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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台风波录 (轻微崽子)


  李宣心中还很混乱,看了一眼柳平文,继而下旨命大臣们各自还家,留下左正英、秦禹宁、龙金山三人议事。
  当李宣看过来时,宋虔之垂在身前的手不引人注意地轻轻摇了摇。
  走出承元殿,林舒和姚亮云向宋虔之看来,脸上都带着担忧,谁也不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过来同他说话。
  李晔元的一番说辞,将整个周姓推上风口浪尖,即便尘埃已经落定,周太后要立东明王的意思已十分明确。荣宗不是苻姓子孙,导致他的儿子都失去了皇位继承权,同时,曾经与他恩爱无俩的周太后,身份也变得尴尬起来。
  皇帝不成其为皇帝,他的皇后还能名正言顺指点江山吗?显然没有这样的道理。
  更令朝臣茫然的是,一代神将白古游已经陨落,挡在大楚北地的坚固防线,一夕之间,似乎已然灰飞烟灭。
  ·
  黄昏时分,乌云蔽日,一场惊雷,在所难免。
  一身素服的宋虔之穿过长街,他见到两旁的摊贩匆匆将摊子上的货物收进室内。卖香料的铺子上,少女忽闪着黑亮的大眼睛匆匆一瞥,招呼姐妹过来瞧。
  倏然一声闷雷。
  宋虔之停下脚,抬头望了一眼,豆大的雨珠零星滴落下来,凉沁沁地沾在他脸上。
  两个少女你推我搡,其中一人半别过了脸去,取过立在门边的雨伞,怂另一人去给俊俏郎君送伞。
  初时瞧见宋虔之的少女听见雨珠紧锣密鼓砸在遮雨棚上的声音,顾不得羞臊,踏着雨水跑了出去。她一只手遮住雨,责怪地扭头看了一眼姐妹,义无反顾地奔向雨里立着的人。
  他看上去是那样失魂落魄,倾盆而下的大雨也不能惊动他半分。
  少女轻轻启开唇,想要叫他一声。
  一把黑伞遮上了那郎君的头顶。
  少女垂下手,雨伞立在地上,大雨将她从头到脚浇得湿透,她也忘记要用手里的伞遮一遮。
  来人比他高半头,不知是否是他家中兄弟,他一手撑着伞,另一手抬起,用衣袖细细擦去他脸上的水珠,继而牵起了他的手离开。

  ☆、怒涛(陆)

  
  回府时家里已做好了饭,满院子的饭菜香气,宋虔之淋了雨,陆观顾着给他打伞,也湿了半身。
  索性两人先泡了个澡,坐在浴桶里互相检查身上有无受伤,宋虔之手指在陆观浸了水的光滑皮肤上扒来扒去,仔细检视,发现他腿上有几处淤青,肩膀和腰上带了两道红。
  宋虔之咬着唇,沉默不语地为陆观清洗,洗完吩咐下人弄些伤药送到房里。
  诸事收拾妥当,已经入亥,府里一片寂静,下人们都去睡了,留下两个家丁在门外听使唤。
  宋虔之没让旁人动手,亲自为陆观以药酒揉了会淤痕,揉得陆观皮肤发烫,一身刺鼻药味,才转而替他包扎上两处刀伤,都伤得不重。
  陆观将宋虔之放倒在榻上,端来一盏灯,掀开他的单衣,目光在他身上逡巡检视。
  宋虔之把胳膊往他面前一怼。
  陆观皱起了眉,沉声道:“还有哪儿?”
  见是宋虔之的胳膊上有一道红紫痕迹,像是被刀背砍的。陆观看得一阵后怕,只觉得头皮发麻,如果进去的是刀刃,恐怕连手都要斩断。
  宋虔之翻过身,双手把单衣往上扯,他看不见,人又犯困,鼻音浓重地抱怨:“腰上疼得很,不知道跟哪儿撞的,你看看,是不是青了?”
  陆观拿药酒给他推,刺得皮肤火辣辣的发烫,宋虔之耳朵通红,趴在枕头上。这一整日过得,好似做梦,他身困体乏,偏偏闭上眼时,脑子里却十分清醒,无数问题纠缠着他,让他无法安然入睡。
  宋虔之在床上翻来翻去数次后,陆观伸过来一臂,将他揽在肩前,贴着他有些发热的耳朵,问他是不是身上疼得厉害。
  宋虔之说不是。
  陆观睁开了眼睛:“心里有事?”
  宋虔之没吭声。
  傍晚时的阵雨早已歇下,窗户开着,窗下的花草散发出潮湿野蛮的香气,虫鸣不断,令人心烦。
  陆观拿手碰了碰宋虔之的胳膊,很是小心,轻声问他:“疼不疼?”
  宋虔之双手环住陆观的腰,把头埋在陆观滚烫的胸膛上,一只手无意识地拨弄他的胸口,察觉那小玩意儿一如既往地探出一个头。
  陆观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一条腿把宋虔之的腿压住,哑声道:“想要?”
  宋虔之连忙收手,短促地说了一个“不”字。
  其实两人都没什么心情,不过是在这样潮湿闷热的夜晚,他俩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彼此相对着,总忍不住要碰碰对方的身体,有时并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只是挨在一块,心里便舒适惬意。
  有时候宋虔之也觉得奇怪,他跟眼前这人处在一块不过数月,怎就好似老夫老妻一般,有时候宋虔之动一动手指,或是张一张嘴,陆观就知道他是要喝水还是肚子饿。
  陆观话不多,却是再周到不过。
  鼻端萦绕着陆观身上洗浴后留下的清新气味,混杂着宋虔之很是熟悉的肌肤气息,笼罩在宋虔之头顶的疲惫感得到安抚,他长长吁出一口气,下巴在陆观肩前依恋地蹭了蹭,感觉到陆观的手臂紧了紧。
  陆观低头亲了亲宋虔之的额头,那吻顺着宋虔之的鼻梁,辗转到他的唇,稍作停顿之后,陆观吻了上去。
  被子里两人的腿缠在一起,宋虔之献祭一般将整个胸膛与腰向前送,陆观就把他抱得更紧,将他容纳在自己魁梧健壮臂膀之中。隔着薄薄一层单衣,宋虔之却恍恍惚惚觉得,陆观在他的身体里,他也在陆观的身体里,彼此血肉肌肤都融化在一起。
  陆观的舌头撬开他的唇,扫过他口腔里娇嫩的软肉。
  宋虔之头皮发麻,又深深陷在这种沉溺感中,唇分时刻,他依然迷醉地注视着陆观。
  陆观眼神深邃,在宋虔之的眼睛和被他吻得红润泛光的嘴唇之间来回,继而又亲了他。
  亲来亲去好一会,宋虔之方喘着气推开陆观,低着头小声道:“不、不来了。”他耳朵里听得自己心跳如雷,浑身也发热,抱着陆观就更热,然而谁也不想分开,汗淋淋地在被窝里彼此抱着,脚踝贴着脚踝,心中越觉亲昵。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睡在侯爷的床上,自然侯爷要什么,小的就要给什么。”
  宋虔之笑了起来。
  “还烦吗?”陆观问。
  “顾不上了。”宋虔之白了他一眼,“侯爷色令智昏。”
  陆观点头:“那便好。”
  好你个头……宋虔之心中暗想,却不便说,说出这句话来,那厮要是按着他动手动脚,他小侯爷身娇体弱,无力反抗,少不得要半推半就。而明日,还有数不清的头疼事情要办。
  宋虔之本来不想在床上叨咕朝里的事情,然而这几日间,他和陆观分头办事,能说上几句话打个商量的时候也不多,不得不在不合时宜的此时跟陆观商量几句。
  “龙金山先去镇北军里看看,现在领兵的是谁,忠心几何,能否当用。”
  话里未尽的意思,则是如果此人靠不住,龙金山就会当机立断把人给换了。宋虔之点了点头,问:“确信白大将军已遭人暗害?”
  陆观把跟周先出城去联络镇北军的路上发生的事情说了。
  “你们是去追踪李明昌的?”
  陆观摇头:“李明昌一行只有十数人,我们是去找镇北军,原本打算如果能见上白古游是最好,搬动白古游在城外候命。被人射死的那两人原是麒麟卫,周先派去追踪李明昌,其中一人在死前说出了白古游已死的消息,信鹞是派去镇北军中的人放出来的,两相对应,应当没错。”
  这消息像一把大锤,宋虔之好一会才缓过神,他想起在祁州城外,护城河边,白古游亲自巡视一地将士的死尸,下令士兵妥善安葬。那夜他跟在白古游的身后,从白古游身上感受到的是令人心惊胆寒的孤寂与挫败。
  那不祥之感,在时隔月余的这个夜晚,再度浮现。
  宋虔之缩在陆观怀中打了个寒战。
  “龙金山今夜就会出发,等他的消息递回来,就知道白将军到底是死是活。不过怕是,凶多吉少。”陆观道,“应当是遭到李明昌的暗害。”
  “李明昌。”宋虔之后槽牙咬得发酸,切齿道,“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大楚。”
  陆观手掌贴着宋虔之的脖颈,沉声道:“如果是他做的,我们一定会为白大将军报仇。”
  “如果是李明昌做的,那阿莫丹绒很可能已经得知这奸贼已经得逞,坎达英会不会领兵南下,犯我边境?”宋虔之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他抬头注视陆观的双眼,眉毛皱起,急促地喘了口气,“不行,我不睡了。”
  于是陆观起身为他穿戴好,使唤一名家丁去备马。
  牵来的是陆观的马,他把宋虔之先抱上马去,继而翻身坐到他的身后,将斗篷帽子拉起,掩住宋虔之,骑着马往秦禹宁的府上去了。
  ·
  宫中,夜深,子时已经过了,被亲外甥敲晕的周太后早已醒来,正在自己寝殿内,清理她的妆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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