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连山如同魔怔般。跌跌撞撞的跑到余贞房门前。一把将房门踹开。动静太大。惊得余贞和守夜的宫人一把跳起來。可为时已晚。纳兰连山接着廊道的灯火。在黑暗中死死的掐住余贞的脖子。
余贞一句话都尚未來得及说出口。整个人就悬在了半空。宫人们点着灯寻來的时候。正开到余贞正在半空挣扎。脸都被憋得发紫了。
纳兰连山此时面部狰狞。看着余贞那痛苦的模样心里泛出一丝丝的欣慰。如此才能偿还李婉的痛苦。
“陛下。您快放手罢。太后就要死了。”老嬷嬷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几个侍女也未曾见过纳兰连山如此兽性大发。都沒拉下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
死。纳兰连山忽然听进了那老嬷嬷的话。一把将手松开。阴森森的冷笑数声。
“你也配死。呵呵呵......”
他要叫她把他爱妻的痛。都一一偿还了。
“什么。皇嫂殁了..”纳兰堇坐在马车内。被这消息惊得手中的剑都掉落了。“那李贤知道这消息沒。”她看着跟前这哭哭啼啼的小宫人。
小宫人抹了把眼泪。“知道了。”
“那他什么反应..”
“贤王让奴才跟您说。就是陛下过了。都不能让您回去。”
“啪..”纳兰堇听到此话。气得一巴掌拍在了车板上。惊得那小宫人话都不敢说了。
到了驿站歇息。马车一停。纳兰堇立马冲到李贤的跟前。拦住了李贤的去路。二影站在一侧。剑将出鞘。李贤给了他个眼神。他只得将剑收回。
“公主何事。气冲冲的不大好罢。都是要嫁人的人了。脾气不晓得改一改。”
纳兰堇揪着他的衣襟问道:“你可知我皇嫂过世的消息。”
李贤将纳兰堇的手拉开。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知道又如何。此事不关本王。她是浣月的皇后。自然是你们浣月的事。本王现在的事。便是要将你待会京都。公主你可莫要打什么歪主意。半路逃跑。
影卫无情。出手便是取了性命。到时候本王沒法跟你皇兄交代。毕竟短短半年。失了两位亲人。”
“你。”纳兰堇被他气得一口气堵在了心口上。有话说不出。
李贤进了驿站后。忽然想起了探子來报的消息。从容转身。同她道:“对了。听闻你皇兄正兽性大发。把太后囚禁起來。每天施以酷刑呢。”说此话时。他嘴角挂着一丝瘆人的笑意。
这些消息一个比一个更可怕。纳兰堇被惊得无话可说。反应过來时。赶紧写了一封信回去。
她虽不知余贞翻下何错。余贞也不是她的生母。但余家势力可畏。余家势力遍布朝野。若是余贞死了。怕军中余家亲信会揭竿而起。到时生灵涂炭。他的皇位岌岌可危。
自李婉过的那一天后。余贞便被纳兰连山囚禁在了寝房哪也去不了。大臣们不断上奏要求他回月城监国。可他已多日未曾看那些奏折了。
他坐在棺木边。一身的白。按理说。皇帝除死不能带白。可他还是穿了。灵堂焚了浓重的安息香。他已数日未眠。便是这些安息香都不能叫他入眠了。
余贞身边的老嬷嬷从外边进來。跪倒在纳兰连山的跟前。面上泪痕未干。道:“陛下。太后已数日未食了。若陛下不解除禁步。怕她......怕她便要将自己饿死在房内了。”
纳兰连山空灵般看着灵堂前的嬷嬷。又低头看了看棺里躺的美人。他手轻轻抚着李婉冰凉的脸。轻声道:“朕去去就回。不叫你多等。”
这几日。余贞被囚禁在房内。吃的比阶下囚都还不如。身边的宫人都不准靠近那房子半步。只得远远的看着。或听到余贞的嘶喊。
余贞老矣......再也不能经受更多折腾了。余家在沙城的势力蠢蠢欲动。每日不停的觐见。却都无一被拦在门外。就算是硬闯。也只会看见一个痴傻的皇帝。含情脉脉的看着棺里的爱妻。
纳兰连山推开房门。一股子臭味扑面而來。他却似乎沒长鼻子。更是一把将房门关上。
房内光线昏暗。纳兰连山一步一步的缓慢走进房内。越是里边越是阴暗。越是可怖。他听到他每靠近一步。余贞的气息都会更急促。
余贞靠在床边。短短数日便消瘦得准备皮包骨。头发乱成一团。那些金银玉饰都不知道飞哪了。与前几日的风光相比。真是可怜。
“啪..”纳兰连山面无表情的给了余贞一巴掌。
“为什么不吃。”
余贞顶着散乱的头发。冷笑数声。“我说了不是我做的。更不是我们余家做的。”
“啪..”
“朕问你为什么不吃。”纳兰连山神色空洞。话语间也毫无感情。
第一百二十九章
“哀家吃不吃。与你有何干系。”余贞轻蔑的瞥了他一眼。他真敢叫她去死。
纳兰连山背过身去。双手一拍。两名太监从外边端來一碗饭菜。他忽然回过头。道了一句。“对了。你这太后。便在这沙城当罢。太皇太后。”说罢。他走了。
“太后娘娘。请您用膳......”两名小太监恭敬的弯着腰。将饭菜递到余贞的跟前。
余贞看了那一眼的饭菜。恶狠狠的道:“滚。”
那饭菜岂是人能吃的。她离得那么远都能闻到馊臭味。白米饭上盖着一层焉黄的青菜。最上边就是一颗不带肉的骨头。
听到她如此不给面子。小太监忽然直起了身板。“太后娘娘。既然您不给陛下面子。那我们做奴才的只好得罪了......”
另一名太监上前一步将余贞摁住。余贞惶恐的看着这两个小太监。那恶心的饭菜一步一步朝着她过來。她撇着脸才看见那饭菜上早已生了蛆。
“你们敢。哀家......哀家是太后。”
余贞使劲的摇晃着她的头颅。只可惜浑身是伤。稍微动一会就会疼得不行。那小太监别看是个阉人。力气倒是不小。把余贞的手死死的抓住。
“放开我。哀家不吃。快拿开。”
拿着饭菜的小太监捏住她的下颚。硬生生的掰开了她的嘴。将一碗饭菜倾得她一脸都是。余贞舌头不停的将那恶心的饭菜从嘴里推出。小太监一看。将碗丢一边。用手将她脸上沾的饭菜一丝不剩的刮到她嘴里。
最后用用力将余贞的嘴合上。余贞甚至能感到自己嘴里还有几只白嫩而肥胖的蛆在蠕动。一阵的恶心。嘴又被封住不能呕吐。到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吞到了肚子里。
小太监们见完事了。扬长而去。余贞看着他们离去。一阵反胃。又将东西吐了一地。
“怎么样。”纳兰连山站在门外。冷眼看着这两个小太监。
“回陛下的。她吃了。”
“嗯......”如此。纳兰连山才安心的回到了灵堂。她不能死。她怎么能死得那么快呢。头七都尚未过去呢。
他方踏进灵堂。传话太监急匆匆的跑过來。噗通跪倒在地。“禀陛下。余非中郎将求见......”
纳兰连山本想道不宣的。院外却穿來吵闹之声。那中郎将已杀到了他的跟前。
余非是余贞的侄儿。现任沙城驻军四品中郎将。他的部下也多是余家的亲信。想來这遭。是要兴师问罪的。
“中郎将。何事如此风风火火直闯灵堂。见到朕。为何不跪。”纳兰连山整个人空洞的看着面前这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方才还闹腾得。现在见到他倒是不敢喘了。
余非被纳兰连山这么问到了。却也还是提着红缨枪腰板直得很。他一个抖动。将那些巴拉在他身上的手全都给抖开了。
他沒好气的道:“参见陛下。此番末将前來......”
他尚未说完。纳兰连山便打断他。“朕晓得你为何而來。你过來。”纳兰连山站在棺木边幽幽的向他招手。余非走向他。“你看看。一国之母是不是特别的明艳动人。”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冰凉的尸身问到。
“陛下。”余非还以为他要跟他说什么要紧的事情。沒想到就是这般。他有些气急败坏。“陛下......末将知道你们伉俪情深。可太后她......”
“她死有余辜。”他忽然缓了过來。“不对......她不能死。不能叫她痛痛快快的死了。朕要她受了皇后的痛。”
“陛下。”余非看着已将近丧失理智的纳兰连山。“此事真非太后所为。”
“那是你吗。是你。对了。你也是余家的。就是你了吧。”纳兰连山面目狰狞的靠近余非。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陛下您想想。我们余家连成一气。若是我们对皇后有所觊觎。定会一起出谋划策的。甚至连后路都会铺好。可是看看现在。太后已经被软禁了......如果是我们干的。法子怎么可能会这么愚蠢。”
说到此。纳兰连山拽着余非的铠甲。将他的头塞进棺木里。道:“你看看啊。与朕相濡以沫的皇后......那天她就躺在朕的怀里呜咽。你说云雕翎除了你们余家。还会有谁用。”
“陛下。”
“滚。”纳兰连山一把将手松开。对他大声的咆哮。后來的宫人。将余非推搡出了灵堂。余非也只得作罢了。
那传话的小太监看着余非走了。翻了个白眼。他这几天一直來找圣上。害得他不得休息。他都道了陛下精神不好。心情不好。不见任何人。他非要闯进來。遭骂了吧。这还是看在他是余家人的份儿上。要不是余家人。沒准早就问斩了。还跟他磨磨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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