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思情动之极,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扶着爱侣的肩膀,缓缓将那柱炙铁纳入体内。纳入体内也不见得舒心,还要纵横弛骋方能舒爽。萧韫曦任他自寻乐趣,一边与他十指交握,一边舔舐他的锁骨脖颈,耳边呻吟销魂蚀骨,眼中爱侣春情难耐,竟是享尽触听视之福。
闻静思上下颠动百十次,渐渐力竭而缓。萧韫曦引导着他的手环向自己脖子,两手捧着他的臀,慢慢自水中站起来。闻静思两股战战,大腿奋力夹紧萧韫曦的腰才不致于滑下来。萧韫曦欲火正炽,再无心调笑,低低道了声“夹紧了”便用力冲撞起来。
一时间,池水哗哗作响,交缠着呻吟低喘之声,肌肉相亲之声,声声催情。闻静思手足酸软,几次欲滑欲落都被萧韫曦抱回来。体内那条龙根便在这欲滑欲落之间肆意摆尾,乱了阵法竟也别有风味。数次正中靶心,惹得闻静思呻吟都变了腔调,全身细细颤抖,肠口更紧紧锁住龙根,好似万分不舍。萧韫曦被他这般绞紧痴缠,三魂丢了七魄,眼圈泛红一片。又嫌用不上力,抱着人转了个圈,让闻静思躺在斜坡上,抬高他的双膝过肩,发狠抽插起来。闻静思此时灵台清明溃散,情欲翻天,张嘴不知道喊了句什么,两手轻轻搭在爱侣的腿上。只愿那根阳物永远长在身体里,进来一次便给一次快活,离开一次便抽走魂魄。萧韫曦见他已神魂颠倒,因难耐而晃动着头,在颊边留下两条明亮的泪迹来。胸中顿时极为满足,抓了把漂浮的花瓣就往闻静思阳物上抚动。这一手终使闻静思再也忍耐不住,仰起头便要到极处。此时萧韫曦在他顶端一捏,生生卡住了高潮。闻静思浑身一震,颤着嗓子喊道:“放……放手……不……”
萧韫曦趴在他耳边,沉声道:“忍一忍,我们一起……”说罢,狠狠抽插十数次,在阳物越来越紧的包裹中,放开手,拥着爱侣,一起到了极处。
顶峰有顶峰的绚烂,平地也有平地的缠绵。
萧韫曦缓过劲来,伸舌舔了舔闻静思的泪迹,轻声笑道:“难得见你如此畅快,今日是怎么了?”
闻静思心中也疑惑重重,不知如何回答,只当是离别在即,尽兴一回。他侧脸轻轻蹭着萧韫曦,又在他脸上连连亲吻。“可是惹你嫌弃了?”
萧韫曦笑道:“我巴不得次次都似这般畅快淋漓。”
闻静思道只笑不语,伸手拥着身上人好一会儿,担忧道:“你第一回出征,多听几位将军的谏言,无论行走何处,遇到何事,都莫让明日明月明珠离开你。只有你安然无恙,军心才稳定。”
萧韫曦的耳朵贴在身下人的胸膛上,听着有力的心跳与关怀的话语,只觉得心身都是暖意洋洋,慵懒道:“都听你的。”
闻静思又道:“魏州被凉侵占日久,百姓为奴为婢,恐荒蛮无礼,被敌利用。若有冲撞圣驾,还望你多忍耐,不要迁怒别人。待打下魏州,慢慢教化百姓就是了。禹州植造林木已有树荫,将来魏州教化百姓也会有所成效,不可急于一时。”
萧韫曦道:“好,都听你的!可你在宫中也多保重,切莫劳累伤身。若两个小子管束不住,下手打便是。朝中遇到难处或有人故意为难你,你写信告于我,我必不让你受委屈。”
闻静思笑着拍拍他的背脊道:“这岂不是狐假虎威?你放心去,朝中事都不必挂怀。”过了会儿又道:“夜深了,明日你还要早起,起来罢。”
萧韫曦在他怀中又蹭了蹭,才依依不舍起身。
两人清洗完身体,便回到主楼,搂在一起睡下。
屋外一片安宁,满月的清辉洒在窗棱上。月似人般圆满,人似月般照亮无际黑夜。
次日一早,东方未晞,木逢春与陆行舟前来服侍二人穿戴用膳。闻静思第二次见萧韫曦战甲披身的样子,只觉得那一身金光如同天日,眉间自信自傲如同神临。
两人出得房门,雁迟早已恭候在外,俯首跪拜。他起身余光瞥见闻静思颈间,心里一笑,出声阻拦道:“相王请稍等。”竟走入房内去了。
萧韫曦与闻静思都不知其意,站在一起等候。过了片刻,雁迟从里拿出一件白狐斗篷来给闻静思披上。
闻静思疑惑道:“今日不冷啊。”见雁迟的余光往一旁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恰好见到萧韫曦未来得及转过去的半张脸,嘴角都快裂到耳根。
雁迟悄声道:“一脖子艳红,陛下这样露骨,难不成是要诏告天下相王是他枕边人么?”
闻静思一怔,伸手摸向颈边,却摸到一圈浓密的白狐毛,心下稍安,笑道:“多谢。”
出征大礼隆重又繁复。
闻静思领文武百官前往城门送行,诵读祝词。
百姓早已从榜文中知晓此次由皇帝御驾亲征,是为夺回失去的国土。万人空巷前来送行,将一条千尺宽的主道挤得人群涌涌,接踵摩肩。百姓见军队马匹肥壮,随行的三千名三卫将士铠甲闪亮,皇帝金甲金盔罩身,神武英明,仿若神灵降世百战百胜,自是群情沸腾,愤慨激昂。安静地听完相王的祝词,齐齐呐喊:“还我魏州,圆我大燕!还我魏州,圆我大燕!”声声震撼,气势恢宏,直冲九霄。
闻静思与几位重臣带着一队侍卫将皇帝与卫队送至十里外的军营,看着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在官道上行走出一条龙来,心中颇为自豪,脸上便露出淡淡的笑意。萧韫曦策马走在他身边,看到他如此神色,笑道:“待我凯旋归来,你也要前来迎我。”
闻静思郑重道:“好!”
萧韫曦内心不舍之极,也知道送君千里终须别的道理。勒马靠近闻静思,情不自禁握住他一只手便低头吻上去:“不许操劳,多珍重!”
闻静思心中激动不已,强自忍耐一腔的酸楚,握紧萧韫曦的手,颤声道:“万事小心!”
大军北行,蜿蜒十里。春风送暖,好似提前的捷报。
闻静思勒马回转,见几位重臣面有尴尬,程梦瞳侧过身佯装赏景,史逸君更是俏皮的向他眨眨眼,顿时也不好意思起来,清了清嗓子道:“都回去罢。”
大军四月十九与凌孟优的先锋军汇合时,两位凌家主帅已突破魏州封锁的关卡,拿下四座城池了。而凉国此时仍旧不曾有所反应,两位皇子倒是刚刚在都城打完一仗,各有损伤,此时按兵不动休养生息。萧韫曦觉得机不可失,即刻令两位凌将军迅速行军至下一城。五月二十日,燕国大军离魏州州府已不足百里。
这看似畅通无阻的大道,其背后有着难以言喻的荒诞与艰涩。
魏州在凉的奴役下已有百年,对外封闭边界,隔绝商道,对内纵然未到焚书坑儒的地步,也是禁止儒道之书。书院里派遣了凉国的夫子教授奴学,将魏州先人改为凉国先人;将奸计窃魏州说成帮扶魏州脱离荒蛮之国成为礼仪之地;又暗中毒害反抗的名士与学子;贿赂当地官员大肆宣扬亲凉仇燕,诸如此类之恶,简直罄竹难书。种种作为就是要将魏州变成对燕张牙舞爪的一条看门狗。
然而凉国此计,施行百年竟也颇有成效。
燕军每攻下一城,百姓不是欢欣鼓舞而是破口谩骂,有些彪悍之地更是聚集民众上前相拼,一幅保家卫国的姿态。于是凌孟优不得不下令张贴榜文明辨是非,留下一两千将士与伤兵治理百姓以防动乱。这样一来,燕军攻城愈多,将士愈少,大军抵达州府饶平时,已不到二十万人。
萧韫曦这边情况大出所料,闻静思这里也有意外之事。意外不在前廷,也不在臣工,而是在他自己。
相王一贯以勤勉称道,然而几位亲近的重臣却发现相王近来异常劳累。上午大小朝会还算精神饱满,下午申时,有臣工来见,便会吃惊于他一脸疲倦,到了晚上,与两个儿子一起用膳,时常吃着吃着就睡着了。萧元谨不得不及时拍醒父亲,以免他一头栽进汤碗里。
闻静思知道自己的异样,却只怪于年纪渐长,又沉浸国事家事,疏于强身健体。为了消除疲惫,他饮茶提神,几日下来,效用了了。就在他一筹莫展时,发生了件事。
六月初一清晨,闻静思睡梦中忽然觉得一阵恶心,猛地醒过来,趴在床沿干呕起来。他这一番动静惊醒了守夜的小内侍,几乎是跑着冲进来,见相王难受,又冲出室外大声叫人去传太医。太医未到,偏殿的木逢春与雁迟先赶来了。头发全白的老人穿着内衫,慌忙中鞋子都跑掉一只,进来内室,坐上床沿,轻轻顺着闻静思的背脊。闻静思干呕了片刻,终于缓过劲,躺在床沿上,一动也不想动。木逢春想了想他这段时日的异样,又见此时的干呕,灵光一闪,笑着问道:“相王,可还记得月圆之夜,在水中……”余下之话,不说自明。
闻静思一怔,骤然想起大军出征是三月十六,而此前一晚,两人在王府极尽缠绵。他又羞又恼,这几日异样霎时全解,不由得掩面哀叹一声:“我不记得,他也不记得了么!”
木逢春与雁迟相视一笑,萧韫曦是有意还是无心,闻静思是自责还是迁怒,显而易见。
值夜太医匆匆赶到,恰好是徐谦数年前收的徒弟董海。徐谦看中他医术的天分,也看中他处事的老练。只见他不慌不忙上前请脉,闻静思虽有尴尬,也不得不按耐下烦躁之心。董海察言观色,问诊扣脉一气呵成,末了才一本正经地道:“胎儿已足两个月,十分安稳。既然已孕,相王还要多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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