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来顺受 BY 凤暝熙
【C】
文案
药罐子病弱攻x美人儿家奴受 (老夫少妻的日常(? ???ω??? ?)? )
支离病骨,无上权位,男儿志气应何方。
云泥之别,贱如蝼蚁,逆来顺受未可期。
(一)
无妄阁的寒梅素来开的最好,一至隆冬时分,便是满园盛景。
陆琮坐在温暖的楼阁之上,微敞开了菱窗,品着梅子酒,看着那满树粉白相间,着实极富情致。
立在他身后的男子,年岁尚轻,眉目清俊,怀里抱着件雪白的狐裘走上前来给陆琮仔细披上,他嗓音温和好听,开口道,“主子,仔细着了凉。”
“景修,过来与我一同看。”,陆琮一声吩咐,男子便立时应了声是,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小桌旁,梅香隐隐,自他鼻尖轻绕而过,沁人心脾的香氛渐渐氤氲开来。
忽而一杯冒着温热气息的杯盏递到了他眼前,景修低垂了眉眼,双手接过,一饮而尽,一股暖流顷刻游走在他的全身,稍稍抵御了自膝盖传来的阵阵冰冷。
“近些日子,归宁山庄似乎不太安定,总有些杂碎东西坏了我的心情,景修可否去跑一趟,替我静静心呢?”陆琮慢悠悠的开口`交待道。
“是,景修必当尽心尽力,为您分忧。”
陆琮取过桌旁一直温着的汤药,那苦涩的气味惹得他眉头一皱。他颇有些不耐的叹了口气,这才将药服下,许是那良药太过苦口,他脸色不禁有些阴沉起来,待到他扫到跪在他脚边的人,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这便心思一动,揉了揉景修柔软的发丝,低声道,“去内室把自己收拾干净了。”
景修的眼睫微微颤动起来,他点了点头,便先进了内殿清洗起身子,他乃是家奴出身,自幼便跟着师父学了伺候人的本事,虽是跟在主子身边多年,遇到此事,仍是羞怯不已。
在楼阁深处,引了山中的温泉水,建了个规模不小的池子,景修走到偏屋,拿了几样器具出来,自己用那泉水将身子内外灌洗干净,便不着寸缕的走了出去。
待到他回了陆琮所在的寝居,见其余侍从早已悄然退下,便跪上了床榻,俯下`身子伺候起主子的欲`望,他口侍了好一会儿,陆琮终是抚上了他劲瘦紧致的腰间,慢慢摩挲起来。
那指腹带着些薄茧,一路向下游走,惹得他忍不住颤栗起来,直到那修长的指节逐渐深入他的秘处,微微一旋转,便使景修一叠声的求饶起来,陆琮见他模样可怜,压低了嗓音,调笑道,“可是受不住了?”断断续续的低吟自景修喉间溢出,带着些许甜腻,已是情动不已。
一室春光乍起,便得半晌清欢。两人一夜缠绵,待到次日晨起时分,陆琮便发觉身边床榻已是冰冷一片,景修早已启程,赶赴归宁山庄。
他扬声唤了侍从服侍更衣,便取了悬挂在墙上的佩剑,在梅林之下练起剑招来,剑光冽冽,恍然间翩若游龙,身姿卓然不凡。
裹在一身黑袍里的男人自暗处悄然现身,利落的跪在地上,回禀道,“大公子,属下已派人暗中监视景修,若是他有异动,不日便会传回消息。”
“好,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呆了多年,料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陆琮冷声道。
(二)
烟火弥漫,满地萧索,十数位黑衣杀手手持利刃,隐匿身形而来,不出几个时辰,原本热闹的归宁山庄已是变得一片死寂,横尸满地,无论妇孺老幼,皆已丧命刀下。
与这肃杀景象格格不入的便是站在高台上的男人,他着了件素白的衣袍,上面溅着零星几点血痕,独自掌控这杀局的走势,寻觅着漏网之鱼。
忽而他眸光一动,向那假山一侧匆匆一瞥,即时飞身而起,他轻功绝妙。几个腾跃之后便落在那山脚之下,只见两个年岁不足四五岁的稚童抱在一起,蜷缩在假山的洞穴中。
景修从怀里摸出个白玉的小药瓶,从内倒出两颗药丸,强塞进了那两个小童的嘴中,药丸穿喉入腹,不多时两人便痉挛起来,神色痛苦不堪,挣扎了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他负手立在一旁,冷眼看着,见两人不动了,好似嫌弃尸体碍眼般使力一踢,那两个小小的身体便骨碌碌的滚进了一处清浅的小溪水旁。
忙完了这一遭,这山庄已是再难寻活口,景修便吹响了骨哨,领着手下人回去复命。
虽是这次任务并不难办,可他连夜赶路,未得片刻休憩,也渐有些吃不消,待到回到落雁城时已是深夜时分,景修不必经过通传,便径直进了陆琮居住的内殿。
陆琮并未入眠,正独坐在书桌前读着平日里常翻阅的诗集,见他进来,只抬眼打量了一眼,并未说半句言语。
景修看他神色沉静,莫名有些惶然,便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主人,景修回来了。”
陆琮抬手取过一旁的清茶浅抿了一口,“事情办得可顺利?”
“庄内众人都已赶尽杀绝,未留半个活口。”景修答道。
“事情办得好,我该如何赏你呢?”陆琮露出个笑模样,略带审视的目光在景修身上上下扫了一番。
景修见状心里亦是明白,手上一使力,便褪去外袍,露出松松垮垮的亵衣披在身上,柔声说道,“求主子疼疼奴才便好。”
“昨儿你师兄来了一趟,给我送来了一对金兽,精致的很,就赏给你吧。”陆琮却没接过景修的话茬儿,反而正色了不少,“连夜赶回来,去里面休息吧。”
直到景修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陆琮的神色一黯,从手中的诗集中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密文,又翻来覆去的读了几遍,终是在指尖被碾成了一堆碎屑。
他熄灭了桌上的灯盏,如往日一般服了几种补药,便进了卧房之中,见景修睡在床榻外侧,侧着身子微微蜷缩,只占了极小的一块地方,已是睡熟了。
他便也放轻了动作,上了床榻,细细描摹着枕边人脊背的轮廓,菱窗外积雪簌簌作响,为这冬夜带来丝丝安宁。他叹了口气,终是揽住了景修的腰身。
(三)
待到旭日初升,景修才悠悠转醒,比照平日的时辰略有些迟了,陆琮已在梅林中练了好一会儿剑,两个侍卫轮番喂着招,也都纷纷败下阵来。
他立在窗前远远望了一会儿,便披上件外袍走出了寝居,向着自己平日理事的偏殿行去,亏得陆琮厚爱,他独自掌管了近半事宜,在他同辈的师兄弟中也是唯独的一份。
未出师前,他曾亲眼见过自己的师哥在刚认主时,也倍受其主子宠爱,岂料没过两年,便被百般苛责,厌弃不堪。已甚长达半年也不给半点体内蛊虫的解药,最后被生生折磨的形销骨立。
自他学成本事,跟随主子已有近十年光景,陪着陆琮从谪居之处苦熬几载才得以重回落雁城,其中辛苦自是不必多说。早在陆琮幼年时,便体弱多病,早早就被划除了继承城主之位的范围,本以为活不了多大便会早早夭折的人,竟一路病怏怏的撑至而立之年,靠着自己重回主城,着实令城中派系大乱,局势也日渐混乱起来。
近来老城主身体抱恙,更令众人蠢蠢欲动,私下里争斗不止,愈发令人头疼起来。
景修还未进偏殿,便见一身材修长的男人倚在外廊一角,带着只斗笠,遮住了大半脸容,只露出了毫无血色的嘴唇,手里正把玩着一把软刃。
未待他行至身侧,男人便开口唤道,“师弟。”他语调略有些奇特,带着些异域般的韵味。
“景初师兄,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景修见他来颇有些诧异,他这个师兄打小便与众不同,性子乖戾,是个独来独往惯了的,再加上天资极好,修得武功上乘,素来无人敢招惹他,早些年便常替师父办些隐秘的事情,不常在城中走动。
“想找你讨口酒喝。”景初扯下了头上的斗笠,终是露出了真容,他生的容貌极好,眉目带着些冷意,却也难挡俊秀。唯独眼角处有一道狭长的疤痕,徒令人觉得缺憾无比。
景修将人领了进去,吩咐手下人取了几壶老酒,两人便对坐畅饮起来。景初素来是个话少的,径自灌着酒,并不发一言。待到一壶饮尽,正要去取酒时,也不知为何,腕上失了气力,捏着个小酒壶竟止不住的颤动起来。
“师兄?”景修观其面色,这才发觉他不知是何缘故,竟出了一层淋漓冷汗,他思虑一转,开口问询道,“可是身上有伤?”,他不待景初回答,向上理了理师兄身上衣袍,只见腕上一道极深的伤痕,好似是被铁链磨伤的,形容极是凄惨。
景初动作极快的将手腕向后一撤,盖住了伤口,解释道,“一点小伤,不碍事。”,他顿了顿,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接着说道,“我前几日在几位公子处走动了一番,给你主子送了几样东西,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