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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在野 完结+番外 (尤念)


  “你越是这么想,才真叫人看了去,跟我回去,就告诉你刚才我打听的事,你要不要听。”沈吟轻声哄着,舌尖舔过双唇,浸过一层水渍的赤红双唇鲜艳淋漓。
  居同野也不故作姿态,叫他拉着,衣袍广袖,掩盖着两人摩挲的手。直到房门前,沈吟也不着急带人回屋,反叫他附耳在门前听。
  居同野哪里做过这等听墙角的事,扭扭捏捏左右张望,这才附耳门上,为非作歹的模样跃然纸上,真是身直影直端端正正一点坏事也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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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日家中接到帖子,约晚上喝酒,花老爷便来的比往日早了些,敲门无人理会便自行推门进来,坐在床边握着妻子的手,断断续续叨念了些眉目传情你侬我侬的年轻往事,许是心诚则灵,这一叨念倒是把病榻上的妻子叨念醒了。
  沈吟听了些“扶正”之类的话,翻了个有气无力的白眼,心知又是深闺毒妇妒怨之事,若不是同野感兴趣,他才懒得理会,权当是哄他,叫他见识见识本大人的雷霆手段,好心服口服屁股也服。
  居同野没听明白还想再听,沈吟便捏着他的鼻子,不出声地呵道:“叫人发现,看你一身官皮还好不好意思穿!”


第三十章 百鬼夜行
  居同野瞧他的模样,分明是已经有了头绪,本末缘故都藏在肚里,便迫不及待询问。
  沈吟故意吊着他的胃口,鼻腔里哼唧做调,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
  小二送上来三菜一汤一大碗米饭,这店虽收费不菲,好歹菜量不小,三菜一汤能喂饱三个大汉。居同野近来聪明不少,明白沈吟的意思,乖乖巧巧坐在他对面,张着一张嗷嗷待哺的嘴。
  沈吟游戏奶猫手段温柔,亲手喂居同野吃晚饭,满屋子温情,就差这饭这菜不是他亲手做的。居同野则填鸭子式地吃,来者不拒全吃进肚,满嘴汁水津津有味,还会自己伸长脖子追着勺要吃,直到最后,沈吟哭笑不得地问:“撑不撑?”
  居同野这才意识到饭菜都撑到了喉咙里,捂着嘴打了个不声不响的饱嗝。
  沈吟细吞慢咽,一口饭一口汤,一面缓缓把打听偷听并自己的揣测说与居同野听。原来那客房里住着的病人是花家正妻,因为重病卧床被公婆嫌晦气,花了不少银子,商量着丢到野外就算了。花老爷是出了名的孝悌,不敢违背父母,便把夫人送到客栈,怕父母发现因而不敢租房雇人,客栈毕竟有吃有喝,付了大笔银子打点。
  点翠是花夫人陪嫁丫鬟,便偷偷在花夫人药里下了柳叶桃,柳叶桃是慢性毒药,最后造成花夫人是重病不治的假象,以掩盖自己谋杀主母的事实。刚才又探听到花夫人劝花老爷在她死后将点翠扶正的劝说,这便是投毒缘由。居同野本就对女子有点怵,现在更是觉得那是个要命玩意。
  居同野听沈吟已经把始末理得八九不离十,喜出望外,就要拉着他去本地衙门报案。
  沈吟不理他“报案”的话,只当胡言乱语,绷着面孔优雅喝汤,眼中眼光细腻眼角还带着十分宠溺,想着离十还差那个一呢,我都提醒到这一步了,还糊涂?
  肉圆子汤又鲜又香,居同野没留神他把一盆十二肉圆子吞了九个,那小嘴张的,啧啧啧,狼吞虎咽的模样,沈吟差点没忍住把人往身下按。
  几点疏星迟迟上天,惺惺作态,宛如新妓初次接客。
  居同野觉得自己终于想明白了,猛地从窗口踱到沈吟面前道:“柳叶桃是那个冬冬发现的,他那么个小孩子,竟能察觉那是柳叶桃,我们得人赃并获!就算搜也没正经理由,花家是大家,衙门也不好因为小孩的证词就动手搜的。”
  沈吟听他提冬冬,撩了碗筷,怒道:“隔壁都不是好人,你想想他小小年纪怎么懂得那么多,到时候你横尸街头我可不给你收尸。”
  居同野被他唬了一跳,那书生确实不是好招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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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翠被唬得几乎不敢回客栈,然而她不得不回去,再不回老爷就要来。她匆忙赶回,然而老爷已经在屋内,大惊之下,好像被发现了恶毒心思,忙低着头不敢言语。
  被自己收用过,又不是个争宠玩意,一日十二个时辰兢兢业业伺候夫人,花老爷还是念着枕畔余情,也不怪罪点翠离开的这片刻,久病床前无孝子,点翠伺候得已经够好。他正想出言慰藉,话未出口,反倒是被她的面孔吓了一跳。
  点翠没留神她鼻骨已经被踹断,路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不是没有看见,鼻上的剧痛也不是没有感觉,然而这些都抵不过一颗弥天大胆与一个荒唐阴谋。惊慌失措,她唯有一个办法能掩饰,立即哭哭啼啼,哽咽着将傍晚到药渣时被人欺负殴打一事说出来。
  花老爷亲自登门拜访何家。
  何家是商贾之家,花家乃诗书世家,何老爷一直想巴结,他家虽然米麦陈仓,骡马成群,奈何万贯家资也敲不动诗书门前一看门小童,苦于没有门道。
  听闻通报花老爷亲自登门,何老爷喜出望外,谁知花老爷来者不善,劈头盖脸呵斥一顿,文绉绉的话比污言碎语恶毒千百倍,花老爷快被骂到晕厥,才明白何老爷的怒火哪里来的,想起不孝子还在柴房里关着。
  毕竟虎毒不食子,何老爷回了家后想起自己亲口说过要把儿子腿打断的话,又悔不当初,然而这事他不提也没谁有那个胆子提醒,他也就顺杆子直下,吞了他曾经说出口的话。
  花老爷一走,何老爷气冲冲到柴房,准备把人拉出来再揍一顿,谁知柴房外就听见一女子正在唱淫词艳曲:“鸳鸯交颈,怯雨羞云,哥哥来挑罗袜——”
  原来何飞虎察觉他爹不过是一时生气,回家时战战兢兢,见还是一如既往把自己关进柴房,胆子也大了起来,使点银子贿赂看侧门小厮,叫他去香楼里唤了个妓子来。
  何老爷一日之内二度见儿子衣衫不整,气上加气,这下居然没气的翻白眼,反倒是冷冷静静瞧着,嘱咐家丁拿棍子来伺候,要将双腿齐齐打断,看那神色,好似不过是吩咐家丁杀条活鱼熬碗酽汤。
  求救哀嚎声不绝于耳,许多家丁都不敢看,偏偏何老爷好整以暇,眼睁睁瞧着两条好好的腿被打断也不露声色,森森白骨和殷红鲜血仿佛不过是寻常玩意。当时他只感到一股通体的舒心畅快,热流上上下下流过四肢百骸,一瞬间足足年轻了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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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和妖都好阴森月光,所谓日月精华,对小鬼小妖而言,日光只有伤害,唯有月光才是修炼根本。
  冬冬身为一株忍冬小妖,本就比寻常妖怪更喜月光,蹲坐在窗台享受晾晒,时而看看屋内巫山云雨肉体横陈,时而再看看隔壁屋内妖精打架蜜白二色分明。人有伴,鬼成双,更阑人静,可怜的冬冬愈发觉得孤独寂寞,被月光晒得憨头憨脑。
  沈吟也不是铁打的,闹了一下午心满意足,临睡前来一次有助睡眠,便手脚搭在居同野身上睡下。居同野想着明早就要走,又心心念念放心不下对面的案子,阖上眼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一颗心清明无澜。他忽的睁开眼,就见半敞的窗口外有根绿植,三四片叶子簇拥着头顶一朵小碎黄花,枝叶一颤旋即不见,好似受到惊吓的小松鼠。
  少年跳下床胡乱穿衣服,他把衣服穿的仿佛刚刚受到一场惨无人道的欺辱,书生叹了口气终于看不下去,下床来为他细心整理好衣服,又单膝跪地伺候穿靴。
  鞋子又轻又柔,踩起来如腾云驾雾,少年轻轻跺了跺脚,觉得身子也轻盈起来,好像如此轻轻一点一跺,就能遥遥直上云霄:“我去报恩了。”
  “当心,如果不行,记来回来唤我。”书生凌冽的眉眼里尽是似水柔情,古惑得月光荡漾,贞洁烈女都心甘情愿献身做荡妇。
  冬冬从窗台上跳下来,和少年手拉着手,并肩出了房门。深夜沉重,走廊悄无声息。
  居同野觉得他是睡着了,一定是睡着了,否则怎会恍然如梦如幻,梦中他轻盈似飞燕恍惚似醉酒,穿墙而过万物不挡。
  他一左一右,左边拉着冬冬,那不是手是一根纤细树枝缠在他手上腕上。右边少年捏着他的衣袖,少年脚不着地,竟是悬空而立,他对着居同野抿嘴笑,面容僵硬如水面倒影,风吹来卷起层层涟漪打散了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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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睡眼朦胧,察觉身下的人不见了,霎时惊醒。冷气森寒,头脑清明,沈吟明白过来,骂了句“老不死的”,这才躺下来任由自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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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翠趴在床边打瞌睡,夜里忽然一阵阴风吹得她打了个森森寒战。她睁开眼,门窗无一不严实,正间屋子密不透风,那阵阴风究竟从何而来?
  莫不是有鬼?老人言,人刚死……点翠下意识望向床上,单薄憔悴的人没有一丝带生气的起伏,夫人不知何时没了,也许这就是刚才那阵阴风的缘由。她不止千百遍幻想过一刻,而今当真来临,她还是措手不及,慌里慌张只想着掩藏罪证不要人知。
  点翠一心只盼着夫人早日登天,她下柳叶桃之毒,并不知道毒性究竟如何,前后又需几日才能毒发,不得不提心吊胆时时刻刻提防,当下也只当做梦想成真,竟没注意夫人还吊着一口气,不过是短暂的魂魄出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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