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这边,他曾向先生提起过此事,那时先生说:
“吃了这么多年药,难道就没什么成效吗?放心吧,已经好了。”
......
回忆时,一切都活灵活现;可现实,可又显得那么虚假、不切实际。
“先生......”
沈翯喃喃道。
眼泪在眼眶打转,却怎么都流不下来。没一会儿,眼眶发酸,连眼泪也没了。
他低下头余光一瞟,发现两枚棋子掉下了地。再抬头一看,棋盘上竟只剩一黑一白两枚棋子,贴得极近。在棋盘外还立着一枚棋子,其余的不知踪迹。
分神只是片刻之时,沈翯不知有何含义,索性也不去管。
他重新望向老先生,屋里的血来自于身上的一个伤口。奇怪的是,那处不是致命伤。
寿终正寝是不可能的,就是不知他那个好叔叔用了什么手段才让先生去世的。
这样一想,沈翯便决定不把他那个好叔叔丢到野外为野狗所食了,应该再丢到野外前把他挂在街市上几天。
他们这些人最爱面子了,要是知道自己身死后还要被平头所论,指不定多高兴呢。
......
沈翯已经不记自己何时回去的,只记着自己那天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
“将军府易主,众人听我指挥。”
这时就体现出巨大的承受力的好处了。
————————————————
第七章
那日傍晚,在沈翯离开小院后,屋上的那个人也离开了。
那人溜进皇宫,为天子如实举报近日将军府所发生之事。
“沈铩狄将军死了?被他亲侄子杀死的?”
天子吃惊道,转而又暗骂一句活该。
“是。天子,他那侄子是原先的严太傅带大的。”
“严系若?那个人挺不错的。”
天子想了想他年少之时,那个在朝廷之上奋力拥护他的大臣,给了个中规中矩的肯定。在他因妻死而辞官之时,自己还惋惜了一把。
“那侄子怎样?”
“确实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沈将军杀死于刀下。其实天子心中已有定数了不是?”
“既然是严太傅教出来的,那不会差。听你说他还不知老将军夫妇的死因?”
“不是不知,是不信。”
“好,天助我朝!讨伐那图苏部的队伍里不是还缺位将军嘛?就让他去吧。”
......
打理好先生的身后事,一道诏令下来。这位15岁的少儿郎成了天子亲封的将军。
这变化,便是十匹快马也追不上!
“先生,我成了将军了。翯儿定会不忘嘱咐,为您争气!”
......
日月逾迈,现在已是时至秋末。
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那一战,可谓是沈翯将军的“封神之战”!!
作为在战场上率兵打仗的他便不再是以往的沈翯,而是沈将军!本朝史上年龄最小的将军!
继承父亲、叔叔的衣钵,率领还未完全归顺自己的军队,去攻打地方比自己多几万的兵马。
怕嘛?说不怕是不可能。
在之前的训练中,“敌人”再多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放眼望去布满整个沙场。光是阵势,自己已经输了。
但是吾乃将军之子,家人唯一的希望!为父母洗清冤屈、为先生惨死而告慰,这一战必须赢。
赢,一切好说;输,追悔莫及。
说来也怪,沈翯天生就带着将军之血所遗传下来的、刻在骨头里的倔强!要么赢、要么死!
所以这一战,便是赌上荣誉去拼他一场。
将军之子,本应率领将士们去讨伐四方!
我不比别人差,甚至超出旁人!
先生看到我这样,会为我高兴的!
出征前,沈翯接过了父亲曾带过的头盔。
头盔虽是旧迹斑斑,但这也证明了它曾经的峥嵘战绩。
见证了一代代的盛衰,现在也轮到它来为自己作证了。
“我会让它重新闻名于沙场上,让人见此闻风丧胆!”
可谓少年意气,志比天高!
......
战前,谋士与将领共商议如何部署。
“沈小将军怎么看?”
“这里离囬城近,以防万一,我们先坚壁清野,安顿好后方。”
看到周围无人有异议,沈翯便继续道:
“我准备来个‘擒贼先擒王’。一会儿我只身入敌营,待打入内部,你们再接应。”
“一人打入内部?沈小将军怕不是在说笑罢。”
“若是怀疑,不如和我打一场?”
沈翯作势抄起刀就要斩去。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小将军别急。”
众人急忙阻止道。
“既然你们也不愿和我打,那就先听我把话说完。”
沈翯清清嗓子,继续道:
“你们在外围拦住,咱们再逐个击破。我这也不是什么不易之论,有什么不妥赶紧说。”
“沈小将军,你这么做可有几分把握?”
“我也不知,只得尽自己全力御敌。”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还要说些什么。
“既然无异议,那就这样定了。”
......
战鼓响!
于尾声降下的一刹那,一抹红如闪电般立即向前飞去!身形与鼓声互比快慢!
在后方士兵看来,还不及布阵,领头的一位少年驾着马就向敌军驶去。
看身姿,少年不像束发像刚及弱冠,身后的红披风格外突出。
不难看出,这就是对面打头的将军。
他一下子闯入敌方阵中,丝毫不惧敌方多出的几万兵马。
......
开战前,敌方都瞧不起这位打头的小将军。
“看他头上戴着的是什么东西?是想遮住自己还没长全的黄毛吧!哈哈哈哈!”
敌方公然挑衅,翯沉下气理都不理,只是暗自磨刀的动作快了些。
“你等着,看清楚自己是怎么si......”
话还未讲全,随着鼓声,翯向敌方奔去。
马尾被吹的迎风甩荡,翯驾着它一步一步向敌方靠近。
狂风呼啸,使四周风沙随之乱涌!
顷刻间,眼前便弥漫起来。目且不及一臂!
自沈翯带起的大片黄沙晕染、铺满了整个画面,而后迅速向后飞去,与之袭来的还有暴躁的狂风。
沙场,沙场,真是不负此名!
只见,茫茫一片黄烟中,一位红衣少年“横空出世”且踔历风发!
他驾着匹血色宝马,红披风在身后和狂风比着呼啸,其鼓鼓作响,好似取代了鼓声、为少年鼓气!
马下千里卷平冈,马上将士射天狼!
敌军眯起眼睛,欲避开扑面而来的黄沙,不料却从中窥得了一片红晕。
红晕越来越大,风沙也随之愈发猛烈。
...
他负着家族殘敗的榮耀与一腔热血,携着风沙,疾驰而来!
他像个从荒野中贸然拔出头的小红苗!且势头愈来愈猛!!
这课红苗可不是寻常之物,既选择在荒野中出生,那没点本事可是活不下来的。
更何况,他可是要长成苍天巨树的!!
都说年少轻狂吧,想都不想就直接向敌方奔去,不是送死能是什么?
可沈翯就是这样做了!非但没有送死,反而收获了一大批敌军的性命。
正当敌军纳闷,思虑着眼前的红物是什么时,沈翯趁机携沙奔来。在士兵躲避黄沙的间隙,一把利刀显出了银白的刀身,如雷霆般自眼前一闪。来不及疼痛,外围士兵的便如同断线的木偶从马上坠了下去,颈上一抹血红。
仅是片刻间,阵队的前方已经传来了惨叫声!也听得马的哀鸣声不绝如缕。
自闯入敌军后,翯手停都不带停的!
他挥舞着噬血利刀,目光锁定了正后方的将帅,奋力斩杀着阻碍自己前行的敌人。
士兵密布,四方整齐的阵营被他从破开个口子,像裁布一样从中撕扯开。
得亏沈翯杀得足够快、足够猛,踏着脚下一条血路,已是杀到了正中央。
沈翯看准时机,策马使之高声嘶叫。
刺人的嘶鸣声揪紧人们的心弦!
本朝后方士兵听到这暗号,急忙快马加鞭地奔过来。
能赢!
沈翯心下想到,手中动作愈发的快了。
......
杀人是有技巧的。
翯早就在以前的训练中摸索到一套独属于自己的战法。
他发现一个方法,不用费多少力便可以一刀毙命。
此法尤其适用于人数众多之时。手持利刀一挥,一留儿直接立扑。
再加上翯极快的刀法,便可趁机收获一大波人命来。
......
血液从四周涌出,又向各处喷溅开。
身边就犹如水滴落入热油之中,全部都沸腾起来了!
看!那些油被惊的跳起,然后重重地向四周砸去。
身边四处喋血着!
叹刀剑无眼!
血染红了鬃毛,在马身上留下了一片片血斑;也溅到了小部分露出的发上,将白发染得乌黑。
翯不停的杀着,越杀心里越兴奋。
他不由地想到以前受过的憋屈与对世间的不忿,觉得杀人真真是个不错的发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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