不过说是挑选,只是表面上的一层皮。
一共四个人,从宫里带出来的杂役宫女,早就被换成了任箫吟的人,甚至里头还有朱雀宿一人,毕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谁能料到,陈景帝下一步要做什么。
“哀家不喜欢热闹,留个安静的丫鬟伺候便可,尔意,去帮哀家挑一个。”
瑜太妃确实不喜热闹,帐中零零散散算下来不过十个人,瑜太妃抵住眉心在一边闭目养神,并不想管这些事。
尔意跟在瑜太妃身边也有些年头了,宫女25岁,便可出宫嫁人,尔意马上与瑜太妃同岁都未曾有过夫婿,一直在身头伺候。
说是要选个安静的,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瑜太妃不需要什么,也不用,尔意看着选了个老实的,给剩下三个姑娘一人一两钱就打发了去。
是女。
任箫吟不动声色,只看着女走到瑜太妃边上。
“任大人可以去回禀陛下,谢过他的好意。”
瑜太妃打量了几眼女,确实是个老实的,只是不知道陈景帝没有给这个机会。
“恕臣打扰,臣还有一事相问。”
瑜太妃有几分疑惑,毕竟她只是个后宫妃子,又是先帝的嫔妃,任箫吟一个本朝的官员,别说能跟她有什么照面,就是见都见不到,能有什么事要问。
那就只可能,是皇帝。
瑜太妃不禁想到铆王,小时候读书读不下去,就喜欢舞刀弄枪,被宫里的太傅罚了好像会到她宫里来告状,长大后上战场屡屡带回战功,一刻也没让她废过心。
当母亲的怎么可能会不想自己的孩子,要是有机会让她去见铆王,那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墨奚宁,可怜他一个人过了这么久,爹娘都死了,就剩她这么一个外祖。
“陛下有意追封付氏,听闻娘娘与她交情够深,想听听娘娘有什么建议。”
路漫漫
“追封?!”
瑜太妃手扶在桌上,似乎并不相信这话。
倒不是因为他要追封付氏,而是在已经有了封号的情况下,又要再一次追封,这可就不是谥号,而是徽号了,付氏她何德何能能担当得起?
“陛下,不是已经为她拟定封号?”
瑜太妃虽然常年隐居在寺庙中静养,但也没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步,付氏的封号早就拟定几了,比如说这个,就是付氏在陈景帝为她修缮的皇陵中都躺了好几年了。
如先帝,武帝,惠月长公主若不是有贤德之人,就是身有功绩之人,才当得起后人拟定的徽号,付氏无功无德不说,身上还挂着个谋害皇嗣的名头,能有追封,已经是莫大的殊荣。
更何况头一次,还好巧不巧的用上了先帝大违忌讳的“惠”字。
“陛下只吩咐臣询问娘娘意见,至于缘由,娘娘不妨自己去问陛下。“
任箫吟毫无负担地站着,总归徽号他也并不是当场蒙骗瑜太妃,而是陈景帝确有此意,毕竟有圣德皇后,明善皇太后在前,陈景帝又怎么甘心付氏这个帝母没落至此。
他作为人臣,确实也不该擅自揣摩圣心,此言,瑜太妃挑不出半点差错。
“付氏确与哀家有所交情,哀家见她,也是个能成大事的女子。”
寥寥数言,把她们两个人之间那点徒有虚名的交情交代了遍。
瑜太妃纵然在陈景帝登基前抢先一步出宫,那也是在空中风雨混沌下活下来的人,能从皇后手底下留下来,必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付氏,瑜太妃找不出任何一个词语来形容她,是温婉,是安静,还是豪爽,不管哪一个词语,安插在她身上似乎都显得格格不入,这终瑜太妃只能无奈承认,付氏这个女人,很奇怪。
“臣还有一言,娘娘可曾见过付氏入宫时的模样。”
似乎是明白门外人偷听的“艰辛”,任箫吟有意无意的抬高自己的音量,却又没大到让人怀疑的程度。
“任大人不会没见过秀女入宫的模样。”
瑜太妃看上去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是另有隐情,还是压根儿就没见着,任箫吟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她口中询问出答案。
不过瑜太妃马上迁回京中居住,身头有个安静娴雅的丫鬟,也差不多够了。
“臣告退。”
任箫吟临走前递留给女一个眼神,随后便安然无恙的走出了瑜太妃的营帐。
“大人。”
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其中故意为之的意味简直要溢出来,也不知门口守着的侍卫听上去是什么感受,总之任箫吟怎么听怎么奇怪。
“走吧。”
任箫吟见巫奉月,不禁感叹,好歹这张脸还过得去,不然相处起来真是难以忍受。
“把太妃娘娘伺候好了,陛下有赏。”
或许本着他尽忠职守的原则,任箫吟走之前还不忘吩咐被他带过来的一众侍仆,大多都是宫里带出来的,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
“这关系还真是复杂。”
巫奉月跟在任箫吟后头东张西望,好不老实。
“南蛮没有此事吗?”
外头的风又更大了些,任箫吟一路直行回自己的帐子,进了营帐,总算有地方给巫奉月“大展身手”。
“我母后是重权之人,眼里容不下别人,包括后宫的妃子,有次我父王不过将协理六宫之权给了他的一个宠妃,后来那宠妃直接在后花园被打死。”
巫奉月唏嘘几声,转头又是无所事事的样子。
他和巫云月都是南蛮王后嫡出,对于那些自不量力的人,怎么会动恻隐之心呢?
“看瑜太妃的反应,要不是她入宫时没见到付氏,要不就是付氏入宫之时就已经有了异样。”
任箫吟你就像往常一样,缩在他的暖塌上一边看文书,一边轻车熟路的倒杯茶推到对面。
“孩子吗?”
“是。”
巫奉月同样把那杯茶充当暖手的工具,温在手心烫出了一片红晕。
陈景帝出生的年份对不上,说是早产儿,但不管是谁,皇室还是宫里的老人都明明白白的看出来,那就是一个足月的产儿,身子强壮,哪里有一点早产的印象。
瑜太妃之所以闭口不言,恐怕还是更为倾向后者,付氏再怎么不成体统,现在她的儿子照样坐在皇位上,照样享的是太后之荣,这种宫廷丑闻,她怎么能往外说?
付氏极大可能进宫之时,已经有了身孕 ,凭付氏的本领,想要躲掉几次侍寝糊弄过几次太医,简直毫无难度,待到时机成熟,一举升位,水到渠成。
付氏不是像秀女一样,正常门路选来的,是先帝出巡边境时带回来的商女,除了入宫投靠的瑜太妃能见到她第一眼,旁人再没有这个机会。
男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对宫中以子嗣为重中的女人来说,谁有没有身孕,一眼便看出,何况怀孕之人体态多有变化,宫中嫔妃侍寝记录在册,瑜太妃怎么会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从哪儿来的。
但付氏极力避免自己怀有身孕,左右矛头也不是指向她,付氏乐意自寻死路,那就去自寻死路吧。
“还说泯朝是什么大国风度,结果还不是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族子当了皇帝。”
巫奉月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趴到窗边去“侦察敌情”,一边嘴上还不忘调侃。
任箫吟将最后一本文书批完放下,端起边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正因如此,才要尽力拔除掉,若是让他开了先河,往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
那边巫奉月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任箫吟转头去看入眼的第一个人却不是巫奉月,而是一脸冷漠无情把侍卫装束按在他脸上的顾停玄。
“太傅大人。”
任箫吟站起身,顺带把那些文书一起收起来。
顾停玄放下手中的衣服……放过巫奉月的头:“时候到了,陛下该回宫了。”
任箫吟明白,秋猎已经到了最后期限,陈景帝该要去准备他的下一步了。
“兵?”
“是。”
第二天一早,一大队人马便踏上了回程之路,任箫吟却少见的没有一人独行,而是唤上了程潭。
程潭并不明白任箫吟是什么意思,不过非是不明白他要兵是什么意思,而是不明白,他找自己这个礼部尚书是什么意思。
“大人要调派兵力,应该去兵部,为何要找下官来?”
任箫吟能这么毫无忌惮与程潭商讨,程潭必然也就是个信得过的人,对于任林晏,他也算有所耳闻。
“兵部到底还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看着,保险起见只能如此。”
“还劳烦你寻去项小将军一趟。”
程潭有些无言,倒不是对任箫吟,而是项昉颐。
但是这样一看,项家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项将军镇守边关,项家威胁不到陈景帝,独留的的一个项小将军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
但没人知道,其中之一的兵符在项小将军身上,乔装打扮一番,调兵出境,确实可以满天过海。
“大人,这……”
程潭中犹豫下一句话该怎么开口,转眼看见任箫吟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切都明朗了。
“项小将军是不是找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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