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燕飞想起两个差点被撑死的倒霉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回道:“你又知道了?我这不是担心做的太差,就…就多试了几次。”
他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下过厨,这还是他第一次给人做菜。好在他聪明,只看一眼就能画出个葫芦来。这次力求完美,着实苦了两试吃的,回去得好好犒劳他们。
祝玉笙知道他这份心意,很是感动,只觉得贺燕飞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冒着可爱的味道,比这碗长寿面不知要美味多少。
美味,想吃。
心念一动,祝玉笙便低下头,将脖颈与贺燕飞交缠,从他散落的发丝里找到隐藏的耳垂,微微张嘴,含住这诱人的小东西,又用牙齿轻轻地,温柔地磨了起来,好像在细细品尝某种美味佳肴一般。
敏感的耳垂被人当作食物一样吮吸,贺燕飞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如雷。
“别…别磨了,痒,很痒…”贺燕飞忍住内心的躁动,颤抖着说道。
祝玉笙停了会,贴着贺燕飞的耳朵,轻笑了一声,低沉地说道:“不舒服么?我只是觉得太美味了,很想…”说着,他便伸出舌尖来舔了一口红透了的耳垂。
贺燕飞觉得有一丝水渍留在了耳垂上,黏黏糊糊的,瞬间脑子炸成一束绚烂的烟花。
啊——祝玉笙,你个磨人的——你想要憋死我!
贺燕飞怒了,满脑子只想反客为主,反败为胜,好好教训这个轻佻下流,花样繁多,磨磨蹭蹭逗人玩的臭流氓!
于是他猛地挣脱了腰间的手,直接站起来,迅速转身跨坐到祝玉笙的大腿上,伸手环住人的脖子,直接贴到唇边,毫不客气地啃了一口,又迅速分开。
祝玉笙并不介意换个姿势,即便被人啃了一口也毫不在意,笑意越深,眼神颇为纵容宠溺,直到他听见这句话。
“磨磨唧唧,你烦不烦?能直接点吗?”
贺燕飞不知道这话里暗含多少欲求不满的怨气。
“好。”
祝玉笙干脆说完,手轻轻贴在贺燕飞的胸口,直接动用内劲,“撕——”的一声,贺燕飞的上衣竟被强劲的内力震碎了,一条又一条碎布落下,很是凄惨。
贺燕飞完全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上身突然就觉得凉飕飕,低头看了眼衣不蔽体的自己,又抬头看了穿戴整齐的祝玉笙,当场就要发作,嘴里立马要吐出一句“臭流氓”来,然而,下一秒。
他就看到,祝玉笙的衣服也碎了,甚至比自己的碎得还要彻底。自己只是裂成一堆布条,祝玉笙直接都变成碎末了,干干净净,一点不剩。祝玉笙整个上身光溜溜的,裸得彻底。
接着,他就瞧见了令人艳羡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宽肩,窄腰…
他有些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把视线从美好的肉体转到美好的脸上,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
祝玉笙的眼里似乎有一团幽暗的火,忽明忽暗。他直勾勾盯着贺燕飞赤&裸的上身,从下巴一直扫到肚脐。原本他带着一抹温柔含蓄的笑意,现在两人已经赤诚相见,这抹含蓄渐渐消散,取而代之是极度的渴求与难耐的欲望。他双手附上贺燕飞的腰,脸上露出一个邪气而又妖艳的笑容,暧昧地说道:“可还满意?算不算直接?恩?”
贺燕飞一下就被这妖孽的笑容震慑到了,先前嚣张肆意的口气全都不见了,说起话来语无伦次:“满意——不是!不是这个直接,你这太直接,也不是!其实我——”
很快,他就被一个强势的吻堵住所有的话。他只觉得被吻到完全无法思考,只能感受到祝玉笙放肆的舌头像一头饿狼追捕羔羊一般,死死缠着他的舌头不放,还在嘴里如同暴风雨似的席卷,把所有的空隙里里外外扫了个遍。
一吻结束,祝玉笙的头顺着他的下巴,接着往下移,吻过脆弱的喉结,吻到深凹的锁骨,吻到颤抖的肩,吻到…
“停!停下来!”
贺燕飞终于受不住,再这么下去裤子都得被扒了。
没想到祝玉笙还真停了,甚至很快直起身子来。贺燕飞脸红气喘,松了一口气。
祝玉笙看他一脸松懈的样子,低低地笑起来,眼睛往他身下撇去,说道:“停是停了,你这里…要怎么办呢?”
贺燕飞若是一只刺猬,只怕浑身的刺都吓得要竖起来,急急忙忙地叫道:“你管它作甚!看什么看!你又不是没有!恩?你怎么笑起来了,有什么好笑的!不准笑!”
没想到听见他这般羞愤窘迫的话语,祝玉笙竟然越笑越放肆,越笑越灿烂,最后几乎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这还是认识祝玉笙以来,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这么放松。如此绚烂夺目的笑容,让人完全移不开眼。
虽然不知道到底哪里有笑点了,但比起他以前那些淡淡的,浅浅的笑容全都要来得热烈得多。
第29章 腰疼就很难受
满屋子绮丽的空气全给这放肆的笑声赶跑了,就连贺燕飞心里那点难言的心思也被打消得一干二净。
贺燕飞被笑得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只能恶狠狠地说道:“你笑什么笑!”
等祝玉笙笑声慢慢小了下来,笑意也慢慢收敛,只平静地,温柔地凝视着贺燕飞。他眼角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来,明知道是先前笑出来的,此刻没了笑意,却仿佛是在哭泣。
“你这是怎么?别!你还是笑我吧…”贺燕飞见他这副不言不语,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阵难受,好像是谁拿着锋利的剪子在一点一点地戳他的心,疼得他心头滴血。
祝玉笙眼神有些恍惚,嘴里低声地念叨着:“这一切都像是假的,更像是梦,不像是真的…”
贺燕飞只觉得耳边轰鸣,嗡嗡作响,满脑子都回荡着那句“假的”、“做梦”,一颗心几乎要被这些话击个粉碎。他几乎立马就要大声回道:“我是真的!这不是梦!”但他又清醒地意识到:他迟早要走,甚至没法陪人过一个生辰,只能提前送一碗不合时宜的长寿面。
无数句透露真相的话被他死死地扼杀在喉咙里,他最终只能轻轻地抱住祝玉笙,让两人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让两颗心靠得更近一点,用他的体温去温暖另一个浑身冰冷的人。
“是真的,我在这…”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在”,贺燕飞只想快点把祝玉笙从怀疑自我的状态里拉回来。
过了好久,祝玉笙嘴里的念叨终于停了。贺燕飞更加紧张了,不知道他现在又是什么心理状态。
“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祝玉笙低低地说着,语气里是深深的自责。
“别!你又没做错什么…”分明是我该说这句对不起,贺燕飞的心一抽一抽地难受起来。
“别离开我…”祝玉笙还是这么小声,说出来的话毫无底气。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祝玉笙开始惊慌失措起来。他把面前的人紧紧抱住,似乎下一秒怀里的人就会长了翅膀飞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为什么不说话?!你难道想离开我?不准走!”
“祝玉笙,你给我闭嘴。”贺燕飞突然开口。
祝玉笙立即噤声,紧张地等待下一句。
贺燕飞静了一会,紧接着一字一句,缓慢地、有力地、而又无比清晰地说道:“正面上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祝玉笙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幻觉。
“正面上我。”贺燕飞语气语速不变,又重复了一句,似乎担心他还不肯相信,又补充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
祝玉笙不敢置信。他松开手,双手扶着贺燕飞的肩,让两人紧贴的上身分离,面对面看清彼此的脸。
他看到贺燕飞平静的神色,肯定的眼神,还有唇边淡淡的笑意。
贺燕飞主动靠近来,轻轻吻到祝玉笙的额头上。
祝玉笙呆呆愣愣,毫无动静,只知道傻傻受着。
贺燕飞又吻到祝玉笙的侧脸。
尔后他似乎有些羞赧地低下头静了一会,很快又抬起头,冲祝玉笙露出一个羞涩又清纯的笑来,轻声说道:“我允你。”
祝玉笙只觉得眼前恍恍惚惚,好像又见着他重病养伤的时候,贺燕飞也是这样羞涩地笑着,小声说了句“喜欢你”,然后他便怦然心动,从此一陷到底。而今天,他又听到这人说了句“我允你”。
祝玉笙觉得他终于得救了。
他被人从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从到处爬满老鼠的桥洞里,从杀机四伏的密室里,从无数阴暗的地方被救了出来。
有一盏灯照亮了昏暗的路,又不像是灯,更像是太阳,暖洋洋地洒在他的脸上,他再也不用一个人磕磕绊绊地在黑暗里摸索了。
“你到底上不上,不上拉到。”贺燕飞小声地嘀咕道。
祝玉笙终于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真实存在的人,而不是虚幻的梦境。很快,他的眼神就变了,烧起了一团火,越来越旺。
贺燕飞已经把浑身衣服脱干净了,光溜溜的,甚至觉得有些凉。他垂下小脑袋,盯着祝玉笙的裤子,说道:“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