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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相 (箜篌响)


  我的战后心理综合症犯了,只觉空空如也的胃不住翻腾,跪在地上干呕不止,眼冒泪花,待仅余最后一人时才猛然惊醒,强忍着呕吐,急急喝道:“慢着!先问清是谁派来的。”
  他正握住那人喉咙,双眼微眯,好似极为享受猎杀的乐趣,闻言动作顿住,回头静静望向我,唇角紧抿,既不说话也不笑。
  我心慌意乱,以为说错话了,加之整日没吃东西,腿软得站不起来,磕磕绊绊小声问道:“可,可以吗?”
  他蓦地笑出声,唇角扬起,桃花眼月牙似的弯着,热烈如火,霎是好看。
  “当然可以,相爷害怕什么?”
  我看着那双漂亮凌厉的眼,心落回肚中,软软地爬起,一瘸一拐跟过去,心想以后绝不能招惹这小子,他让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
  这功夫好友也趔趄着挨过来,折扇摔破,见我没事便殷勤地前去套近乎:“阁下就是天武会好汉吧?在下赵广寒,以后来京城一起喝花酒。”
  这种人怎会喝花酒?
  我出于好意,拉住他低声提醒道:“你别乱说,他是个断袖。”
  好友面露疑惑之色,问:“他是断袖?你是怎么知道的?对哦,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难道你们……”
  “住口!”
  “不是吧?兄弟,你肯定是下面那个……”
  我涨红了脸,把他扑倒在地,掐着他脖子压低声音怒道:“老子不是断袖!就算是也是上面那个,他这样的我能日十个!”
  这时却见那人刷得收刀归鞘,看向我,笑吟吟道:“相爷,我耳力很好的,您刚才说……要几个?”
  我愣住了,哪还敢吭声?
  好友见我沉默,以为我像我爹那样惧内,拍着我的肩膀直笑,对那人说我从小就是这德行,爱图个嘴上痛快,就该被好好管教,还幸灾乐祸说我有媳妇了还嫖妓,还不快回家跪搓衣板?
  说这话时丝毫没觉得自己也是这德行。
  而且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跪搓衣板?
  再说我也没嫖妓啊。
  这通胡说八道吓得我三魂丢了七魄,生怕我俩都小命不保,忙捂住他的嘴点头赔笑道我兄弟不懂事,得罪了。心中暗叹我俩岁数加起来够当他爷爷,却得在这小子面前装孙子。
  他倒没与我们计较,看模样心情还不错,在旁边的巨石上施施然坐下,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着天真残忍的光,以刀鞘拍拍那人的脸笑道:跪着说。
  那杀手早被那惨状骇得两股战战,瘫跪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将事情前后说出,以为如此便能保命,却被毫不手软地灭了口。
  白净修长的手指掐在他的脖颈,渐渐收紧,直至颈骨发出骨骼断裂声,痛苦死去,小孩失去兴趣般骤然松手,任由尸体滑落倒地,如视玩腻了的玩具般不屑一顾。
  好友小声问我:“嫂子尊姓大名?看着不像等闲之辈。”
  我忙训道:“住口,叫爷爷。”
  好友:“哈?”
  经交代才知,原是燕王长子赵兴派来的。
  燕王仅有两子。长子赵兴乃是武将,次子赵广寒幼年便离开王府,与父亲形同陌路,成年后更不娶妻不纳妾,终日流连名妓宅中,与娼妓为伍,燕王面上无光,愈发不肯认他。
  史书记载,江现死后,赵兴投降,夏帝问:文臣尚且不降,汝为武将,何故投降?
  赵兴道:江现掌权时,轻视武将,吾辈受他欺辱已久,故而投降。
  夏帝便叹:然江相负你,非是梁国负你。
  敢在我死后说我坏话,我早想办他了,但苦于他是燕王之子,不能轻碰,才留至现在。既然他先招我,那便莫怪我不客气。
  我正磨着牙思忖如何收拾他,这小疯子却不知怎的,突然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相爷,我叫秦溪炎。”
  我哦的一声。
  瞅瞅四周,见不远处有匹逃脱的骏马正在岸边悠闲吃草,便想使唤他捉来,刚开口说了句“哎,那个谁”,想起他才是祖宗,便识相地自个走去将马牵来,马鞍旁绑的水囊干粮俱在。
  我将缰绳递到赵广寒手中道:“咱们这回死里逃生,往后怕是更加凶险,你今夜便走,途中切莫暴露身份,待到了地方我再派兵给你。”
  他的白衣染了尘土,显得狼狈不堪,一改往日的轻佻,忧心忡忡地摇摇折扇,似乎这样便能扇去心中烦躁。
  思量片刻,终于收起折扇,翻身上马行出几步,却又不放心,回头提醒道:“阿现,你要当心我父兄。”
  我点点头。
  暗夜的林间树影幢幢,静谧无声,连风都消歇了,远天浓云滚滚,仿佛正在酝酿一场风雨。我送他行至竹林,目送他走远,不由叮嘱道:“路上小心。”
  他举扇示意知道,策马绝尘而去。
  月华白衣,枣红骏马,正是鲜衣怒马,书生意气。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与他兄长截然相反的是,江现死后,燕王毒杀幼帝登基,夏军攻破都城时焚宫自尽,宁死不降,在位不及半年。
  左丞相赵广寒匆匆立五岁幼童为帝,带皇上乘船逃走,于闽州与夏军决战,后夏国三路大军会师,他终无力回天,仰天悲泣,拔剑自刎。
  而赵兴投降后,攻打同胞却分外神勇,为新朝立下战功,享富贵官爵。
  宠爱的,卖国求荣。
  厌弃的,以死殉国。
  燕王也算是个枭雄,不知他知晓自己两个儿子的结局,会作何感想?
  我心中感慨,被秦溪炎摇了摇才回过神,忘记身边是谁,忍不住叹道:“广寒走后,这京城我算没朋友了。”
  他好奇道:“谁人不知,相爷朋友多得能踏破相府门槛?”
  我便道:“那算不得朋友,若我垮台,他们便树倒猢狲散了。我初得势时,唯有几名旧友可自由出入相府,一起喝酒斗鸡,赌博玩乐,好不快活,才是真兄弟。”
  “那他们人呢?”
  月色暗淡,繁星满天,我看着竹林深处,漫无边际的莽莽黑夜,缓缓道:“这些年,我因推行新政,得罪了人,他们为救我一个个死在我面前,只剩我和赵广寒了。”
  他竟有些不知所措,憋了半天,挤出些逝者已矣,节哀顺变之类的语句安慰我。
  他难得轻声细语同我说话,气氛安静而诡异。
  我怔了一下,哈哈笑道:“不是吧,这你也信?那这个说法你信吗?我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最终兄弟阋墙,反目成……”
  话未说完,便被踹倒在地。
  ————————
  注:赵兴投降的话化用《元氏本纪第九》武将投降理由。
  多年后,受回家:干什么?我一没嫖,二没赌,和朋友喝个酒都不行了?无论如何,这次我是不会屈服的。
  攻:你站起来说话


第6章 天武
  我闷不做声地跌在粗粝的沙石地上,膝盖硌得发疼,正要爬起,却觉右肩一沉,余光瞥见他黝黑冷酷的靴子正踏在我肩上,踩着我站不起身,抬头却见他正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瞳乌黑,深不见底,唇边挂着戏谑的笑。
  我睁大双眼,身子僵住。
  刚才瞬间,腿间那话竟颤巍巍地抬头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慌慌张张地弯曲身子挡住,讪讪笑道:“好汉爷爷,前夜你那样……真的不能再做了……”
  他俯身,温热柔软的指腹轻轻按压着我干涩的下唇,兴味十足地笑道:“我当然知道相爷受不住了,你不是嘴上功夫厉害吗?就让我瞧瞧有多厉害吧。”
  这便是欺人太甚。
  我好歹也是一国之相。
  日我就罢了,竟还让我伺候他?简直做梦。
  我正要骂娘,又想起方才那些被碾碎似的鲜红碎肉,稍稍犹豫,只得答应。便跪在他身下,颤抖地将手挪到他腰间,学着平日百花楼姑娘侍奉人的动作,解开衣带,刚拉下他的亵裤,那根粗壮的阳根立即弹出,险些打在我脸上,雄性的麝香气息充斥于鼻息。
  我盯着那黑黔黔的巨物,心中骇然。
  这尺寸,难怪能捅得我两天不能动弹。
  我实在不愿将这根巨龙吞进口中,挣扎着商量道:“大爷,咱们都是带把的,你不嫌恶心吗?不如我给你钱,你去嫖妓吧……”
  正说着,他却将那黝黑可怖的孽根压在我的下唇,缓缓在我脸上磨蹭着,那透明的液体沾在我的脸颊,愉悦地欣赏着我不甘又不敢躲的屈辱表情,极其温柔道:“相爷的嘴,怎会嫌弃?乖,把口张开。”
  我不敢发作,却也咬唇不肯配合。
  他声音骤冷:“张嘴,否则杀了你!”
  “别杀我别杀我!我舔就是了。”
  我丝毫不敢迟疑,跪在他胯下,哆哆嗦嗦地张口将那东西含住,顺从地照他的吩咐用舌头舔弄茎身,连两边的囊袋也要仔细舔舐。做这些的时候他私/处的毛发时不时擦过我的鼻尖,令我觉得羞耻万分。
  他仍不知足,拍拍我的脸柔声笑道:“相爷,表情再开心点嘛,您不高兴我会心疼。”
  我说不出话,完全没觉得他哪里心疼。
  反倒我越不情愿,他便越亢奋,尤爱强迫我做不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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