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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和太子谈恋爱的风险和收益 完结+番外 (K君)


  夜正浓,长街无人。马蹄踏过青石板,声如战鼓。
  扑面的风带着桂花香,皓月浑圆。
  前生,将军也是这样,一匹马,一个人,闯进安王府的吧。
  徒有其名的将军,一无战功,二无家族,所依凭的唯有帝王宠爱。而帝王喜怒不形于色,那么多年轻美人,削尖了脑袋想爬龙床。
  将军很怕。比起色衰爱驰,他更怕这个因恐惧色衰爱驰而变得挑剔衣着、脾气乖戾的自己。
  他想立一些真正的功劳,让刘睿仰慕他,爱他,如当年初遇一般。他从市井流言中得到启发,便一路查下去,查到临漳,见着窈娘。为了打消窈娘的疑虑,他给窈娘写了婚书。
  将军想,相伴多年,他必然信我,只要我解释一下……
  但是没有机会了。他还未回洛阳,别有用心的人便把婚书提前送到御案上。
  皇帝伤心欲绝。也许将军解释了,如他今天解释“我没成婚”一样,但皇帝不信。
  将军别无选择,只能一命换一命。提三尺剑,入安王府,匹夫之怒,天下缟素。
  事成后,将军擦掉剑上血,惨笑三声,自刎身亡。
  何等痛快,何等气魄!
  然后……
  然后……?
  马蹄慢下来,赵棠攥着缰绳,热血转凉。
  然后的事,也很好猜。帝王的男宠杀了帝王的父亲,好一出弑父的大戏。臣子不肯罢休,刘坚不肯罢休,黄巾军更加不肯罢休,借这个名头摇身一变成了正义之师。
  浮生如梦,梦里鲜血满地,狼烟滚滚。
  今生将休,病骨支离。刘睿没有说过一句怨恨的话,只是轻描淡写地写信:“你我出身不同,性情相左”,只是叹气:“朕亏欠你的,左右还不清了,朕不还了。”
  刘睿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他到底是怎样算的账,算出他亏欠自己呢?
  一个吻,一百金。
  一句情话,一千金。
  一宵缠绵,一万两千金。
  是这样算的吗?阅人无数的赵棠,陪伴着丑且无趣的刘睿,要收多少补偿?算来算去,亏欠良多?
  去他妈的,他们之间根本不是这样的。不是买卖,也不是帝王和男宠。就是一个人,遇见另一个人,便相爱了。
  皇帝与娼妓之子中间,有多远?这么远的距离,足够承装多少误会?将军来不及解释,便寻了短见。可是赵棠还来得及……把一切一切的误会,都澄清。
  赵棠勒马伫立,在无人的长街流淌热泪。他闭着眼,飞快思索。不能这么莽撞地冲进安王府,得找援兵。偌大洛阳城,谁是绝对忠于刘睿,且有能力从安王府抢人的?
  是云起。
  
  第31章
  
  云起的府邸很好找,洛阳城内,除了皇宫与安王府,最豪华的便是骠骑将军府。
  赵棠来到云府,自称天子密使。将军府的下人看他骑着御马,穿着华服,将信将疑地入内禀告,片刻后出来,尴尬道:“将军说,让你……膝行进来。”
  赵棠翻身下马,撕下袖子,叠成整整齐齐的软布垫,系在膝下,然后跪着移动入云起家。云府很大,赵棠才进大门,便站起身飞跑,跑到云起待客的正厅外,才装模做样重新跪下,大呼:“云将军!安王要谋反,陛下危在旦夕啊!”
  正厅门开了,灯火通明处,坐着一个哭鼻子的骠骑将军。这小将军披头散发,胡子拉碴,抱着酒坛子:“什么危在旦夕?骗子……明明说和我的心一样,第二天又改口,说只是故意给你听的……”
  赵棠斥退左右,上前夺走云起的酒坛,把事情经过竹筒倒豆子般说了。
  云起道:“我不信!”
  赵棠抓住云起的肩膀,前后摇晃:“事到如今,能救陛下的只有将军啊!”
  云起猛地推开赵棠,他力大无比,竟把赵棠推得摔倒了。
  醉醺醺的云起站起来,从墙上拿下宝剑,面带恨意地逼近赵棠。
  “陛下三更未归,所以出事了?”
  “是。”
  “陛下临时有事,留宿安王府又如何?”
  “他答应了我,绝不会言而无信!”
  云起暴怒,剑尖割破赵棠的皮肤:“我不信!我战功赫赫,世家出身,愿意为他去死。而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他三更未归,就敢来求我?”
  赵棠愣了。
  火光下,云起面容狰狞,眼珠通红,是个动了杀心的将军。剑刃一点点陷入赵棠的脖子。“你到底是谁,你以为陛下把你当成什么?”
  赵棠道:“我是……”
  一桩桩的往事浮现。妈妈说他是小公子,柳姨说他是小孽种。水手们说他是赵爷,高寒说他是皇后。这一生,许许多多人草率地对他下了定义。
  而他到底是谁呢?
  赵棠看着云起,笑起来:“我是……临漳人氏赵棠,家母为济川县侯之女,后家道中落,沦落风尘。她用卖身的钱养活我,盼我堂堂正正做人。可我长大之后,又卖命又卖身,坑蒙拐骗五毒俱全,我对不起她。可是这世道,哪里有一条能活命,又堂堂正正的路给我走呢?我穷,我也想活着,想吃饱,想和我爱人睡觉啊!”
  云起蹙眉不语。赵棠攥住云起的剑刃,站起身,微笑道:“云将军,我是十一年前便认识陛下了,那年他十六,我二十二。我们都傻,觉得好上就是好上了,肯定能好一辈子,哪知道这么难!先帝要废他,我带他逃命,一路做小生意、偷麦子、吃泥鳅吃田鸡吃草根吃嗟来食。我们拜天地,发誓永远不分开。我……我等了他十年,他也等了我十年。云将军,我处处不如你,可是我爱他的心,不比你少。”
  云起暴喝:“你放肆!”
  赵棠道:“云将军,十年前,你啦和陛下在临漳城外四十里的山上,陛下问你是不是有人走过,你立刻让人去找,陛下却说算了,不是他。你还记得吗?”
  云起道:“我当然记得,那时他就吐过血,至今也没好……那人是你?!”
  赵棠道:“云将军,我一介商贾,没什么本领,只能求你。你若肯帮忙,我愿奉上三百万金。”
  云起呆立良久,失魂落魄:“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呢?我只想他好好的呀!”片刻后,云起走到衣架子旁,拿起外袍披在身上,走出门厉喝道:“来人!“将军的卫兵都赶来了。
  云起站在台阶上,披着衣服,对着众人喝道:陛下有难!谁随我去救驾!”
  卫兵们毫不迟疑,齐声道:“末将愿往!”
  云起道:“好,披尔甲胄,执尔弓刀,随我走!”
  云府的下人牵来马,云起轻盈地翻身上马,疾驰而出。赵棠也急忙跟出去,骑上自己的马,随云起前往安王府。
  这是一个异常寂静的夜,满月明晃晃,照着空街,马蹄声和数百士兵的踏步声近来,占领街道,回荡不休。
  未至安王府,迎面一片火光,竟是另一支千余人的军队,队伍周围满是猎狗。云起举起手,云府家兵立刻停下,纹丝不动。
  云起高踞马上,拱手道:“久违啊,王爷!”
  对面军队,一身官服的安王越众而出,牵着一身冕服的刘坚:“久违,云小将军。你半夜三更带兵奔走,想造反吗?”
  云起道:“王爷半夜三更,带兵奔走,是干什么呢?”
  安王道:“缉盗。”
  云起道:“迎驾!”
  安王笑道:“好!陛下在此,跪下接驾吧!”把刘坚往前一推。刘坚小脸惨白,脸带泪痕,哆嗦着道:“皇兄突然驾崩,本宫……本宫身为储君,自当即位。”
  赵棠呆了。
  云起后背一僵,随即厉喝:“你尚是待罪之身,何时作了储君?!”
  安王举起一封五彩斑斓的圣旨:“今晚!云将军,你要看传位诏书吗?”
  “立储需祭告天地,与九卿共议,哪有仓促成诏的?定是伪召!”
  “陛下突然病危,来不及祭告天地。”安王的目光扫向卫兵们,“尔等还不下跪?”
  卫兵们犹豫起来,有人膝盖触地,“当”一响。云起道:“谁敢跪!”
  安王道:“谁敢不跪,杀无赦!”
  两方人马一时僵持,赵棠笑道:“岳父大人,你带着狗做什么?”
  安王道:“你是何人?”
  赵棠笑道:“新皇登基用不着狗吧?有人活着,而且逃了,才需用狗抓捕。”
  云起幡然醒悟,逼问起安王。安王一声令下,士兵们便拔刀出鞘。两方人马在洛阳的大街上厮杀起来。赵棠趁乱逃出去,骑着马独自乱走,心怦怦跳。
  他赌刘睿没死。但刘睿为何不回宫?
  但凡腿没断,有口气,刘睿便不会失他的约。那么刘睿是腿断了,又没气了吗?
  赵棠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条,随即用力摇头,镇定心神,想:“如果我是刘睿,满洛阳都是父王和世家的兵,我得赶快躲起来……我能躲到哪儿?”
  赵棠的目光,落到街两旁的明渠。洛阳的明渠有六尺深,下雨时,雨水从街道流向明渠,然后沿着与明渠相连的砖砌暗渠,流到洛水中。
  十年前,刘睿被废,洛阳遍地追兵。赵棠带刘睿走了地下暗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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