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也无所谓,都杀了便是。他正道既然不给予我魔教方便,我魔教自然不必再留情面。
我伤好了些许,便进了密室,拿了续脉复功的功法,细细修炼,如此过了八十一天,断了的筋脉终于有所复原,身体依旧柔弱,但比照最初醒来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
身体好些,便要开始与炉鼎双修了,他却羞得很,我伸手抓他抱他,他都格外僵硬。我从我娘的手札里得知,对床上人,要多几分疼宠,少男少女皆容易害羞,亦容易动情。
我听闻司徒宣自进了魔教以来,一直思念家中父母,便叫暗卫去将他父母接来,又避让开,让他们好好团聚。绫罗绸缎,珍馐佳酿,尽数送到他的院子。如此过了数十日,司徒宣态度软化,我去吻他,他亦不推拒了。
他爱躺在软塌上,摊开一本书,细细读着。我便平摊开画卷,为他作画。美人在骨而非皮,他真真是好模样,想来失忆前的我,也是有福了。
我画了他十余天,待这幅画完成之时,却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碎片。我极为生气,叫上上下下彻查到底,司徒宣似是被我感动,主动投进了我怀里,又踮着脚尖,吻上了我的嘴唇。
我的气便全消了,打横抱起了他,掼到了床上,一夜鱼水交欢,枯竭的魔功也重新运转。双修既然能得如此好处,我自是更加疼宠司徒宣,我们昏天暗地地搞了数十日,唯独苏风溪来汇报教务时,才会稍作停歇。
一日得了消息,缘是左护法要回来了,苏风溪说,左护法姓南,名三直,擅使一把温柔刀。
第39章
南三直。
这名字倒有些奇怪。
苏风溪说他是我的左护法,我认真去想,竟然也想起了几分残留的记忆。
我手中似乎握着一把剑,有一人站在我面前,我同他擦肩而过,想去把剑送给别人——送给谁?
记忆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盔甲,是真的记不清了。
我穿上了衣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摸了个空——这里该是有什么东西压着的。
“教主,怎么了?”司徒宣倚在床头,眉眼间俱是春色,柔声问我。
“总觉得这里还落了什么东西,不该是空荡的。”
“教主原来喜爱在这里配一把剑。”
“什么剑?”
“赤炎剑,”司徒宣脸上的笑意更深,“正道夺走了它,教主以后定会拿回来的。”
我不喜欢此刻的司徒宣,他有种迷一样的高高在上,像是在筹谋些什么。我纵然对他有三分好感,他如此作态,我便起了七分的提防。
“一把剑而已,没了自然可以换新的。”我整理了衣袖,便出了门。
大庭内,有一人背对着我。身披着白色的大氅,我有些疑惑,虽已秋末,但天气尚未变冷,他穿这件衣裳太厚了。
“南三直?”
“教主。”他出了声,我才发觉他的声音是真不怎么好听,沙哑粗犷,听着便觉得有沙子在耳中磨。
“嗯。”我冷淡地回了一句,他便转过了身,我最先注意到的是他脸上长长的一道疤痕,之后才是厚实的嘴唇,有点像成熟的果肉,咬一口,口感或许不错。
我不知道我失忆前会如何待他,但现如今,他脸上的伤疤还不如我脸上的多,我竟然生出了一丝好感。
他扯了扯嘴角,似是要笑,但脸颊上的疤痕却更加狰狞,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收拢了笑,说道:“教主瘦了。”
我的确是瘦了,但他直接说出来作甚,也未免太过亲密了。
我不回他,他竟也不在意,似是习以为常,过了一会儿,又问我:“你的剑呢?”
“剑?”
“赤炎剑,你一贯不离身。”
“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失忆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他像是更高兴了,随手解下了腰间的刀,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把刀教主可还认得?”
我摇了摇头,但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果然,他将手中的刀扔向了我的方向,我伸出手,本能地握住了这把刀。
“你待如何?”
“这把刀赠与教主防身。”
“你将佩刀给我,你用什么?”
我握紧了刀柄,刀身在微微颤抖,这把刀必定是把好刀,才会隐隐能辉映持刀人。
“夺回赤炎剑,再叫铸剑的师父重熔了炼一把。”
他这回答是真的有趣,不是夺回来给我,亦不是夺回来赏他,而是夺回来,再找人重熔了炼一把新剑。我觉得他有趣极了,又有心试探他的虚实,便答应了他。
他朗声大笑,转身而去,白色大氅的下摆翻滚出波浪来,倒是多了几分江湖的快意。
待他走后,我拔出了刀,只见刀身偏向刀柄处,刻着两字“温柔”,原来这刀便叫温柔刀。
我得了这把温柔刀,莫名欢喜得不得了,日日都去练习刀法,说也奇怪,我没有刀法的记忆,但只要拿起刀,身体便能使出上等的刀法来,如此痴迷练武,竟然连司徒宣的院子,也少去了。
晾了那司徒宣几天,他便亲自做了暖汤,过来找我。我早早就发觉他立在一旁了,但练功比同他相处有趣得多,我便使了一遍又一遍的刀法,等到气息微喘,才停了下去。
他双手捧着暖汤,用汤匙舀了凑到我身边,我瞧着他温柔顺从的眉眼,冷不防道:“这汤中,下了毒吧。”
他神色未变,嘴角上扬,眼中恰到好处带了三分疑惑:“教主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刚刚为何脱口而出了这句话,许是过往有什么记忆,叫我多生疑惑。我瞧司徒宣,暂时瞧不出什么破绽,但这汤还是硌硬极了。
索性挥了挥衣袖,将汤碗摔碎在地。司徒宣“啊”了一声,似有些心疼。我却不管不顾,将他按在了石桌上,撩起了衣衫下摆,撕破了亵裤,干脆捅了进去。
他痛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便也得了趣,叫唤了起来。
我的视线却掠过层叠的树木遮掩,抓住了那一块衣摆——苏风溪么?他倒是好兴致,愿意听我和我男宠交欢。
第40章
我知道苏风溪在看着我,莫名地,我觉得兴奋,埋进司徒宣体内的孽根又胀大了几分。当精液尽数洒进司徒宣的身体时,我便朗声唤道:“何必躲在树后,不如一起玩儿?”
司徒宣闻言身体僵硬了一瞬,肉穴却裹得更紧了些,我觉得有趣,便抱起了他坐在石椅上,像大人给小孩子把尿那般抱着他,扶着他的腰套弄着孽根,侧过脸去含弄他的耳垂,眼角余光却一直盯着树后。
树后那人却没有出现,一眨眼不见了。这可真是,没胆量。司徒宣微微蹙起了眉,像是在遗憾又像是在疑惑,我的舌尖舔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嘲弄道:“想要多个人肏你?”
司徒宣摇了摇头,眼里晕出一层水色:“自是不想的,但教主喜欢,我又如何能拒绝?”
——他表现得太深情了,正因为深情,才来得虚假。
我顶着毁容的脸,他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待我温柔顺从。我欲将他同人分享,他表现得并不抗拒,一副全然听凭我的模样。倘若他有一分爱我,便不会做出如此选择——反抗和绝望,才应当是正常的反应。
他并不喜爱我,又为何做出这一副款款情深的模样,又为何对我百般顺从,温柔体贴?
他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呢?我又能够在“喜爱他”的前提下,为他做到什么呢?
我打横抱起了他,提起魔功,向他的院落飞去。眼前似掠过几道剪影,也有人同我作这番姿态,不过我是在人怀中,飞快地在屋顶间穿梭,再细想些,便又头痛了。
我落在了院落里,踹开了房门,大步跨进,又将司徒宣压到了床上,细细玩弄。他叫唤得极好听,手指攀附着我的脖颈,端得是温香软玉。
我的吻落在他的眉眼,他的鼻梁,又落在了他的唇上,他睁大了双眼,似是不可置信。我心底一片冰凉,嘴唇撬开他的牙齿,极尽温柔地吻着他,孽根借由着残留的浊液重新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这一做便又是一日一夜,我披着外衣,推开房门,便看到了苏风溪。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我是喜欢白色的,他穿白衣,我却只觉得刺眼,便直白道:“右护法这么穿,可真难看。”
他忽地一笑,竟有几分风流倜傥的味道:“有人曾说过,喜欢我穿白衣的模样。”
“那人一定是我,”我不耐烦地回他,话锋旋即一转,“不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现在瞧着你,同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你又何必在我面前绕呢?”
“那教主可还记得你的父亲、夫人、孩子?”
“我既然是教主,我爹应当是故去了。我不会有夫人,孩子倒有可能,你为何问这个?”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记得我自己便好。”
他似是被我的话语堵住了,收敛了笑意,终于说了正事:“教主的两位公子正随着夫人在恶人谷避难,如今教主已经归来,是否该将他们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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