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道:“咱们出去走走。”
借着酒兴,沈鲤一口回绝:“不要。”
话毕,沈越果然满脸肃杀,沈鲤吓得弹簧似的跳起,行军似的往门外走去:“走就走。”
深夜,飞雪停下,街道静寂,唯有一处仍旧喧闹。沈鲤眼蒙蒙看着那处灯红酒绿,对沈越鄙夷道:“方才就不喝酒,原来是留着胃口喝花酒!”
沈越无奈一笑:“不也带了你么。”
沈鲤胸口一堵,借着酒劲甩下沈越往回走:“爷自己乐就好,带上我作甚?”才走两步,就让人拉住,沈鲤用力甩了两下,都没松开。
久久,才听身后男人柔声道:“那日在澡房,两下就搓出火了……你无妻无妾,平日又忙碌。”顿了顿,沈越接道:“没什么好送你,就送这个吧。”
听到如此说辞,沈鲤起就不打一出来,会搓出火还不是因为你!沈越确实贴心,可惜体谅错了。
沈鲤回头,冷冷一笑,道:“爷,你可知道,方才饭前,我许了什么愿?”
沈越没想到沈鲤如此反应,愣住,半晌,才摇摇头。
沈鲤乘胜追击,继续问道:“你可知道,我不能说出口的心仪之人,是谁?”
沈越仍旧摇头,疑惑更甚,不由得伸手试了试沈鲤额头温度。
沈鲤不由分说,扒下沈越的手就往回走,径直回到客栈。房内,小二已收拾完毕,沈鲤将房门锁上,继续拉着沈越到了内室。
从背后看,沈鲤低着头,双拳紧握,胸膛起伏,似在做一件需要耗尽勇气的决定。
也不知静寂了多久,才见沈鲤回身。头颅仍旧低垂,但是向沈越张开了胳膊。只迈出小小一步,就将跟前的人满满当当抱住。
沈越只觉得脖颈间的吐息异常灼热,
“爷,以后别再去妓馆了……”沈鲤微微侧了脑袋,问道,“好不好?”
沈鲤的唇瓣几乎贴上自己,说话间能清晰感受到柔软的蠕动,明明不适,可沈越却又舍不得推开,哑声道:“总有需要的时候。”
闻言,沈鲤抬头,正视着沈越眼眸,一字一句道:“我看着难受。”
沈越再糊涂,此刻也明白沈鲤暗示了,些会儿,才斟酌出字眼:“可我不好男风。”
沈鲤轻笑,人面桃花,十指柔若无骨,揉搓开了沈越颈间襟扣,柔声道:“爷试了我,就不会不喜欢了。”
……
一点温柔暖废墟,各种想象挂耳垂。
未知今晚几多岁。
凉夜里,将走进过后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卷完。
第30章 第 30 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氓】开始啦。
上卷可能大家就已经发现18章前后有着质的跨越。因为一个是去年写的,期间因为事情耽误了半年,现在有空了接着写。我看的言情不多,不知道当下流行什么故事,去年写作也只是想把脑海中一个故事写来玩玩,几乎是想到哪儿写到哪,没有大纲,线索就不那么明朗。
后来发上来,发现竟然有读者喜欢,便决定列个大纲设定人物,读者虽不多,但好歹要对得起你们一片围观心意。
下卷会有更多尝试,所以期间若发现间歇性抽风,那都是我在试水,多多包涵啦。如果有建议就更好,我一定会好好考虑哒~
祝大家阅读愉快~生活愉快~
【四年后】
天色微亮,架上鸟儿上下腾跃,不时趴在栏杆,胸脯雪白羽毛溢出栏外,探头探脑望向窗牖。
此刻室内,金凤玉露,胜却人间无数。
沈越对着铜镜,任身后人儿的柔软指腹在发梢游走,一番梳理,戴好簪缨,又让他扶起,绕着自己打量一圈,将每一粒襟扣摆正,绣带系出漂亮绳结,才放开手。
“公子?公子?”两声叫唤,却没得到答复,引章一恼,跑出暖阁。
却见沈鲤一双眼柔情似水,抚平跟前之人身上最后一道衣物褶皱,才看向自己。
“怎么了?”
引章抱了满怀的床单被套,没好气道:“公子替沈爷梳洗完毕就快些回屋里,我给公子梳理完还有好些事要干。”
沈鲤一听,回道:“你要忙的话,今天我自己来就好,不要紧的。”
没想到沈鲤一番好心体谅,反倒挨了引章更狠的一记白眼,抱着东西气冲冲步出门外。
待人走远了,沈越才对沈鲤道:“这丫头,我带着时从没见她这般气焰,都让你惯坏了。”
沈鲤无奈笑笑,只有沈越留宿时引章才会这样,可又不能挑明了,便道:“是人都有脾气。”过去将方才打包好的公文拿来,交给沈越,随即让开身子给沈越出去。却不料沈越将人揽入怀中,沈鲤只觉得男人摸了摸自己发顶,叹息道:“这几年你又长了些,都跟我一样高了。”
沈鲤笑笑,没有接话,二人就这么站着抱了会儿,才松手放开对方。
“小样儿!”“小样儿!”
“小玩意!”
“呱呱!”
几声非人非兽奶呼呼的叫唤,二人对视一笑,看向门外。沈越打趣道:“生出来的什么玩意儿,怎么学起青蛙叫了?总见你一有空就盯着他们看,怎么不教教说话。”
“光是看着就很开心了,其他的不勉强。”
廊架上原本一笼鹦鹉而今变成了三笼,沈鲤靠近叫得最凶的那一笼,打开笼门,小样儿径直飞到自己身上,沈鲤摸摸鸟儿肚子,对沈越道:“小样儿这几日格外粘人,想是又要生了。”
沈越摸摸鸟羽,答道:“那我差人再做几个笼子。”
“别,我只是看着像有了。”
“无妨,有备无患。”
二人一起给鸟换水添食,一番逗弄,沈越瞧着天色亮了,才离开水无月。
直到男人消失在视野,沈鲤才回到房中。引章方才说是有事,此刻却在妆台旁候着,一番梳洗下来,沈鲤果然没少挨引章白眼。
想起沈越食髓知味,半年后开始不满足在外偷偷摸摸,一次深夜处理公事完毕,竟一把将沈鲤按在桌上。沈鲤想着引章已睡,便没抗拒,咬牙噤声让沈越折腾了一宿。
俗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更何况在沈府一大家子眼皮底下偷,那真真无上激爽。可天网恢恢,饶是沈鲤小心周道,还是让引章在一次夜起时撞破,沈越只顾当前,说要捻走引章,而引章当晚则吓得流泪至天明。苦的是沈鲤,两边好说歹说,才平息了此事。
不过沈鲤也清醒过来,此事于沈越事小,但却关乎自己命运,便义正词严与沈越交涉,商定一月之内不得在水无月留宿超过二次。沈越还算明理,便答应了。
思绪抽回,看见铜镜里一脸专注替自己篦发的引章,沈鲤心下一酸,捉下人家的手,握着,回头正色道:“引章,难为你了。”
四年前,京城。自己生日那晚玩闹,引章一番欲说还休的真心话,加上此后系列举动,就算沈鲤心再大也不可能忽略引章这番心意了。沈鲤深知可望而不可即之苦,怎么忍心让引章始终郁郁,斟酌许久,对引章道:“引章,你想不想出去?”
此话一出,沈鲤就感觉头上的梳子停止了梳动,接着就听‘哐当’一声,沈鲤吓得跳起,却是梳子落地。回头见引章眼眶红透,颤声道:“我又做错了什么,公子就这么急着赶我走?”明明抬着脸说话,可泪珠却还是蓄满了眼,滚落如珠,沈鲤觉得莫名熟悉,正要上前替人拂了泪去,却让引章推开,只见她胡乱擦了两下脸,肩膀颤抖,些会儿才接道:“是我今早太冲了,对不起,公子,”沈鲤又要上前,引章出手止住,道:“我今后不会了。”
“引章,我是真的替你想。”
“恕我冒昧,若沈爷当初不要公子,公子可愿意离开。”
沈鲤沉默。
引章笑了,却带着哭腔:“公子既然知道如何选择,又作甚为难我。世间哪能万事如意,不能实现心愿确实难受,但与公子的情谊岂是能因为这点难受就割断的……”
沈鲤拿了巾帕递给引章,这次姑娘终于没再拒绝,就着沈鲤的手,擦干净脸。
引章方才说得太好,沈鲤总算了然,安慰道:“傻丫头,以后我再不说这样的话了,你也不要憋着气,强压着性子不好受。”
引章点点头,一会儿止住啜泣,沈鲤才放心离开。
好容易出来,沈鲤直奔‘云寿’。今天来得迟了些,正迎上请安出来的沈超,二人打过照面,便各自走开。
入房,红巾正添置茶水,瞧见沈鲤,眼睛一亮,朝里喊道:“老夫人,鲤哥儿才来。”回头又对沈鲤笑道:“才说你呢,你就来了。”
沈鲤也回之一笑,便入了暖阁。老夫人在炕上抱着手炉,一旁矮榻上放着些书卷,翠袖侍立一旁。
沈鲤远远就问候道:“老祖母,今日有事耽搁,来晚了。”
老人见了来人,眉开眼笑,摆手道:“没关系,先办好正事要紧。方才超儿送了两罐安章普洱,我让翠袖泡了,你也尝尝。”说罢,点了点矮榻另一边放置的茶盏。
沈鲤谢过,尝了一口,垂眸片刻,道:“回味醇厚,不错,若再泡久些或许更出味。”翠袖将茶盏添满。沈鲤拿过榻上的书,道:“昨天说到猪八戒开路稀柿桐,我看看今儿该读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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