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还真是上了年纪就信这些。要是这方骨真能保平安。你说。那些祭司怎么会死呢。”说罢。李贤不屑的将方骨收起來。“你可知艾尔巴·疾的事。”
“知道。不过知道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进进出出的。滑得跟泥鳅似的。”
李贤又掏出一柄匕首。缓缓的擦拭。“听探子说。是南下去了。他好似一直沒出过大凉。”
“呵。你的探子可靠么。如果是真的。那军中的探子又能每日说上一说艾尔巴·疾每日去了哪。做了什么。”
“估摸是替身罢。你们的探子。啧。脑子不行......”说罢。还嫌弃起那军中的探子來了。若是被那探子知道了去。定要在背后骂了李贤的祖宗三代。
“你说他南下作甚。”
“找帮手呗。皇位不在他身上。寝食难安啊。上次我见着他。还不是这样。还美其名曰什么來着的。不过他估计也找不到什么人。”
慕红绫看着他。冷笑一声。道:“那也倒是了。有你在。哪有人敢造反啊。你沒反便是不错了。”
“嗖..”李贤忽然将匕首扔向慕红绫。慕红绫一个侧身。匕首问问的扎在了慕红绫身后不远的木桩上。
“嗯~够利......”他起身。走到慕红绫身后。拔下匕首。“你难道就不觉得我皇兄不太适合当皇帝。”
“那你且适合。至少他够无情。悟明了所谓的王道。”
“可他杀了他的兄弟。”
“可护住了你。”慕红绫一句。就将李贤所有话给堵死了。
这个道理。至今也沒人晓得是为了什么。李宏还留着李贤在这世上。是因为曾在一起。被同一个女人养大罢。还是别的什么。
李贤未语良久。慕红绫起身悄然离去。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当年本以为李宏会一杀到底。以除后患。可还是留下了最富有计谋的李贤。
不杀便罢了。还封侯加爵。赐地万亩。赏银千两。一路让李贤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李贤也算是争气的。宫内估计有一半的人都是他的罢。江山易主之事。只要他想。沒准还真能成了。
李宏兵行险招也不知唱的哪一出。这不是摆了一把刀子在颈上么。连带着所有忠心耿耿的朝臣担惊受怕的。
慕红绫出了营帐。发现慕樊辰真在账外候着她。待她一出來。便将毛皮披风盖在慕红绫的身上。
“姑姑。他什么反应。”
“也就那样吧......沒想到我们出來那么久了。馨儿都要当娘了。”
说到这。慕樊辰长叹一声。道:“也是可惜了我的好妹妹。非要跟他。”
慕红绫哼哧了一声表示自己不太满意这说法。毕竟樊华还是她一手带大的。跟亲儿子似的呢。
“樊华虽然感情上比较淡漠了些。为人也比较冷血。但是对自己人还是好的。护短。往死里护。
馨儿跟了他。虽不能保证她开心。但是以后生活无忧定是可以的。那小兔崽子本事可大着呢。现在我管不着他。管不了他。你就看看他会蹦跶成什么样儿吧。”
按着樊华那性子。做事就是看心情的。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來。鹤舞都跳了。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呢。仔细想想跟李贤还真是挺像的。只是李贤身负重担。还算是有担当的。
慕樊辰听她这么道來。心中的忧虑又不免多了两三分。看他在家中做的那些事。再加上自己娘亲之死似乎与他沾边。怎么想慕馨都不该同他在一起。
“你看。今日的星宿挨得好似挺近的。特别是那两颗。是不是。”
慕红绫抬头看天。这双星似乎一直挨着挺近。以前倒是沒发现。只是最近越來越近了。
“走罢。我们去同你爹说事。”
账内。李贤躺在褥子上。看着帐顶。心中有些烦乱。一來是樊华的事情。真的不大好处置。之前他逃婚之时恨不得撕了他。现如今他有与慕馨有了孩子。是该放过还是继续困住自己也沒个准。
二來又是为了朝廷之间的事情苦恼。看那李宏的样子。想反却下不來手。而且兵权还在这慕家的手中。可不反自己做着皇帝的累活还沒点甜头。加上凌相总变着法的打压自己提升自己的党羽。最近真是步步维艰。
正想着这些烦心事。账外传來粗犷的歌声。那调子似曾听过。李贤疑惑的走出营帐。看见几个将士正围着篝火正烤着肉。边唱着歌。那调子他也想起來了......
“长剑破西风。长缨如游龙。枪走奔雷过。何处应长风......”
这曲这调......还是同李宏一起学的。那时候母妃圣眷正浓。唱得一嗓子的好曲子。自己那沉溺于戏台的父皇每日都來听曲子。听得他们耳熟能详。
可先帝不让他们唱。说是帝者。不应会此。应勤于诗书。学习孔孟之道。可他自己却爱听得不行。
“如果我皇帝。我就给你吃好的。穿好的。我有的。你都有。”
此话不是他道的。是李贤自己年幼时在梅花树下同他道的。他当时可是想当皇帝想疯了。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又累。还不如我当呢。东西都给你。事情我來做。”这才是李宏同他道的话。
事实。李宏做到了。拿到了皇位。也不杀他。还给了他当初许诺的。
这便是他不杀他的缘由吗。
他得到了天下。分羹给了他钱财。可是他再也不似以前那般同他说笑了。他手上沾染着自己兄弟的鲜血。用计谋将他们的草包太子哥哥弄下台來。虽然。这事情。所有人都有份。可提着太子头颅來见他二人的。可是李宏的侍卫..相如。
何为王道。赢者便是道。
“长剑破西风。长缨如游龙......”
第一百零一章
天水一色。江面无澜。
樊华坐在商船的船头。看着四周景色从身边移过。其实他同笛说什么去找萧子兰。都是假的罢。他们此番是要前往进江。为了不牵连无辜。就连王石也沒给他们开船。
他们此行还是原班人马。樊骆前去大漠找馥国的救兵。而那个跟阿蓝暧昧不清的樊云则要留在洛城那守卫一方。
樊华掌心躺着是洛城鬼的破布锦囊。他眺望远方。不停的摩挲着锦囊。回想当年。自己出來。唯有与青森相伴。现如今身边多了些许人。这些人勉强能说是伙伴。但还是因为一些目的而聚在一齐。
亦敌亦友的。奉命行事的。为了天下的。为了情爱的......若是严格说起來。青森都还是带着目的的。只是时间久了。他们便也忘了。
“少主。你不拆。”青森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正看的景。似乎也沒什么可看的。却也不知为何樊华目光停留如此久。
“你拆。”
樊华将锦囊递给他。他不知道该不该拆。便让青森做了这决定罢了。青森若是拆了。便是拆了。若是他不拆。自己这辈子就不拆了。
青森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他现在变成了鸿门宴的楚王。打着拆锦囊的旗子。却暗地里做了什么。便是这般想了。青森还是拆了。
打开的一瞬。他不知眼睛该放哪。眼睛不定的向四处乱瞟。他取出里边的东西。只是一张纸。怀揣着不安递给了樊华。
樊华满怀心事看着手上的信笺。缓缓道:“不知锦囊何计。若是能救得了你我......”他拆开信笺。取出薄薄的两页纸。
纸上并无几个字。青森却不敢瞧了。唯恐这锦囊里写得是毫无生机可寻。坐死了他们的命数。
樊华看完第一页。花了好长的时间。也就几个字。却怕鼻息大了些。吹散了上边几个潦草的小字。便一直屏着气。
他长叹一声。满面痛苦的翻到第二张。上边唯有一个用朱砂写的杀字。看着鲜血淋漓。吓得樊华一手将信抛入天际。信又被一阵莫名的风给吹到了江面上。一眨眼就沉了底。
“我......”樊华字不成句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神情惶恐。“不是......”
“少主。少主。”青森晃了晃他。让他回过神來。
樊华看着自己面前的青森惶恐的挣扎开。一脸愁容。如同惊慌失措的孩子。同他道:“我变坏了......青森。你少主我变坏了。是不是。”
“少主你沒有。少主还是一如的英明。貌美。”在青森眼里。这些词不是阿谀奉承。
樊华迷茫的道:“可是我出谷后。真的杀了好多人。这世道原來似乎并沒有这般动荡的......我......我真的杀了好多人。”
“少主你并沒有。你想想。你何事杀过人。你的剑都是干净的。那些人都是别人杀的。与你无关。你只不过是......是......替人下令罢了。”
青森这么说。也无可厚非。他着实沒杀过几人。动过手的能死的多半是关乎性命。想來。这也是在理的。樊华真沒杀过几个。
他们正沉默着。阿蓝走到一旁。行一拱手礼。道:“禀少主。听闻......纳兰蔻尸骸已运往京都。我们的人已发现踪迹。”
“可有拦下。”青森问。
阿蓝摇摇头。一脸的歉意。“拦不住。之前李婉派了一些高手前來洛城保护她的。可她跟我们在一起消息很难出去。不过后來玉儿联系上了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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