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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和太子谈恋爱的风险和收益 完结+番外 (K君)


  赵棠拍着刘睿的脊背,不吱声。他屁股疼腰疼腿疼胳膊疼,好似被拆开又被重新组装上一般。刘睿又道:“要活着,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寻短见。”
  赵棠一拍刘睿的屁股:“你整天就盼我死啊、寻短见啊,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刘睿笑道:“梦到赵兄寻短见了,心有余悸,不免唠叨。”
  赵棠道:“你胆子太小了! ”
  刘睿笑道:“是啊,朕在大殿上训斥群臣时,也常常色厉内荏,装个样子罢了。别人看不透,赵兄却能看透。”
  赵棠笑道:“我是谁啊!”又想:“我他妈是谁呢?”松开刘睿,坐起身道:“我走啦!”
  刘睿爬起身,让人端来热水手帕,二人擦拭了一番,刘睿便在书房换上朝服。赵棠一边穿自己的衣服,一边看小太监给刘睿更衣。刘睿坐着让人梳头,发髻扎起来,戴上七寸宽、没悬旒的平天冠,然后起身张开手臂,小太监给他穿上夹袍、中单、绛纱袍,系上革带。绛纱袍颜色如火,最宜肤白者穿着,刘睿这样打扮起来,堪称龙章凤姿,气度威严。小太监又跪在地上,把木头做的赤舄给刘睿穿上。刘睿走了两步,木头鞋底敲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仿佛是这一刻,赵棠才意识到,刘睿的的确确是大汉天子。那礼服把刘睿层层包裹,从一个人裹成了皇权的象征。刘睿衣冠肃穆,对着赵棠,拱手行了拜别之礼,然后便在宫人的簇拥下出去了。
  赵棠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也离开了。
  
  第28章
  
  高寒已得了吩咐,周全安排了一切。赵棠乘上马车出宫,马车里有几个匣子,匣子上贴着字条,写明给谁的礼物。一箱写着初阳,赵棠打开看,都是滋补药材;另一箱写着窈娘,里面是珍珠玛瑙的首饰。还有一个很大的箱子,写着赵棠,里面是许多衣服,杯文罗的、织锦缎的、朝霞绸的……颜色或黑或松绿,都趁肤黑之人。赵棠这些年见过市面,知道这些衣料寸丝寸金,价值连城。他不禁叹气,想:“给我这么多衣服做什么呢,一把年纪了,还要花蝴蝶似的打扮吗?”他年轻时倒很爱打扮,没钱也用木头雕个簪子,或往革带上镶个贝壳。倘若自己没毁容,到了这年纪,有钱有闲,大概是要打扮起来的。然而杯文罗、织锦缎这些只做腰带时用一小段的珍贵丝绸,也整幅地裁成衣服,不免夸张。
  赵棠想:“难道刘睿梦里,将军如此奢侈吗?”哑然失笑,又拿起一个箱子,上面写着“云梦”,打开却是小孩的玩具,玛瑙九连环,黄金小棋盘,官窑烧的瓷哨子。赵棠便道:“云梦是谁?”
  他想来想去,记不起云梦是谁,索性不想了。
  把箱子全扔在一旁,他舒展手脚地伸个大懒腰,好似离开逼仄的屋檐下,重回自由天地。他把脑袋伸出车窗,洛阳大街人流如织,每一个人都像钱袋子,等着他用异域奇珍来换走袋里的钱。赵棠飞快地思考起自己的事业,冷不丁一回头,见车子后跟着一队便衣武士。
  赵棠脸一沉:“高寒!”
  打扮成管家的高寒凑到车旁。
  赵棠道:“怎么有尾巴?“
  高寒赔笑:“陛下把王子关起来后,朝议沸腾,只怕有人恨您……”
  赵棠不以为然,但想刘睿这种权贵仇人多,谨慎惯了,便也没多问。
  很快,马车到达水手们租住的客店。水手们得了消息,早在门外等候,连初阳也从大夫家回来,站在人丛前面迎接他。赵棠一下车,手下哗啦啦围上来,初阳扑进他怀里大哭。赵棠也有些心酸,一边拍他的背,一边问水手们别后事。
  水手们粗野,一口一个他妈的,把刘坚、狱卒和店小二骂个遍。赵棠道:“这一趟是我疏忽,连累弟兄们了。”水手们纷纷道:“赵爷,别他妈说这种话!咱们哪知道当官的这么不要脸!你带我们来洛阳吃喝玩乐,我们感激都来不及。”
  赵棠笑道:“照这么说,我还做对了?”
  水手都笑起来:“对呀!您是赵爷,干什么都对!”
  赵棠哈哈大笑,豪气渐生。他看看怀里的初阳,想:“我天生就是下流胚,当什么小公子,还是当强盗当商人,杀人越货,喝酒嫖妓,痛痛快快地把这辈子过完!”
  水手们来到洛阳,见了繁华,却囊中羞涩。正好有刘睿的一万两千金,赵棠便带着初阳和众水手到集市里,看中什么,水手们就一而上,把店铺买空。
  赵棠抱着初阳,一边走一边给他看刘睿送的箱子:“这都是御用的药材,你小子撞大运了!”又把写着“云梦”的箱子打开:“这个也给你啦!”
  初阳却愣了,抚摸箱上的云梦二字:“这是……给云梦小妹妹的?”
  “你认得云梦?”
  “我娘两年前怀了胎,冬天冷,冻掉了。我在心里起了名字,要是小弟弟就叫青阳,小妹妹叫云梦。”初阳含着泪,满脸的不可思议,“天子真是天的儿子?他怎么知道是小妹妹啊?”
  赵棠一个踉跄,心脏骤紧。
  该说刘睿神通广大,派人查自己,竟能查到一个流产女胎藏在哥哥心里的名字,还说该怪那人粗心,没说明云梦已死,让刘睿备下礼物,惹初阳伤心?
  又或者,刘睿没查他,只是那个神通广大、未卜先知的梦里,真有一位叫云梦的小女孩?
  刘睿没查他,不知道妻儿双全是假话。在刘睿眼里,自己迟早要回刺桐湾,回窈娘身边。所以他才要推开自己吗?
  睡了就要动感情,动感情也会分开。分开疼,还要睡,不是贱吗?
  赵棠又叹又笑,那么惨烈的别离,源头竟是一个误会。到此为止吧,误会就误会吧。
  初阳捧着云梦的箱子,哭哭啼啼说往事。赵棠被他吵得耳朵疼,笑道:“要不要飞?”
  初阳忘了哭,叫道:“要!”
  “飞喽!”赵棠架着初阳飞奔,初阳张开小胳膊,咯咯笑。
  赵棠也笑起来,他人高腿长,跑起来极快,把水手和武士都甩在后面。走到集市深处,赵棠累了,把初阳放下,喘道:“我老了,要是年轻十岁,能扛着你飞一天。”
  身后没回音。
  赵棠道:“初阳?”
  他回过头,身后人潮汹涌,不见初阳。
  “初阳!”赵棠心一慌,正要寻找,忽发现地上有一些零星水迹,有骚味,似小孩子吓得失禁,一路淋漓的尿迹。赵棠循着尿迹追去,追进一条幽暗狭窄的小巷。
  小巷内有两个人,一个是初阳,正被按在墙上,小手小脚踢蹬着,另一人灰衣蒙面,举起短刀,正要割断初阳的喉咙。
  赵棠大喝一声,飞身上前,一脚踢中灰衣人的手腕。短刀失了准头,灰衣人回过头,眼睛里爆出惊喜的光。
  赵棠毛骨悚然,觉得这眼神似曾相识。
  那灰衣人丢开初阳,一道刀劈向赵棠。这一刀干脆利落,毫无花巧,仿佛吹风落花一样自然。赵棠明知该躲,然而感受不到丝毫杀气,于是从头脑到身心都怠惰了,不肯反应敏捷。
  赵棠想:“往后退,肩膀后撤!快躲啊!”
  身体的确退了,然而慢半拍。刀尖划破衣服,就要刺入胸膛。就在这时,那人手一抖,泄出杀气。赵棠顿时调动浑身力量,提起未受伤的左脚,踹中那人裆下。
  那人惨叫一声,先把趴在他小腿上咬的初阳甩飞出去——方才那一抖,正是因为初阳咬他;随后他扑向赵棠,如老鹰搏兔,蟒蛇吞蛙,架势狠辣沉稳,绝非野路子练出来的。灰色布料上露出的眼睛如毒蛇,如饿狼,如蔑视人类的阎罗。赵棠脑子嗡地一声,意识到此人是谁了。
  他是刘坚的心腹,阿六。
  狱中的酷刑仿佛复活了,热辣辣地灼烧着身体。阿六这一扑仍旧没有杀气,然而赵棠浑身剧痛,那沉睡已久的、在斗兽场磨练的技巧全部醒了。他一拳捣向阿六的肚子,阿六似乎早等着他这一下,手腕一翻,短刀就割向赵棠的手腕血管。这一瞬间,赵棠猛地低头,用额头撞上阿六的鼻子。
  鼻子受道撞击,人在一瞬间就会眼花流泪,失去视觉。阿六果然满脸泪水,手中刀失了准头。赵棠扑进阿六怀里,张口咬阿六的脖子。
  人本是兽,是兽,就要靠牙打架。小孩子厮打时,五六岁的小孩子往往不是三四岁的对手,因为三四岁的小孩子,敢于小野兽似的用牙咬。而大一点的懂廉耻,便羞于做野兽了。
  赵棠呆的斗兽场,生死、人兽的界限模糊不清。他们这些打手从未学过武术,所学的都是杀人术。
  扣眼、踢裆、撞下巴、咬脖子、掰大拇指。都不入流,都是本能。都有用。
  阿六被咬得大怒,要把刀戳到赵棠背上。赵棠牙关用力,撕下阿六脖子上的一片肉,然后一把推开阿六。
  那一刀便落空了。阿六脖子流血,细眼睁圆,惊怒交迸地看着赵棠。
  赵棠满嘴流血,把阿六的皮肉吐在地上,满心快意。
  “家养的狗,再胖也打不过野狗,对吧阿六?”
  阿六一惊,后退半步,突然扑向初阳。赵棠也飞扑上去,要救初阳,然而他毕竟和阿六有一段距离。就在他的手还未伸到时,蓦然一道白羽箭从后飞来,射中阿六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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