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石正对着的便是齐桓,每每抬眼便能见着人对着自己笑,这让白澜石很是头疼,干脆不去看人,摩挲着袖口发呆。
一旁齐萧雅凑过来小声说:“白先生。”
齐萧雅穿着嫩粉色的纱裙,眼睛大大的,整个人灵动的很。
白澜石抬眸微笑的看向一旁鬼鬼祟祟的齐萧雅,齐萧雅捂着心口暗道何方妖孽!定了定神道:“先生您是怎么美白的啊?”
白澜石一愣,“应该是气血亏虚苍白的。”
见少女努嘴道:“怪不得白成这样。”白澜石从未注意过自己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很白吗?”
看着白澜石迷茫的样子,齐萧雅噗嗤捂着嘴笑出了声,“先生您可知您白的发光,这得让多少京中少女嫉妒啊。”
现如今京中风气便是崇尚美人白璧无瑕、杨柳细腰,瘦好办,但这白便没那么容易了,这两个让身为男子的白澜石都占了,可不是惹了许多少女嫉妒。
说话间人已全部落坐,太监呈上一本册子,齐靖走出位置道:“父皇儿臣久在边塞不得奇珍异宝,本想着回京路上慢慢找适合父皇的寿礼,可边塞百姓听闻儿臣回京为父皇贺寿,自发集结为父皇写了寿字,每个寿字下都印有他们各自的指纹,儿臣觉得这番寿礼体现了父皇的爱民如子,便借花献佛了。”
皇帝抚掌大笑,看向一旁的佟毓婉,指着下面的齐靖道,“这孩子到是讨了个巧。”底下众臣纷纷跟着赞美皇帝治国仁厚。
“既然回来了,也不急着回去,在京中多陪陪你母亲。”皇帝一语激起千层浪,白澜石微微勾唇,这怕是朝中局势又要有一番变动。
“谢父皇。”
瞅见进来了一批舞姬,各各异域风情,随着丝竹声扭动着杨柳细腰,雪白的胳膊在眼前晃出了重影,见有舞姬斜眼端视百般娇媚,勾人心魄。
白澜石在见着舞姬第一眼时便垂下了眼睛,只在中途抬眼看了魏纻一眼,魏纻第一次见着这么些美人头昏眼花,红着脸只顾着闷头喝酒,引来了一阵阵如银铃般轻笑。
舞姬纷纷找自己中意的男子为其斟酒,这也是每次最让人欢喜之处,不少人摩拳擦掌想抱得美人归,三位皇子自然不用说,便有舞姬自觉的靠过去。倒是让白澜石惊讶的是有个舞姬走向魏纻,却被他拒绝了。
魏纻本是齐国大将蒙鸿的座下的神箭手,百步穿杨,据说此人箭术精湛到用弓箭射杀湍急水流中的虾蟹,蒙眼便可精准射中百步内的活物,跟着蒙鸿为帝王四下征战。
就在白澜石微微诧异的时候,齐萧雅悄悄在一旁小声说,“先生。”白澜石这才收回眼看向面前端着酒杯的异族少女。
皇帝闻声看向白澜石笑道:“先生可是被这异族女子的奔放给吓着了。”
白澜石拈过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在下早以听闻异族女子豪情奔放,今日一见诚不欺我。”
远处忽响古琴一声,舞停,见青衣女子抱着古琴缓缓走入大殿中,跪下行礼,便端坐在其琴前。素手纤拨,宁静悠远醇厚的声音便从姑娘指缝中倾泻而出。魏纻目不转睛的盯着青衣女子,连眼睛都忘了眨。
齐萧雅见白澜石耳尖泛红,整个人呆呆的坐在那,轻喊的一声:“先生可是醉了?”见白澜石微微转过脑袋,双眼覆着一层水汽,唇因为嘴酒的缘故越发的红艳,眉目间多了几分烟火气。
白澜石呆呆的看着齐萧雅忽然一笑,明艳动人。齐萧雅这才知道话本里为什么妖精都喜欢孺弱书生了,这谁受的了啊。感到有一股视线直射向自己,齐萧雅见着二哥齐桓用颇为不善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头雾水,默默的将视线移开,专注着琴音不在言语。
一曲毕,帝王见魏纻神色便了然,念在军功便将女子赐予魏纻,此女名唤秦竹,是宫中乐师秦伍养女,替父而来,谁想帝王一言便定了下半生。
当女子谢恩后,抬眸看向魏纻,他便知道自己这一生沉沦在了女子眼中。
见着陛下赐婚后,白澜石便彻底醉了,可他的醉酒不似寻常人大喊大闹或是昏昏欲睡,他嘴酒似如正常人,该干嘛干嘛,只要不开口说话便与常人无异。
宴会结束,齐靖见着白澜石仍然端坐在座位上,便起身搭话:“先生可名白澜石。”白澜石听着面前人的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笑道:“你在跟我说话。”齐靖一愣,又见白澜石抿唇认认真真的思考了片刻,重重的点头,显然是喝醉了。
齐靖比齐桓大三岁,是先皇后所生,先皇后死后便过继在了淑贵妃名下,白澜石也曾在王府中见过齐靖,只是这孩子性子内向,白澜石不是个会主动的人又每每都被齐桓黏着,直到离府都没带齐靖玩过几次。
“我将先生送回去吧。”说着伸手欲扶白澜石,却听见身后齐桓道:“大哥两年没回京,不去陪陪淑贵妃吗?”说着走到白澜石身边将人扶了起来。
白澜石晕乎乎的盯着齐靖好一会,这把齐靖盯愣了,讪讪道:“先生可是我脸上有什么?”白澜石忽然一笑,指着齐靖道:“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不愿意说话的小子。”齐桓将白澜石的手压下,笑着对齐靖,“大哥他喝醉了,我将他送回去就好了,大哥日夜奔波就不劳烦了。”说着赶忙将白澜石提溜走了,大殿里只剩齐靖一个人怔怔的望着。
一路上白澜石都很老实,乖乖的跟在齐桓身后,齐桓放慢脚步与白澜石并肩而行。荣乐等在外头见白澜石来了,赶忙上前迎接,白澜石面色红润,便知晓是喝了酒的,不满道:“公子怎么喝酒啦。”
齐桓将人塞进马车里问道:“哥哥不能喝酒?”荣乐笑了笑没回答,过了一会齐桓才知道那笑是什么意思。
白澜石出了皇宫仿佛心中放下了戒备,在马车的暗匣子里摸来摸去,一会拿出个小飞镖,一会能抽出一把一尺长的短剑,吓得齐桓连连夺过不敢让人在乱动。
趁着人安静的时候,齐桓小心翼翼的问道:“哥哥宴会上于齐萧雅说了些什么啊?”白澜石揉搓着齐桓的袖子一脸委屈的道:“她说我白,怎么能说男儿白呢。”
见着人可爱的某样,齐桓伸手试探性的碰了碰白澜石的脸,见人没有反应便伸手捏了捏,触感柔软,又乘胜追击的问,“为何哥哥要看魏纻?”白澜石眯着眼盯着齐桓,看的后者心下一慌。
“你为什么宴会上一直盯着我看?”白澜石反问。
齐桓移开眼睛思索了片刻便感觉肩膀一沉,白澜石已经枕着他肩膀睡着了,手还捏着齐桓的袖口没撒手。
夹杂着酒香的呼吸扑打在颈侧,齐桓难得的红了半边耳朵,一动不敢动的任由人靠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在,哇哈哈哈,感谢阅读!
☆、六回
白澜石再次清醒的时脑袋痛的很,荣乐见人醒了赶忙将醒酒汤喂人喝了下去,白澜石揉着脑袋道:“几时了?”
“回公子,已经午时了,公子可要用膳?”荣乐接过碗,帮着揉捏太阳穴。
白澜石摆了摆手,“还泛着恶心呢,我在躺会,陛下可赐婚了。”
“陛下已经赐婚了,秦竹被娶为正妻。”白澜石闭着眼睛感受着脑袋疼痛随着荣乐的按摩有所缓解,闻言睁眼挑眉道:“正妻?”
“听说是魏纻自己像陛下请求的。”荣乐道。
秦竹身份不高本理应只为妾室,没想道魏纻却一眼定了情,逼着陛下将人转为正妻,说话间闾阎来了。
“公子秦姑娘交付了一封信件与公子。”闾阎将信件递给了白澜石,白澜石闭着眼睛没看,“书言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闾阎不屑的道:“他们不是能打么?我将他们充军去了。”
“哦对了,康王殿下在外头等着要见公子呢。”闾阎道。
白澜石拂开荣乐,秀气的眉头簇起,“齐靖来找我做甚?”匆匆洗漱了一番便去了会客亭。
齐靖见着白澜石来了,赶忙站起来行礼道:“先生。”
“殿下不必如此客气。”白澜石回礼,落座,“殿下刚从边境回来怎么不多游览京中风光,反倒来了寒舍?”
“先生的宅子虽素静了些,却也是景色宜人显的主人高风亮节。”见白澜石笑了才又道:“先生昨夜醉酒,本王本想着将先生送回,可到是被老二抢先了一步。”
“酒误人事,今早白某醒来除了头痛,昨夜的事便都不记得了,还望殿下海涵。”白澜石说着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脑袋。
齐靖见着了便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了白澜石侧边的桌上,“我常年在边塞与将士喝酒,常常宿醉头痛,这是从一名游医手中拿得的缓解宿醉头痛的方子,想着先生应该需要便专程拿来给先生。”
“有劳殿下挂心。”
一时间亭内无言,白澜石察觉到齐靖的局促,开口缓和道:“殿下变化良多,不似从前王府中内向了。”
“常年在外受到了不少热情百姓的馈赠,久而久之就连母后也觉得本王比从前开朗了许多。”齐靖腼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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