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墨跟着她倒是没有再磕磕碰碰。
凌未暗暗勾笑,“以前在冷宫习惯了,宫人不送蜡烛,只好习惯黑暗。”
他话音一落,明显感觉到牵着的手在他手心紧了一分,这样微笑的动作让他心情甚好。
“或许真应了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应如墨说道。
凌未突然停下,“前面有一倒下的椅子,国师抬脚小心些。”他虽说着,另一只手还是虚无的揽在她身后。
“没想到摄政王会将此地设为禁地,看起来无什么稀奇。”
“越是平常,越不对劲。国师先站在此处,阿未先去寻寻。”
“皇上小心。”应如墨边点头边说道。
总是让他拉着自己,实在逾矩。
这边的凌未却未曾想太多,四方布设倒是规整,就是被大火焚烧之后一片狼藉。
没有窗扇,或者说窗扇被人从外钉死了。
他寻到把被封死的窗扇边,左右查看,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底下木板的咔吱声吸引住他。
蹲下身去,他轻轻敲了敲,是空的。
“如何?”这边的应如墨等得着急,只听到那边响起几声,凌未抬首,“国师先别动,发现一处密室,我来接你。”
“好。”
应如墨规规矩矩的,直到一只手重新牵住她,那种刚刚触及的温热,令她的心不禁快了几分,以至于何时跟着他走下密室都不自知。
“国师?”
发现应如墨在走神,凌未拉拉她的手,应如墨顿时回神,“啊,皇上你方才说什么?”
凌未颇为无奈的笑笑,“我说,这地下室似乎很大,国师待会儿莫要跟丢,否则阿未会寻不见国师,会担心的。”
应如墨眨眨眼,哎呀,方才太胡思乱想了。
“皇上放心吧。”
现在他俩所处便是一处地下走廊,每隔一段距离,墙上镶嵌一颗夜明珠,微光刚好照亮前路。
只是,一路应如墨都在走神,压根忘了这种光亮下已不需要再牵手。
“没想到这小屋之下竟然有这么大一个地下密室。”
“这不正说明皇叔有事瞒着吗。”
两人走了一段,一扇石门挡住去路,应如墨率先上前查看一番。
凌未过去,两旁各有两个兽身守护。
“这兽眼……”应如墨点了那虎头眼睛,一道锁孔露出来,她看着凌未,对方过来,“锁眼不是平常的。”
应如墨看看四周,什么也没有,思来想去,她直接拔掉头上一发簪。
“这簪子不像是普通发簪。”凌未说道。
应如墨兀自试探锁眼,“这是微臣长姐留下的,原是一对,不想只寻得这一支。”这簪子就是当时从安城回来时,奕星送来的。
“很美。”
“嗯?”应如墨听到那二字,深觉恍惚,好似在耳边呢喃似的。
“簪子很美。”凌未接下那一句,应如墨扯笑,这试探几分,过了些许时分,那石门打开,压抑的石头摩擦声分外刺耳。
当应如墨把簪子拔出来的时候,颇为可惜,簪身被磨得有些损坏,着实毁了整个簪子。
“不如先给阿未,待出去之后命宫里尚宫局修补一二。”
尚宫局手艺闻名于世,这一点应如墨还是确定的,“那便麻烦皇上了。”说着,将簪子交托出去。
凌未将其放在怀中,拉着应如墨便往门里而去,“皇上就不怕会遇到危险?”
此来就她二人,说来便是莽撞了。
凌未走在她前半步,不曾回首道:“就算遇到危险,有国师陪伴,阿未也不算孤独。”
应如墨看着他背影,挺立在前,好似一层盔甲一般,“臣还是希望皇上能长久安乐。”
凌未停下脚步,回眸,对上应如墨的脸庞,忽而低声道:“方才不过玩笑,阿未也希望国师能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当然,如果能有阿未的参与就更好了。”说着,他邪气的眨眨眼。
看得应如墨心里微颤,“也不知摄政王特意留下这么大一个密室是为何。”
“前面有一屋子,国师小心些。”见她不愿多说,凌未也没执意。
两人看到一屋子,里面皆是石墙,更奇怪的是当中有一大顶丹炉。
“看丹炉颜色是上品且年岁已久。”应如墨抚摸着这巨大丹炉不由感叹。
“这边还有些炼丹药的书。”凌未走上一台阶,上面摆着矮几,以及陈列的书卷,两旁架子上全是这些书卷。
应如墨过去翻阅了几本,“就连这些书卷都是珍品,有的还是孤本。看来有人在此处炼丹。”
奇怪,堂堂摄政王府为何在如此隐秘之地炼丹?实在蹊跷。
凌未左右看来,就连这密室都隐隐透着八卦之意,就连烛台摆放都不是随意。
“皇上你看这个。”应如墨从一架子掏出一个瓷罐,她捧着那玩意儿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这是……”凌未准备去揭开被应如墨阻拦。
“蛊虫。”她闻了一二,还是活物。
“蛊虫?”凌未放开手,剑眉冷凝。
“难不成同沉香有关,还是这原本就是一回事?”应如墨看看巨大丹炉,很容易让她联想到要炼就长生丹之人,还有檀香以及沉香身体里的蛊虫。
“想来皇叔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
这岂止是复杂,原以为会找到关于凌湛行踪,没想到……
虽然只是怀疑,但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必有什么关联。
待两人从密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走出这后院一段距离,不少下人连忙过来。
原来在他俩消失这段时辰,府中上下都寻了个遍,硬是没找到人若是皇帝和国师出什么事,那今日在场可都小命不保。
这时候应如墨就要做戏了,她连忙咳嗽起来,不禁身子摇曳几分,凌未忙的扶住她,眼中关怀做不得假,在他准备传大夫时,感觉到衣袖被小扯了一下。
应如墨咳嗽得脸颊通红,嘴角还溢出点点红血丝,“是我,是我突然病情反复,本想从祭堂出来透透气,不曾想晕倒在花园,幸好皇上经过……”
她说得有气无力,下人们面面相觑,话语落完,下人们让开一道空隙,凌风一袭白衣出来,脸上当真清瘦几分,且看那平日狂妄的眉眼,今日竟有几分落寞。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大夫。”他一声命令,只是眼中无神,看了眼面前人,对凌未行礼,“方才出来,不见皇上,以为皇上是迷路在府中,便命人在府中搜寻。”
“是朕同皇叔添麻烦了。还请皇叔节哀。”凌未叹口气,颇为懊悔。
应如墨捂着胸口,“是啊,还请王爷节哀。”她低哑虚弱般说道。
凌风招手,两个下人上前扶住应如墨,“不如国师先将就会儿待大夫过来诊脉一二吧。”
“这……”
“那可真是麻烦皇叔了。”凌未突然插口,目光在凌风身上不经意的扫量。
第75章 了结
“国师许是过于劳累, 原本中毒还有些虚弱,只是这一牵动, 便会心口疼痛难忍。”
应如墨微闭着眼, 方才回来她路中服了丹药这才好瞒过去。
大夫开了方子便离开。
应如墨顺时起身, 隔着帷幕道:“臣无恙,多谢王爷关怀。”
凌风看了看对面的凌未, 转过身去道:“今日本王诸多要事,就不在此照看了,国师若有何事, 尽管吩咐便是。”他说完, 便对凌未行礼离开。
这一间房顿时只剩下自己人, 凌未给了周遭带来的宫人一个眼色,全部出去看着这间屋子,不得任何人接近。
他撩开帷幕进来,应如墨已经完好的坐起来,只是柳眉微蹙,颇添愁绪, “今日的摄政王似乎哪里不对。”
“太通达人情?”凌未坐在她旁, 不只是应如墨这般作想, 按照以往凌风的行事,断然不会如此。
“难道是因为王妃去世, 太过忧伤?”
应如墨觉得这算合理,可合理之中又透着诡异。
“国师有其他想法?”见她思索,凌未不禁问道。
应如墨摇首, “微臣暂时还无头绪。”
“罢了,今日发现许多,一时半会还理不清思绪,不如稍作休息晚些回去再好好想想。”
也只能如此了。
……
晚间,月至。
树影摇曳,凌风穿过后院直直往禁地而去,辗转到那密室,此时已有一人在此等候。
背对着的人一袭黑衣,负手而立。
“今日,有人闯进来过。”那人开口。
凌风查看周遭,“是谁?”
“还能有谁?不过死个女人,你何至于如此颓然,还让人闯进此处。”
凌未气闷,“本王又不是你这等无情之人。”
想了想,今日发生的事,难不成是应如墨他们?
“他们可发现什么?”凌风没空同他辩解其他。
“我不在,不过这里的东西也会让他们怀疑上你。”
“哼,你以为他们对我放心过。”
那人沉吟道:“无论你信不信,你那孩儿当真不是我所为。”
死无对证,说什么便是什么。凌风沉默,心里却憋着一团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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