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个错,再好好地把绰漫哄回来,这事儿便罢了,快。”
典型发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孟桓不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会彻底惹恼伯颜,在已经不被圣上喜爱的关头,再得罪伯颜,绝不是明智之举。伯颜与忽都虎的关系,也会因为他而生疏,这是忽都虎绝对无法接受的。
忽都虎才四十出头,如果对他失望,完全可以再要一个儿子。前两年他从孟府带走的那个美人,到现在还留在忽都虎身边呢,而且还随着忽都虎一起回了京,是个有手段的。
但凡有一点动摇,孟桓也无法坚持。
他从地上爬起来,在忽都虎面前跪好,头伏下去,低声道:“爱赤哥,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但子兰,我是绝不会放弃的,求您允许我救他吧。”
“哈济尔!”不等忽都虎开口,巴雅尔已然变了脸色,怒斥道,“你还在胡说什么?”
“巴雅尔,”忽都虎打断她,而后低下头,看着孟桓的眼神阴沉得可怕,像是下一秒就能宰了孟桓。
毕竟是亲儿子,而且疼了这么多年。
忽都虎挥了挥手,对亲兵说:“把他拖出去,先打一百板子,如果他还不肯认错悔改,就继续打,直到他知错为止。”
亲兵是跟着忽都虎多年了的,也算是看着孟桓长大的,还是第一次看忽都虎对孟桓发这样大的脾气,但他们从来只听忽都虎的命令,打起板子来一点也没有手软。
这些都是常年征战的老兵,让孟桓单打独斗也未必能胜,手上的力道自然非同小可。
没等到一百板子,才八十,已经是血肉模糊。
忽都虎则在屋里坐着遥遥地看,巴雅尔有些不忍,回了里间去。
那一板子接一板子的下来,孟桓疼得满头的冷汗,脸色一片惨白,却哼也不肯哼一声,咬紧了牙关。
下半身早已没有了知觉,孟桓即使看不到,也知道场面一定很血腥。他不是没有打过别人的板子,他手底下那些人打别人的板子,几十下下去,能要人半条命,打上一百板子,离死有就不远了。
若非孟桓身子骨强健,一百板子的时候,早已晕了过去。
底下人数着数,到一百下的时候,忽都虎叫了停,走出来到孟桓跟前停下,居高临下地问他:“想清楚了没有?”
“是要绰漫,还是要宋子兰?”
孟桓吃力地抬起脸,看了忽都虎一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来,沙哑道:“您打死我罢。”
忽都虎的嘴角抽了抽,气的,当即转身就走,不再看他,冷冷道:“继续,打到他想明白为止!”
“是!”
“啪!啪!”木板与肉体接触的声音,一下接一下,不停地响在偌大的孟府里。
所有丫鬟小厮都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大气也不敢出。
眼看着孟桓已经意识模糊,眼神涣散,齐诺大着胆子去给孟桓求情,被忽都虎一个冷眼吓得跪在了地上。
“你也想吃板子么?”
齐诺战战兢兢地说:“少爷、少爷他也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少爷毕竟年轻……做事难免欠考虑……”
“年轻?”忽都虎气笑了,“哈济尔今年多大了,廿四岁,按汉人的说法,及冠都四年了,还年轻?他儿子都会走路会说话了!”
孟平疆现在两岁多,确实不小了。
忽都虎看着齐诺就心烦:“你多年跟着哈济尔,他做了这样的事你也不知劝阻,难免一个侍候不周的罪,拖下去,杖责三十。”
这下齐诺哭也哭不出来了。
在齐诺挨板子的时候,孟桓这边也没停下,又打了几十下之后,孟桓终于没撑住,晕了过去。
到底是亲儿子,忽都虎没把他往死里打,留了口气,让人抬回房,去请了大夫给孟桓医治。
宋芷是孟桓的男宠,这事牢里头狱卒们都知晓,因为赵孟頫的缘故,对宋芷的关注比旁的囚犯多。
这天宋芷病势昏沉,赵孟頫特意托人带了药给宋芷,狱卒给宋芷送来时,瞧见宋芷虽然清瘦,容色憔悴,五官仍然清俊,仅仅是那囚服衣领底下露出的一截颈子,也细腻白皙,即使在牢里多时,仍不改其本色。
这狱卒是新来的,平素也好男风,狭玩些娈童,乃至到秦楼楚馆叫些小馆儿作陪,此刻见了宋芷,便动了些歪心思,心想着既是男宠,便该对这档子事了然于胸。他谨慎一些,加上宋芷受了辱,不会往外说,那便不会有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晚……
第128章 鸨羽四
那狱卒动了歪心思,平日就对宋芷多了几分关照,时刻注意着他这边儿,想寻个机会与宋芷欢好。
这日总算给他等到了机会。
与他一起值班的狱卒被他支开了,这一片儿就剩他一个。宋芷靠着墙,拿了一块小石头在墙上写什么,背对着他,纤瘦的背脊在囚服下露出好看的线条,从肩胛骨到腰身,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狱卒拿着钥匙打开门锁,这动静让宋芷回头看了一眼。
他有些奇怪,岂不是饭点,也无人来探视,这狱卒做什么?
宋芷用略带疑惑的眼神打量他,只见狱卒进门后,便回身把门锁又锁上了,这才扯了扯衣领,向宋芷走过来,口里道:“听说你原是哈济尔少爷的男宠?”
带有暗示性的动作和语言,让宋芷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宋芷抿起唇,背靠着墙,神色警惕,握紧了手里那块小石头,同时眼睛飞快地扫了一下四周以及门外的情形。
没有其他人,也自然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
“大哥有什么指教么?”宋芷问。
狱卒笑了一下,挑眉说:“指教倒是没有,”他垂眸看着宋芷因为紧张而紧绷的身体,“你怕什么,想来身为男宠,这种事也做得不少了吧?再多一次,又有什么不同?”
宋芷没有答话,眼睛紧紧盯着狱卒的动作。
狱卒先是取下了自己的佩刀,从铁门空隙放到了门外,而后扯下身上的盔甲,露出底下的短衫。
“你若是乖一点,伺候得爷开心了,就让你少吃些苦头,如果不肯乖乖听话让小爷舒服,我就让你不舒服,明白么?”
带着暗示性的粗鄙话语让宋芷作呕,他抿了唇,看到不远处有午饭时留下的瓷碗,唇畔带了一抹嘲笑,身体慢慢地向那边移动。
“躲是没用的,”狱卒一步一步向宋芷逼近,“你能躲到哪儿去?”
“还不如乖乖躺平吧。”狱卒一边说,一边向宋芷扑过来,宋芷早就警惕着他的动作,身子一侧,躲了过去,狱卒扑了个空。
宋芷在铺了稻草的地面打了个滚,起身要逃,却被反应更敏捷的狱卒抓住了腿,宋芷抬手想用手里的石块砸他的脑袋,手才举起来,就被人捏住了手腕。
而后狱卒笑了,手上一用力,把宋芷按倒:“你再逃?”
狱卒处在上位,全身的力量都压过来,宋芷根本不是对手,握了石块的那只手被按到了地面,狱卒手上继续用力,握得宋芷手腕生疼,手上失了力气,石块便无力地落到了稻草上。
狱卒的膝盖压在宋芷的腿上,让宋芷无法抬腿,两只手则分别按住。
“现在还能逃么?”狱卒压低声音,笑着调侃,而后膝盖抵在宋芷两腿间,用力下压,强行将宋芷的两腿分开了。
宋芷倏然咬紧牙关,眼里带着沉郁的愤怒盯着狱卒,似乎下一秒就能把人撕碎吃了。
可狱卒根本不怕,把宋芷两手并到一处,单手按住,另一只手隔着囚服去摸宋芷的腰身,掐了掐那腰上的软肉。
“哟,这眼神还挺凶,哈济尔少爷要你伺候的时候,你也是这表情?”
大言不惭把自己跟孟桓比,宋芷没忍住,吐了他一脸唾沫。
狱卒被激怒了,掀起囚服的衣摆,手就摸了进去,那手是常年练武的,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粗砾,手上有茧,触感并不舒服。
宋芷强忍着恶心,没动。
“知道乖了?”狱卒会错了意。
宋芷从鼻间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狱卒低头要吻他,被宋芷偏头躲开了,狱卒便一口咬在宋芷脖子上,刺痛和恶心感让宋芷皱了眉。
触感陌生的抚摸从腰际来到胸前,宋芷尽量放松身体,以便让对方放松警惕,而后看准时机,猛然顶膝,又准又痕的顶在狱卒两腿间的物什上。
这一下宋芷蓄了许久的力,重击直接让狱卒惨叫出声,宋芷再趁机从狱卒身下逃出来,在狱卒捂住腿间痛叫的时候,飞快地捡起那只瓷碗,在地上敲碎了,拿了最大最锋利的一块瓷片,回身便在狱卒身上划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豁口。
伴随着狱卒的痛呼,鲜血刷地流了出来。
宋芷并没有放过他,而是拿了瓷片对准狱卒的咽喉,将他按倒在地上,冷冷地盯着狱卒因痛苦而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