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轩主,属下已经探得,一境堡主早在许风流从天境堡的地下甬道出来时,便已出关。上次瑞秀探得的消息,是一境堡主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意在捉住许风流的儿子冬曲柳。”浮秀道。
“看来一境堡主蓄谋已久,可是他放了冬曲柳又是怎么回事?”时樱想不通,明明已经引自己上当,捉了冬曲柳,为何又放了冬曲柳?
“属下不知,但属下已探得,许风流是真的入狱了。许风流先前离开时樱轩去了天境堡,后来又折回时樱轩,因途中遇到暗芝阁的范涛画而再次回到天境堡。可不巧,一境堡主早已准备了人手,许风流刚混进天境堡内,就被人下药迷昏,放进了狱中。”
“那么他现在在天境堡?”
“是!”浮秀道。
“浮秀,你继续跟着许风流。叫瑞秀去暗芝阁探探范涛画这个人的底细。”
“是,属下告退!”浮秀说完,瞬间消失。
“展秀,你去鱼灵谷替我去一株药材回来。”时樱从怀中掏出一张画纸,“你把这张画纸交给逍谷主,他便知。”
“是,属下这就去。”双展秀语罢,便悄无声影。
……
天境堡内,许风流端坐在一境堡主用来招待客人的大厅内,眼看美人优雅舞剑,耳听抑扬顿挫的丝竹管弦之音。一境堡主依旧是神姿慵懒地躺在软塌上。
一境堡主目不斜视地盯着许风流,见他举止投足间并无胆怯不安之色,这才直起身子,挥手让人停下舞乐,离去。
许风流自以为是客,一切都遵照天境堡待人的要求而行。知道一境堡主撤了舞乐是要谈正事,依旧是无动于衷。伸手端起香茶,拨盖,轻吹,入喉,淡淡道“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堡主何故断了雅兴?”
一境堡主拂袖挥出风樱国的地图,发现许风流神色并无变化,缓声道“凤城易守难攻,后有重明山做背,前有玉河水为盾,若许大侠喜欢,我便留你在此,常年招待。”既然你都已经清楚我想做什么,那么也不用绕弯子了。许风流,争夺你的人虽然多,可是能够做的了我的对手的,只怕也没有几个。我先让你尝尝甜头,若你不识相,我有的是手段。
“堡主这是什么意思?”许风流拿起地图细看,上头有好些重要的地区都被画上了红色的三角标记。这些城是已经都被他收入掌中了吗?还是他只剩下这几个城没有攻破?“堡主好客,许风流却习惯了漂泊,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
没有明确去留,却已经说出了答案。一境嘴角斜扬,挑眉道“看来许大侠不喜欢我这里了?”一境堡主把玩着手中的瓷杯,接着道“我猜是许大侠不喜欢我天境堡牢狱中的人,所以才不肯留下。定是上次不长眼的手下把许大侠放在我的牢狱中,让大侠对我有所误会,以为我喜欢留着那些丑陋的人。”
许风流专心地看着手中的地图,没有说话。一境堡主瞧见他这番模样,竟是鬼魅地一笑,“要不就让许大侠见证,我明天便命人处理了那些人,好让许大侠消除心中对我的误会。如何?”
以当年那些被他囚禁的名人相要挟,一境堡主果然是够毒辣的!许风流并未抬头,但想起在狱中与剑圣褚行潇的那一眼对望,许风流知道,他们并没有被一境堡主说服,亦没有疯傻。
一境堡主突然以那些人的性命威胁自己留下,如果不留下的话,牢狱中的那些名人怕是将有不测。何况留下,自己定是性命无忧,此外,还可伺机与外面的人接应,尽快救走牢狱中的各位名人。
“这是堡主的内务之事,许风流不敢过问,但堡主若是执意留许风流做客,我倒是可以留一段时间。听闻天境堡内的藏书阁,广集天下名家名人的箴言与武学精要,许风流定是要叨扰一番了。”
“许大侠爱才,亦是出了名的。想必平日里也是饱览群书,我天境堡的藏书阁何其有幸,能得许大侠赏脸光顾。”一境堡主笑道。许风流,看来你还是懂得分寸,识进退的,也不枉各名家争着想夺你。时樱啊时樱,纵然你与许风流更熟又如何?在诸多条件利益面前,他还不是要留在我身边!这个世界,唯有权利与地位,才能留住人心。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许风流笑道,放下手中的地图,指着标红的三角向一境堡主问道,“不知这是何意?”
一境堡主转过地图,看向许风流所指之处,伸出手指探去,指腹故意擦着许风流的指间而过,停在许风流所指之处,“依许大侠这般细看遐思,觉得这会是什么?”
一境堡主既然已经把话挑明了,许风流也不好装傻。而且再装傻也没有意义,只会显得自己心存疑虑,这对营救牢狱中的各位名人有害无益。
“不知这些城是已被堡主收入囊中,还是堡主只剩下这几个城未攻破?”许风流道。
一境盯着许风流的脸面,手指敲着那些有红色三角标记的地方,“许大侠希望是前者还是后者?”
“不管我希望的是什么,事实已定,堡主能改变什么?我无所希望,还望堡主告知事实。”许风流一本正经道。
一本正经的许风流,原来如此较真。一境堡主略有所思地点点头,“许大侠是不关心这些的罢,也罢,那我也不妨以实情相告。本堡主就还剩下这几个城未攻下了,许大侠且看,以凤城为中心的这几个城,潦水、汶水、云溪、霁州,繁溪,这是本堡主已经攻下了的。这几个城对凤城的威胁极大,一旦它们联合起来,凤城将会如它们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与其等待它们联合灭了凤城,倒不如先发制人,离散它们,一一攻破,堡主此计,甚秒!”许风流赞叹道,“只不过许某很是好奇,堡主究竟用了什么锦囊妙计,使得这几个城归您所有?”
“你不会想知道的,不过你若有兴趣,本堡主倒是可以告知一二。只是不知,许大侠对‘意念’这种东西怎么看?”一境堡主于指头挑起一束紫色的火焰,“许大侠要不要试试?”
“堡主说笑了,许某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与堡主长谈的打算。堡主若是想知道什么,许某定不会隐瞒!”,看着一境堡主指头上跳曳着的那一抹诡异的紫火,许风流颜色稍改,这就是平灵人传说的能控制人意念的幻术吗?一境的功力究竟达到怎样的地步了?凭他的功力,难道问不出牢狱中那些名人的武学精要吗?难道一境会不知道那些名人可能并没有疯傻?如果一境的功力真的超越自己想象中的情况,那么这天下对他来说,岂不是如探囊中之物,触手可得!
“许大侠在想什么,如此出神?”一境敲击着地图上标记之处的手,不知何时竟用来抬起许风流的下巴,“风流,你这个样子真迷人啊!”一境冲着回过神来的许风流委婉一笑。
许风流伸手推开那只无礼的手,冷下脸道“堡主若是无事,许某告辞。正事来日再谈!”说着,便站起身来要走,刚迈步,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许风流伸手扶头,回首看了看一脸笑意的一境堡主,有气无力道“你在茶里放了迷药?”
一境堡主的功力真的是远在自己之上,不然怎会毫无察觉。许风流看着伸过来的手,双眼一黑。
“一点心意,还望许大侠笑纳!”一境堡主伸手接住许风流的身子,看着昏过去的安静的脸庞,一境转身将人带回了房间。
烛火明媚的房间里,一境坐在灵语花镜子前卸下妆容,摘下皮面。看着镜子里自己都快陌生的容颜,一境突然发现与许风流已经整整四年未见了。
还记得去南芜暗芝阁夺取星眸剑的那一年,两个都是意气风发,仗剑闯江湖的少年。一个十七,一个十六,陌路相识,却交谈甚欢。两人都是星眸剑的仰慕者,励志拿到星眸剑,继承星眸老人的未完之志,将星眸剑术发扬光大。
望向床上之人安静的面容,一境堡主缓缓走了过去。
“风流,你是不是已经快忘了我了?如果我再不出现,你是不是会彻底把我给忘了?许风流,我告诉你,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忘记我,和时樱在一起!等我兵临壶州之日,便是你我坦诚相待之时。”一境堡主一只手抓起许风流的手放在脸上,一只手理着许风流的长发,“纵然我不能以此番面目陪着你,我也不会放开你的!风流,是我先认识你的,我们应该在一起。”
床上之人闭着双眸,两对睫毛却微微一颤。一境堡主略带疑惑地看着许风流。可是许风流的两对睫毛再也没有颤过。
“是做噩梦了吗?”一境堡主叹道,放松刚才的惊吓疑惑中回神过来。
怎么能让许风流看见这样的自己。
一境堡主看了看床上之人,对着灵语花镜重新画好妆容,带上人q皮面具,走出屋外。
明月悬空,万里明净。屋前的枇杷树开着蜡乳白色的小花,紧簇的花团,在夜空下显得和谐,安宁。
“堡主,我军已驻扎在栝kuo州城外,可是栝州的城墙太高,不是轻功过硬的士兵,根本上不去。目前,我军中能入栝州城中的,也只有六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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