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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万死陛下万受 完结+番外 (俞夙汐)


  雨势渐大,苑前守卫纷纷披上了油衣,却任近前孤立之人,受着雨打风吹之苦,无人过问。
  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面脖颈下淌,滑进衣领,湿透肩背,冷风袭来,那人终是难忍寒颤。
  檐下的宫灯为风挑动着不断来回摇摆,令人目眩,脚下亦感虚浮,忽而一个趔趄,便向后倒去。。。
  好在只是片刻,便醒转过来,虽坐在地上,雨却似停了,头顶已无湿冷之物落下---抬头,才知是多了一把伞!贵善蹲在身侧,忧心忡忡望着他。。。
  天亮了,苑门已开启,贵善又看了一眼那固执依旧之人,狠狠叹息一声,将伞塞入他手中,大步入内去了。
  一早,官家心情便不甚佳,静坐窗下望着连天烟雨,久久不出一言。皇后来见,也教挡回了。
  贵善入内,照例把脉进针,一应事毕,并未如寻常那般退下待召,反之,却跪倒在地,深深一拜:“求陛下赐见南宫霁!”
  越凌见之略一诧异,便冷声道:“朱贵善,你是觉朕果真不会降罪你么?”
  贵善此刻倒是不同寻常的镇定:“贵善有罪,自当受罚!然而南宫霁,已在苑外不眠不休、不饮不食整整三日,他既心意这般坚定,不惧一死为求陛见,陛下,为何不可赐见他一回?”
  越凌转身不欲再多言。
  教两黄门驾着往外拖去,贵善却还拼力挣扎回首:“陛下,你若再不见他,他便真要站死在这门外了。。。我实是不懂,你但见他一回又能如何?。。。”
  驱走那喧哗者,越凌复又觉头眩痛起,正欲入内小憩一阵,却闻黄门匆匆入内禀道:“方才外间来禀,说南宫世子忽然。。。倒在了苑前!然而有上谕在先,当下无人敢问,还请陛下示下。”
  越凌一惊,继而便大怒:“朕教尔等不必理会他,却非任他病时也自生自灭!”
  黄门怔呆片刻,迟疑道:“那。。。小的,即刻去传太医?”
  越凌点了点头。黄门才要去,却又教他唤住:“罢了,教朱贵善去罢。”
  贵善只去了片刻,便回来了,禀道:“他不令我治,我也无法,只得先回来复命。”
  越凌抚额半日,狠狠一捶桌:“我看他是装病!”
  贵善摇头:“昨夜淋了半夜雨,加之几日不眠不休、颗粒未进,不病才为怪事!我今早已瞧过他,他染了风寒,还极重,当下应是寒热上来了,才致不支。”
  越凌终于显露几丝不定,背过身去,沉吟道:“既病得重,便将之送回悠然居,再为诊治。”
  贵善面色木然:“他心意已决,以命相挟,定要见你一面才罢!你若今日不见他,还或今后果真相见无期!”
  沉寂片刻,越凌拿起桌上得茶盏,狠狠摔将出去:错的明明的是那人,然到底,让步的为何还是自己?
  南宫霁是教黄门们搀扶入内的。当下,形容如何憔悴已是教人不忍细述,而淋了半夜雨,身上身下原是湿透,进到阁中时,身后尚留下一串水迹。。。
  “臣。。。参见。。。”只是微微一个躬身,便竟向前栽倒去,好在教左右及时拉扶住。
  越凌敛眉,强压下心头的不忍,道:“你既不适,便先回去歇息,他事,过两日再说。”
  “臣。。。无碍。。。请陛下容臣片刻以独对,臣有。。。要情回禀。”一面言着,一面抚着额角,似努力令自己清醒。
  越凌犹豫,沉吟不言。
  那人抬头一苦笑:“兹事体大,还望陛下成全,况且,臣。。。也着实支撑不了多时了。。。”
  越凌抬眸瞧上那张惨白且略带浮肿的脸,心内阵阵抽痛。如他所愿,屏退左右,且踱开两步:“说罢,何事。”
  “无他,先前我错得太甚,乞你原宥而已!”那人似吐息平定了一阵,才一气道出此言。
  越凌顿有受作弄之感,一拂袖:“此就是你口中之要情??”
  那人受他这一叱,不但不惊,面上反是隐隐显露一丝神采,不紧不慢道:“陛下因前事郁结,以致圣躬不宁,我若不来,陛下的心结又如何能解开?难道此还不为紧要么?”
  “啪!”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回荡在房中。那人颤抖着抬手指向门外:“你。。。你滚!”
  “凌。。。你怎还如当初一般,一旦教我言中心事,便。。。”
  倏忽一个花瓶飞来,重重砸在肩头,终令这喋喋不休之人住了口!然下一刻,却如失了根基的枯木般,直直向后仰倒去。
  越凌怔住,一时竟忘了唤人。半晌,才迟疑着上前:一个花瓶便能砸死人?尤其是这等混账之人!越凌自是不信。再想起他曾经对自己的种种欺凌与作弄,心中便怨恨横生,一脚揣去:“先前装病,现下装死,你当真以为我是可由你任意欺侮作弄的么?”
  那人依旧无动静,越凌不禁有些惶张,却又怕他故技重施,一面蹲下身,一面道:“南宫霁,你若作弄我,我定不饶你!”言间,一手探了探他脉搏,再移手上额头,却瞬时变色,急唤朱贵善。


第140章 纠缠
  秋雨连绵,时密时疏,却也断断续续,下了两三日。
  雨打芭蕉的噼啪声,令窗下之人无缘由的觉心烦。举目下望,几日苦风凄雨摧残,园中残余的一点红紫也已谢尽,零落成泥。
  秋将尽。
  内中传来两声轻咳,将窗下之人由神思中拉回。抬手关上窗,缓步踱入内去。
  床上之人依旧闭目躺着。
  “既醒了,还不起身作甚?”越凌的语气,略为不耐烦。
  那人睁眼,半尴尬半无奈:“浑身酸痛,实是爬不起!”
  越凌冷哼:“至少是性命无虞!”
  南宫霁讪笑。
  “罢了,你这两日且好生将养,听闻璧月婚期将近,未免耽延,朕五日后遣人护送你二人回蜀!”
  南宫霁猛然抬头,满面痛色:“你。。。还要赶我走?!”
  “你是蜀王世子,朕无缘由留你在此?”
  “凌。。。我已知错了,你莫这般绝情可好?”那人已是哀求。
  “我若绝情,你今日便断然不会在此!莫以为你与朱贵善私下为何谋算,我全然不知!你是今日才醒么?南宫霁,你且知些趣,身为外臣,私自入京已是大罪,还敢擅闯禁苑,你果真以为我会对你一再留情么?”
  见那人还要辩解,越凌挥了挥手:“我留你下来,是要与你道明心意,前事我已悉数忘尽,再不必提起,从今往后,你我惟余君臣之份!至于南宫璧月,朕念她年少无知,前事便免于追究。然你记住,仅此一回,再无破例!”言罢,转身便走。
  耳中闻听身后动静,脚步已加快,却还是晚一步,手肘教背后伸来的一手拉住,虽用力欲甩脱,然那方才还自言浑身酸痛之人,却不知哪来的劲道,恁是不松手,且还将整个身子贴近上来。。。
  既挣扎不脱,越凌顺势一脚向后踢去,即刻闻得一声痛呼,那人往后踉跄去,只是手上依旧未松,二人一同倒地。
  头又始眩晕,心口也阵阵闷痛,越凌双眉紧拧,一时不能言语。幸有一手不停替他按揉着心口,且温言宽慰。稍许,不适渐缓。睁眼,恰对上那双满怀忧虑的眸子,竟一时不知滋味。转开眸光:“何必?”
  那人伸臂将他揽进怀中,前额轻抵他额角,在那无暇的侧脸落下一路细吻,下到耳根。。。
  越凌一震,惶张躲闪。
  那人面露无奈,却也只得停下,一手上到他后背,轻抚宽慰:“凌,自我离开汴梁起,便一日未断过对你的思念,可谓食不甘味、夜不成眠,终才是明白,离了你,我便是坐拥天下,也是无趣!”那人开始絮叨,犹如呓语。
  这等梦话,越凌虽告诫自己不可信,却偏是眼眶已泛红。强自镇定片刻,冷声一嗤:“自欺欺人!”
  南宫霁抬头凝视眼前那张冷色中且带三分恼意的脸,竟显委屈:“凌,你为何不信我?我是失过心智一阵,然而十年之情,怎可那般轻易教抹消去?我虽曾怨怪你,然也是之后才想清,不是因你要夺我权位,而是因你欺瞒我!纵然这般,我却无法对你忘情,实是。。。日思夜想,几要成疾!你自不晓,当日在李府见到你,我是何等惊喜!只是,那时我,心结尚未得解,因而。。。时至今日,我已醒悟,王位于我,虽并非全不紧要,然较之于你,却实可谓无足轻重,反言之,要我舍你而取王位,乃是万万不行!凌,世子之位,我不要了,权势富贵,也皆可抛去,只求与你朝夕相伴,形影相依,自此便再无憾矣!”
  越凌怔怔望着眼前人,目光迷离,心绪还杂乱:一阵凄楚,一阵恼忿,一阵,却又横生宽慰。。。许久,别过脸以掩泪目,口中却还恨恨道:“你此刻舌灿莲花,便欲文过饰非?世子之位,是可任你取舍的么?你现下信誓旦旦,权势富贵,皆可抛却,然此言,是否似曾耳熟?将来,你又或满腹怨悔,恨我毁你前程!那时,我又情何以堪??”
  南宫霁轻扳回他脸,令他直视自己,一字一顿:“凌,我今日,字字句句,皆是出自肺腑,你若不信,大可剖开我的心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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