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先皇自己也不知道写得是谁orz,因为小茉莉俺也还没想好哈哈哈嗝儿。
第19章 多思多虑
燕显奉撩帘弯腰进了营帐,只有如豆烛火摇曳一线。燕贺还没卧榻就寝,趴在案几上等他。
燕显奉俯身一把抱起了燕贺,燕贺显然是刚刚打了瞌睡,睡眼惺忪地问着来人:“是皇兄回来了吗?”
燕显奉只“嗯”了声去回他,燕贺脸上就旋起梨涡:“贺贺等了皇兄好久,等得都有些瞌睡。”
燕显奉放轻了声音对他说着:“那皇兄现在抱你去睡觉,贺贺乖乖地不许蹬被子。”
燕贺昂起脸用双臂围起燕显奉的脖颈:“贺贺一见到皇兄就不瞌睡了,贺贺想知道皇兄方才干什么去,怎地会竟回来地如此晚了?”
燕显奉长睫低垂掩住了眼底情绪,嘴角挂了抹一戳击破的脆弱笑意:“方才去见了个认识了许多年的故交旧人。”
燕贺自由自地颇为肯定般说道:“皇兄和那位可定情深义重吧。”
燕显奉空出个手捏了捏燕贺的面颊:“是。”
“心上之人。”
燕贺突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嚷嚷道要见这个人什么样子。
燕显奉玩了个文字游戏搪塞他:“普天下的万民百姓皆是‘心上之人’。”
燕贺不太高兴地噘了噘嘴:“那贺贺呢”
燕显奉低头哄着说:“是心坎儿里的血亲。”
燕贺如是才安生下来,在燕显奉的温言软语中,慢慢地坠入香甜梦乡。
燕显奉又在案几旁独自坐着出了会儿神,才去吹灭油脂蜡烛也褪靴就寝去睡了。
月色给草原铺了层白霜,有边角光影泄露进营帐,溜进黄粱梦中给人完美假象。
一夜到天明。
梁似烛本就是燕随之带过来的人,自然而然和燕随之一个营帐。燕随之早已经由婢子扶起梳洗整理稳妥。婢子询问是否要喊梁公子。
燕随之颇为无奈地叹气说:“姑且再让他再赖会儿床吧。”
营帐外已经有人来人往的走动声,燕随之伸手推了推摆成“大”字的梁似烛。
见人纹丝不动还打呼噜,燕随之只得又出声喊了:“梁似烛!”
梁似烛翻了个身儿,把脸埋进枕头里。
燕随之趴在他耳朵边不怀好意地说:“梁似烛!失火了!”
又闲戏做得不够足似的:“这火已经烧到你衣袍上了!”
“呼呼地要往上窜呢!”
梁似烛一个鲤鱼打挺醒了过来,他本就是意识清明了大半,只是不想动身起来而已。
他愤愤地看着燕随之,仿佛要将他燎一个口子:“平白无端扰人清梦!”
“燕三你就…”
话说到一半就被梁似烛咽回喉咙里,左顾右盼发觉原并不是三王爷府。他只得憋了这口气,慢悠悠地穿衣裳。
梁似烛往常并没有和燕随之一屋同居过,现下反而有点羞涩地不自然的意思。他不知怎么措辞与燕随之说。燕随之好像也没有打算出去。他出去着也不是很方便。
梁似烛突地有些害臊,自己唾了自己一声:又不是脱衣裳,也不是在夜里,昨晚不就没事吗?
昨晚梁似烛是瞌睡得紧,上塌歇息一会儿的事。而况那时燕随之已然自个儿又出去了。他恍恍惚惚地,也倒没去过问。
这红都漫上耳根子了。亏得他空一世浪名。
梁似烛于是垂下了头,假装屋里并没人。三五下就系好了衣裳。
骑射的时候有规整统一的胡人服饰,是从西戎那里引进过来的。包括这许多的投壶射覆等新鲜玩意儿,也是自从通商交往之后逐渐地流传到大吴的。
梁似烛着贴身短衣,紧窄长裤蹬革靴,腰束郭洛带,兼用带钩别起,外套及膝长褂。
燕随之陡然一见,竟恍若不识了。看起来颇有一种英气雄伟的之感。
就是这一直往这里抛的媚眼,难免忒使劲儿地有点煞风景。
果然。梁似烛还是梁似烛。换身儿皮也改不了这德行。
梁似烛过来推过了燕随之的轮椅:“三王爷难道不用换的吗?”
燕随之不禁好笑道:“我去换什么,也凑个热闹吗?”
皇家春猎围场是可以偕同大臣家眷的,有些妇孺儿童自然可以便衣随同玩乐。除此之外若有不爱骑射之事的文臣也可不穿胡服表明态度。若是套上了这衣裳算是默认了就难免要参与此次围猎之中。燕随之是真的存心想戏弄梁似烛一下,好出口多天被调戏积攒的恶气。
他未与梁似烛说明这不成文的规矩。看他到时候如何应答。也不知道他会骑马吗?早在红袖招之前,也是个江湖浪人。走南闯北大山大河经地应当也不算少。他应该会的吧。自从三王府中多住进来了个人儿,他仿佛心智慢慢地幼稚了下来。像个小朋友似的。好歹算是沉寂了许久地不可多得的快乐。虽然难以分辨到底是何种来头有何图谋。
过一日且算一日。今朝有酒今朝醉。
梁似烛心中没那么多曲曲拐拐的心思。可能也没那脑子去思虑如此多的事。若是简而言之,他转不过圈来。他自己也不知对燕随之怀揣何种情感,原先在红袖招当名牌也没少虚与委蛇。原先接下这烫手山芋似的活,不过是怕着燕显奉再找上梁烯去。梁烯对他有如胞姐般,他自荐不过护她周全。
他这一来就是不可言说的身份。燕显奉赐给的美人。还是个男的。燕随之不会不收他,也不会不警惕。无非是一个摆在门面上的探子。假若要是找不着鲁班盒,就监督着看他干什么。一个撩扯,一个温柔。都不辨真假。大多数时候梁似烛想着,要是就这样下去一辈子也不错。
于是他就俯下身对燕随之说:
“三王爷有没有觉得我推你在夕阳下有种白头偕老的感觉。”
燕随之冷冷地看他宛如个智障般:“这才天刚亮没多久。”
“打哪里来的夕阳,自己个臆想的吗?”
“要老你但可自己先老去。”
“你怕不是还没睡醒吧?”
一下让沉溺在美好愿景的梁似烛从头凉到脚。
“啧。”
平白自作多情惹人笑话。
好像嫌戳一刀还不够多似的,燕随之示意梁似烛看迎面的赵定平:“你可以对照着看看胡服的正确穿法。”
虽然心中多有忿忿不平之意。但还是瞥了眼。赵定平颀长精瘦又兼常年行军布阵,浑身上下都有种沙场中人气度。是挺合适的。
他正巧撞见了俩人,就上来打个照面。
“梁公子可是也要来围猎?”
梁似烛想着输人不输阵:“赵将军觉着这有何不妥?”
赵定平未免多看了他几眼:“久闻梁公子之名。”
“未曾想到竟是我对梁公子知之甚少了。”
梁似烛挑眉笑了。笑成春日画卷般。
以燕显奉营帐为朝向,分为左、中、右三版。
左为山水园林,以供游乐之用。
或有游牧人在此赶羊放牛好一派祥和宁静。多作贵妇小姐们在此地流连看景之用。
中为狩猎围场,比赛角逐之地。
置狮虎野猪等可怖兽类成群隐没其中,没有个一招半式的人是不被允许进入的。
右是高层楼阁,观览全景之效。
雕梁画栋皆是活灵活现般匠心巧手,每层景致皆有不同当台高处竟可意欲擎天。
燕随之觉梁似烛可能还不知晓这个。还敢给赵定平摆谱。一会儿进了围场谁照料你?像是老妈子。
虽说燕显奉在大殿之上曾肃然道“春天本就是万物复发之际。”
“遵循儒道学说应是不宜杀生。”
“诸位爱卿只管图个乐子。”
但既然已经放人到中场去,要是有一点事故该如何自保呢?
燕随之于是与赵定平说道:“梁似烛初来乍到,怕是很多不懂。”
“麻烦赵将军给个薄面。”
“多提点提点。”
“若是赵将军能应允护他周全。”
赵定平笑道:“王爷尽可放心。”
“皇家草原围场狩猎那么多年,还为曾出现过什么意外呢?"
那是因为以前梁似烛未曾来过。燕随之腹诽道。
当事人倒是颇不以为意,只道是这燕随之多此一举。倒说不上是什么勇者气魄。正所谓无知者无畏罢了。
三人同行着就到了擎天楼前。
燕显奉已和许多大臣先到了。王胭搀着王致也在其中。或许是脂粉不便带过来,脸色都煞白煞白的。看起来也还很是很虚弱。
燕随之向燕显奉问了好。
燕显奉风轻云淡地问了句:“三哥家的梁公子,这是想闹哪出?”并未曾有指责的意味,多得还是调笑般。
燕随之于是也笑:“没有见识,三脚猫般。”
“这不,特地请了赵将军帮忙看护。”
燕显奉眯眼:“这该不会要去拖了赵定平的后腿吧。”
赵定平连连解释道:“同行作伴而已。”
“较之输赢,游戏更重。”
燕显奉于是才转了话头。领着一众燕家子弟和权高位重之臣上了擎天楼。待到他们都向上走得见不着了踪影。赵定平本想去问施栎,却仿佛没个由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