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迟让欧阳临抱着人,尽量避免动到伤处。自己退得远远的,只留一只手摸到被单下,轻巧地解开诛银的下衫。他的指头在股间游移,越发引得那人儿欲(请大人吃螃蟹)火难耐,以为是欧阳临,便抓着他的脖颈一顿猛啃。欧阳临并不作声,在他身下,宴君的两根手指滑入了诛银体(求放过)内。
诛银哀哀地叫出声,喘息间的哼声异常淫(嗯嗯嗯哼哼叽)荡。欧阳临木然地看他俩演的这出戏,苏少迟的目光却锋芒般地向他射来,他不得不搂住诛银,以颤抖不情愿的声调道出安抚:
「别乱动吶。宝贝儿……不痛的、不痛不痛,对不对?」
没人答话,诛银靠在他胸前、双腿大开,很是放(嗯哼叽)荡的姿态。婉(叽)转呻(嘤)吟中又哪知道谁是谁,只怕他觉得身上身下的温度,是他感受过最踏实的体温。
苏少迟一进一出,使□□逐渐地转为哼哼的轻叫声。淫(脸红不敢看)秽的湿气成了房里的第四种气味,欧阳临猛然反胃,榻上的人儿却更加用力地搂紧了他,彷佛冀望两人交融一体,再也不被乱世分离。
混乱的高(QA□□□□)潮中,恍然听见了宴君的一声呜噎。
直到事情结束,苏少迟和陈源又赶在鸡啼前离开,临走前苏少迟特意交代欧阳临,好好照料诛银。这偌大的北国再也没有欧阳临能去的地方了,他只要陪着这个人──他只能陪着这个人。
「即便安平盛世,也并非每个人都能找到个归所,你只须好好待他,自有天意会成全你们。」
苏少迟是这么说的。他洗净了手,走过屏风后,便再不忍回头。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1.
陈家世代以药为官,至今,却面临了前所未有的难题。前皇虽未逝,但其旧部势力早已衰颓。陈家当初支持皇女,在新皇太子时期便多有得罪之处。老一代的,陈央容惴惴不安,担心前皇一去世陈家便要遭逢大难,因此其儿入宫,他当然每每要追问他所行之事。
偏偏陈源对进宫后做的事三缄其口,任父亲问得再急,他一个字也不透露。时间久了陈央源不得不放弃,他开始成天待在药园中,摆弄些平日不用的草药,不知在研究什么。
陈源对父亲的行为也无心去管了。他背着当今圣上的压力,被迫给那南人治疗,他也不是不尽心,但就是配不出更好的方子了。照理说,给诛银服用的药方不至让人痴呆,可病人的情形太过离奇,使他每次随宴君入青璇宫都有如万根针插在背上。
知悉一切,他是真有几分替诛银同情。不论是不是暗鬼,此人此生也是历尽波折,那副乖张的模样,恐怕数年来没一场好眠。重伤之后,宴君骗他李家已被满门抄斩,他便疯成这样。若晓得实际上兄长还在人世、并靠着诋毁他求生存,不知那个人,又会是如何反应?
恐怕恨不得所有人都死。最好他能提刀到老天跟前,貭问祂一句:敢不敢赏个来生作人,而至少对他公平些?
对父亲保持沉默,便有了几分陈源的私心在里头。他明白父亲对诛银也是厌憎至极,若知他还在人世,恐怕要逼得自己一帖□□送他上黄泉路。
他能瞒,却挡不住月明星稀的这一晚,陈央容在他出门前拦住了他,放了一粒药丸至他手中。
「这是……?」
陈源急着进宫,却依然发现了父亲脸上凝重的脸色。
「吾儿,且听为父的几句话。如今老身已做不了太多,为的是陈家不在你这一代、或往后几代结束。这药吾费尽心血终炼得两颗,一颗给了个下人,证明是有效的。它名孟婆丸,遇水即化,服药之人三刻内便如饮孟婆汤,把这生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夜色里,陈央容面目狰狞,不惜这天下再动荡一次,他相信凭陈家的药术,不论逢谁为君都能在这世间立足。
「你把孟婆丸带至宫中,下到宴君的茶水里。记住,这是咱们势力最后翻身的机会!不论今后再设法美言拉拢、或干脆天下大乱,都比等着前皇一死,咱们落得一人不剩得好!」
陈源哑然,老者目如诡绿的火种,抓着他的手,让他紧紧地将那粒药丸按在掌心中。陈央容这人,也算为陈家费尽心机,所计划的一着,他们甚至不必冒那刺杀皇帝、毁名败誉的风险,要他们与宴君间的疙瘩就此了结,谁也不计较谁。
陈源终于理解父亲近日为何总进出着药园。他看着父亲的脸,想到宴君那张面具、想到欧阳临愤愤的眼神、又想到青璇宫里憔悴如具骸骨的诛银……想自己这生无意地,参与了这段不入史的事。
最后记起的却是当年皇女笑靥如罂粟盛放,使他倾情又惧怕的容颜,笑着和他要那名闯入陈家的小偷!
他猜自己某年某月服过一帖软心软肠的药,才会事到如今,觉得那年把小偷交给皇女的他,是开启一切祸端的根源。
「吾儿,你可听清楚了!这是为了咱们陈家!」
陈源恍惚地听着父亲疯魔般的吼声,也没记得怎么回应了他。他如常地跨上马座,往青璇宫奔去。
那粒孟婆丸,被他妥贴地收到了衣袋中。
2.
近日,为替苏少迟治疗与祺君决斗时受伤所受的毒,李青自愿献血,因此偶会感到头晕。
是个好天。他难得舒服了点,垫着脚尖站在书塾外,从窗棂间望去,块状的阳光照得百幅千条的字挂扬扬飘飘。其中坐着一名老师样的男子,耐心地哄着膝上的小小姑娘,指她认字挂上的词汇。
李依不满足岁,自然看不懂那些龙飞凤舞的大字,只觉得老师念得音节有趣,便有模有样地指着字挂学。不一刻,一只蝴蝶飞了进去,李依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肥短的小手挥呀挥地便要去抓。哪知道反而让身体失去了平衡,老师也未来得及捞住她,让她跌了下去。
咚!李依哼了哼,老师慌忙地站起身,哪知她非但没哭,反而咯咯地笑起来。
「真是……唉。」
老师无奈地笑笑,把孩子重新抱回膝上。李青在外见到这一幕,亦不禁松开了眉头──在苏少迟面前笑得温婉,私底下,他却常常愁眉深锁。
这妹妹而今是他唯一的依靠,支撑着他在这宴国皇宫中作戏。李青回想他如何来到苏少迟眼前,盼他念起旧情、又如何污蔑弟弟,将熙儿形容成女君的走狗。他难免心口绞痛,只觉此身也是贱得可以。这样愧对死去的熙儿他宁愿提剑自刎,若不是……李依那不谙世事的笑颜。
「李青。」
身后有谁唤他,他收拾了表情,匆匆地回过头。早朝完的苏少迟不知何时绕到了此处,在李青背后看着已有一阵子。见他望着窗内出神,也上前往里头看了一眼,老师是他亲自安排的,往后另有教她琴乐礼数的人选。地方自然也是寻了个极清净处,以公主地位待遇,只差给李依再找几个年龄相近的玩伴。她前半生,便算安置妥贴。
「陛下。」
李青欠了欠身,依苏少迟之前说的,也并不跪拜。他响应了他后便堆出笑脸,装作惊喜,假意地询问。
「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想这时间,你大概都在这里。朕过来看看。你妹妹,没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吧?」
苏少迟在早朝后还戴着那白面具,听他语气相当平淡,朝中大概也没什么特别之事。李青听他问起,自个儿哑了哑,待苏少迟步到他身旁,听着琅琅学语声,他不禁垂下眼,有了几分情流露的意思。
「李依还小,到哪儿都开开心心的。现在挺好,这老师她似乎也喜欢。一切多亏陛下安排……」
「既然如此。怎么还笑成这副难看的样子?」
李青讶然地抬起脸,没留意到自己方才神色间的勉强。苏少迟问这句话他一时也不知对方是何意,脑袋转了转,干脆照实答:
「没什么。不过忽然想到我那去世的弟弟,他出生时我还小,应当没什么记忆,但总觉得……我也与他坐在一块儿,一起这样学说话过。」
面具后的眼神似乎有瞬间异样,李青就此打住。是把后话留在不言之中。岂知苏少迟离开窗棂边,站到远了一些的枯树下,李青跟上去,见他望着树梢上几只乌鸦,言道:
「经你一说,倒让朕想起了些旧事。」
宴君仰着脸,喉头哽了哽,一句话顿住许久。李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反应,但从一副面具上,他哪里看得出什么?
「朕想到……当年你弟弟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我当他是你,把他救了出来。他欺朕要一味草药给手足治病,朕便给了他。你可知他伤成什么样子?一拿到药好像什么都好了,大概……一点开心的意思、或者也有一点哀求吧。朕让他养好伤再回去,他却要立即启程。」
「当年病的是我。」
「是啊,朕现在晓得了。他当时对你也是一片心。其实,朕有想过他要是回到祺国,有没有可能给旁人怀疑了?朕告诉他要是有什么,随时可以回来,不过他伏在马上,倒是一去不回头。」
相似小说推荐
-
归途 (长耕) 晋江2017-06-04完结一个普通平淡的故事。不长,已经写到尾声。伪纨绔__阴险大少爷VS真嚣张__貌美小书童的故事...
-
深宫囚 (鸠羽千夜) 硝烟过后,散落甲胄,羽翼双折,成宫囚——选自《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