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樱看来冬曲柳这样的挣扎不过是在耍小性子,手上完全没有力道,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若不是看在许风流的面子上,我是决计不会管你的,你最好别惹我了!手上一点力道都没有,还要做无谓的挣扎,若将我逼急了,就是许风流来求我,我也不会救你的。看你这样子,的确应该用另一种法子解毒,不该浪费我的解药。只怕你这个样子,把馆子里的姑娘都要给吓跑了。”
时樱说了半天的话,却发现冬曲柳毫无反应。低头看去,竟发现冬曲柳眼泪流了一脸。时樱哭笑不得,怔愣了片刻,方打舌道“算了,我忘了你还只是个孩子。”
冬曲柳并未理会他,拼命用水扑面。时樱放开他,坐在一旁看着。冬曲柳扑完水,又是一动不动。时樱好奇地正要凑上去,冬曲柳一个转身,双手伸向时樱的双肩,大力将他摁在岸边,吻了上去。
时樱措手不及,被冬曲柳强吻着,伸手就想一巴掌拍去,却看见冬曲柳的双眼格外猩红。
时樱点住他的大穴,自掌间幻出一颗青色琉璃丹给他服下。冬曲柳满面酡红,双眸噙泪看着他,道“我不要找女人。”
在冬曲柳的心里,找女人是要有一定的能力与地位的。他现在没有名气也没有功力,也没有能力保护女人。许风流的对手那么多,他说不定哪一天就死在许风流仇家的手上了。找女人就会有孩子,有了孩子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这样的痛苦太大了,还是不找的好。
时樱听了他的话,不惊讶反倒笑了起来,“许风流果然是想把所有的东西都传给你!”
冬曲柳不明所以,盯着时樱看了许久。心想,为何许风流可以交到这样好的朋友。他至今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许风流在往时樱轩的路上,被人拦住。来者一把桃木画扇在手,扇上刻着三个描金黑体字,范涛画。
范涛画?许风流与来者对视片刻,见对方收敛了杀气,这才笑道“暗芝阁也来趟这淌浑水?”
范涛画巧手将桃木画扇一收,握在左掌心道“朝政混乱,边境亦是混乱,百姓叫苦,将士哀怨,这样的朝廷,许大侠竟也舍得为之卖命?”
“国不可无主,疆不可无兵,江湖不可一片杀腥。你的问题是不是太少了?”许风流道。
“不少了。只要许大侠愿意将我带入宫中,我保证我们将不会是敌人。”范涛画道。
“许风流这一辈子注定只能与两种人打交道,世上的人对我而言也只分两种,敌人或朋友。”许风流见他并不说实话,只是各处乱扯来卸下他的防备心,不免心生警惕,暗自运力。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处境,那么就这样说死去也不算糟糕!”范涛画语罢,桃木画扇直指许风流,许风流亏得先前早有准备,身形一移,折枝为剑,内力凝於枝上,挥向范涛画。
“折枝为剑,凝力於枝,身形蛇转,以退为进。不错,我以为你不会出剑。”范涛画进攻速度加快,招式简练却疾如迅风,如雨打檐石般沈重。
“画风似箭,足走龙蛇。暗芝阁的洛画术,许风流有幸得见。”许风流一个凌空后翻身,脚蹬身后之树借力,手中树枝自下而破范涛画甫打开的画扇。“请指教!”
“你大意了!”许风流话语甫落,只见一根银针自扇中飞出,自知无力逃开,许风流以左掌护心,手心正中银针。
“暗芝阁的人竟也使这等下三滥的招数!”许风流点住浑身大穴,拔掉银针,细看之下,浑身一颤,惊道“你怎会有此针?”
“我为什么不能有?”范涛画扒下脸上的人p皮面具,露出半张丑陋不堪的脸,笑道“为这一天,我已经等的太久了,许风流。自当年,你与梦幻樱将我打入暗芝崖底后,我便被阁主从暗芝阁里除名了。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甚至有一段时间我也觉得我自己是死了的。呆在暗无天日的冰层下面,真真是度日如年啊!”范涛画用一张几乎扭曲变态的脸凑近许风流眼前,“只有用梦幻樱打伤我的这根针来伤你,这样的报仇才有快感,才更有意义。普通的银针哪里有梦幻樱的银针毒,他的银针是在平灵灵语花教的教花中泡过的,剧毒!只要稍微抹点别的毒就能致人于死地了。可是你不一样,你是许风流许大侠,一般的毒怎能如你的愿,这毒我也是寻了好久才配出来的,叫画中春。哈,哈哈,哈哈哈……”
“画中春?你不过是想置我于死地,何必这么麻烦,直接趁我不备之时杀掉我不就行了。”许风流苦笑。那一年同梦幻樱去暗芝阁救人,出手伤他也是势在必行之举,若不是暗芝阁主步步紧逼,他们又怎愿轻易伤人。
“趁你不备杀掉你?你何时不备?你当我是傻子,还是自以为自己是瞎子?就算你不备,也还会有人出手救你。一贯皆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方能接近你,我若不是扮作范涛画的模样,你会卸下防备吗?”
“不会。”许风流道,“范涛画乃是暗芝阁的护法,言行举止必是要考虑着暗芝阁在江湖上的影响的,自然不会像你这般无趣!”
“无趣?的确无趣!”范涛画带上整片面具,沈声道“许风流,想要解药,你只有一个选择。”
“抱歉,许风流命不值钱,想我对你唯命是从,可能还差一点。”许风流道。
“想纵横江湖的许风流许大侠对我唯命是从,这与开天辟地无异,我想我是没有这个本领与资格的。我只要你带我入宫,向风曦禾举荐我!”
“哦,你有何本事?”许风流顺着范涛画的意,想趁机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毕竟眼前这个与范涛画一模一样的人并不是范涛画,让他入朝,不知是好是坏。可这人到底会是个变故。如果他没猜错,这人应该是燕木阁的人。
风樱国的王风曦禾的母亲白离画是燕木阁的“四画”之一,白离画之死想必早已触动燕木阁的人了。以其现任阁主阮栉沐的脾气,一定会彻查此事。各位大臣现今都不知该投靠谁人保命,燕木阁若此时生事,的确会有不少大臣参与其中。
或许这对花枝羡来说是一件好事!
“听闻六皇子爱琴,做他的琴师,我绰绰有余。”‘范涛画’自信道,“你不必担心我会做什么,你不会想到我会做什么的。许风流我知道你要去时樱轩,那么我就先买你一个人情,省你跑一段路。时樱不在轩内,你儿子冬曲柳也不在轩内,他们去了天境堡。”
“天境堡?”许风流半带不解半带疑惑地看着他,“此话怎讲?”
“你去了自然便知。”‘范涛画’见许风流完全没有相信自己话的意思,又道“我亦要去天境堡取样东西,你大可放心,骗了你,与我亦无益。”
“……”许风流点点头。此时骗他的确没有什么好处,只是刚从天境堡出来便又折回去,似乎有点不妥。
‘范涛画’见许风流面露难色,挑眉道“许大侠这是怕了?还是不想与我同行?”
许风流斜睨他一眼,道“我尚不知你的名字,你叫我如何放心?”
“哈哈,原来如此。” ‘范涛画’将桃木画扇一开,露出另一面,上有一男子坐於桃花树下抚琴,画旁题一字——月。
月?在许风流的记忆中,燕木阁没有以关为姓或名的,倒是不问世事的枫月轩有不少以月为姓或名的人。莫非眼前之人是枫月轩的?
似是看出许风流的疑惑与猜测,‘范涛画’桃木画扇一合,向许风流道“我不是枫月轩的人,你不必猜想我与那月淅洺的关系。你可以称我为月公子。”
许风流一时半会也追不出什么消息,更想不出什么与‘月’字有关的人与事(除了枫月轩)。笑道,“我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留条活路,月公子不会在意罢?”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许大侠不必客气。有什么想问的,只要不为难我,我便知无不言。”
许风流点点头不再理会他,向着天境堡的方向行去。月公子自是不甘落慢,快步追了上去。
……
天境堡的大殿内,一境闭着双目,神色慵懒地半躺在殿椅之上。九派派主神色恭敬,一字一句讲的十分清楚,认真地向一境汇报这一年来财务情况。昨天堡主虽没有责罚众人,但已是动怒,账务上的事是绝对不能再有所遮掩与隐瞒了。否则,不知会引起堡主怎样的怒气。
天境堡内的众人自一境去年六月入禁地闭关,更是肆无忌惮起来。无所不用其极,大肆搜刮凤城百姓的钱财宝物。如今九派的财务加起来,足足够风樱国两年的开资。
九派派主依次坐在大殿阶下的两面,只有书酩书字派的派主坐在距离一境最近的殿椅旁。九派派主汇报完账务,就静静地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吱声。堡主不说话,没有人敢开口,但这干坐着也不是事儿。于是,阶下的八派派主像是约定好了似的,齐刷刷将目光投向坐在距离一境堡主最近的,身着青色罗裙的女子身上。
青衣女子不满地蔑视了八派派主一眼,看着慵懒地躺在殿椅上的一境堡主轻声道“堡主,这便是我堡内的财务状况,不知堡主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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