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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 (临世写尘)



  花沉池被真真的一番话堵得无话可说,果真不再作声了。

  衣轻尘头一回瞧见花沉池如此憋屈的模样,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好笑,不自觉笑出声来,再回神时,真真身后已多了一名头发雪白的男人,衣轻尘认出了这位便是那日在渭城风雨中与自己错身之人,他果真是真真的熟人。

  衣轻尘抬眼去看他的脸,一时间被震撼的无以复加,惊觉天下怎会有如此好看之人,可一挪开视线,却又记不住他的模样了,如此重复多次,竟惹得那名白发男子轻笑出声,“公子莫试了,记不住的......”声音温柔动情,直听得衣轻尘一介男子都起了鸡皮疙瘩。

  真真侧过身去看了男子两眼,沉吟片刻,方才将目光投向衣轻尘,声音较之先前低沉了些,可以听出此刻她的心情并不大好,“公子若无甚想问的,请恕我先行一步。”

  衣轻尘下意识追问,“你,不留些提示吗?”

  真真果断地摇了摇头,“先前四句你虽违反了前二,却仍有两条的时机未有到来。命理如此,莫作奢望,我此行不过探访故人旧友,恰与公子遇见,本不应现身,但看在公子身后这位花医圣的面上,姑且予你一句......”

  “什么?”

  “这个戏班子很有意思......如果是你们的话,或许能找到一件有用的东西......”

  话音刚落,恰逢最后一缕日光沉入山中,天际乍起惊雷,狂风自平地吹来,将真真的兜帽掀得后翻,虽被真真及时抓住,但那张清丽且冷然的面容还是撞入了衣轻尘与花沉池眼中,后者眸中深意更甚。

  衣轻尘先前在梦中见过一次,不自觉叹了声仙家姿容,真真却轻笑着反问他,“仙家?”又一惊雷响动,真真与白发男子一同看向天际,后者略微叹息了一声,帮真真将兜帽戴好,又将固定兜帽的绳带系紧,柔声劝道,“你已说的够多了。”

  真真沉吟片刻,妥协地点了点头。

  男子方才代真真告辞。

  不多时,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视野里,原本乌云密布的穹顶竟又明亮开来,无数星子点缀在月轮身侧,月华铺开长街。衣轻尘若有所思地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似懂了些什么,又多了些没由来的迷惘。

  花沉池伸手抚平衣轻尘头顶凌乱的发丝,问道,“时辰不早了,肚子可饿?”

  衣轻尘因听戏忘了晚膳一事,经花沉池提醒,肚子便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如此饶是衣轻尘不愿承认,也再无法辩驳,花沉池勾起唇角,“想吃什么?”衣轻尘想了想,因着方才见过真真的缘故,被后者身上的一股子仙气引得不自觉回想起霜降峰的风光,便如实答道,“药膳。”

  花沉池搭在衣轻尘脑袋上的手僵了一僵,好半晌,衣轻尘方才意识到自己似触及了花沉池的痛处,赶忙改口道,“我们住的那间客栈的招牌上便写着枸杞丹桂鸡,要不就吃那个吧?”花沉池将手收回袖中,默默地点了点头。

  二人正准备回客栈,衣轻尘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胳膊上还挂着先前捡到的,那个素衣姑娘遗落的篮子。他本以为那姑娘与死去的戏子相识,应是能在戏班子里碰着,不料他听了一下午的戏,姑娘未有等着,却等到了真真,既然真真说这个戏班子很不一般,那便一定有它不同寻常的地方。

  不过那个对自己与花沉池都有用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

  思来想去,毫无头绪。

  便干脆不再去想,转而回味起下午听的戏文。

  这出戏文倒是有趣的很,说的是一个富家姑娘乘船出海逃难的故事。姑娘原本住在东边的一座海岛之上,家境非同一般,可以说是当时名噪一时的音律世家,过着许多姑娘艳羡不来的生活。只是这样的好日子并未持续多久。

  一个原本并不见得有多出色的音律家族中诞生了一个天才,天才一天天长大,带领着他的家族一日日强盛,最后危及到了姑娘的家族。一山不容二虎,姑娘所在的家族为了尽早铲除这个新生的势力,便与之约定以音律决一胜负,输者的家族便要放弃音律。

  结果可想而知,姑娘的家族输了。

  这场比赛由天见证,天当即剥夺了姑娘家族中所有人在音律方面的天赋,整个家族一夜没落,最终连老宅都不得不典当才能付得起族人的遣散费,姑娘也被祖父许给了海另一边的富商为妾,方才换得养活父母的余钱。

  可怜的姑娘只能一人出海,岂料诸事不顺,船只行至海面,竟凭生刮起了狂风,巨浪滔天,将船只弄的颠簸,满心绝望却又无可奈何的姑娘只能在船舷之上质问天意,倾吐自己的哀思,并发出了生不如死的悲鸣。

  船只最后虽抵了岸,但因着风浪缘故,已错过了登岸的绝佳时日,原本约好来渡口迎接的婆家人也并未等到这日,人生地不熟的姑娘只能靠着自己的双脚寻找起婆家的方向,奈何天寒地冻,积雪又深,姑娘走入了一片林子,再绕不出来,最后竟是活活冻死在了雪地之中。

  回去路上,不少店铺已经关门了,衣轻尘瞧见有家卖瓜果的即将收摊,便走上前去挑拣了些时令蔬果,正欲付钱,街道上突然传来居民的惊呼,衣轻尘敏锐地捕捉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赶忙回头,便见一道黑影自眼前掠过,向远处奔去,又一道红影于其后紧追不舍。

  二人忽而跃上屋顶,忽而奔于长街,待得二人稍奔出了些距离,衣轻尘方才反应过来这二人竟是鬼面郎君与江止戈,便连瓜果的钱都来不及付,直将果子塞入身后的花沉池怀中,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不得不说衣轻尘的轻功根基还是很稳固的,饶是现在未能将十年前的本领回想起十之五六,却已能轻易追上二人的步伐,可追上了呢?衣轻尘便又迷茫了。

  只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要如何拦住穷凶极恶的鬼面郎君?

  思索这个问题时,衣轻尘的身体已快过他的答案,径直挡在了鬼面郎君逃跑的路线上。

  一袭黑纱曼曼的鬼面郎君止住了步子,哪怕被衣轻尘与江止戈前后夹击,也不见慌神,只前后看了看,抬手捂住面具上本应是嘴的位置,轻笑道,“不知仅凭二位的实力,是准备如何捉住奴家呢?”

  江止戈拔刀出鞘,直指鬼面郎君的喉咙,怒目而视,“无需多言。”挥刀而上,招招凌厉,鬼面郎君却能轻易避开,偶尔还会捏住江止戈挥来的刀刃,嬉笑道,“奴家的好哥哥,你的套路还是这么容易就被看破......还是让奴家来教教你吧?”说罢,绸带自袖中飞出,挽住江止戈的胳膊,只稍鬼面郎君稍一动手指,江止戈的右手便不受控制地紧随而动,向衣轻尘砍去。

  衣轻尘连连闪躲,掐准时机拔出匕首,斩断缠住江止戈的绸缎,忽失束缚,江止戈脚下略晃了晃,稳住身形,便又挥刀向鬼面郎君砍去。

  他三人眼下所在街道上的店铺已尽数关门,纵然未来得及关门的,在瞧见三人的架势后,也赶忙搬出门板来将店门合上,不敢出声。

  鬼面郎君又灵活地躲闪了一阵,竟在不知不觉中用绸缎缠了江止戈满身,将之定住,拉入怀中,直气得江止戈浑身发抖。只是这次鬼面郎君并非一味地取笑江止戈,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衣轻尘身上,“衣白雪,不想想怎么救救奴家的好哥哥吗?”

  衣轻尘反倒不觉得鬼面郎君会取江止戈的性命,这种自信源于他身为兄长的直觉,故而并不如何着急,反倒问起了鬼面郎君一个问题,“食髓教大军尚在岭南,你怎一人跑来江陵了?”

  鬼面郎君未有想到衣轻尘竟是如此淡然,一时觉得无趣,语调里的笑意也淡了许多,只从怀中掏出了一颗只有眼球大小,晶莹剔透的淡紫色物事,“当然是为了这个。”

  此物既出,江止戈当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鲛珠?在渭城时,果真是你劫了运送鲛珠的车队?”鬼面郎君将鲛珠收回怀中,嗤笑道,“奴家的好哥哥,你是在开玩笑吗?奴家可是在鲛珠被劫后才抵的渭城......”

  衣轻尘脑子一时转不过来,“鲛珠最后一次丢失,是在被送去渭城的半道上......难道不是你干的?”

  闻言,饶是鬼面郎君也有些愣怔了,“胡扯,奴家一抵渭城便去了会场,根本就没听说鲛珠的事,后来才听闻失窃之事......”此话一出,在场三人无不为之愣神,好半晌,衣轻尘方才喃喃道,“那原先在渭城窃走鲛珠的是谁......”

  不待细思,江止戈已将缠身的绫罗斩断,挥刀砍向鬼面郎君,“满口谎话,休想混淆是非,眼下鲛珠就在你手中,纵不是你偷的,也与你脱不了干洗。将鲛珠交出来!”

  鬼面郎君闻言只放声笑道,“好哥哥,你何时信过奴家呢?从离家的那一刻起,奴家便再未奢求过这些虚妄......”

  “人心......当真荒唐......”

  江止戈顿了顿,望向鬼面郎君的目光也变得犹豫起来,“你究竟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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