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方遥知道陵子钧这是替自己着急,内心一阵一阵的狂喜。
从草楚说自己是替他师傅来五月盟的时候,成方遥就从陵子钧脸上看了失望两个大字。要不是自己一直攥着他的手,很可能当场就甩袖子走人。
只看了这么几眼,就能知道成方遥是个中毒之人,看来这草楚的医术,比一般的大夫要高出去许多。
陵子钧以为,草楚会谦虚的说一说自己才疏学浅,不如他师傅厉害啊之类的客套话。这都是因为被五月盟的副盟主说了太多的废话给传染的。
草楚没有,他坐直了身子笑道:“你拿我和他比?这个什么帮主,别开玩笑了。”
“草楚公子太谦虚了,既然是药仙唯一的弟子,这医术自然是顶尖的,大可以不必这么客气。”陵子钧以为这是草楚的客气话,也就顺着往上又贴了两句。
结果……
“你拿一个研究毒药的人,去和一个研究养生的人比,真是笑死人了。”说完,草楚自己捂着肚子坐在车凳下面开始哈哈大笑。
成方遥愣了,陵子钧也愣了。
他方才说他是干什么的?研究毒药的?他不是药仙的弟子吗?难道是个冒牌货?
笑的有些岔气了,草楚扶着车座子爬起来,忍着笑回道:“我们虽然是师徒。但是他研究他的养生之道,我研究我的百毒,走的路子是不一样的。我们最常干的,就是我从林子里抓只畜生,做上个记号,我给它下毒,放掉。我师傅找个时间抓回来,解毒,放掉。日复一日,我把林子里的畜生几乎都抓了个遍,搞得现在我一出门,那些鸟兽都跑的跑,逃的逃,偌大的林子静的和百年陵园似的。师傅嫌弃我把他的那些小伙伴都快折腾死了,这才打发我出来寻找新的……奥,就是来替他参加一个宴席。说是曾经有过交情,不能驳面子。”
“你把他的手下弄成那个样子,还不如驳了他的面子。”成方遥看到副盟主又用那只没有中招的手去擦眼角,猜想一定是疼到了骨头里,才能让一个副盟主再大街上就抹眼泪,忍不住叹口气。
“呀,你不提醒我我都快忘了,那个那个毒药要是一刻钟内不解了,他的那只手就真的废掉了,严重了连胳膊都得砍去才能保住小命。咦,解药呢?我找找啊,你们别着急。”成方遥和陵子钧互相对望,惊异中带着浓浓的兴趣。
草楚随身带着的小挂袋子里,别在腰上就像是一个香囊一样大小,并不怎么扎眼。此刻他提着袋子底端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让等着看热闹的成方遥和陵子钧不得不说一句:“内有乾坤啊!”
在一堆的小药瓶里,草楚拿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瞅瞅,在众多的瓷瓶中间,扒翻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敞开瓶盖闻了一下,兴高采烈的对成方遥说道:“找到了,他死不了了。”
成方遥感到胸口卡了个什么东西,不住的咳嗽。
“真是幸运。”成方遥从喉咙里喊出这么一句,伏在陵子钧的肩头继续咳嗽去了。
掀起车帘,草楚把小瓶子往副盟主脑袋上一磕。
被疼痛困扰的副盟主转过头就想要发火,以泻出自己心中的不满。一转头,草楚的笑脸就把他瞬间给冻成了冰块。
脸部的肌肉抖了两下,副盟主咬着牙问:“不知道贵客有什么事情?”
“这是你的解药,再不赶紧吃,小心你的手连同胳膊都要废掉。还有啊,以后要长点记性,别人都和你说了不要随便碰了,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呢?”草楚眼睁睁的看着副盟主拔掉瓶盖仰着脖子就把药丸吞下去,便稍稍舒了口气,重新倒回座位上。
马车行进的还算平稳,并没有较大的起伏,所以草楚手边的那些个小药瓶虽然躺在座位上,并没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倒是车外徒步的副盟主,感到胳膊上的麻木有些好转后,隔着帘子对草楚道了声谢,紧接着......哐当一声,倒下了。
赶车的手下立马勒紧了缰绳,大呼小叫的跳下车去查看他们副盟主发生了什么状况。
成方遥两根指头捻起后面的车窗帘子,看了一眼副盟主说道:“这五月盟的副盟主是不是有什么顽疾啊,都口吐白沫了。”
“哎呀!”草楚突地从马车里站起来,一头顶到了马车顶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陵子钧看草楚拿着一个和方才那个瓶子差不多大小的小白瓶,不确定的问道:“你该不会是给错解药了吧?”
“呵呵呵,谁还不犯个小错误啊?哈哈,没关系,待我给它把这个塞进去,包管他立马生龙活虎。”草楚踩着跪在一边看副盟主的手下的背上,落到地面上,颐指气使的指挥道:“给我把他的嘴巴撬开,把这个药丸塞进去。”
成方遥默默的把窗帘子放下,朝陵子钧的身边又靠近了一些,无奈道:“这个副盟主真可怜,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到五月盟。”
陵子钧倒是没有半分的同情,附在成方遥耳边小声说道:“他活该。让他们五月盟再自作聪明,总算碰上一个敢怒不敢言又不按常理出牌的活宝,给他们吃点苦头都是轻的。早知道那老家伙这么多疑,我真该在我们的行礼里放上点利器凶器暗器,看看他还敢不敢请我们进他们的大门。”
成方遥揉了一把陵子钧头顶的黑发,宠溺道:“我们家子钧狠起来,可是一点都不手软啊。哈哈,他们也是怕我们藏了东西去害他们。毕竟这几年,我可从没接受他的邀请过,这是破天荒头一遭,他这叫受宠若惊。”
“ 我看是做贼心虚。本来只是客气客气,没想到你倒真不客气。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把药仙重出江湖的消息放出去,就他那张皱皱巴巴的脸,能请来这么多的江湖好友给他做生日?噱头搞得大了,引来的各方神圣里,总有那么一两个是他不敢得罪的。比如你,比如外头的那个。”陵子钧从成方遥的魔爪下逃脱,轻轻捋平衣服上的皱印,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道:“别看是个徒弟,搞不好比他师傅都难伺候。五月盟的盟主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试探的后果
五月盟的副盟主好歹拖着半口气回到了盟里,算是交了差。
盟主看了一眼只匆匆见过数面的成方遥,张开双臂,老鹰捉小鸡一样的抱了上去。
“成盟主,你可算是来了。”
成方遥嘿嘿两声,转手把陵子钧拉到自己身边介绍到:“这是我北水帮的陵帮主,跟着来讨点喜气,盟主不会介意吧?”
趁机,成方遥把自己从盟主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五月盟的盟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陵子钧看,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嘴唇喏动了两下说道:“这就是陵老盟主的儿子吧?都已经长得这么高了。真是…不错,不错。”
陵子钧到底是大家出来的名门之后,礼节上不用成方遥提示做的有模有样,让旁观的人挑不出不妥之处来。
副盟主被赶车的手下扶下去,草楚拍拍巴掌笑道:“老盟主,我叫草楚,奉我师傅之命前来给老盟主道贺的。”
“不知小公子师承何处?”老盟主显然没有见过这个长了一张乖巧讨喜小脸的小公子。
只是刚才从副盟主对他投去的敬畏的目光来看,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奥,我师傅啊,真名不详,大家都喊他药仙。”
啪,啪,啪,三声过后,大厅里几个前来祝寿的人不约而同把老盟主上好的西湖龙井茶连同白眉报喜的茶杯一同摔倒了地上。
“你,你就是药仙的徒弟?”
“没听说药仙收了个徒弟啊?看上去这么年轻,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药仙一向是行动诡异,突然收个徒弟倒也没什么好奇的。我好奇的是,盟主不是说药仙会亲自前来祝寿吗?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听到药仙出现才快马加鞭的赶来一睹真容的吗?现在倒好,派了个小白脸徒弟来打发我们?这是看不起盟主你,还是看不上我们这些个粗人?”
三人之中一个穿着白色锦衣华服的男子一看就派头十足。若是没有刚才那丢人的一摔,应该算得上最处事不惊的一个。可惜…
草楚从进了大厅介绍完自己,就围着成方遥打转。
摸摸他的手,碰碰他的脖子,又想要去揪根头发看看,被陵子钧一把擒住了小手。
“药仙的徒弟,请你老实点。他功夫不错,若是不小心伤着你,我们不好向药仙交代。”陵子钧按在草楚的腕子上,更加确定它不会武功。
五月盟的盟主还在那句药仙的徒弟里没有清醒过来,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要怎么验证这个小子就是药仙的徒弟呢?别是个骗子骗吃骗喝,外带着还要丢上五月盟的脸面。毕竟这江湖上见过药仙的人都不多,何况是药仙避世之后收的小徒弟,连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过。
草楚叫嚷着“疼疼疼”从陵子钧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摸到里衣的袖子里,咦?怎么没了?
口袋里,包袱里,最后又从腰上的小香包里,找到了一张小纸条,递给五月盟的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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