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那么想知道,咱们倒可以查查,亲王府的老邻居可能会知道一点儿。”他还记得几个大婶,到时候找过去问问,看能不能打听出一点儿消息来。
“还有我额娘家的邻居,奶妈说过,额娘是在娘家生下我的,但是我舅舅,舅母都去世了,可能没人记得起当年的事。”载劼悠悠的说道,现在回想起来,在娘家生孩子确实不妥,殊不知这是母亲为了避人耳目才做出的决定。
“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仔细查询,肯定有线索,你就别再为此伤神了,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咱两逛庙会?”周旅长贴心的问,虽然他真的很想繁衍儿女,可孩子的母亲不开心,他当然得哄着了。
“又不是小孩子逛哪门子庙会!”虽然嘴上说不想去,可是心里却很怀念逛庙会的情景,连着四年都是小君陪自己去的,那是一份难能可贵的回忆!
“就这么定下了,现在能跟我做了吧?”军官不由分说就开始脱贝勒爷的衣衫,抱着又香又漂亮的人钻了被窝。
两人刚抱在一起欢愉的接吻,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好像有客人到了。
☆、真假贝勒爷
门外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梁宇宬,小邺子一开门他就跑了进来,还着急的问:“你们贝勒爷呢?”
“梁总经理,贝勒爷在书房陪周旅长呢。”他答道,从未见过老板大驾光临。
华容听到有人来,就出了北屋迎接。
“您就是梁先生吧,快请屋里坐,小邺子赶紧给泡好茶。”她作为女主人自然要好生招待贵客了,只是自己那性格乖张的夫君又躲在房里和周某人侃大山了。
“多有打扰,夫人!”他还是头一回见载劼的夫人,这女人貌不惊人,但气质却不俗,想来也是受过教育的。
“看您说的,赶紧进屋吧,他一会儿就过来。”华容说完还偷偷的瞧了一表人才的商人几眼,不由得在心里赞叹:真是个风流人物!
两个人坐在客厅内闲聊了一会儿。
“贝勒爷这几天陪着您出去游玩了么?”梁公子试探的问,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求证。
“您也知道我家的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年的时候我们就去了趟三贝勒那里,然后我回了娘家,他啊,窝在家里看闲书,他也怕冷,冬天更不爱动了。”华容用埋怨的口吻说道,过两天她非拉着丈夫回娘家不可,哪儿有过年都不去老丈人家拜年的,真是气死她了!
他端起茶杯愣了半晌,才点头道:“哦,可能他想多休息几天。”果然,他的判断没错,这几天和自己在一起的根本就不是载劼,而是另有其人。
话刚说到这儿,载劼就进了客厅,连忙和梁公子问好:“过年好,梁总经理!”
“过年好,突然拜访恕我冒昧了。”他从未如此认真的打量过如假包换的贵公子,几乎把人家从头到脚都描了一遍模子,生怕遗漏任何细节,可世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不仅仅是长相,就连声音也一样。
“咱们书房聊。”在妻子跟前,他总觉得讲话太拘束了,索性就到书房里关着门聊吧。
两人并肩进了书房,便看到周君誉赤着上身,穿着睡裤在往炉子里添煤球,好似这间屋子主人一般。
“你怎么来了?”某人表示极为不欢迎。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又不是你家!”宇宬不悦的答道。
贝勒爷瞪了君誉一眼,赶忙给客人搬了把凳子,客气的说:“坐吧,你别搭理他,他都把我这儿当成客栈了,想来就来。”
周旅长没吭声,干完活就坐在炕头上当起听众来了。
梁宇宬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缓缓的问:“您是否有长得和您特别相像的亲戚?”
“没有,此话怎讲?”载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天梁某好奇怪,连看自己的样子都很可疑。
“前几天,就是咱票行放假的第二天,我在东四牌楼的饽饽店里碰见个人,他和你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声音都类似,所以我把他当成你了。”他说完就叹了口气,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自己把人家睡了,却还不知道对方真实的姓名,而且此人和载劼有着一样奇特的身体,怎么也不可能是毫无干系的人吧?
贝勒爷倒听得很认真,还追问道:“然后呢?”
“我和他一起去茶楼听戏,下棋,相谈甚欢,可是昨天早起我才发现,他根本不是你!”才思敏捷的梁公子说出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听得载劼云山雾罩。
但对面的军官可算是明白了,带着耻笑的口吻说道:“我看你是魔障了吧,就算你特别想和载劼睡,也不能随便拉个人上床,还把人家当替身……要不,你可怜可怜梁公子,和他睡一次得了,不然他得成神经病!”
“你能闭嘴嘛!”贝勒爷骂到,若真是那么大方,当初怎么就唧唧歪歪横加阻拦,还捆着自己硬上,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呢。
梁宇宬揉着太阳穴,长叹一声:“我知道你们都不信,可这是真的,我的意思是,他和你有着一样的身体,而且他是第一次,所以我才明白过来,他和你根本不是一个人,关键是他为什么要冒充你?”
贵公子灵光一现,连忙对身后的男子说:“你别净说风凉话,或许这和我身世有关。”
“你确定他没发烧,没在痴人说梦,你那身子稀罕得很呢,八百年未必能碰上个同样的,他怎么就能遇到一个和你长得一样,那里又一样的,我不信!”周君誉抱着胳膊扭过身,不愿意再看梁宇宬,这家伙分明就是走火入魔了。
“别理他,你再和我说说详细的经过。”载劼非常希望得到更多的线索,他知道梁宇宬不是随口乱讲话的人。
随后,客人就把全部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包括对方的各种细节。
这时,周旅长也有几分信了,问道:“你说他身上有脂粉香,哪种脂粉?”
“……和戏子用的类似,因为我家以前经常办堂会,我母亲爱听戏,所以比较熟悉那股味道。”他边回忆边说,难道那人是唱戏的?
“载劼在京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如果有人和他长得一样,我们不可能不知道,除非这个人故意隐瞒。”周君誉说完就起身亲自沏茶,屋里立刻飘满了茉莉花茶的香味。
贝勒爷递给梁宇宬茶碗,很正色的说道:“希望你们能替我找到那个人。”
“可是我却不知道他住哪里!”还是他的话伤了人家,任谁也不会随便拉个人来睡,更何况还是头一次。
周旅长思忖了片刻,又说:“我觉得,他可能认识你。”
“嗯?”梁宇宬抬起头,这句话似乎给了自己提示。
“你就从堂会下手吧,看看有哪些戏班到你家唱过堂会,有没有类似的人,这样总好过大海捞针。”载劼帮忙分析,他有种预感,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能揭开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或许真的是近亲也说不定。
“谢谢你们听我说了那么多,我也总算有了点儿头绪。”梁公子茅塞顿开,至少不那么郁闷了。
三人聊得正欢,就听到小邺子在屋外喊:“贝勒爷开饭了,您是要在北屋吃,还是书房?”
“把饭菜端过来吧,先给福晋预备好的。”载劼答道,他们夫妻并不总是在一个饭桌上吃饭,现在都成习惯了。
“好,您稍等。”冯邺说完就转身预备饭菜去了,还好他今天做的多,否则又不够吃了。
“不嫌弃的话,就在我家吃饭吧,小邺子做了热汤面。”他挺喜欢小邺子做的手擀面,虽然是民间的吃食,可又透着一股皇宫里的味道,因为高汤是用的鸡汤和晒干的菌子熬的,又浇上炖肉的打卤,还有白菜作为菜码,美味非常。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梁公子松了口气,他还真有点儿饿了呢。
“吃完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办事儿!”周旅长抱怨,要不是此人突然到来,他们都已经做完一轮稍事休息了。
“你能不能别说话!”载劼瞪着他低吼。
“行,我不说了。”军官说完就重新躺到了床上,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梁宇宬哭笑不得,在外面神气活现的旅长,关起门来却是个惧内的小男人,他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
傍晚,鲁三正在家和闺女吃晚饭,却收到了一封从天津拍来的电报,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速来利顺德,已查实。电报是三福他们两人拍来的,应该是已经找到教会那伙人的下落了。
“鲁大哥,你回来了!”冯邺匆忙跑进来,看到对方平安无恙甚为欢喜。
鲁三连忙请他坐下:“我不是让周旅长给你捎口信了么,刚到家一会儿,不过明日要出发去天津,他们已经找到地方了。”
“桂儿,哥哥给你带点心来了!”小邺子把给孩子做好的驴打滚,豌豆黄放到桌上,才又转头和敬重的人讲话。
“谢谢哥哥!”小姑娘很开心的收了礼物,却不忙着吃,而是礼貌的拿进自己的屋里放着,然后又帮客人倒茶,活像个女主人。
“您又要走,这一路上平安么,是不是遇到凶险了?”小邺子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