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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外生枝 (喵淼一一)

《节外生枝》作者:喵淼一一
文案:
绝对理智假徒弟×行将就木皮肤饥渴症师父,第一人称,主攻,年下攻,完结文可安心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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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过是生死之间的节外生枝。
青冥一直这样以为,直到……他这棵腐朽的树上,新生出一枝伪装成叶,牢牢支撑他的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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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不,是我喜欢,我想被人抱着,女人身体太小,非…非男人不可。”
我忽然明白他平时那种飘忽不定的态度并非武功高而特意摆架子,那是浮萍,是飞蓬,是心居无定所的失魂落魄,六年过去,无论人有多么深刻的感情,但凡无处寄托,皆如流水浩汤飞逝,徒然留下填不满的空虚,茕茕孑立于无垠世间,忧怖陡生。
……
我以为他费尽心力隐瞒、每日挂在我身上难以自抑的目光里藏着多么沉重欲求不得的渴望,每夜只敢拉我的手贴近胸膛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底下又有如何的居心叵测,原来给他机会,任他爆发,也不过就如此,堂堂移花宫高手,一个吻就打发了。我还当他要人血肉,挖人心肠,藏着什么不得了的嗜好。
他怔怔道:“这还不过分吗……”
我磨挲着他微微长出胡茬的下颌,贴着他的嘴唇道:“这算什么?说什么一辈子缠着我,这样就满足了?还没有上次来得刺激吧,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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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称行文,中篇文字游戏形式,全文共4个选项,每个选项直接指向一个结局,1HE3BE,不需要save&l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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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西北凌晨的寒风之中,公家的仵作朝我这个夜探梁上的情报头子施以援手,这场景在朝廷与武林隐隐针锋相对的今日实为奇异,更何况近些时候又发生了那件案子——这便要说起我陷入如今境况的缘故。
  徐海地处西北边陲,武林中人以神刀堂为首,雄踞平阳关以内、古陶镇以外的大片势力。山高皇帝远,武林又有神刀坐阵,公家说话便往往不如江湖人士来得硬气。好在神刀属八荒正统门派之一,门下弟子大多恪守门规,十年来源源不断地为沿边驻军打造武器马具,严控西北地带江湖暴乱,便不像太白剑派或丐帮那样受排斥,日子过得还算逍遥。
  但这并不意味朝廷已对西北武林放宽心,相反,正因神刀司重兵铸造,这里每有风吹草动,立显掎角之势。
  从我三年前接管家业飞声阁起,还是第一次真正面对今日这样暗潮浮动的态势,起因是一起连环***案。
  普通的案子当然引不起如此大的风波,它奇在凶手疑为八荒弟子,于我而言更奇在,它极可能事关于我飞声阁失踪一月余的第一大掌刑人,薛鬼客。
  在我父亲那一代,阁中并未专设掌刑人,不如说人人皆善刑求,如今阁中奉为堂客的几位叔爷,皆为笑面恶虎。如今常以笑面示人,但若阁中有求,摘掉面具也不过一念之间,是飞声阁伫立徐海而博闻天下的强势依仗。
  但他们忠于父亲而非我。
  所以我将其奉为座上嘉宾,美名曰分摊劳务颐养天年,又另设掌刑、管事两位,一主黑道秘辛,一主江湖逸闻,手下各统十人十域,最后将滤过的要事告知我关联定夺,我再以阁中信使身份与各大门派、帮盟,甚至朝廷中人密会,纵观全局以保飞声阁安稳。
  但掌刑薛鬼客已一月余未归了。
  他的随从只知他一夜间没了人影,完全不晓得去往何方,到了每月惯常返阁的日子,我遣人去问,得到几个唯唯诺诺的回应,才知道他是避退随从自己出门的。
  他那里整理过的零散情报,大半与连环案有关,似乎对此事极为关注,最后的汇总正好终止在第三起连环案的前一天,而正是那第三起案件,凶手除采花,还用刀杀了人。
  掌刑一脉运作失法,大小信息堆积如山,薛鬼客没几个信得过的副手,如今已是焦头烂额,凶手用刀这一信息,还是我从管事阿许的情报那里推测出的。
  她是父亲领养的孩子,他尚在世时便如家中长姐辅助我的一切课业,如今做事仍旧井井有条,于我而言既是亲切的阿姐,亦是可信的下属,但她到底是女孩子,往往下意识躲避许多要下狠心采取的毒辣手段。所以即使身手很好,我也只让她整日待在书文堆里,不怎么出门,也从未把薛鬼客处理不完的条目匀给她。她是我分设掌刑管事二职的原因,有我和薛鬼客在,她不需要成为江湖人。
  她给我的传闻道,凶手奸污大户人家女子后,当夜不知为何又杀害了一名农夫,也正因杀人而被受辱女子所见,知道是个身长六尺许,着白衣,体格劲瘦的年轻男人,手起兵落剜下农夫的头,溅洒满墙鲜血。
  徐海善刀者,神刀最多;着白衣行走江湖,又往往是有钱的八荒弟子才支持得起的奢侈耗费;而年轻弟子中能一刀断人头颅者寥寥可数,薛鬼客三项占全,收集那么多情报,拖了半月仍未闻回音,阁中人心弥散,流言四起,已经闹到了非要我亲手带他回来收拾烂摊子的地步。
  以往薛鬼客专门负责阁中的脏活,却并不意味他本性嗜杀,飞声阁是情报阁,不是杀手楼。如果单说采花贼,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倒绝非干不出这种下流事的善类,不然我也不会将掌刑一职交于他。我可以理解他出于职务压力造些被正道唾弃的孽,但他绝不可能在任务之外的地方依旧对刑讯杀人兴致勃勃,所以我不会为江湖上又出现的蹩脚采花大盗抓他兴师问罪,真正令人不忿的是泼在我得力手下头上名为杀害无辜平民的脏水——不同于父亲留下来的人,他初入阁便对我极为忠诚,乃至敬畏有加,我叫他少惹是生非,这些年来他做得差强人意,算是瑕不掩瑜。
  可惜现在这个优点大打折扣,而我确信自己并无苛责,便未免疑惑,他在想什么,阁中是否有人同他一样背地里另有一套。
  这事不能经人之手,我最明白信报出现贻误的可能性,只好安排阿许暂代阁中事物,独自暗中查探。
  这就是如今我走进县衙深院,却被人逮个正着的来由。
  我又忘记我的腿已经不能用轻功,在发现停尸房没上锁时逃脱不及,蹲在房檐上捂着钝痛的脚踝跟那人面面相觑。
  我实在料不到县衙的仵作如此敬业,在天空依旧漆黑,满目惟余星影之时开工,像是刚睡醒就急于验尸那样睡眼惺忪又迫不及待。但屋里一片漆黑,他手里没有火折子,没有布巾,也没有烛灯,什么都没有。他甚至只着白色中衣,黑灰交杂的长发有几缕还压在衣服底下没翻出来,淡淡的尸臭被寒风裹挟窜进我鼻孔。
  我后悔因天色漆黑未戴面罩,这样一来我的脸完全暴露人前,最不妙的,还是个浑身臭味的公家人。
  这个男人不知是否还不太清醒,他眯着眼扫过我的刀,却并未防御,反而伸出手:“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他腰间没有武器,头上当然也没有可做暗器的发簪,我不明白一个仵作为什么能毫无戒心地在一个夜闯县衙的神刀面前空门大开,虽然旧伤发作看起来不堪一击,但我毕竟身处制高点,如果是来销毁证据的杀人犯,从这里拔刀扑杀他轻而易举。
  “你不下来,还要我上去不成?”他的嗓音十分沙哑,带了被人打扰的微妙不***,仰头半阖着眼催我。
  腿上的疼痛缓过来一些,进退维谷,我只好跳下去。
  扑到他怀里时,那股尸臭更加明显,还混杂着一股烟味,胸膛被冷风浸得冰凉,但脐下三寸温热,这说明他内力雄厚,且在我之上,与之相异的是他柔软光滑的手,可见走的不是炼体的路子。我站直之前只趁乱碰到这两处,但足够明白他不该是普通的仵作。
  他很快将我推开,起身后他与我差不多高,站姿十分挺拔,即使沉沉夜色中看不分明,也能令人察觉到一份独特的风致,这是高门正派出身的武人才习惯的姿态。
  ——正派出身却被招安入公门,若非神威军营出身,这种人必定为大多江湖人不齿,然而我却从未在飞声阁收揽的消息中听说过,想来另有隐情,且掩藏得极好。
  “轻功练好了再出来使,不要给神刀堂添笑话,下次落进县衙可没这么好运气,走吧,我带你出去。”想来艺高人胆大,他背对我打着呵欠往外走。他的步伐迈得小,间距几乎完全一样,如果同属八荒弟子,应当最贴近唐门或移花宫的步态,轻雅端方,不显逾矩鲁莽。他不戴牵引牵丝线的手套,大概不是傀儡不离身的唐门;可徐海离移花岛也实在太远,山穷水恶无甚吸引人之处,向来少有移花弟子的踪迹。
  我原本计划探明死者死因,再找线索去寻薛鬼客的下落,却着实未曾料到县衙之中竟也卧虎藏龙,存在我无处下手的硬茬子。我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心中已对这次计划不抱希望,准备明日直接到杀人现场打点一番,从当事人那里挖些口供。
  那仵作脚步忽然停了。
  夜色中一只洁白的信鸽格外亮眼,飞来停在他肩上,他倚靠着县衙门口的石墙,借挂檐灯笼展信略读,不一会儿忽然问我:“你腿上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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