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祝玉笙都能见他头捂在被子里,念念有词:这不是我,我这么帅!这不是我,我根本不长这样!这不是我…
祝玉笙发现他胖了,倒非常开心,每次又是亲又是捏的,总把他圆嘟嘟的脸蛋亲得全是口水,捏得两颊通红。
“把爪子给我挪开!臭流氓!”贺燕飞因为自己胖了还拒绝不了美食的诱惑,心里正怄气呢。
结果,祝玉笙偏偏还不住地在他脸上捏起一大撮肥肉来,这不摆明要打他脸吗?
“宝宝别气,我就喜欢你这样儿,老可爱了,捏起来手感好极了,让我再亲——”
“祝玉笙!你给我滚下去!”贺燕飞怒道。
可怜的祝大长老就这样被赶下了床,接连好几天都只能睡在书房里。
每天,祝玉笙在书房批改报文,都散发着欲求不满的火气以及捏不到脸,揉不到人的怨气,月卫每次上报公事,都只想着速战速决,立即走人。
等贺燕飞歇够了,他立刻开始办正事——解决祝玉笙身上的毒。
余怀石自从开始研发新药,不是在凝丹室里炼药,就是在药房里拿人试药。除了一日三餐,几乎不和任何人打照面,就连贺燕飞,也只有在帮他整理药材的时候,才能收到几句吩咐的话。
大多时候,余怀石对任何事都置之不理,只埋头自己的制药事业。
直到余怀石收到贺燕飞的一张小纸条:师父,徒儿觉得您的新药有极大的改进的空间,可以和您探讨一下吗?
余怀石这才赏脸,并专程约了个日子和贺燕飞探讨医术。
贺燕飞盯着面色发黑,早已死去的尸体,忍住心头的唏嘘,强行摆出漠视的样子,说道:“师父,你不妨加一味山砒*霜。只需十克左右,就能让人全身麻痹,头晕目眩,这样是不是就免去挣扎的痛苦,你好他也好呢?”
“不行!下毒不就是叫人死,怎能叫他舒服地死?”余怀石已经摆出了一副学术的口吻,以平辈与贺燕飞相称。
贺燕飞徐徐诱之:“挣扎看多也会厌倦。不如做一味让人舒服去死的药,反倒与众不同,远胜于那些野蛮致死的毒*药,况且这样药效更强,毙命会更快。”
余怀石摸摸胡子,竟觉得又有几分道理,便说道:“那我待会去试试。”
贺燕飞感觉说道:“徒儿为您打下手。”
“好。”
两人钻进凝丹室,开始做炼药准备。
贺燕飞一边做手头的活,一边旁敲侧击道:“师父,徒儿最近在书里看到一个奇怪的病症,号称天下无人能解,非常有挑战性。”
余怀石顿时起了兴致,问道:“什么病症?”
“就讲一人寒气入体,却又内火旺盛,简直药石无灵啊!”贺燕飞没敢把祝玉笙的病症说出来,只说了个类似的,就想看看这种矛盾的病症该如何医治。
余怀石头也不抬,张口答道:“哪本书?老夫一把火烧了它!这等症状,取雪莲、蟾蜍作药,内服加药浴便可轻松压制,真是无知者无畏,还敢称其无解?可笑至极。”
“是位不知名的贺大夫写的病症,原来都是瞎吹嘘,徒儿回去就把这书烧了!果然是师父您比较厉害!”
“哼,不值一提。”
得了治疗方法,贺燕飞抓紧时间开始查书配药,很快他便做了初步的解药。
书房里,祝玉笙正认真批阅报文,没曾想,贺燕飞竟直接冲到了房里来。
“小祝祝,你的病有救啦!”贺燕飞喜出望外,一把扑到人的身上。
“…就不能老老实实唤我名字么?”祝玉笙听到这称呼,脸都黑了,置他长老的威风何在?
“那你不许喊我宝宝。”贺燕飞立刻反击。
“好好好,你随意可好?方才见你慌慌张张的,难道真有解法了?”祝玉笙不愿再作口舌之争,先把正事说清楚。
“那可不,你听我讲——”
贺燕飞把从鬼医那听到解法到这些日研发解药的事儿,统统阐述清楚。
祝玉笙听了,却没有立刻露出喜色来,反倒有些疑虑:“你不觉得这方子来得太过轻松么?鬼医性子喜怒无常,心机颇深,这么三言两语就透露出来…”
贺燕飞听他这么一提,被喜悦冲昏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一半,犹豫道:“是我大意了。可他不过是提了药引和药的用法,方子的其它辅药都是我翻了好多天书才查到的,药也是我从头到尾亲手炼的…”
祝玉笙瞧见他眼内的血丝和眼下青色的痕迹,知道他必定是连夜赶工熬出来的,很是心疼,说道:“辛苦宝宝了,兴许是我多虑了,鬼医也并没有害我的理由。你先好好歇息一段时日,等你休息好了,再给我治病,我不急的。”
贺燕飞想到教主身上的药只剩一个月便要发作,再不抓紧时间,怕是来不及给人医治,当即摆手道:“不!我想今天就给你试试,早些试,我还能早些改改药效!”
祝玉笙见他坚持,也不再推辞,说道:“我只是怕你太过操劳,便全听你的,你安排一切就好。”
贺燕飞见人同意了,立刻准备药浴事宜。
祝玉笙见人忙里忙外,累得两眼深凹,又根本劝不住,便帮他一起准备。
第31章 只想一波共浴
傍晚,祝玉笙的卧房。床边的浴桶里盛着适量的热水,冒着腾腾热气。不远处的茶桌上放着一只小竹篓,塞满了晒干的药材。桌上整齐摆着十几只白净的瓷碗,里面装满研磨好的药粉。
一切就绪,贺燕飞站在床边焦急地等着。他一会儿坐在床边叹气,一会儿又起身来回走动,心里盘算着:祝玉笙那些破事怎么还没处理完!水都要凉了!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隔着屏风见到一个红色的人影缓缓走来。
“宝宝久等了,我已安排好暗卫护法,接下来谁也不会来打搅我们。”祝玉笙人还没到,话先到了。
贺燕飞急急忙忙跑到屏风后去找人,想给祝玉笙来个熊抱。
“小祝——哎哟,我的鼻子,疼!”贺燕飞不巧直接栽倒了硬邦邦的胸膛上,顿时惨叫一声。
祝玉笙也被撞得一震,看人疼得叫起来,说了句“我看看 ”,便捧着脸仔细看了会,最后安抚道:“无妨无妨,只是一点点红。”
贺燕飞揉揉鼻子,嘟囔道:“快去把衣服脱了,水都快凉了!”
祝玉笙知道他等得心急,微微笑道:“好,先到浴桶那边去。”
两人快步走到浴桶旁。
“你快脱!我得看着药材。好了没——”贺燕飞一边在竹篓里翻药材,一边回头去看床边的人,突然就惊住了。
祝玉笙已经将发带解了,瀑布一般的墨发全散落在肩上,一直垂到腰间。衣服已经脱了一半,偏偏卡腰间没下去,只露出大半的胸膛。见人看过来,他冲贺燕飞眨眨眼,颇有些无辜地说道:“这带子好像解不开,来帮我看看?”
贺燕飞咽了声口水,放下手里的药材,快步走到床边去,沉默着弯下腰,去帮祝玉笙解腰间的带子,解了半天解不开,心里也有些急躁,说道:“这带子怎么像是死结?你搞什么——”
祝玉笙嘴角扯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双手悄悄按在贺燕飞的腰上。
贺燕飞顿了一下,说了句“别闹!”,又去专心解开手里的带子,任由一双在腰间渐渐往下滑。
“这么多天都叫我睡书房,太狠心了。有没有想我?我可是很想你…”祝玉笙低沉地说着,慢慢把手伸进了贺燕飞的衣服里。
手从腰上,一直移到臀部。
软软地,还得再往里一点…祝玉笙的眼神暗了下去。
贺燕飞身子一僵,冷静地回了句:“不想!带子解了,快到桶里去!”,接着就无情地挣脱了臀间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到茶桌旁取药材,把它们放到浴桶里。
祝玉笙也不恼,笑吟吟地说了句“那好”,便褪了裤子,直接敞着衣服,慢悠悠走到浴桶旁。
“我直接进去就行了?”祝玉笙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贺燕飞,发现他的耳朵已经红透了,唇边笑意更甚,接着说道:“真不想么——”
贺燕飞根本不敢去看,只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药材上,故作平静道:“不想!快进去!这药浴得不断给你加药材。药我先前试过了,无毒,还对祛除你身上陈年伤痕有些帮助。我想即便解不了你的毒,应该也不会对你身体造成损害。”
祝玉笙见人这般正经,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辛苦宝宝了,让你这么费心。那我进去了,你专心忙,不烦你。”说完,他便褪了衣衫,直接踏进浴桶里。
贺燕飞听见水花扑腾的声音,这才敢把头转向浴桶,果然见着祝玉笙老老实实地待在水里。
祝玉笙背靠着木桶,安安静静地坐着。眉毛耷拉下来,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盖了下来,看不清神色,只是呆呆地望着水面,似乎颇有些闷闷不乐。
贺燕飞叹了口气,把药材按序放进浴桶里,伸手在水里面慢慢搅动。
搅了一会,他悄悄低下头,在祝玉笙的额头上飞快亲了一口,轻声说道:“这药材得我盯着放,抽不开身,不是故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