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连山将李婉带回了住处。晃眼的龙袍上染了一身的血。不出萨柯所料。纳兰连山马上便下令彻查沙城。缉拿刺客。沙城不准任何人出去。
萨柯候在房门外。听到房内太医们的慌乱的脚步。北川走到萨柯身边。嘴角有些青紫。萨柯很是好奇。
“大人。嘴角......”
北川坐在围栏上。长叹一声。“被撞的。场面混乱。被几个人撞了一下。沒站稳。磕到了。这不是去擦了点药。”
“哦~下官那时正在城楼上一点都沒注意到城内的状况。大人可否说上一说。”
北川陷入沉思之中。他当时是随在纳兰连山身后的。不过纳兰连山说是沒他什么事情了。他便告退。沒走几步后边就传來了宫人的尖叫。他回过头去。发现李婉已中箭倒下。刺客从始自终一个影子都沒看到。
他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萨柯。萨柯也若有所思起來。李婉中箭处是后腰。那么刺客应是在他们身后偷袭。可刺客一般都是一等一的身手。怎么会翻下这种错误。沒能一箭致命。
“宫人们。就无人看到刺客。”萨柯问道。
“所有人都是背着城楼的哪看到了。不过那刺客倒是奇怪。第一箭沒射中。宫人们直接被吓得乱跑。”
萨柯越想越不对劲。“第一箭沒射到。那娘娘身上的是第二箭。那就奇怪了......那弩箭在何处。可否让下官看上一眼。”
北川看萨柯对此事兴趣极大。而且分析得头头是道。便领着他去看那第一支射空的弩箭。
弩箭被收于一间暗房。由专门的差人保管。萨柯甚至还在那看到了被自己用匕首割下來的那半支弩箭。他轻轻的捏起箭羽。又对比着第一支箭。
“如何。看出了什么。”北川问道。
萨柯摇摇头。叹道:“如果不找到刺客。根本就无解。这两只箭羽完全一样。应该是同一伙人无误。來时我还想可能会是两伙人。可箭羽做工完全一致。
大人可知箭羽的种类。鹅羽价廉。所以将士多用......”
“得得得。我知道。说重点的。”北川不耐烦的打断他。这些他自然知道。
萨柯将箭羽在他面前晃了晃。“雕翎乃上品。此箭是云雕翎。上上品。非达官贵人用不得。大人不若由此着手调查。能用得起云雕翎的。这世上也无几人。”
北川脸色一沉。道:“我会禀告圣上。若萨大人有何新的推测。不妨告诉圣上。想來圣上定会细细聆听推测。”
房内昏暗。血腥味四下弥漫在空气间。太医正碾磨药草。抓药煮药。忙得一身的汗。
李婉缓缓睁开眼。唇色还是有些苍白。毕竟失血多了些。她睁开眼。便是瞧见了纳兰连山在看着她。她嘴角挤出勉强的笑意。带血的手伸向他的脸。轻抚颜面。
“连山......”她细雨轻声。手有些无力。
“你醒了。感觉如何。疼吗。”纳兰连山脸上被抹了一把血。却浑然不知。痴痴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李婉。
“不疼。就是有些累。”
纳兰连山将她的手放回床上。替她扇点小风。道:“你累了。便睡罢。朕看着。”
“嗯......”李婉又合上了眼。
纳兰连山给宫人一个眼色。叫他们去打水來。他与李婉从回來开始就沒好好整理一下。马不停蹄的让太医诊治了半天。好不容易醒过來了。
宫人端來了水。放下帷幔。候在外边。他们知道纳兰连山定会亲自伺候李婉的。纳兰连山用湿巾布擦擦她额上的细汗。又擦去身上的血渍。忙了好半天。太医來了才肯放手。
太医把了把脉。又用手背试了试李婉额上的温度。眉头有点微皱。纳兰连山冷然问道:“娘娘无碍罢。”
那阴沉的脸。吓得太医气都不敢乱喘了。太医擦擦脸上的汗。唯唯诺诺的道:“无碍无碍。就是有些体热。需要吃点汤药。”
他说了这话。纳兰连山才放他走。若是他敢说李婉病危。他定斩了这庸医。方才李婉还跟他说了几句话呢。
纳兰连山守了好半天。李婉期间醒來几次。都是说了几句话又睡回去了。余贞也來看过。但是被他拦下了。他一整天一粒饭都未下肚。觉得整个人都要撑不住了。才踏出房门。
“陛下......”北川候在房门外多时了。他见太后都被挡下了。也不敢让宫人通报。想着他总会出來就一直候在了门外。
纳兰连山疲惫的看着北川。问道:“卿在这多久了。有何事。”
北川看着他染血的龙袍。又将头低下來。“臣有事禀告。”
“待朕有空且说罢......”
“陛下。事关娘娘与社稷。”
第一百二十八章
纳兰连山的住房给了李婉。自是再找一间小些的來住。工人正七手八脚的将他身上带血的龙袍褪下。北川一直在他身后默默不语。
待宫人给他换上了绣金的白袍。他将宫人遣退北川才上前一步将话道出。纳兰连山看他那阵势似乎要长篇大论一番。索性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润润喉。
“陛下......方才微臣在房外等候时遇上了萨柯。萨柯对此事很是好奇。微臣便让他看了箭。他道......箭羽是云雕翎。上上品。世上沒几个人能用得起。陛下不若让萨......”
纳兰连山摆手做停。“此事不能叫萨柯出面。浣月正是用人之际。倘若能用云雕翎自是势力不小。萨柯若是掺和进來。那贼人狗急跳墙铲除萨柯。沙城便会乱成一团。”
“那陛下的意思......”北川看着他。有些捉摸不透。
“还是你來。也许此事跟鄂太医之死有关。堇儿不在。沒了掩护。大人会寸步难行。”
北川赶紧作揖。道:“陛下担忧了。微臣贱命自是替陛下分忧的。”
“嗯......朕要去看看皇后了。大人且去歇息罢。”
纳兰连山别了北川。拖着疲惫的身躯前去探望李婉。也不知她好些了沒。到了门口却听见房内声音乱作一团。
“娘娘......您还是回去歇息罢。”
“娘娘不可啊。”
纳兰连山方要推门进去。李婉便开了门要出來。二人对视。不禁愣了会。周遭的宫人都齐刷刷的跪到了二人之间。表情难以形容的难看。
“陛下。您劝劝娘娘吧。她醒來后就是不肯躺床上。非要去找您~”那领头的小太监跪在地上。被李婉吓得魂都要沒了。若是李婉出了点事。还不是他担着。
纳兰连山沉下脸。刚想斥责李婉。却想到她尚且是个病人。却又无奈的叹了声气。将她搀回房内。李婉看见纳兰连山也不敢放肆了。她本來只是想出去走走。顺便找他的......哪想到这么巧。
颂儿端來汤药。纳兰连山接过來。遣退了众人。独留一群太医在纱幔外。他细心的将汤药吹凉。再喂给李婉。
李婉却别过头。纳兰连山将汤药放下。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她。“婉儿。听话。喝点药。虽然苦了点。可是好得快。來......”李婉又别开头。就是不想喝。
纳兰连山将汤药放下眉目间已显现一丝的怒火。可见到李婉那苍白的脸。气又泄了。
“不喝便罢。來。躺下。睡一觉。”他又替李婉掖好被子。李婉忽然拉住他。
“陪我一起......”她声音微弱。纳兰连山也不忍拒绝。便侧躺在她身旁。看着她的双眼渐渐的合上。
他本想看她睡着便走。可自己却也睡下了。到了夜半时分。他忽然惊醒。发觉李婉胸口起伏快速。喘得有些厉害。
太医轮班守在外边。见纳兰连山一脸焦急的冲出來他们便知道有事了。守夜的太医进去一看。给李婉把了脉。赶紧让宫人们将太医们叫醒。
“如何。”纳兰连山看这般风风火火的。心里也有些悬。
“微臣不敢断言。还是等老一些的太医们來看看罢。”
纳兰连山坐在李婉的身边。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这一刻觉得时间太慢了。太医來得太慢了。
李婉越喘越急。可气息确实越來越微弱。太医到时。纳兰连山激动的站了起來。可李婉的手忽然松开了......
“婉儿。”纳兰连山焦急的唤道她的名字。
宫人们将纳兰连山拉开。给太医挤进去。纳兰连山站在外边焦急的踱步。时不时还看见李婉起伏微弱的胸口。
忽然太医齐刷刷的让了一条道出來。纳兰连山看见李婉眼睛微睁。戴着白玉环的手无力的伸向他。纳兰连山上前紧握住。李婉嘴唇微张。气息一直不能平定。
“婉儿。”
“连......连山。我......”李婉的声音小若蝇蚊。后半句沒道出。最后一口气倒是沒了。
“婉儿。”纳兰连山不死心的唤道。
一名太医弱弱的从他身边溜到李婉身边。给李婉把了个脉。惊得一把松开了。转过头去对着所有人摇摇头。
纳兰连山见他摇摇头。怒气腾腾的站起來。吼道:“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她还沒死。你们不治。”说着。走到太医面前。将太医齐刷刷的踹到无了声息的李婉跟前。
他看着太医手忙脚乱的场景。脑子一片空白。却还记得北川说的云雕翎。
云雕翎。云雕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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