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国与家,单纯而论,是个不错的好方式。
翯知道自己这样是极不正常的,想到以前先生教的礼义廉耻,便对不起先生的教导。
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从自己手中倒下,沈翯浑身不由地颤栗起来。
瞅着自己跟收割草芥般收割人命,翯没有想过放肆杀人的滋味竟是如此之好!
这样大规模的杀人,让他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越杀,翯手中的动作越快,心里就越高兴。
什么礼义廉耻,都是虚的!哪有这样来的有趣阿!!
他笑着,连眼都不带眨的;瞳中映着血呼呼的一片,刺激也麻木着神经。
于大汗淋漓之中,他率领士兵屠了敌军九成的人马!!!
沈翯为军队增长了士气,第一战便取得了开门红。
————————————————
一回到府,沈翯便叫人购了许多物资,分发给街上贫苦人家。
也不知道他出于赎罪,还是什么目的。
那几天,沈翯一出门便能瞅见街上人们的笑脸,如良药般拯救着他岌岌可危的“道德信仰”。
曾经,沈翯以为他这样做是对的,不过后来事实证明他是错的,错的彻彻底底。
因为,人们总是贪得无厌的。
有了一次又一次的发放物资,人们的行为变得懒惰,思想变得懈怠。
“问我们为什么不种粮食?为什么不工作?”
村民觉得好笑,怪异的道:
“既然有人给我们发粮食,那我们何必要这么辛苦,在家休息不好吗?那位大人愿意资助我们,我们要领他这份情。”
“但是你们......”
“别说了,我们还要去领粮食呢!!”
沈翯躲在墙根儿偷偷听着这番话,心中百味杂陈。
“先生,看来清明节那天是我说对了。”
那一阵儿,将军府附近的村民人数少了许多,剩下的人一改消极的态度,开始拼命的忙农活。有人好奇,曾经问过他们,但他们一听此事无一不面露惶恐之态,道:
“只有干活才不用死.......”
这样说着,手上愈发勤快了。
第八章
“那日战后,我褪下衣衫,泡在池中疗伤。”
翯用手轻拨池中水。
“清水马上就浊了,混着我自己的血和我所杀之人的血。”
他笑起来,眼神甚至于温柔地看着池水,道:
“其实我特别喜欢这种泡在血池中的感觉,尤其是这里面的血都是我所屠之人的。”
翯抬头望向来人,指了指池子,
“喏,这池子就是我第一次战后泡的。池子里的水,我可是换的很勤的。”
“每打完一次仗,我都会接上一池子水。泡完再重新备上,等下次用。”
“已经记不清换了多少池子的水,只记着水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
自那次战役后,沈翯在军中可是出尽了风头。
随着作战次数的增多,沈翯的军功也随之越来越显赫。
他的性情也古怪起来。平日里总是心事重重的,只有在想起那位老先生时,才让人看得出这是位刚刚十五、六岁的少年。
先生去世已经许久了,记忆慢慢变得模糊。沈翯只愿自己能不负先生之望,不负父母之望,好好的活下去、护国金瓯无缺。
。。。。。。
“说了这么多,也没讲到正事上来。”
翯抱起那瓶装着心脏的罐子,百般温柔的抚摸着瓶身。
“瞧!这里装着的,可是我夫人呢!”
翯盯着罐子,追忆起了往事。
他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打开瓶塞,用手指触了触心脏。
“我与他初见,是在战场上。”
......
几年前,与敌国交战中。
沈翯遇上了一位劲敌。
沈翯瞅见的第一眼,便是他在马上冷静、甚至于无情的对敌作战。
看细些,竟发现眉眼与老先生有些像。观察久了,便发觉他一点都不像个将领,倒像个谦谦公子,行动之间并无戾气,而是文雅的很。
虽是如此,可他毕竟是个将军,没点儿真本事是不会被派来打仗的。
所以他,不容小觑。
沈翯难得起了兴趣,出手与之交锋,而后说道:
“自我上阵杀敌这么多年来,可是鲜少遇到你这样的,我三刀砍不死的人。”
翯不去管那些敌军,安心和这位打了起来。
“想必你是那苏图将军的小儿子?听人说你善用刀,且不喜言语。”
无人回应。
“你是来为你父亲报仇的?那可要和我好好打喽!要是你打赢我,我便帮你把杀父仇人叫过来,他现在就在我的军营里。”
翯一边防着他打伤“敌方”士兵,一边儿与他兴奋的较量起来。
最后,两人打了个平手。
“能和我打平手的也不多。你记着,下次可定不是平手了。”
如此,这两位可算是认识上了。
这场,是沈翯屠敌最少的一场。不过即便是这样,末了还是赢了。
战后,清理兵线之时,沈翯难得留了下来。
“这位倒是古怪的很,不杀人,却废人手脚。”
沈翯数着自那位将军手下变成人彘的数量,心中记下了这个人。
“倒是不赖嘛。”
回府之后,沈翯还是记着那人。想着他,总是不由想到老先生。
“先生可不会杀人的。”
沈翯喃喃道,接着又想:
“不过,要是先生是将士的话,大概也是如此吧。”
......
几次大战,那苏图部败多于胜。
不久,那苏图部归顺于本朝。
...
“这次归顺,小那苏图将军也来了?”
沈翯刚刚下完朝,顺手叫来手下问道。
“是,将军。”
沈翯在信步走着,心中想道:
‘不如择一日去见见天子吧,还虎符的时候还可提个要求。’
......
这边,沈翯正想着呢,那边那图苏部一行人已赶来宫中了。
此刻,那图苏部的首领正在殿外候着。
“你觉得如何?”
天子从皇座下抽出棋盘与自己对弈着,头也不抬地问道。
“既然那图苏部来的这么快,天子不妨见上一见。”
“宣那图苏部首领觐见!”
“天子。”
首领行了个那图苏部大礼,又行了个本朝大礼。
“平身吧,首领今日来有何事要与朕商议?”
“天子,那图苏部此次诚心归顺,特派我部将军过来。”
“哦,那有何用?”
“我方才在殿外瞧到了那位小沈将军,可真真是一表人才,是乃我朝之大幸啊。”
天子不吭声,沉着脸等待下话。
“然而小沈将军兵权之大,天子未曾想到要牵制于他吗?我部派来的这位小将军,可是能和那位沈将军打成平手的。”
那首领见天子没回话,便只能硬着头皮再道:
“天子,这正是天大的好机会啊!我那图苏部听从您的指令,手下将士任您派遣。”
“也对,你们既然派他来,朕便理解你的意思了。”
天子见首领那狗急跳墙的模样实在好笑,便不打趣他,轻轻回了一声。
话罢,天子下棋的动作一顿,故作困惑的说着:
“不知这颗黑子能否吞了那颗白子?罢了罢了,也只是棋子罢了。”
那图苏部首领退后,天子暗自笑道:
“不过都是些棋盘上的东西,下棋的还只能是朕。”
......
翌日,沈翯便去了皇宫。
“天子。臣听闻这次那苏图部归顺,将派那苏图部的使者长驻于本朝?”
“怎么?沈将军,你想如何啊?”
天子搂着两位美姬,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臣府外还有处小院,至今无人居住。”
翯顿了顿,又道:
“现那苏图部大权全掌于您手中,军亦是;区区一个使者,实在算不上什么。不如让那苏图部的使者暂居于那小院中,若有危险,于您也无害。”
翯说着,从衣中掏出虎符。
“天子爱臣,故让臣带军平乱。臣自知愚钝无才,不能胜任,只因大敌当前圣上委托,所以才接下重任。现那图苏部归顺于天子,首领俯首系颈。于是乎,臣有个不情之请。”
沈翯上前几步跪下,双手捧符高举过头:
“臣不能借天子仁爱而自持矜傲,于是特意前来归还兵符,以谢天子厚待。”
“沈卿快起!”天子故作不忍:
“兵符还是交给沈卿的好,朕安心啊!”
“臣惶恐!!此符应交于真正的人才。臣无父无母,虽有先生照顾,也仅仅学了些忠君之道。‘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天子之任,臣已尽力完成。”
“哎,沈将军快起吧,朕知道了。”天子摆手道。
沈翯起身,不过兵符却一直高举于头顶。
“这兵符,朕收下了。但是平压祸乱,沈将军功不可没,所以特批休假数月,等你回来便继续当将军吧。”
天子顿了顿,又出声道:
“教你的那位先生与朕倒也有过些交情,朕也不知要给些什么好,只好将安葬他的那片地赠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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