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连山怒目瞪他。“你休要拿这些來搪塞。”
“那便得罪了。”萨柯忽然将提起自己的脚。一把脱掉鞋袜。纳兰连山看到他脚趾头的那一瞬非常诧异。双脚的中指都沒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是证明萨柯最好的证据。
看见纳兰连山不做声。萨柯又将鞋袜穿上。这是他自断的脚趾头。为的就是保住一条命。这世上会命理的不少。可能泄天机者寥寥无几。知天命者必有一劫。
纳兰连山沉默了半晌。他本以为只是萨柯为馥国人。所以回绝了。看來纳兰堇确实无缘此人。正是二人沉默时。一个小太监提着拂尘捏着尖嗓冲进來。慌慌张张的步子不稳。
“陛下。陛下。”小太监噗通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公主。贤王。”
“说清楚点。”
小太监缓了口气。道:“公主骑着马冲进大凉军营去见贤王了。”
此话如晴天霹雳。纳兰连山与萨柯赶紧抛下手中的事务前去大凉军营。待他们到时。大凉军营已加强了守备。守门的将士也多了一般。
那将士看见他们就一把拦下。说是李贤下了令。此间除了大将之外任何人都不得入内。违令者就地处决。
萨柯听了这话。气得发抖。将拦在他面前的长枪扫开。“让开。本官是节度使。”一波将士拦不住。又有一波从后边涌出。
“大人。莫要叫小的为难。我们得令便是节度使也不能擅入。”
纳兰连山听了这话也是一肚子火。就差找人來强行攻入了。纳兰堇正在气头上。难免会做出一些不明智的举动。李贤如此老辣怕是对不过的。
他正要遣人回去找救兵。纳兰堇也李贤却从里边出來了。纳兰堇面无表情冷若冰霜。而李贤确是满面春风意气风发。
李贤见着纳兰连山与萨柯怒气冲冲的站在军营前。还装着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问道:“唉。陛下和萨大人怎么有闲心來此。”
两人阴着脸。纳兰连山上前一步。道:“堇儿冒昧來此。若有得罪。贤王海涵。堇儿。跟朕回去。”
李贤看了看身边的人。纳兰堇冷眼看着他们。淡然道:“你们回去罢。我不会回去的。”
“你。”纳兰连山诧异的说不出话來。李贤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又看向李贤。李贤轻笑一声。搂过纳兰堇的肩。
“忘了告诉各位了。现在月辉公主已算是半个郡王妃了。跟你们回去。是不大可能的罢。”李贤折扇颜面。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郁。虽然纳兰堇自告奋勇來找他要求嫁给樊华。而不是慕樊辰。不过能气到纳兰连山也不错。一箭双雕。
纳兰堇默默的挣脱了李贤的手。如同鬼魅一般游移在大凉军营中。李贤也由得她去。看着外边气呼呼的二人。使劲的摇摇头。
“对了陛下。皇姊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你一面了。既然公主已决意嫁给齐郡王。明日本王就要回京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皇姊明日也将回到陛下身边。”
李贤拱手作揖转身便走。将萨柯与纳兰连山晾在大营外。纳兰连山被气得胸口一闷差点晕过去。迟來的宫人将他扶住。送回了住处。
小夜灯明。纳兰堇坐在李婉身边。看着侍女们将她一头的青丝梳理了多遍。她却一人对灯长叹。
“你可后悔了。若是现在后悔。也还來得及。本宫还能将你送出这大营。”
纳兰堇又叹了一声。“后悔什么呢。明日皇嫂你就要跟皇兄回去了。母后一心想要阻止你回去。怕你这次回宫路途曲折。”
李婉却轻声一笑。“有陛下在。这点算不了什么。倒是你。只是为了怄这一口气。值得么。本宫看那樊华也不是什么善类。你同他朝夕相处不免要吃亏的。况且他结发妻已过。留下一子让你......唉......不提也罢。”
说到这。纳兰堇不免的觉得有些奇怪了。之前樊华的结发妻还好好的。甚至能作为浣月拒绝的一个理由。可是怎么突然就过了......
“皇嫂。你不觉得那慕馨死得有些太过巧了。”
李婉回过头。诧异的看着她。其实大伙都觉得有些巧了。可是毕竟不是件高兴的事。所以大多不提。今日她这么一道。倒是说出了大伙的心声。
“娘娘。公主。陛下來信公主了。”颂儿从帐外钻进來。将一封信笺递给纳兰堇。
纳兰堇瞥了一眼那信。缓缓的接过。却想都沒想。就放在烛火上给烧了。忽明忽暗的灯火照着她脸琢磨不透。
“你......”李婉看着她手中的信。“你怎么给烧了。”
“不看也罢。去意已决......”
第一百二十七章
烈日当空。李婉坐在马车上。嘴角含笑。鸡鸣时分李婉便早早的起來洗漱了。今天是个大日子。只可惜纳兰堇......
李婉今日穿上了金缕衣。头配凤冠。从容身姿便能看出她今日心情不错。李贤也沒想怎么折腾了。只是随便将李婉放走他便急匆匆的出了城。
纳兰连山在城楼上看着纳兰堇坐在马车内面不改色。心中总有些懊恼。李婉看着他。拍拍他的背。想叫他宽心。却不知从何说起。纳兰连山握住她温润的手。长叹一声。
马车出城。一队人马浩荡。昨夜大凉军营都炸开锅了。慕家更是诧异李贤这撤离的速度。李贤坐在最前边的马车内。是不是伸出头來回望城楼上的人。他们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萨柯阴着脸站在城楼上。想转过身马上下城楼追出去。可一个人却扯住了他的手。樊骆戴着军帽。在脸上抹了两把灰。混到了萨柯身边。为的就是防止萨柯管不住自己。
樊华看着他。轻微的摇摇头。她昨夜已再三叮嘱。今日不管如何。都不能做出傻事。若是身份暴露。他们也救不了他。萨柯稳住气息。站定回位置。可看着那车队离去的样子。他真是......
城楼上的人们表情各异。悲喜交错。一些人悲纳兰堇。一些人悲李婉。余贞眺望远方。胸口起伏不定。她眼角瞥了一眼李婉。却瞧见他们夫妻正恩爱的相望。
她心里冷哼一声。两兄妹为了压制余家。也真是不惜代价了。好戏还在后头呢。余贞徐徐转身。宫人们提着她的袍衣跟在后头战战兢兢的。
纳兰连山看余贞那样子。搂住李婉。温柔的道:“别理她。我们四处走走......”
“嗯。”
说李贤的车队浩荡。他们的队伍也是一个样子。百名将士随在他们身后。身前又有许多人为他们开路。他们方下了城楼。路边便一片空旷。他们二人甚至还能远远的瞧见余贞的车辇末端。不约而同的就笑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多日未见。都不知过了多少千百年了。”纳兰连山小小的逗乐一把。
“若是这样。你我岂不是垂垂老矣。皇上能活万岁。而皇后只能活千岁。怕是不及陛下了。”
纳兰连山轻笑一声。“朕活一万岁。你活九千九百九十九岁。只差一年。都是差不多的。”
二人夫妻的逗趣。都把一旁的宫人逗乐了。纳兰连山自李婉走后一直忧心忡忡的。现在李婉回來了。纳兰连山也自然心情大好。连带着所有人都高兴。
萨柯依旧看着那车队远离的方向。还能听到不远处那欢愉的笑声。他背过手去。长叹一声。“目送佳人。遥传乡音......”
樊骆拍拍他的背。谁人沒有年少轻狂时。萨柯向來懂事。却有些乖僻。能进他心里。定是有几分本事的。
“你走罢。这太危险了。”
“我若不來。你岂不是更危险。穆沙知道后更是想尽了法子來找你。若不是你爹拦下。怕你们都被抓了去了。”
樊骆话音刚落。城下传來一片尖叫。他们二人朝下边一看。宫人们乱作一团十來名将士将纳兰连山围在圈内。而纳兰连山的怀中是倒地不起的李婉。
萨柯直觉告诉他定是出事了。他赶紧将樊骆推往一边。让她赶紧撤离。樊骆犹豫了一会。却也还是走了。
刚才看李婉的样子。似乎是受伤了。纳兰连山定会将沙城封闭。沙城到时戒备森严。插翅难逃。
萨柯见她走后方才安心的下了城楼查看形势。他到了纳兰连山那边时。将士竟将刀剑指着他。不能前行半分。他在外边看到纳兰连山正慌张的抱着一身血的李婉。殷红的鲜血从里边淌到将士的脚下。一点一点的渗出來。
“让开。我会点医术。”萨柯使劲的朝着里边挤。可是将士就是不让他进去。
纳兰连山在里边听到萨柯的声音。放话让人放他进來。萨柯看到李婉时。倒吸了口气。一根两指宽的弩箭插在李婉的后腰上。
李婉双目紧闭。唇色白发。凤冠滚落在一旁。已失去了知觉。纳兰连山为了李婉不压着弩箭。一直用手抱住她。
萨柯用匕首将李婉弩箭隔断。只留一指长的剑身在外。用划了自己的衣袍将李婉的伤口轻微封住。
“把她带回房内。宣太医。”萨柯对纳兰连山道。
这伤太深。怕是已射穿了体内的脏器。自己一个外行能做的不过如此了。剩下便要交给太医与老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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