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满怀感激的将盘子递给福子,福子端着盘子一刻没停留,朝着修好的主屋走去,不过只在紧闭的房门前顿了会,脚步一弯,端着糕点朝自己屋子走去。
准备用膳的白澜石听见院里有树枝断裂的声音,自然的打开了拉门,便迎来一个熊抱。
在白澜石还未反应过来,齐桓就松开了怀抱,解开大氅,安安静静的盘腿坐在火炉旁烤着身体,“实在太想哥哥了,等不及明天。”
拉门关上后,白澜石问,“用过膳了吗?”
齐桓乖巧的摇头,“哥哥呢?”
“正准备,刚好一起。”
“好。”齐桓笑的眼睛弯弯。
回去后白澜石便将大家召集起来,告诉了与齐桓在一起的事情,虽然大家震惊以及不赞同,但都在白澜石的决绝下妥协。
以至于进来布膳的荣乐对公子屋子里平白无故多出一人没有半点惊讶。
只是走时提点了一下,公子身体还未痊愈,点到为止,搞得白澜石和齐桓双双红了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文,不过能克服。
☆、二十四回
一时静谧的屋子,只闻碗筷碰撞的声音。
半晌齐桓才开口,“哥哥。”
这一句话直接让白澜石进口的水呛了嗓子,止不住的咳嗽,脸都红了。
齐桓吓了一跳,赶忙起身蹲下给白澜石拍后背,“是桓儿不好,哥哥没事吧。”
呛咳声见见平息,白澜石一手撑住齐桓胳膊,摆手说,“不碍事,只是呛着了。”
“是桓儿吓着哥哥了。”齐桓眼神暗淡,里面皆是自责。
情绪虽然只有一瞬间,却也被靠近的白澜石所察觉,蹙眉,骨节修长的手按上齐桓的脑袋,“你在怕什么?”
齐桓笑了笑,没说话起身坐回椅子上,拿起筷子为哥哥夹了一块放碗里,“哥哥,我还没吃饱,今天和魏纻打了一架,消耗的有点多。”
“打架?”白澜石盯着齐桓裸露在外头的皮肤看了一圈,没有任何伤口淤青,才询问,“怎么打起来了,有伤着的地方吗?”
“哥哥别担心,桓儿也是很厉害的。”齐桓弯起手臂,想要表现出自己的强壮,却见哥哥笑了,不开心的说,“哥哥是不相信我。”
“怎么会,你在边塞时的风光我可是有所听闻的。”白澜石的夸奖让齐桓耳朵尖红了,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用完膳后,齐桓赖着不走,非要今夜住在长青宅,见白澜石默许,齐桓开开心心的脱衣服去沐浴。
浴房里有一面两米高的铜镜,齐桓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剥落,镜子里展现出一副骨骼匀称,肌肉线条清晰的身体。
小腹那果然淤青了,齐桓皱着眉头戳了下,疼得差点叫出来,赶忙捂住嘴朝外头看,见哥哥没听见动静才放松下来。
跨步朝水里坐下,微烫的水抚过全身,使得浑身酸痛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想到一会又可以和哥哥共榻而眠,整个人就带上了欢快,短短的几天身后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让齐桓又是欣喜,又是不安。
差不多的时候,齐桓正准备要起身,屏风后白澜石就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套干净的衬衣衬裤。
齐桓快速又坐了回去,拽过凳子上的小毛巾盖住了重要部位,两人对视,只听闻木桶里哗啦的水声。
即使速度再快,小腹那一大片淤青还是很显眼的落在白澜石眼里。
干净的衣服放在了架子上,白澜石踩在有水渍的石板上,一步步走来,“受伤了?我看看。”
这种尴尬的位置齐桓怎么可能愿意,牢牢的捂着不让哥哥看,耳朵红的要滴血。
谁也没料到温文儒雅的哥哥会直接伸手从水里将毛巾拽出来,湿答答的毛巾挂在了木桶边缘,落入地上的水渍,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完全暴露的齐桓用双手捂着红彤彤的脸,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以为已然是极限了,在哥哥手指点上淤青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有电流穿过,整个人像炸了一般。
某些地方高昂的抬起头,还蹭到了哥哥的手,饶是脸皮厚的齐桓也受不住了,开口道,“哥哥。”声音有些沙哑。
白澜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努力的绷着脸皮,移开视线,“衣服在那,洗完自己穿。”虽表面镇定,红了的脖子却出卖了他。
转身要走,后面水声哗啦,手腕被湿漉漉的手握住,齐桓低哑着声音,略带撒娇道,“哥哥,桓儿难受。”
一柱香后,两人才出来。
齐桓穿着干净雪白的里衣,绕在哥哥身边,十足吃饱了撒娇的小猫样。
白澜石身上的衣衣服沾湿,贴在身上,眼角还带着红晕,抿着嘴唇不说话,默默的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床上的齐桓眼睛亮闪闪的盯着白澜石,人一上床就被手脚并用的缠住。
齐桓握住白澜石修长的手,亲了下,贴着泛红的耳朵暧昧道,“有我的味道。”
白澜石生硬的转移话题,“伤要用红花油吗?”
齐桓轻笑,“我倒是无所谓,只怕哥哥吃不消。”
白澜石挣脱出怀抱,扯过被子负起似的倒下,拉过被子盖过头顶,闷闷道,“不早了,休息吧。”
今天已然尝到了从未想过的甜头,齐桓乖乖的抱着自己那床被子躺下,手却钻进了一旁的被子,摸索到温暖的手后,握住后才消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澜石探出脑袋看着双目紧闭,呼吸平稳的齐桓,探身在人额头上一吻,低声说,“别害怕。”
觉得有些矫情,又钻回了自己的被子里,不好意思的背过身。
紧闭双眼的少年眼角不自主的划过泪珠,无声的笑了。
次日清晨,齐桓缠着哥哥非要给哥哥穿衣服,白澜石无奈只得由着他,可齐桓的手老是不老实,不是碰碰腰,就是后脖根。
外衫穿上后,齐桓从后面环住白澜石的腰,下巴抵在怀中人肩窝处,看着铜镜里的人道,“哥哥真可爱。”
门咯吱从里面推开,进来帮公子洗漱的荣乐见着着一幕,双颊迅速染上绯红,低着头道,“奴不知道...奴先告退。”
白澜石手指在箍着自己腰的手点了几下,齐桓依依不舍是松开,眼睛一亮,“哥哥,还记得城外那座寺庙吗?”
“嗯?”白澜石转身,“记得。”
“明天哥哥陪我再去一次吧。”齐桓牵着白澜石的手带着人坐下。
白澜石也没问什么,笑道,“好,不过这次我可爬不上去了。”
齐桓开心的亲了口人带笑的唇,“哥哥真好。”
“还痛吗?”白澜石指了指齐桓淤青了的部位。齐桓摇头,“都是昨晚哥哥的功劳,一点都不痛了。”
“油嘴滑舌。”嘴上虽这么说,眼里却还是盛满了心疼,白澜石这才知道原来爱情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久处山中,自以为绝七情,断六欲,可没想着猛然回悟,处处皆情,念念皆欲。
或许早在十年前,齐桓就暗自给自己埋下了一颗种子,经过十年的养精蓄锐,在此刻破土而出。
用完膳后,齐桓恋恋不舍,拉着白澜石在屋子里好一顿腻歪才离开。
福子见着王爷回来,赶忙上前递茶水漱口,弯腰道,“王爷,昨个魏将军来了,去见了那家伙。”
虽在王府,却也怕隔墙有耳,福子点到为止,眼睛看向放下茶杯的齐桓。
“人怎么样了?”齐桓问。
福子连忙摆手,满面嫌弃,“那模样,啧,王爷,还是您亲自去看看吧。”这倒是勾起了齐桓的兴趣。
瑞王府里院除了每日来打扫的下人,其余任何人都不得入内,院子里放着一座假山,布满青苔,在凹陷处填土栽培了盆景松。
齐桓后面跟着福子,两人来到假山背面,移开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露出了一块铁板,铁板一拉,里面是黑漆漆通下下面的甬道。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刺激着嗅觉,下了甬道,走了约吗一盏茶功夫,出现了一个地牢。
福子上前将铁门上点锁打开,就见着一个人趴躺在地上,脸下面有一滩口水,还有口水不断的从歪斜的嘴角滴下,拉出长丝。
双腿脚尖朝上,已然被折断了小腿,双手无力的耷拉在地上,身上没有一点伤口,见有人来了,牢犯挣扎的抬起头,看清来人后眼睛瞪大,喉咙发出难听的嘶嘶声。
“魏纻干的?”齐桓拿出手帕捂住鼻子问。
福子无比厌恶地上的人,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意施舍,道,“魏纻走后,奴才便来看了,人就这样了,王爷这人可还有用?”
齐桓笑了,在昏暗的地牢里显得有些阴森,福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知道王爷不会害自己,但每当王爷这样,还是忍不住想逃。
“没用了。”停顿了一下,“让哥哥伤心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齐桓扔掉了手帕,转身朝外走,“吊着他,可不能就这么痛快死了。”
当日将军府大火,虽然哥哥将情绪掩饰的很好,可秦竹尸体抬出来的时候,哥哥明显有些绷不住了,整个人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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