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心底拿出十二万分的诚心祈祷,管他来个谁谁谁,搭救一下自己。
结果,刑鬼就出现了。
六年前的刑鬼,右边的脸颊和左边的一样光滑,看个侧面就让众多女子心跳加速。
加上那时的刑鬼不爱喝酒,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凝神静气之中,还显得整个人特别的高深。腰上挂的也不是酒葫芦,而是一把匕首,和小二哥手里的那把要谋害自己的差不多大。
只不过看那匕首壳子上的装饰,就知道那是一把相当值钱的匕首。
铃羽哭的和花脸猫似的,一抽一抽的看着从客房楼梯上|下来的青衣男子。
长长的头发,只用一根丝带在尾处松松的系住,披在整个背上。寒冬腊月的鬼天气里,雪白的脖子露在外面,隐约还能看清锁骨的位置。
铃羽都忘了继续哭喊,只直勾勾的盯着刚刚睡醒的刑鬼。
他听见那个站在楼梯拐角处的青衣男子对自己说:“这么可爱的一张脸,毁了多可惜啊是不是?”
小二们青衣男子出来了,忙并好腿脚,恭敬的鞠躬敬礼的。
铃羽趁机踹了一脚想要拿匕首毁自己容貌的小二哥,夺过他手里的小刀,猛地从他小腿肚子上划过。
冬天天冷,小二哥穿的棉裤够厚,刀锋划过,只是伤了外皮,却足以让他疼的蹲|下去嚎叫。
青衣男子呵呵的笑起来,在另几个抖得和晃动的簸箕一样的小二哥中穿行过来,拿起铃羽手里的匕首,用指头擦掉上面的血,笑着问:“这样就算完了?”
铃羽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要自己付他医药费?
“小姑娘,对于伤害你的人,留下活口,实在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匕首又重新交到铃羽的手里,身边蹲着抱腿的小二哥,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后院子的地上还有几天前的积雪没有化干净,小二哥脖子上的血瞬间就在地上喷出了一朵一朵的小花,耀的铃羽不敢睁开眼睛。
他是何时出的手?铃羽甚至于都没有看到匕首上新沾了血丝,依旧干净的都能照出自己冻的有些变色的脸。
铃羽愣住了。
“喂,我叫铃羽,你叫什么?”
二楼的一间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公子哥,对着青衣男子嘀咕道:“刑鬼,你一天不杀人就手痒痒是不是?”
青衣男子叫刑鬼?这么漂亮的一个人,竟然会叫什么鬼,铃羽从心底里觉得,起这个名字的人,真没有文化。哪怕是叫美人,也比这个什么鬼来的好听。
刑鬼止住了上楼的脚步,转过身,铃羽自动的走了过去。
“你叫铃羽?很好听的名字,很适合你的这张脸。回家去吧,我没有救你,他本来就该死,只不过托了你的福气,死在了我的手上。”
楼上的人笑的前仰后合,抓着栏杆不住的颤抖。
看样子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尤其是那清脆的声音一出口,铃羽就更加笃定那个男子绝对不会比自己大到哪里去。
“刑鬼,你连和我一般大的小姑娘都不放过,从这装什么善良之辈啊,快点洗洗睡吧。死都死了,还从这摆什么谱啊。”
他果然也同铃羽一般大小。
刑鬼摇了摇头,仰起头说:“陵少侠说的是,在下实在是多此一举了。不如少侠我们就此别过?”
铃羽看到楼上大笑不止的男子终于板了脸,跺的地板啪啪响,气急败坏道:“刑鬼,你给我上来!我将来是要接任五行盟的盟主之位的,你这么给我摆架子,小心我日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刑鬼转头对铃羽叮嘱道:“好了,我得去伺候我们的陵少侠了,你自己快点回家吧。”
铃羽从那双清如潭水的眸子里,看到了一种深深的情愫。
她知道那种情愫不是对自己的,但是她知道,那是一种爱慕。因为铃羽也有,就在那时。
幻想一旦开了头,就有一做到底的趋势。
铃羽遇到了自己的英雄,回到匪窝,匪王在教完自己说有武功后的第二年,带着小情人远走他乡了。而他的小情人,正是自己想要弄死的后妈。铃羽的爹气的没过半年,也进了黄土堆。
铃羽在自己十六岁的时候,正式坐上了匪窝的头把交椅。
而后,她带着自己扩充出来的匪窝军团,加入了五行盟。
因为她辗转打听到,五行盟的盟主身边,有个顶厉害的二当家,就叫刑鬼。
儿时的梦想再一次席卷而来,就算是飞蛾扑火,她也要自己死在离火堆最近的地方。
他还记得刑鬼见到十六岁的她时,那一脸惊喜的表情。
没错,是惊喜。
“你是,那个客栈里的小姑娘?”五行盟的二当家在欢迎铃羽的匪窝入盟的时候,意外认出了这个外在幼小内心强大的土匪头子。
“你,你还记得我?”铃羽高兴的差点把一大碗烧酒都洒到刑鬼的身上。
“你不是,也记得我吗?彼此彼此。”刑鬼调笑道。
中间过了三年,再见刑鬼,已经是换了个模样。俊朗的左脸,可怖的右脸。铃羽不得不佩服给他起名字的人,多么的有先见之明。
还好,那一道长长的疤痕,没有影响刑鬼在自己心中完美的形象。
酒过半巡,铃羽想要靠近刑鬼,一吐相思之情。
成败在此一举,却看到刑鬼扶着醉醺醺的陵子钧走了过来。
那眼睛里的爱慕之意,铃羽总算找到了出处。
陵子钧,原来那个客栈里的少年,就是陵子钧。
刑鬼看到傻站着的铃羽,微笑的鼓励道:“加油,铃羽,以你的能力,总有一天能做到帮主的位子上,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你,又让十六岁的铃羽搭上了三年的血雨腥风。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真的坐上了帮主的位子。她离他,又进了一步。
而此时,他就在自己的面前,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手,他的背,他的脖子,他的脸。
铃羽忽然有些后悔,这句喜欢你一出口,怕是刑鬼以后都不会见自己了。
可是话已经说了,她也不晓得该怎么办,只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等着。
感觉院子里的季节都换了好几换,刑鬼按住还在跳跃的琴弦,缓缓的站起身,笑着回道:“我也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就像亲妹妹一样的喜欢。”
铃羽扯了嘴皮子笑了笑,真傻,明知道他喜欢的是陵子钧,又怎么会在听到他的前半句后就欣喜的不得了。
在这混乱的江湖中太久,竟然连最起码的理智都没有了,真是可笑可叹。
铃羽自嘲了一会,听到刑鬼的琴声又响起来。
随即坐在了后面的凳子上,托着腮认真的聆听。
妹妹也好,兄弟也罢,只要能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哪怕是个背影,都知足了。
铃羽抹去眼角的泪滴,笑着打断刑鬼的琴声。
“刑鬼大哥,我还有事要去处理,就不在这打扰你抚琴了。咱们改日再聚。”
毫不留恋的背影,走的异常坚决。
刑鬼目送那个倔强的姑娘离开,长叹一声,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做梦过?又有几个能一直活在年轻时候的梦里。长大了,有些梦,该碎的就要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来侍寝
日子悠哉悠哉的又过了两天,盟主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逗弄新买来的雀鸟。
一身的灰色毛羽,头上也没比别的鸟多长出一只眼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只小鸟。
成方遥要抓了把子小米在小鸟的眼前晃悠,故意拉长了嗓音引诱道:“小乖乖,来给大爷我唱个歌,大爷有赏。”
小鸟鄙夷的白了一眼成方遥,掉转了身子,继续沉默。
成方遥不放弃,继续移到小鸟的正面,再一次勾|搭道:“唱一个吧,不唱的话说一句也行,大爷真的赏给你。”
刑鬼晃晃悠悠的从门外进来,抱着酒葫芦也加入到这勾|搭鸟的行列。
“来来来,唱一个,赏你一口酒喝。”
这下子不光雀鸟,连成方遥都翻了个白眼。
“你当谁都和你似的,离了酒葫芦就不活了?”
刑鬼退后坐在凳子上,笑的委婉:“是啊,我是酒鬼。盟主你呢,拿着一只麻雀从这当八哥养,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成方遥狡辩:“你怎么知道它就是麻雀?说不定它披了麻雀的外衣,骨子里是只八哥。不要小瞧它,我可是很看好它的。”
其实吧,成方遥知道是自己看走了眼,也承认自己上了当。买鸟的时候这小家伙可不是现在这灰扑扑的样子,毛色锃亮,漂亮的和个小版的花孔雀似的。只不过昨儿个下了场雨,鸟笼子在院子里忘了收回来。再来看小孔雀的时候,就傻了眼。
成方遥是谁啊,五行盟盟主,这种大笑话,自然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只能给自己找个理由,堵住刑鬼的嘴,安慰自己的心。
白花花的十两银子啊,没了。
刑鬼晓得成方遥是个鸭子嘴,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啊,盟主是何人许?说不定这鸟真的能近朱者赤,随了盟主的脾性,改日来个脱胎换骨也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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