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其他男子那般张扬,又没有女儿家那种过分的娇媚,三分柔,四分烈,还剩三分我尤为喜欢的病态……”赵双成欲取我的面具,我心上一急,下意识地抓住他的右手手腕,“赵公子,我面甚丑,恐会吓着您。”
赵双成冷笑道:“可有人头落地,血溅四方那般吓人?”
以安……
软肋终究是软肋,一戳即疼。我渐渐松了手,慢慢闭上双眼。无力再保护自己伤痛时,除了忍耐,别无他法,眼泪顺着我的眼尾滑落。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赵双成最终还是没有取下我的面具,他擦去我眼尾的泪水:“代以秋,你果然跟那些只懂卖弄风骚的男人不一样啊。”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却依旧能看清赵双成脸上的得意,他脸上的浅笑最为刺眼。赵双成抓着我的手腕,我的身体因为抗拒变得僵硬,五根皮包骨头的白皙手指攥成一个拳头。赵双成慢慢将我衣袖上撩,他触摸着手臂上交错纵横的伤疤,我不晓得他脸上是何种表情,只听得他道:“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不知道。”我的声音略显胆怯。赵双成轻笑一声,像是可怜我,又像是嘲讽我,他此刻的目光变得贪婪,我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赵双成道:“代以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这副模样?”
我咬牙觍着脸低声道:“求求赵公子,放了我兄长。”这话实在是恶心得紧。赵双成的手指掠过我的双唇:“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就放了代以安。”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见赵双成那淫邪的目光,我晓得,自己没有听错。我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赵双成松了手,又懒靠在扶椅上,满脸戏谑:“不着急,你还有时间考虑,若是考虑好了,明天黄昏就来我别院。我保证,第二天让代以安平安回家。”
我滞了半晌,才道:“多谢……赵公子。”我晓得好男风,是这种公子哥的通病,可为什么会是我,我只是一个丑陋的病秧子而已。
赵双成扬扬手:“出去好好考虑吧。”我抱着琴起身,将要走到门口时,赵双成喊住我:“顺便把刚才那个娇儿、媚儿给我叫过来。”我应声出屋,头一次觉得这里令人恶心,令我害怕。柳半烟候在不远处,见我出来,立马快步走来。我失神半晌:“赵公子请娇儿姐姐与媚儿姐姐等人过去。”
柳半烟转身吆喝了一句,娇儿与众姑娘又齐齐进了天字号雅阁。转进偏屋,柳半烟将手绢递与我:“我待会儿亲自去一趟,总有办法救他一命的。”
我出奇的冷静:“无需烟姐操劳,我已办法了,以安很快就能回来了。”柳半烟没有多问,她在红尘中打滚多年,这些路子,她比我要清楚得多,否则她又怎会将赵双成安排在那天字号雅阁。我不笨,只是反应慢……罢了。
这一夜,我过得尤为艰难。
第14章 面具下的脸
握着冰冷的匕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以安,偶尔会蹿出易轩这张不太应景的脸。我欠以安的还未还清,眼下又要欠易轩了,我这一生都是亏欠。
第二日天刚放亮,我沐浴换了身素衣。备好东西后借了个托词,将以春支到了醉香楼。按照约定的黄昏时分,我到了赵双成的别院门口。今天与昨天不同,我刚到,那两个守门的家仆就客客气气地迎了上来:“代公子,里边请。”
我随家仆进了别院,没有细看这府邸,只觉它很大。一路上的亭台楼阁,池塘假山,不计其数,一路上碰到的丫鬟婢女也是成群结队。当官的,应该都是这般阵仗。弯弯拐拐走了许多遭,家仆最终将我引到一个院子里,院里遍地都是名贵花草,此刻正值花期,各路花争先竞艳,在这里深院里竟生出了另一派景致。
家仆道:“代公子,你先进屋歇会儿,我家公子很快就到。”家仆退出了院子,我转着身子望了望四周,其他东西没记住,只对那高墙印象深刻。砌这么高的墙,究竟是想挡住外人,还是想围住这里面的秘密?我不得而知,我也无心去探究。
提步上了石阶,我轻轻推开那扇雕花门,门吱嘎一声响,一阵浓郁的香气儿扑鼻而来。屋中之景布置得十分繁绣,每处皆是钱财堆出来的景儿。我走进屋里才见临窗处还设有琴案,案上有一把锦琴,锦琴旁有一只蚱蜢。走近琴案,这只蚱蜢看来实在眼熟,我拿过一看,突然想起那夜的青色袖子。那天夜里坐在马车里的人是赵双成,我滞了片刻后将蚱蜢放回了原处。
“这琴如何?喜欢吗?”我闻声而转,赵双成立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捧着酒菜的婢女。赵双成朝我大步而来,身后的一干婢女将酒菜摆到桌上后依次退去。
赵双成脸上的笑容还是那般令我作呕,我避开他的目光,将视线落到了琴上。伸手拨了拨琴弦,琴音入耳,格外清冽:“沉香木为底,蚕丝作弦,诗画相映成趣,雕刻精美而无瑕疵,音色极佳,这是张好琴。”
“你喜欢就好。”赵双成行至堂中桌前,用手中折扇敲了敲桌子:“过来坐。”我迈步而去,在赵双成对面坐下。他替我斟了一杯酒:“代公子肯赏脸,赵某敬你一杯。”
“赵公子言重了,我只是一个行将就木之人,受不起你这番重礼。”我努力压抑自己心底的不适感,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说着自己听了都恶心的话。此刻我这副嘴脸,真是不堪入目。
我从未饮过酒,不晓得它是何滋味,赵双成嘴角微扬,与我一同饮尽。杯中酒入喉,一阵辛辣感蔓延而开,我立马捂住口鼻,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赵双成呵呵笑了两声:“是我考虑不周了,代公子身子弱,应是禁酒的。”他笑得很得意,这哪里是考虑不周,他应是早就料到了我会这般窘迫。
烈酒入喉,我浑身发起烫来,刚才咳嗽了一阵,眼里也生出了些许泪花,我的脸颊滚烫,不用多想,我也晓得应是红了脸:“失礼了。”
我咽了咽口水,试图去减缓喉咙上的灼热感,赵双成又在我杯里倒满了酒:“代公子晓得失礼就好,自罚一杯吧。”与赵双成对视了一眼,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早在做好决定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全身而退。两杯酒下肚,我腹内隐痛如同吞了刀子。
赵双成脸上的笑容越发令人难以琢磨,他默不作声,只盯着我,又将空杯斟满。我心一横,醉便醉了,整好借我一个胆。
来来去去,我统共喝了六杯。
我的肚腹疼痛不已,周身灼热,脑袋晕沉得厉害。我趴在桌上,努力压制着那股深入骨髓的冲动,只是喝了酒,为什么会有那种冲动。在我难受之际,赵双成突然拉着我手将我微微上拽,然后顺手一搂,将我打横抱在怀里。他望着我邪笑道:“这东西见效还挺快的嘛。”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片刻的错愕很快转变成惊慌,我越发无力,周身越发滚烫,似掉进了热水锅里,除了难受只剩难受。“一种能让你□□的东西。”赵双成将我按到床上,双手霸道而粗鲁地抓扯我的衣裳:“说起来,这东西还是在你们代氏药铺买的呢。”
出于本能,我一手护着衣裳,一手推着赵双成,从未有过的慌乱在我体内蔓延而开。“你越是挣扎,我越是欢喜!”赵双成死死钳制住我的双手,他的眸光十分贪婪,好似想将我剥皮抽筋,嗜血啃骨,将我吃得一干二净。我承认,我害怕了,我恐慌了,滚烫的眼泪顺着眼尾簌簌直流。
赵双成松开左手,扯着我的衣裳,我凭着最后一点捍卫尊严的勇气摸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我勾着赵双成的脖颈,将匕首贴着他的脖颈,他瞬间停了手上的动作,微微垂眸瞟了一眼脖颈间的匕首,后而毫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怎么?还想杀我啊?”
“放了代以安。”我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惊慌,使握着匕首的右手不那么颤抖。“代以秋,你知不知道你此刻的行为有多么愚蠢?”赵双成全然不在意抵在他脖颈处的匕首,他轻轻撩着我那凌乱的头发:“我是谁啊?我是赵双成,万州太守赵清的儿子赵双成啊。若我有个什么闪失,不要说代以安了,就连那代以春,还有醉香楼里的那一帮女人,都得人头落地!”
我的手自行软了下来,除了无助,只剩绝望,他是太守的儿子,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我无力与他相斗,我没有资格和他相斗。赵双成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尽其所能地嘲笑着我这个卑微者。他一点一点地掰开我的手指头,夺过我手中的匕首:“你喜欢玩刀,好啊,我就陪你玩玩。”
赵双成起身,脱去衣裳,大步踏上床。他从被褥里摸出几圈小拇指粗的绳子,将我的双手捆到床头,春/药的药效上头,我难受得紧,我咬着牙尽力克制,努力使自己不要对着赵双成展露出那副淫/荡的姿态。
赵双成坐在我双腿之间,粗鲁地扒开我的衣裳,我似那种生活在土里、见不得光的虫子一样曲着身子,我不敢去看赵双成的表情。
是同情?还是厌恶?又或是嘲笑?我的身上同样遍布丑陋的疤痕,它们使我胆怯,它们使我自卑。“身上还有呐。”赵双成轻轻摸着我身上的疤痕。此刻药劲儿正猛,我浑身发烫,赵双成那冰冰的手指在我身前移动,惹得我浑身更觉酥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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