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泓道:“我能一箭射死江宁王,就是估计我这条命也得玩完,怕再影响两国邦交,让王爷受牵连。”
众人一致说不行,否定这个方案。
宗泓道:“那咱们就耍赖,若荀皎输了,非得再比一场,第二场我和他们比箭术。他们估计没做比箭准备,现场未必有神箭手,我赢的几率很大。若输了,大不了多加一个我跟他们走,江宁王应该也能同意再增加一场。”
“泓儿——”宗韶锁眉。
宗泓笑道:“放心十九叔,我有的是办法自尽,不会丢皇族的脸。”
“那还不如我比呢,我输了大不了跟他们走,就是我没啥能比赢的,他们又不比喝酒。”简意说。
宗泓笑道:“你冲上来和我们道别,掩护我们俩自杀,我们死了江宁王肯定不干,继续找王爷麻烦,你就说你替我们去,就行了。”
“那我一个人也没法替你们俩,没准江宁王还得要一个人。”
“我去。”陶挚道。
宗韶震惊的样子。
陶挚说:“安娘肯定会救我,安小姐应也会求安康长公主。有安家在,江宁王未必好意思把我怎么样。”
宗泓道:“咱们就赌一把,第一次赌荀皎赢,第二次赌我赢。若不行,王爷就交给廖外郎了,反正本来也只有你们是正主,就当我们都没来。”
“那就比第三场,加上我。”宗韶道。
“你比什么?”众人问。
“比和江宁王决斗。我若赢了,赢回你们俩。若输了,大家一起自尽。我护不住你们,还活什么。”
“哎,别说,江宁王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你,他若不敢比,就没脸带我们俩走。”宗泓笑道。
“王爷若输了,我就给你们送行,然后大家一块儿自杀。——王爷若自尽,我作为随行官员也没有活的道理,剩下简公子和陶公子,你们好好活着。”廖缃忙道:“我是真心话,你们得留下来帮安娘带璞儿。”
“对,璞儿就交给你们了!”宗泓向简意和陶挚施礼,他们四人一致要求,简意和陶挚必须活着。
陶挚看向宗韶,于该霎那,心轻忽止跳。宗韶笑安慰道:“你替我活着。”
简意道:“行了,还不一定能死呢。”于是众人分别回房更换衣装、擦亮武器。
陶挚将宗韶紧紧的抱在怀里,他们亲密的依偎着。宗韶笑看陶挚道:“放心,没事。”
陶挚点头,同样给他坚定的笑容。
出发时,安萱也来了,只没让安娘来,至少让孩子活命。当陶挚这样重托安娘时,安娘眼圈红了,答应不管发生什么,一定带好孩子。
他们由礼官引着到了栖元观前开阔地面,早来了无数看热闹的人,道观内外、小山亭间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成排手持剑戟盾牌的士兵将这些人拦在场外,道观门口,一镶贝描金的大椅子上坐着江宁王,身后立六个美少年,有上百府丁环立,提刀携棍,霸道凶悍。
一侧“谢”字令旗下高头大马上有两个少年将军,皆眉目端俊,一风姿超卓;一魁梧壮健。两人见宗韶等人来了,下了马,前行两步施礼相迎,那江宁王骄懒坐着,只欠身拱了拱手,说:“福王,本王请来了游击将军谢容和其从弟骁骑尉谢征相助,代本王与你手下荀郎一较高下。荀郎赢,本王送男宠应真给你做彩头;荀郎输,跟本王走,床上伺候本王。荀郎,本王定好生宠幸于你,让你销魂忘祖,哈哈哈。”
廖缃翻译罢,宗韶道:“本王携十人至贵国,以为江南人杰地灵,山温水暖,所遇之人定都文雅清华知书识礼端正仁信,然身为皇族的江宁王每出言都令本王不忍卒听,更不愿相对,实是惊叹。你携这么多手下定要与本王的友人比武,满足你邪恶私念,说实话本王很瞧不起你的人品。我们魏国崇义重诺,既然对方约武,那就比吧。希望江宁王经此一回,弃贪念,守廉耻,不再骚扰本王及友朋!江南风光如此锦绣,本王由衷希望每一位江南人都能配得上这美丽河山!”
廖缃翻译了。不说周遭士兵,那谢容神情就有点不好看,开言道:“本将军遵王命来此,与北魏人较量武功,并不知其他。即来了,若临阵罢战,倒显得怕了你们北人,又辜负王爷相托。王爷,末将有言在先,只此一回,只此一战,只较输赢,不涉生死。比罢收手,两方相安。王爷可应允?”
江宁王一仰头,鼻子里哼一声:“嗯。”
☆、我想与将军比试一场
谢容对身边高大的弟弟道:“你上吧,切磋武艺,点到为止,输赢不论。”
那谢征拔出腰间佩剑,谢容道:“收回兵器,莫伤了人。”
谢征将剑扔给手下兵丁,双手握拳走将上来。荀皎也把铁槊给了卫兵,走上前。
谢家军队一阵喝喊助威声,谢容道:“你二人且听我号令,我说开始即动手,我说停即罢手,胜负由本将军判定。开始!”
谢征非常骁勇,荀皎虽然武艺不错,但明显不是谢征对手,谢征拳脚变化诡谲精妙,交手没多久,荀皎就接连被击中腹部,踢到脸部,好在谢征真的点到即止,未下重手,荀皎急了,不再防守,舍命猛攻,谢征倒变成守势了,两个少年都力大拳猛,看得人惊心动魄,斗至激烈处,荀皎拼了同归于尽的打法向谢征击去,谢征躲避,被荀皎拦腰抱起摔在地上,谢征随即双腿绞住荀皎将荀皎反摔在身下,拳头猛烈击落。“停!”谢容高喊,一个跃身挡住弟弟拳头,将打得有些急眼的弟弟拉开。
训道:“你想打死他啊!”
谢征辩解:“我让着他,这小子下死手!”
谢容喝道:“退下!谢征先被荀皎摔倒在地,此局北魏赢!”
四面一片哗然。
江宁王道:“谢将军,你这是如何裁判的?”目光阴森。
谢容一笑:“王爷莫急。”对荀皎道:“比武难免有输赢受伤,荀郎不用本将军请医疗伤吧?”
“不用。”荀皎强撑着爬起来,陶挚宗泓忙上前搀扶起他,宗韶命卫兵:“快背回去养伤!”这里廖缃朗声道:“请江宁王遵诺履约,送应真过来!”
江宁王阴沉着脸,向身后一扬手,身着耀眼红衣的白栩并未辞别江宁王,面无表情向宗韶走过来。
宗韶向谢容拱手:“本王敬佩将军高义,多谢!”
谢容轻微一笑:“福王先别谢,这么多百姓兵士看着哪,我谢家人比武可没输过。如今我国王爷的武比完了,本将军再与你比上一局,你须得接着。”
宗韶道:“将军想比什么?”
“拳脚兵器,马上步下,由你任选。”
宗泓道:“我来与你比,我是北魏皇帝之孙宗泓,我与你比试射箭百步穿杨。”
谢容微笑打量宗泓:“好,咱们也比个彩头,我若赢了,应真送回江宁王。我若输了,那便输了吧。”少年一笑,颇为可爱。
宗泓笑道:“好!”二人眼神瞬间达成默契,此局宗泓输,白栩还给江宁王,两方和平罢手,彼此有面子。
“不!——本王给出去的人就不要了,本王要那个排名第一的——”江宁王指向陶挚。
谢容微锁了眉。
江宁王道:“谢将军,你方才故意放走了荀郎,若给本王赢回一个陶郎,本王就既往不咎,还多谢你!”
安萱道:“二哥,他是我夫君!不行,你换别人吧。”
江宁王哈哈笑道:“二哥忘记了,只瞧着好看了,好,那就排名第二的简郎!”
“更不行!”安萱叫道。
“那五妹说谁行?”
安萱瞧了廖缃一眼:“你们自己站出来一个吧。”
“我!”简意噌的就站出来了。
“你疯啦!回去!”
简意不理她,安萱上前拽,简意甩开她,安萱差些摔了,一声“哎呦”抱住小腹,吓得简意忙回身扶她。安萱抚着小腹痛得直不起身,哭道:“快送我回房——”简意吓慌了神,欲扶她往回走,安萱哭道:“抱着我——”倒在简意怀中,简意尴尬狼狈,只得一咬牙抱起安萱离去。
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瞠目而视,更一片哇呀咦呦探讨之声。
陶挚站出来:“我。”平静道。
于是一阵更热闹的嗡嗡声。
宗泓向陶挚点头,那意思是谢谢你信我,我定不负所望。
谢容看陶挚的眼神有点怜悯,又转为好奇,瞧了陶挚一会儿,谢容朗声道:“王爷,答应您的那一场已经比完了,现今是末将为自己比的一场。这位陶郎被品鉴报评为绝品美貌,末将若赢了,自己留下,免得安小姐怪王爷夺她夫婿。待日后与北魏交战,末将再擒一百个美男送给您!”
谢容走到道观墙壁边,令道士取来墨笔画了两个靶子,然后量出一百步,立定画线,对宗泓道:“宗郎,请,你我各射自己靶子一箭,谁箭距靶心更近谁赢。”
可以说相当公平了。
赌注是陶挚,宗泓当然不能输,立定、静心,一箭射去,正中靶心,周围一片赞声。谢容也一箭射去,正中靶心,周遭是更热烈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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