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还未看习惯的脸上,细长精致的眉轻轻皱着,明显的不适感让我厌恶起自己的肮脏,同时心中却生出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嗜虐欲望。那欲望牵引着我,再一次按下他的头,低声嘶吼:「吞进去。」
这一按使他的鼻尖撞上那里,他飞快转过头,脸上满是犹豫。
「不行吗?那朕来帮你。」
我伸出三根手指,强行撬开他的口,他眼里的不安,或许寄托了某种哀求。也不是没有帮他做过,我这么想着,仅剩的一点顾忌也换成了心安理得,我抽出沾着唾液的手指改捉他下颔,扶住贲张的性器,一寸寸送入了他口中。
虽然进入时不及後庭的紧窒,那里面的温暖湿润却犹有过之,我舒服地闷哼出声,自己摆动腰部,进进退还地操弄起他的嘴。
他似乎还在惊吓中,瞪大眼睛望着我的小腹,除了张着嘴巴什么也做不了,唾液与我的体液一起,不受控制地滴到卧榻的锦缎之上也无所觉。
我替他擦去唇边的水渍,沉声道:「用嘴唇包住,舌头舔我。」
他眨了眨眼不太明白的眸子,我正觉得失望,他忽然伸舌抵住我前端的小孔,用力一吸。
我猝不及防,差点就此泄了出来,急忙握住根部。
「你、你——」
我恼得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他却眼中带笑,身体向後退,将露出全貌的阳物捧在手中,堪称灵活的舌头尽力舔吮,从顶端到与囊袋相连的底部无一遗漏,在顶端接合处的沟壑中绕行一周後,他又将我整个吞进嘴里,进退舔吸,与我自己使力的时候全然不是同一境界。
不要说舌头与牙齿,连喉咙深处的小肉块,都在我的尖端怯怯颤抖着,摩擦出异样快感。
室内只听得到我浊着的呼吸,以及他吞吐时发出的「噗滋」、「噗滋」声。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在他牙齿的一记轻咬之下,终于达到了顶点,他见机很快,急忙将我的阳物吐出来,却恰好被射了一头一脸。
白浊的液体黏答答挂在这张白皙俊秀的容颜上,连散乱的头发上也难以幸免,嘴角更流出之前分泌在他口中的东西,配上那既委屈又震惊的神情,我体内的一把火刚刚熄灭,又着新熊熊燃烧。
他手忙脚乱地擦着那些东西,我将他压进榻中,一边帮忙擦拭,一边道:「我没想到,你这么拿手。」
他白我一眼。「以前被人这么伺候过,举一反三而已。你真能撑,我的嘴巴酸死了。」
「几次?」
我问得突然,他却反应很快:「数不清了。」
他说得老实,我却听了十分不是滋味,早就知道他老于欢场,这种游戏算是必然,一旦真从他口中说出,却是另一番心情。
「我想进去里面。」将灼热的呼吸倾吐在他颈间,听到低低呻吟。
「刚刚才……」
我把他的手引导至着新抬头的欲望,他苦着脸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成天这样?」
这样的抱怨完全可以当作赞美来听,我在他的颈间烙下轻吻,调侃道:「有些人年少时不知节制,稍稍上了岁数便精疲力竭,我可不一样。」
他被我吻得发痒,缩起脖子道:「快要用午膳了。」
我一把扯下他早就凌乱不堪的上衣,道:「稍後再吃。」
「一会儿午朝,大臣们……」
「教他们等!」我将他的裤子扯到膝盖,绵绵密密覆上这具日渐健康的身体。
良久之後,我圈他在怀中,一同享受激情後的余韵,帘外「砰」地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落地,我随意望了眼,郑秉直的影子在帘外踱来踱去。
看看沙漏,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来人!」
「奴婢在!」郑秉直一脸放心地往里探了个头。
「传朕旨意,今日免朝。」
郑秉直怔愣片刻,方应声离开。
兄长抚着我胸口处的陈年旧伤,不以为然地道:「你这个样子,不得不让人想到那两句有名的诗。」
「你是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我可没罢过早朝。」
听他这一提,我倒真开始觉得午朝比早朝好些,晚上欢愉起来,总是控制不了时间,第二天虽还起得来,难免恋恋不舍,晨间惯有的冲动也多半没能得到纾解,诗中那位皇帝的想法,我今日也感同身受。
其实只要增加午朝时间,那么就算削减早朝甚至直接取消之,也并不是那么怠惰的事情吧?官员们天还没亮就要在朝阳门外等候,起得比我还早,适当改变一下作法,谅来也不会受到多少反对。
我兀自沉思,他倒是颇有谈话的兴致,问道:「除了处理朝政,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你不是最清楚吗?」他这一问好没良心,明摆着我的闲暇工夫几乎全耗在他这里了。
他摇头。「这样的日子太单调,就算你不爱热闹,多走走看看,也省得总是钻牛角尖。」
「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最後这牛角尖,必定也被我钻出个洞来。」我用手指在他尚未完全闭合的秘穴中轻触,轻薄言语说出口,流畅得自己都感到意外。
「下流!」他啐一口,拍开我的手。「我不是说笑,你该多走走。」
我这才想起之前皇後她们来过的事,心中微恚,讽道:「怎么,封号都还没一个,就要与後妃们坐论妇礼了?」
「你是有妻有子的人,不该担一些责任?」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实在可笑,也不知是谁妻子分娩之时,还在外头寻欢作乐。
「她们因为我而成了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再贪求未免不美,知足者方能常乐。」本来也对她们有些愧疚,但是从他口中听到了回护之辞,却让我莫名地难以接受。
他轻叹。「女人要的和男人不同。你去看看她们和孩子,说几句体己话,比封赏好上许多。」
「这可是经验之谈?」
他终于发现我的口气不好,歪着头问道:「你在不高兴什么?」
我气结,「我没有不高兴,我好得很!不如你告诉我,今日该去哪里看谁?」
「这是你自己要考量的事,怎的问起我来?」
我二话不说下了床,胡乱将衣物套在身上,趿着鞋便向前半间走。
他坐着看我突如其来的行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讶然道:「你去哪里?」
我回身吼道:「去担责任,去说体己话,你满意了?」
「你在发哪门子脾气?」
我吩咐内侍摆驾,怒冲冲走到门口,又不甘心地疾步走回去,站在床前,忍着气问他:「你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他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口气很冲地道:「明白什么?」
我拂袖而去。
第十七章
我在皇後和三名妃子的寝宫里宿了十多天,每天换一处,隔几天就办个家宴,把女人小孩都聚在一起,不是赏花就是看歌舞。她们自然高兴得很,连因为立储之争的关系而变得有些微妙的皇後和翟氏,见了面也是亲热一如往昔。
他弃如敝屣的东西自有人视若珍宝,热脸去贴冷屁股这么多年,我都忘记受人爱慕、被捧上天的感觉了。
生日宴结束,其他人已经先行告退,秦氏将元祯交给乳母带走,堂上除了服侍的宫人,就只有我与她二人。
秦氏站在一边看我,问道:「陛下心情不佳?」
「没有,来,你来,一起坐下喝酒。」我半躺在榻上向她招手。我不称爱妃什么的,不是叫名字,就是用封号,爱妃二字对我来说太虚伪,对她们而言,大概更像是种讽刺吧。
秦氏在榻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您不是不喝酒吗?」
「心烦的时候,不妨一醉解千愁。」
「您在和那位贵人赌气吧。」
我黑着脸问:「怎么这么说?」
秦氏笑笑。「大家都知道啊。」
「朕真是窝囊得可以。」我闷闷地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虽然知道,但也不会点破,说实在的,臣妾等都希望这赌气能一直下去。」
秦氏要过酒盅,在里面倒上了小孩子们喝的甜汤。
「那你怎么又说了出来。」
我接了甜汤,仍是一口喝干。适才几杯酒下肚,嘴巴便已尝不出酸甜苦辣,只是醉心于这个利落的动作罢了。
「臣妾看陛下每天强颜欢笑,于心不忍。」
有些人心中明明不是这样想,也可以把顺耳的话说得仿佛发自肺腑。我瞪眼看了她半天,脑袋昏沉沉的,辨不清真假,因此只是道:「言重了,夫妻这么多年,朕与你们在一起,哪里会勉强。」
秦氏摇头,头上的珠钗也跟着晃动起来。「臣妾倒觉得陛下一直在勉强自己。陛下登基之後,虽然……虽然臣妾与陛下相见的时间更少,但还是隐约感觉得出来,陛下并没有比以前快活。」
「相见少……你不会觉得难过吗?」
「难过自然难免,可是臣妾的父亲、兄长,哪个男人不是这样呢?早看惯了,出嫁前就知道未来夫婿的心未必会放在自己身上,陛下一视同仁,臣妾又有什么好抱怨?」
「一视同仁?」我笑起来,「之前你们可以假作不知,现在还觉得一视同仁?」
秦氏如水的双眸直视我。「恕臣妾直言。比起臣妾们日夜担忧的,陛下迷上年轻貌美女子,并与她们诞下皇子。眼前的局面,反而更能让人接受一些。」
「说得也对。」我与那人,无论怎么折腾,都不可能弄出小孩来威胁她们的地位。我不碰她们,也许她们也正庆幸,不会因此染上什么奇怪的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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