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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亡逐北 完结+番外 (晓雾)


「是啊,每次找你喝酒总是很无趣。五郎曾提议咱们设宴相邀,然後在你酒里下毒,我想都没想,就告诉他这法子不成。」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当年事,又一次替自己倒满,兴高采烈地举杯相迎:「这酒甜得很,但喝无妨。」

他与我在承天殿中同食同宿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宫廷内外,劝阻的奏折全被留中不发,有人终于忍不住,直接在朝议上进谏。我直截了当地说,朕有子嗣,对得起祖宗,六宫也安定,这事轮不到外臣插嘴。众臣忿忿,终究无言。
临睡前我问他,是不是要弄个什么封号,省得那些人一口一个「佞人」、「弄臣」听着讨厌,随口提了几个什么妃什么君的,被他在腰间狠狠掐了一把,第二天起来看,好大一块瘀青。
蕙风园与承天殿中服侍的宫人都称他「贵人」,这本是有些朝代的嫔妃封号,也未必就没有我妻妾的意思,他这些年听惯了,也就不恼。
才说着六宫安定,那日早朝结束,我踌躇着去他那边小憩还是到御书房看奏折,一名宫女就来报,言道皇後与:一位娘娘一起到了承天殿。
承天殿是天子居处,不经传唤,就算是皇後也不得入内。据说是他在门口闲晃的时候正巧遇见她们,就直接把人请进去坐了。
我明知他不至于在弟媳面前都能吃了亏去,却还是有些担心,吩咐摆驾回宫,自偏门走入正屋的後半进,但也没想出去见人,只在躺椅上睡下来,听他们说话。
「听贵人口音,也是西京人士?」
「在下出身偏僻之地,乡音刺耳,不敢亵渎皇後玉听,官话乃是後日习得。」
西京是前朝国都,大郑的皇亲国戚与官员们都曾在西京生活多年,因此虽然着新定了都城,西京口音却仍是朝野通用的「官话」,说话带西京口音的并不限于西京人,皇後这一问,恐怕是在试探了。
「什么在下?在皇後面前,你该自称『奴婢』。」这四人中,贤妃孔氏性子最为直,果然是她首先发难。
我暗笑,他对我都是没半点礼仪的,怎么可能说得出「奴婢」这两个字来。
不料耳中却传来他没有丝毫迟疑的回话:「是奴婢失言,皇後娘娘恕罪。」
皇後大约也没料到他如此轻易服软,过了好久才道:「罢了。」
两厢无语,我觉得无趣,昏沉地渐欲睡去,翟氏的声音朗朗响起。
「一个叫做碧儿的宫女,贵人可听说过?」
「禀娘娘,那位碧儿,奴婢曾经在蕙风园见过。」
「那么碧儿秽乱後宫、产下一女的事,贵人也知晓了?」
「……略知一二。」
「你可知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就不太清楚了。」
「是吗?我还以为贵人会听过些什么。那女孩儿怎样都不肯说,现在女儿死了,自己又……唉。」
「她……怎么了?」
「哦?贵人有兴趣?」
翟氏说话极少这般咄咄逼人,我听了觉得刺耳。
「那女孩儿毕竟与我……与奴婢相处过一段时日,难免有些挂怀。」
翟氏叹口气。「她也是自作自受,出身低微,还要痴心妄想,那可是不成的。」此言自然是指桑骂槐。
「娘娘教训的是。」
我心道,要论出身低微,这儿怎么也轮不到他被教训。这人在我跟前强得紧,一丝亏都不肯吃,对别人可真是温良恭让。
「借问一声……陛下可好?」这是秦氏的柔和嗓音。
「啊?」他的回应有点迟钝。
「陛下他……他龙体还安泰吧?」
我有些难为情。以往虽久不在她们宫中过夜,但抽空一家人吃顿饭,和孩子们说几句话总是有的,自从与他关系改善後,确实已经许久未想到与妻儿见面了。开口向一名「男宠」问起自己丈夫的近况——她们的这种不堪,是我的罪过。
「嗯,挺好的。」他答得轻松,四女的心情恐怕因此更加沉郁。
几个人默默地坐了一炷香光景,皇後出声道:「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这就走吧。」
接着传来女官与内侍们走动的声音,想是出去准备车辇。
「恭送皇後和三位娘娘。」他的声音到了门边。
「留步吧。」
不多时便有内侍尖着嗓门喊「皇後起驾」。
「我看你也不是不明理的人,」翟氏轻声道,「好自为之。」
翟氏与孔氏都离开之後,秦氏轻声道:「若有空,请劝陛下来……来看看孩子。」
「孩子?」
「对,过几天就是元祯六岁的生日。」
「元祯?」他有些困惑地着复。
「元祯是陛下第三位皇子。」
「哦,对……他是有孩子的人了。」
「如此多谢了。」秦氏声音细如蚊蚋,说完也离开。

外面安静了很久,才终于有了他的脚步声。只见他心不在焉地掀开帷幔来到里进,直到我坐起来才发现。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来看嫔妃争宠吗?」他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她们向来不怎么争。」
「那是因为你对谁都一样吧?眼下我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情势可是不同。」
他如此坦然地道出自己在我心中的特殊地位,令我心中愉悦。「那么,要多派些人手日夜护卫你周全吗?」
「承天殿周围,明里暗里少说也有五百人在,皇帝陛下您还觉得不够吗?」
「……啊。」他发现周遭部署着兵的时间比预想的早很多,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走到我跟前,将手在我脸上轻抚。「我手无缚鸡之力,你何必如此挂怀。」
我握住他的手一扯,将人拉入怀中。
「总有些人心还在太上皇那边,换了是你,你会不防?」
他把玩着我腰间的玉璜,道:「我要是有你这么多心思,今日也不是这等局势。」
他总时不时说些话来刺我,也许是在提醒自己莫忘身分。
不忘又怎样,我们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他再不情愿,也改变不了什么。
况且……这种不情愿,似乎是越来越微弱了。
「你干什么?」
他皱眉将我伸进领口的手按住。
「让我瞧瞧昨晚上咬的痕迹在不在。」我手腕一翻,带着他的手一起沿着脖颈往平坦的胸膛摸索而去。
「咬在哪里还记得吗?指给我看。」二人的手一齐覆在左边那点凸起之上,我带着他的手掌忽轻忽着地按压,柔软的小珠几乎是立刻硬挺了起来,他的呼吸也随之不稳。
「是这儿吗?」我拉着他的指尖去触摸乳晕周围的敏感地带,「还是这儿?」
「你别闹了……根本……根本不是那里……」他想将手抽离,却是浑身都软了使不上劲。
「那是哪里?你倒是说说看。」
我褪下他的上衣,教他用食指和拇指拈起了自己的乳尖,慢慢地打着旋儿,没多久我就放开手,他一点都没有发现,继续闭着眼不断施予刺激,小小的珠蕊红得像是要被掐出血来,舒爽的呻吟也渐渐无法压抑地冲口而出。
「还说我在闹,你自己不是玩得很高兴?」我低下头,衔住他另一边的乳头,在上下齿列之间擦动,舌尖微微点出,有一下没一下地接触着顶端。
「唔……痛!你就不能轻点……」他着魔地玩弄着自己胸前的朱果,嘴里喊痛,膝盖屈起,脚绷得笔直抵在床榻上,腰背弯成扭曲的弧度,手绕过我的腋下扳住我的肩膀,只为了让胸膛更向我啃咬的方向挺出。
自从知道男人间的行为并非只是占有一方能取乐之後,他的接受度大了远不止一点半点。之前我也不曾想过在这其中如何让他得到相应快感,不料那一次的戏弄歪打正着,真正开启了两人间的情欲之门。
原本我说不上什么经验丰富,他则大大不同,也许该庆幸这些年的禁锢,让习惯了美人伺候的他,有些饥不择食了吧。
「你笑什么?」
我暂且放开他的乳头,老实道:「我在想你是否饥不择食。」
脖颈附近突觉一阵热辣的痛感,可以想见那上面留下了长长的抓痕。
我调转他的身体让两人改为面对面,严厉地道:「大胆刁民竟敢毁伤龙体,该当何罪?」
他配合地露出惶恐神色。「草民知错,请陛下恕罪!」
「该领什么罚,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他抿着唇,将垂在胸前的头发轻轻撩到背後。
只是这样轻巧一个动作,我就觉得浑身发烫。
「既然如此,就让草民——」
他低下头去,解开了我的束腰带,手由裤头钻进,没多久就来到茂密丛林中的隐蔽之处。他的手微凉,五指如轮,捋动那正开始勃发的灼热,我几乎立刻倒抽了口气。
「草民这般服侍,陛下可爽利?」他抬头看我,眼中闪烁着自得的光芒。
我故作镇定地道:「你以为朕这么好糊弄吗?」
「那您想要怎样?」他加快手上动作,似真似假地埋怨,「都这么大了,还不够吗?」
我一把将他的头按到胯下。「好生伺候着!」
他从未帮我做过这件事,向来只有我主动,虽然心里想过不少次,总觉难以启齿。不是趁着现在这种玩笑的氛围,我真说不出如此淫猥的要求。
他抬眼望我,眼中的挣扎清晰可见。我顿时觉得自己混蛋透顶,正要打个哈哈当作玩笑揭过,他却抿抿唇,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低头便将我已经胀大不少的阳物从裤裆里掏了出来。
眼看那鲜红滑嫩的舌头舔上我布满青筋的狰狞之物,我忍不住全身一震,仿佛如置身水底柔波中,眼前的一切都荡漾变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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