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成方遥跪坐在自己的腿上,扁了嘴,还很敬业的包了两圈水汽在眼眶子里。
陵子钧有些哭笑不得,套上最外头的一件长衫,轻笑的回道:“为什么?你也让把你压在底下过上一晚上,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那不行。”成方遥又恢复了往日的嘴脸,开始急匆匆的穿衣穿鞋。
“为什么?”这话是陵子钧问的。
“谁做盟主,谁就在上面,这就是规矩!”成方遥在陵子钧的脸上又捏了一把,走到脸盆边开始用湿毛巾擦脸。
“什么破规矩!你别忘了,这盟主的位子,本身就是我的!”陵子钧有些不满。
这是什么理由,盟主帮主的,和谁在上面有什么关系,即便有关系,这又是谁规定的?
“是,这位子是你的,可是这规矩也是你定的。怎么,你忘了?”成方遥又从架子上拿下另一块干净毛巾,浸到另一盆水里,拧了两把,递给陵子钧。
愣了一下,陵子钧闷闷的接过毛巾。
他想起来了,这话,确实是他说的。
那时自己以为,这盟主之位,铁定是自己的,才会脱口而出。哪里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眨眼间,自己就成了一个小小的帮主。而那个跟在自己后边巴结自己的小子,已经成了盟主,爬到了自己头上不说,还骑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得不说,命运这个东西,真是太诡异了。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陵子钧把用过的毛巾扔到成方遥的身上,问:“你小子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去和我抢盟主的位子吧?”
陵子钧也觉得,这理由比起命运,更为的诡异。但是有些人,就是一个诡异的存在,比如成方遥。
他拿着毛巾站在门口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愧是聪明非凡的陵少侠!”
陵子钧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
果真是这个理由的话,这害的自己如此下场的罪魁祸首,岂不就是他自己?
陵子钧很想找个没人的角落,狠狠地抽自己两个大耳光。
“好了,我去见一见铃羽,你一个人回去注意安全,不行的话我叫刑鬼送送你。”成方遥敞开房门,清晨的凉爽气息迎面扑来,屋里子的靡靡之气立马烟消云散。
晨光之中,成方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头朝陵子钧笑的花枝乱颤。
“你不怕我跟着他跑了?这么放心?”陵子钧一时的情迷意乱,竟忘了拔剑相向。
“不怕。你若是想跟他跑,三年前就跟他跑了,哪里能等到此时。而且我说了,我是你的,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所以啊,你的人你的心也都是我的。你跑我就跑。”成方遥瞧着陵子钧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种名为温柔的神色,心情立马变得比这天都要晴朗。
“胡说八道!”陵子钧嗔怪一声,迈出了房门,自己朝后门走去。
成方遥又盯着那早就消失的背影处发了会呆,收拾了一腔的春心荡漾,抬脚去前厅。
五行盟底下的五大帮帮主,真说起来,长得最丑的就是东金帮的齐帮主,最慈爱的是西木帮的刘帮主,最清秀的是南火帮的杜天仇,最风华绝对的,自然是北水帮的陵子钧。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抛开这四个人,还有一个最妩媚的,那就是天一帮的帮主铃羽。
一个女儿家,撑起了一个不容小觑的帮派,可见这妩媚底下,掩盖了多少的狠辣。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大早就能看到秀色可餐的女子,成方遥还是很乐意的。
大厅里,铃羽坐在椅子上,手脚规矩的放在一个大家闺秀该放的地方,双颊微红,低着头玩手指头。
如果不是腰间挂着的双刀,这倒真像是一个来相亲的小姑娘。
铃羽不过十九岁,说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黄毛丫头,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情哥哥,也会害臊,也会窘迫。
那个梦中的情哥哥,正站在盟主的位子旁边,给铃羽斟茶倒水,嘘寒问暖。
成方遥踏进大厅的时候,正好看到铃羽端着杯子仰着脸,想要张嘴对刑鬼说些什么。被他这一脚,又给踩了回去。
“盟主,你来了。”刑鬼把成方遥迎进去,自己先遁了。
成方遥做在椅子上,看着铃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跟着刑鬼的脚步一点一点的越走越远,也不吱声,一直等到铃羽自己发觉失态,才扑哧笑出声。
“铃妹妹这痴情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喜欢,就去追!没什么可怕的,有成哥我在后面做你的靠山!”成方遥直言相劝。
如果铃羽真的能把刑鬼追到手,自己也更加的安全些。成方遥暗暗的打着算盘。
“盟主,你说什么呢!我这次来,是有一事想和盟主汇报。”铃羽终于从一个娇羞的小姑娘,回归到了天一帮的帮主上。
“说说看。”
天一帮除了帮主,底下的手下也大都是女子。身为女子,自然是比这些大老爷们爱干净些。所以天一帮的一众女手下喜欢在夜半时分去自己地头上的湖里洗个澡,冲个凉。
昨晚上,那些女手下又去湖里嬉戏玩耍,不巧被几个色胆包天的下|贱之人偷窥了一把。想到自己的姐妹被不知名姓的小喽喽看了身子,铃羽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小拳头攥的咯咯响,重重的擂在桌子上。
看了也就算了,还有几个手贱的把其中几个女子的衣服给拿走了,迫使大家伙匀了匀衣服出水的上岸,那几个贱|人带着面罩出来调戏的时候,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吃了些亏。
事后铃羽带人去查看过,草丛里有那些面罩人掉了的腰牌,是西木帮的人佩戴之物。
可是细看过去,那些人的脚印,却是朝着东金帮的方向逃走。
很明显,是栽赃。
铃羽是个女子,最痛恨那些欺侮女子的下贱之人,所以想来找盟主打个招呼,自己想要找东金帮算账。
成方遥玩着手边的一把扇子,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铃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才凉凉的发了话:“岂有此理,如此下去,岂不坏我五行盟的名声?就算铃妹你咽的下这口气,为兄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铃羽一听这话,心里总算安了心。
“盟主不必动怒,这点小事,我一个人就能解决,只是希望盟主能不介入其中,给我一个空间。”铃羽站起身说道。
成方遥敞开折扇,对着自己摇了两下,打了个哈欠:“我可能没睡醒,见过的人听到的话,都好像是在梦里,唉,年纪大了,不顶用了。”
铃羽笑着抱了抱拳,道了声安,退了出去。
脑子里还在想,回去后如何找东金帮算账,人已经走到了老宅子的花园里。
四方亭里,琴声悦耳,抚琴之人更是赏心悦目。
铃羽听的出了神,一步步靠近琴声的源头。
轻如羽毛,重如顽石,时而千军万马,时而轻声呢喃,铃羽就像是被琴声控制了思绪的人偶,晕晕乎乎的走到抚琴人的身后,对着那抚琴之人说了句。
“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谁没年轻过
谁年轻的时候,没幻想过自己长大以后,会成为何方的英雄,或者是嫁给一个何方的英雄。
铃羽小的时候,就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她希望自己日后的夫君,就是个顶天立地,救自己于危难之中不皱眉的大丈夫,真英雄。
盼了十三年,她终于盼来了。
铃羽的爹爹原来是个土匪身边的心腹,打小就在土匪窝里长起来的铃羽,自然是说话底气十足,有理没理的都要辩上三分。若是辩不过,就要动手把丢了的面子找回来。
这是她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她们匪窝里的规矩。
可是这套规矩搁到外面的世道上,是万万行不通的。铃羽却不知道。
在挑剔了饭菜里的盐放的太多肉放得太少,遭到掌柜的冷嘲热讽后,一个人偷溜出来的铃羽怒了。一拳打烂了那好端端的饭桌,致使一桌子的饭菜立马横飞半空。
掌柜的一看有人闹事,喊了后面的小二哥们出来帮忙。
铃羽跟着土匪头子学了些拳脚,应付一个比自己高大一倍的男子还行,两个也勉强可以。换到四五个,就着实有些吃不消。
自己被小二哥一边一个胳膊的架起来,掌柜的巴掌就扇到铃羽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铃羽不服输的脾气又上来,纵使自己身处险境,也照样有气死人的办法。
她对准了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吐了口吐沫上去。
掌柜的立马招呼小二哥们把这丫头拖到后面,打个半死扔出去。
铃羽被拖走的时候,还没有觉得害怕。
棍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害怕。
等到其中一个小二哥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脸蛋上游走的时候,铃羽从心里害怕起来。
她娘活着的时候告诉过自己,女人这一辈子,就活在这一张脸上。脸蛋若是漂亮,这一辈子都会过的漂亮。脸蛋若是丑陋,这一辈子注定就是个倒霉蛋。
她不想当倒霉蛋,铃羽开始大声呼救。
她还没有找婆家,她还没有篡了土匪头子的位,她还没有把后妈给挤兑死,她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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