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之前因为受伤弄脏了睡袍。叶红蓼暗想,那难道是溪苏新为自己所备的睡袍?
所以……所以孟荷生一直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孟荷生料定那几日自己不会留宿在此,所以一直在他叶红蓼的房间里睡!
叶红蓼欣喜若狂,又暗想,难道,喜服在溪苏房间里?
叶红蓼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如果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叶红蓼心跳加速,试着推了推溪苏房间的门,门开了。
门开的那一瞬间,方法有一束耀眼的阳光,刺进他深海结冰的内心。
溪苏的房间内,一床一柜,一桌两椅。两件喜服。
一件乃是红色绸底长袍马褂,金线绣镂空花纹;另一件乃是玄底长袍马褂,通身绣制红线图腾。
叶红蓼踏进房门,只扫了那两件喜服一眼,就身不由己的被牵引至溪苏的床前。
那感觉,就像是在饮漓苑见到那枯梅树一样。叶红蓼胸口翻腾的灼热,但是这次,他没有丝毫的反抗。
他不想反抗,只凭着那根无形的线,将自己缠绕,捆绑,牵引至溪苏的床前。
叶红蓼看到了,溪苏床上,那件叠放整齐的红衣。
叶红蓼觉得自己看到过,这红衣。他还没在记忆中搜出这红衣的记忆。他的双手就如同脱离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伸向了那红衣。
那一刻,他闻到了花香袭来,他看到了满城的烟火。他看到了,那红衣,已穿在自己的身上。
红衣裹身,云袖冉冉,云纹缎带束腰。叶红蓼就这样,不受控制的,赤脚出现在客厅里。
出现在溪苏的面前。
那一刻,叶红蓼第一次,看到溪苏眼神中,刺出了冰冷的光。
溪苏缓缓起身,手中的书滑落到地上,道:“谁允你碰这件红衣。脱下来。”
溪苏的话,和他的眼神一样冷。
叶红蓼就那么站在那里,隔着半个客厅看着溪苏,茫然变成了面无表情。
许久,叶红蓼扬手扯开腰间缎带,身上的红衣滑落在叶红蓼的脚边。
而叶红蓼,就这么扬着手中的缎带,站在落到地上的红衣里。□□。
溪苏看到叶红蓼手中的绷带悬在空中,看见叶红蓼左手手腕的伤疤触目惊心。
以前,他的芙蕖,喜欢用这缎带绾起如墨长发;而他,却用这缎带,蒙上了芙蕖的眼睛。
溪苏背过身去,念着:“先去穿上衣裳。”
叶红蓼扬在半空中的手垂了下来。他握紧了手中的缎带,他很清楚的知道,他现在很清醒,从未像现在清醒过。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叶红蓼抬脚走出红衣,走向溪苏,掳他入怀,附身抱起。溪苏挣扎。溪苏越是挣扎,叶红蓼锁得越是用力。
叶红蓼没有看被自己绑架在怀里的溪苏,就这么□□的抱着他穿过大厅,穿过后院,走进溪苏的房间。
将怀里的溪苏摔到了床上。
溪苏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叶红蓼附身压在了他的身上。将手中的缎带缠绕在溪苏的双腕。
叶红蓼一只手将溪苏被捆缚的双手锁在床头,另一只手撕开他的长袍,暴露出溪苏洁白的肌肤。
叶红蓼盯着溪苏那玉白的脖颈咬了上去,叶红蓼尝到了,溪苏那冰凉的肌肤下渗出的血的味道。
身下的溪苏挣扎。可是叶红蓼完全没有顾及这些,双唇滑向溪苏的肩膀,又留下了一个咬痕。
叶红蓼沿着溪苏的脖颈,一路向下啃噬。他像一只发狂的雄狮,在溪苏的身上肆虐,□□,猖獗。
“红蓼。”
溪苏喊出了他的名字。那声音,像是在恳求他。
叶红蓼停止了癫狂,身下的溪苏身上,咬痕,吻痕,斑斑血迹,伤痕累累。
叶红蓼,你这是在做什么?求之不得,便要强取豪夺么!
叶红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肮脏的模样!
叶红蓼松开了扣紧溪苏的手,起身下床。俯首拾起地上的军服。他没敢看溪苏一眼,没有说一个字,甚至没有多做一个动作,离开了。
叶红蓼在岳陵城的街头踱着步子,夜很深,街上安静的出奇。偶尔会遇见巡城路过的顾家军。
叶红蓼走着走着,走到了顾府的酒窖。他打开酒窖下去,取了坛酒出来。又不知不觉的,竟然来来到了顾雨山的书房。
叶红蓼突然觉得很好笑。现在的他,竟然无处可去到,来这书房自投罗网。
书房的门虚掩着,想来顾雨山应是在里面歇下了。
叶红蓼没有进去,靠着书房门外的门栏坐下,抬头仰望着头顶的夜空,大口大口的喝起酒来。
叶红蓼睁开眼的时候,顾雨山正背手站在他的面前。
许是没睡醒,许是吓得站不起来,许是酒劲未消。叶红蓼就这么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顾雨山。
顾雨山见他衣冠不整,浑身酒气,还胆大妄为的不动,阴着脸道:“我记得我说过,在我身边,不准有酒气。”
叶红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喝坏了,竟然扬手举起那酒坦,晃了几晃,还有酒,问道:“将军,要不要尝尝?”
顾雨山阴着脸,不语。叶红蓼这才抱着酒坛扶墙起身。
顾雨山沉默着进了书房,叶红蓼老老实实跟着进来。书房的书桌上,一碗冒着热气的面。
叶红蓼暗奇,昨日将军要小兵传的话,小兵是传到了自己这里。他的二哥是怎么也知道的?
可是叶红蓼来不及思考这些,放下手中的酒坛,端起那碗面,吃了起来。
顾雨山坐在椅子上,看叶红蓼一口口吃面。领罚这件事,叶红蓼做的最合格。
叶红蓼吃完面,汇报一声都没有,转身就要去洗碗。
“站住。”
顾雨山见他想跑,立刻喊住。
叶红蓼原地转身,看着顾雨山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顾雨山道:“喜服可合适了?”
叶红蓼答:“不合适。”
顾雨山疑,问:“为何不合适?”
叶红蓼答:“不好看。”
顾雨山问:“你这是在说,溪大夫做的不好?”
叶红蓼低头,答:“我没有。”
顾雨山侧头,问:“所以,你没有去试。”
叶红蓼埋头,答:“去了,没有试。”
顾雨山扬起嘴角,问:“为何撒谎?”
叶红蓼咬着下唇,沉默。
顾雨山靠在椅背上,道:“去试。”
叶红蓼低着头,答:“不去。”
顾雨山双手交叉,审视着第一次胆敢反抗自己的小兵,道:“你可知你刚才说了什么?”
叶红蓼侧过头,答:“我是觉得……军服就挺好。”
顾雨山食指微微敲着指节,道:“告诉你二哥,我要喝粥。下去吧。”
叶红蓼抬头看了顾雨山一眼,转身离开了。
顾雨山漫笑起来,九月初五,是叶红蓼的生辰,成亲的日子特意安排在他的生辰之后。
只是叶红蓼的生辰一直与顾城的生辰一起庆祝,这真正的生辰他倒是忘了。
不过顾明山记得,所以无需顾雨山告知,也亲手煮了一碗面送来。
这次,喜服还是军服,就随他的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的废话连篇:
QJ未遂。。。
吃面是情节需要,,,,想说刚好太宰生日泡了碗长寿泡面,昨天才加的想吃面这一细节(????)
明天太宰不废话,直接开杀~~
第94章 第94章 婚礼葬礼
九月初九,岳陵城与浔阳城大喜的日子。
顾府上下人潮花海,礼炮轰鸣;门厅亲友涌聚,共祝佳偶天成。
顾雨山与顾明山随顾融迎宾接友,井沢巡视城内,江一舟城门接客。
岳陵城全城欢腾。浔阳城亦是。
这场婚礼,万人瞩目。独独这婚礼的新郎官,漠然置之。
叶红蓼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浔阳城,;更不知道是如何与身旁那个盖着红盖头身着龙凤褂的新娘,一起为孟善卿与孟荷生行礼奉茶。
叶红蓼就这般,恍恍惚惚来到浔阳城,恍恍惚惚的从浔阳城接了新娘,恍恍惚惚的行在归岳陵城的路上。
叶红蓼此刻,正木然的骑在马背上,一身顾家军军服,胸前佩戴红绫。
身后顾家军列阵随行,喜车内坐着的,正是他叶红蓼需要迎娶的新娘。
身旁的顾城纳闷,顾雨山为何会允许叶红蓼不穿喜服只穿军服佩戴红绫迎亲。
虽说叶红蓼是顾家军军官,军官成亲身着军服是有庄严隆重之意。但是看看这迎亲的马头上均绑有红绫,顾城竟有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顾城踢了下马肚子,与叶红蓼并行,道:“红蓼,从岳陵城到浔阳城,你一路都哭丧着脸。不知道的啊,还以为是在举行葬礼呢。”
叶红蓼沉默,依旧木然的看着前方。
顾城拍了拍叶红蓼的肩膀,道:“大喜的日子,开心点。义父大哥二哥他们,还有三哥三嫂四哥,还有我,可都高兴着呢。”
“你高兴你娶啊!”
叶红蓼没好气的顶了回去。这是他从岳陵城出来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高兴?大家是高兴,都高兴。他这个不可反抗的新郎,难道连不高兴的权利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