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贞看着她。说不出话來。摆摆手。摇摇头。
“堇儿......蔻儿......”纳兰连山数次哽咽。“蔻儿在大凉遇害了。”
此话如同晴天霹雳。纳兰堇也同魔障般不能站立。她坐在位置上。久久不语。虽然往日自己皇兄风趣。但也不会拿自己皇妹的生死來开玩笑的。这消息实在是太让人无法接受了。走时明明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
约摸两柱香时间。大臣也陆陆续续的到了沾月楼。此时余贞与纳兰初早已收起了泪眼端坐在一侧。等着纳兰连山一个说法。
纳兰连山看着人也齐了。朝下边望了一眼。臣子们也知时候闭嘴了。
“此番朕召你们前來。是要告诉你们......惠宜公主在大凉不幸遇害尸体十來日后便能到达月城......”每每说起纳兰蔻的各种。纳兰连山声音却有些不稳。一个天子也有涉及情字能这般的动容。
待纳兰连山说出此消息。在座无一不震惊。在下边嘀嘀咕咕的。却也不敢开口问纳兰连山巨细。
“你们不必问罢。这是探子给朕的消息。和李宏亲笔。自己好生看着。看完了。再同朕说说对策。”
纳兰连山看着信一直在朝臣手中传阅。直到看到了一人手中拿起信。转头问道余贞。“母后不好奇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杀我浣月公主。”
余贞未语。性子直爽的纳兰堇先是开了口。问道:“到底是何人。”
“馥国一骑讨。林亦大将军遗孀。樊璎表亲。樊骆是也。”
樊骆这名。也许年纪小一些的纳兰堇还不大知道。林亦也勉勉强强听过一些忠勇事迹。可樊璎总听过罢。
自己当年年纪尚轻。政务还由太后分担。可当年这事还是给自己很大的冲击。听闻馥城将士无一生还。尸骸遍地。时候尸臭百里。可谓凄惨。
本端着信笺的武将听闻。薄纸由起茧的大手中滑落。眼神瞪大。一脸惶恐的看着余贞。
“陛下......”武将跪拜在席下。头不敢抬起。双手贴地。
余贞见此。看着纳兰连山道:“此事不关大将军的。连山你莫要责怪。你见过打仗不死人的。血债血偿是不错。可若是说错。那也算是哀家的。冤有头债有主。她樊骆也不该杀了蔻儿。你定要为蔻儿做主。给浣月子民一个交代。”
余贞将错揽到自己身上。又几句话给推得干净。她在心中。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扒了樊氏一族的皮。她当年是错了。错就错在沒斩草除根。沒拿到玉铃。
跪在前边的丞相看着座上的女人家红着眼。想想政局。道:“陛下。太后说得是理。臣以为。公主之死。大凉首当其冲。他们沒有保护好公主。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纳兰连山冷笑一声。道:“丞相看清楚李宏的信笺了吗。他在心中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大凉是沒保护好公主。愿以他大凉三千悍马相赔。如此一來。丞相你还能追究他何错。”
“那樊骆人呢。总不能让她就这么逍遥自在去了。”要完了物。他又想到了人。一个公主也不是白白就这么死的。
“早已不知所踪......”
纳兰堇闻此。心中怒火一把。“她便是逃到天涯。我亦要找到她。杀之后快。以慰蔻儿在天之灵。”
纳兰堇毕竟还是年少。气血方刚。哪有余贞这般老辣。余贞冷笑一声。道:“我听闻。之前那个跳鹤舞的慕樊华。可是他们的头。擒贼先擒王。抓到他。不信樊骆敢不现身。”
“朕以为......人。杀不杀。蔻儿也回不來了。倒不如以此相邀。换取大凉更多的物质赔偿。造福我浣月百姓。”
纳兰连山双眸垂下。此话他也不想说出。显得多冷血。可毕竟是帝位。肩上重任。总得想着百姓社稷。他也想手刃樊骆以解心头之哀。可已经不能由得他意气用事了。
“陛下......不可啊。”纳兰堇立马阻止。她是怎么也不会用别的东西而放过他们的。
纳兰连山此时正头痛欲裂。挥手道:“此事已决。就这么办。丞相安排此事后续......”他脸色有些苍白。站在一旁的太医赶紧上來替他把脉。
“扶陛下上楼。”太医大喊一声。宫人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七忙八乱的将纳兰连山搀扶上楼了。
余贞看着纳兰连山为此事病情加重了。也道:“陛下既已下令。你们便去做罢。散了。”朝臣作鸟兽散。余贞却拦下了丞相。
“太后何事。”丞相作揖相问。
余贞不语。出了沾月楼后带着丞相走到僻静的地方。才缓缓道:“陛下的旨意你也听到了。可哀家却不大认可。”
“太后可有妙计。”
余贞冷笑一声。怕事情是沒有那么简单的。再说了一个错怎能犯两次。她道:“你可看了信笺。怕陛下放人远不止为了社稷罢。你就沒发现李宏说李婉抱病要在大凉再住上一段。”
“这......”丞相顿了顿。脑子里飞速的回想起李宏亲笔信笺。“太后是说......”
“呵。李宏那黄毛小子怕是已经将李婉软禁了罢。”
“那太后是想要臣做些什么事情。”
余贞靠近丞相。嘀咕了一阵。丞相连连点头。末了。他作揖告退。余贞在他身后道:“余丞相。为了余氏......你大可放开手脚去做。”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沾月楼上。一个人站在风中。看着下边。眼睛眯了眯。又转身回到了房内。他的母后已经为了政权而疯了。他决不许她再打着什么旗号干涉朝政。而后宫需要李婉。李婉必须回來。就算是背负骂名。他也要这么做。
他答应了她。他便会去做。
“召二公主觐见。”
那太监看他在房里到处走着。一直跟在他身后提心吊胆的。方才脸色都那样了。现在还要召见人。这皇上是不要命了。
“陛下......”太监记得眼泪都要掉了。
“去。”
他知道他在干什么。他要尽快。尽快......
第一百零四章
“陛下召臣女前來。有何要事。”一袭白衣的纳兰堇站在纳兰连山的寝房前。眉头垂下。哀怨的看着纳兰连山。
“堇儿......你來。”他躺在偌大的床上。对着纳兰堇招招手。遣退了周遭的宫人。独留他与纳兰堇。待纳兰堇坐到床边。他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是否还在怨皇兄不给蔻儿主持公道。”
“臣女......沒有。”说出这句话。纳兰堇的头却埋得很低。
纳兰连山摸摸她的头。“你是跟在我身边长大的。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
忽然一滴泪滴到了纳兰连山的手上。看着强势的纳兰堇正泪目看着他。道:“皇兄。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蔻儿素日最是可爱。我......我实在放不下。”
纳兰连山替她拭去眼角泪水。温柔的道:“皇兄不求你放得下。只叫你替百姓着想便是了。你接任侍卫长之时。曾豪言壮语道要保一方平安。现在你可还记得。”
“记得......可。”
他知晓她要说些什么。“我何尝不想踏平了大凉。也何尝不想让李宏交出凶手等人。可你想过吗。馥国遗民已逐渐融入大凉。成为一方势力。李宏会容得我们杀王取颅。我们浣月是强盛......可你想过后事。”
虽然纳兰堇骑射精通。功夫了得。可论心计。论远谋多少还是差了些。
“可若我们打赢了大凉。我们便有更多的土地。百姓也会有更多的土地。”
纳兰连山听闻至此。笑了一声。这话说得太嫩了。“我们若是打起來了。必定消耗大量财力人力。你可想过百姓的日子会多凄苦。再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艾尔巴·尼古巴不得我们打起來好坐收渔翁。堇儿。你莫要意气用事。怒火遮眼啊。”
这等事情。为何要说给她听。“皇兄想让我作何。”
纳兰堇此语出。纳兰连山方才松了口气。她开口了就好办了。纳兰堇是有情义之人。说到之事定会做到。
“我要你跟着使臣去沙城。把你皇嫂带回來。”
可这么一说。纳兰堇就疑惑了。“我如何将皇嫂带回來。皇嫂可是抱病在身。经不起长途跋涉的。”
纳兰连山冷笑一声。这幌子也就自己这爽朗单纯的妹妹会信了罢。
“这是假的。李宏在心里说的三分是真。七分是假。你皇嫂应是被当成了人质困在京都了。”
纳兰堇听到自己的皇嫂被当成了人质。一脸的不可置信。那可是她的娘家。怎么对她一点都不客气的。
“他们为什么要软禁皇嫂。”
“你也知道母后掌权太久了罢。我管得住前朝。可后宫无你皇嫂。我纳兰氏族也许会有一日被余氏取代。堇儿。你肩上担子可不轻。”
“皇兄。你且安心养病。我定不辱命。”
纳兰连山宽慰的拍拍纳兰堇的肩。忽然觉得有些透不上气。但还是接着道:“余氏独大。狼子野心。怕你一路不会太顺。你是公主他们不敢下死手。但你要小心他们暗中对付你皇嫂。知否。”他话语声越來越小。越來越虚。喘得也更厉害。
“臣女知了。”纳兰堇作拱手礼。退下。宫人与太医们又从门外涌入。将纳兰连山包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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