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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 (轻微崽子)


  李蒙翻了个白眼,知道九蛇杖相信自己才说的话,要用自己试试看粥里有没有毒。本是无心说那两句,以后恐怕这群人吃喝之前,都得先让自己试,不会饿肚子了。
  李蒙一边啜粥,一边想。
  要是赵洛懿不来找他怎么办?他们连拜师礼都没行过,何况赵洛懿身上伤重。李蒙眼前豁然浮现起赵洛懿腰侧左腹两道骇人伤痕。而且赵洛懿未必知道自己被抓走了,匆促间连个记号都没留。
  “你陪我,说说话,不算问问题。”九蛇杖试图温和地笑笑,但盘踞在侧脸的蛇纹冷森可怖。
  “安巴拉,我的名字。”
  李蒙仍防备地盯着他。
  安巴拉指了指脸上的蛇纹,手中蛇头杖动了动,“我们族中,信奉蛇,我们,不是坏人,是奉族中长老之命来找人。”
  李蒙将信将疑,牵动嘴角,“你们会杀了我师父吗?”
  安巴拉一愣,旋即大笑起来,声音震得李蒙耳朵里嗡嗡作响。
  “你师父,是我们族中神女之子,我们,带他回去,做大祭司。”
  “……”李蒙想了一下赵洛懿头戴无数条蛇,身着蛇纹大袍,端重有礼的模样,咳嗽了两声,“那你们的人,为什么伤他?”
  安巴拉露出悲伤的神情:“他对大秦有感情,对自己的族人,没有情,见到我的人,就大打出手。”
  “我师父那人是有点急躁鲁莽。”
  安巴拉连忙点头表示深有领会,“他没有等我出面调停,就把我的人给收拾完了。”
  “他杀了他们?”
  “没有,只是他们都会十天半个月没法下床,更不能为我效力。”
  李蒙安心了点,此前遇袭,赵洛懿也只是把人打退,并未伤他们性命。不过他还是怀疑地看安巴拉,“你们的人出手很重。”
  “都是皮外伤,会流血,虚弱,但不会要命。他受伤了,我们行动方便。”
  李蒙不吭声。
  “你,不相信我。”安巴拉面有怒色。
  李蒙不置可否。
  天已经快要亮了,安巴拉受到怀疑,很生气,不想再问李蒙问题。他最关心的,本也是赵洛懿会采取什么手段对付他们,以免没抓到人放跑人质。
  李蒙喝完粥,一肚子汤水,外族怕水里有毒,凡要喝水,都先给李蒙喝一口,弄得李蒙一路都想尿尿。
  李蒙坐在马上,月夸下马鞍摩擦得大腿内侧刺痛,兼想去方便,难受得无以言表。
  安巴拉要喝水,手下用竹筒盛来清水。
  “老子要尿尿。”李蒙面无表情地要求。
  半个时辰前李蒙就在要求这个,安巴拉大概知道再不让他去,得尿在马上了,便说:“先喝口,我带你去。”
  “带我去,再喝。”
  安巴拉几乎要气炸:“我们南湄人对蛇神发过誓,从不撒谎!”
  李蒙面无表情:“不让我去,就不喝。”
  二人对峙片刻,安巴拉一路都没喝水,粥也没心情吃,干渴得不行,只好先把李蒙的手从背后绑到身前,牵着他去树丛里解决。
  “走远点。”
  安巴拉看出李蒙功夫不济,不怕他逃跑,兼自信武功,便带着李蒙又走了几步。
  “不够远。”
  “走那么远做什么?”安巴拉眉毛一挑。
  “他们会听见。”李蒙故作骄矜。
  恰好晨光初露,金黄阳光照出李蒙红红的侧脸,李蒙在外面跑的时间不长,脸虽晒得没以前白了,脖子却光滑白皙,乌黑头发,修长颈子。
  “咕。”安巴拉咽了口口水。
  李蒙:“……?”
  安巴拉只得牵着李蒙又往树丛深处走了几步,李蒙听见水声,说:“再走两步,这里树叶繁茂,别让虫子掉在我身上。”
  阳光在李蒙颈子上跳来跳去,走出树影密布的地段,李蒙如同被灿灿金光包裹着,少年人介于成熟与稚嫩之间的面容在光影作用下,有片刻呈现出不辨雌雄的美,比常年在南湄丰沛阳光中劳作的姑娘细皮嫩肉。
  “你转过去,我尿尿。”李蒙绑在一起的手开始松裤带。
  听见声音,安巴拉忍不住想说点什么,漫无目的盯着远处掠过水面的小鸟。
  “我们南湄,有一条河,叫湄水,比这条河大得多,下落时声势浩大,蔚为壮观。”
  李蒙抬头乱看,河不宽,看上去不深,水流也不湍急,随口道:“你还会说成语了,真不错。”
  安巴拉面上一喜,刚一动,拴在李蒙手上的绳索也一动。
  “不要转过来啊,转过来我尿不出来。”
  安巴拉忙保证不转过去。  
  态度太好了,转性了。李蒙没太往心里去,想了想,要从这里逃跑不是很方便。把裤子提上,不愿再耽误时间,说:“好了。”
  安巴拉心中有些异样,心不在焉,走得有点快,几次差点把李蒙拽倒,他骑马骑得走路都外八了。
  “啊啊啊——!!”
  安巴拉没留神,把李蒙拽得整个身子向前倾,本来他可以闪开,可看李蒙红润的嘴唇,就像他们南湄山上鲜美的果子。
  一万个草从李蒙心头掠过,他双手被缚,一时要朝旁边滚。
  安巴拉陶醉地闭上眼睛。
  李蒙:“……”欲侧身时,腰被一把抱住,手上绳索应声被割断。
  安巴拉睁开眼左腿便是一阵刺痛,毫不留情的一把刀扎在他大腿之中,安巴拉挥手掸去另一把匕首。
  人影动辄如山间灵猴,速度极快,安巴拉只及看见一人背着李蒙,攀住林间藤蔓,蹬踏树干,飞掠而去。刚捶腿大叫跳脚片刻,便看见眼前最近的树干上洒落的暗红渍痕,以指沾起嗅闻。
  安巴拉立刻一瘸一拐返回营地,带上手下,循着血迹找去。
  ……
  逃跑路上,李蒙几次险些从赵洛懿背上掉下去,只得紧紧抱住他的脖颈。
  起先赵洛懿一手托住李蒙屁股墩儿,鲜血渗在指缝之中,当李蒙抱住他,赵洛懿低沉的声音说:“抱稳点。”
  李蒙整个人紧贴住赵洛懿,赵洛懿不再托住他,两手在树间灵活攀援,发足狂奔足有小半个时辰,侧旁岩石和参差草木掩映的是官道。
  界碑上霍然现出两个鲜红的字:岐阳。
  赵洛懿放下李蒙。
  李蒙两股战战,鼻端尽是血味,又看见赵洛懿左手全是血,身上穿的是黑袍,不大看得出,但赵洛懿嘴唇苍白皲裂。他手指撮在唇边长长打了个哨,片刻后,马蹄声自官道传来。
  “上马。”
  李蒙认识那匹马,是从霍连云府上带来的,只有一匹,他看了赵洛懿一样,赵洛懿警惕冷漠地向四面八方环视。
  李蒙上马后,他便坐在他身后,带血手掌牵起缰绳,一抖。
  李蒙不安地在赵洛懿双臂中动了动,不住往后看,风声呼啸,赵洛懿坐在他身后,血味被空气冲淡,温暖的身躯偎着李蒙。
  一路师徒二人没有闲工夫交谈,出发时天刚亮,中途找了间客栈休息。
  赵洛懿让李蒙去喂马,等李蒙回到楼上房内,赵洛懿站在窗口,一道狰狞长疤安静匍匐在他精壮的背肌上。
  赵洛懿扎上袍子,对李蒙说:“下去叫两碗阳春面,在房里吃。”
  李蒙不敢多话,点头,看见窗边木架子上,铜盆里血水微微反光。
  临出门又听赵洛懿补了一句:“卧两个蛋。”
  为免多事,李蒙无聊地在厨房等面好了,自己端上楼。
  赵洛懿坐在桌边,一手按在腰侧,见李蒙进来,分筷子,把自己碗里鸡蛋夹给李蒙,三两口稀里哗啦吃完汤面,把汤也一口喝干。
  李蒙第一个蛋还没吃完。
  “不着急,慢慢吃。”赵洛懿说,走去顺手端起铜盆,血水浇在屋角花盆里,发财树枝叶茂密,这时节恰是浓绿。
  等李蒙吃完面,赵洛懿让他换了衣服。
  李蒙一身黑地走出去,坐在廊下漫不经心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赵洛懿放下按在腰上的手,让李蒙随他一起出去。
  师徒二人趁夜赶路,一夜未睡,白天反倒才在城里住下。
  又是妓馆。李蒙抬头看见烫金招牌,额角突突直跳。
  鸨母见了赵洛懿,不曾多说闲话,直接让小婢将其引入后院。
  一路李蒙都在想花枝招展的馨娘,手掌也不由自主捏了紧,婢女拐入一间僻静的院落,前院粉头们洗脸或是送客的嘈杂之声远去,竟一点都听不见了。
  婢女停在一间房门前,上前打开门。
  赵洛懿侧点头:“有劳。”
  婢女问过赵洛懿停留的时间,李蒙听说是明天晚上才走,想着赵洛懿也许在这里有事办,或是屋里有什么要紧的人。
  步入其中才发现是间古朴雅致的屋子,只一把乌木古琴,没有脂粉气,只有清冽熏香。
  仔细看了一圈,屋里没有人,李蒙放下心来,转过头去寻赵洛懿:“师父,你是不是逛遍了大秦所有的妓馆啊?我怎么觉得鸨母都认识你……”
  话音未落,珠帘之后,赵洛懿躺在离门最近的矮榻上,一手捂着腹间,面如金纸,已无知觉。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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