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哥,我都后悔带你来了,唉。”半夏有些气恼,这骆大哥当着自己的面招蜂引蝶,若是被公子知道了……
“快,咱们是来赌钱的,那都是意外。”骆锡岩不能一直攥着那物,忙将肚兜塞在怀里,拉着清绸先观战。
“哟,买定离手,猜猜这片翠绿下是几个铜板?”
“兵不厌诈,各位看好再下注……”
“……”
骆锡岩与半夏玩的面红耳赤,在清绸的指导下,赢了满载而归。还是那条漆黑地道,骆锡岩兴奋道:“清绸,你怎么总能猜到是几个?”
“因为那庄家的手大,第一次抓了三十个铜板,手若是合的拢些便少于这个数。”清绸攥紧骆锡岩衣角,亦步亦趋。
“哼,骗谁啊,我们都看着他手呢,谁知道是几个子。”半夏不满地戳了清绸的腰,与他打闹起来。
柜掌迹几的。“别闹,这里黑你俩看不清楚,跟着我好好走。”骆锡岩将俩人分开,揪着半夏的衣领外前拖。
“诶,骆大哥,你松开点。”半夏还叫嚷着,忿忿不平。
清绸捂着嘴偷笑,其实大家都看着那人的手,没留神他为了讨得美人欢心,偷偷地与赌妓交握的手心上划着符号,而清绸本就闲来无事,眼四处乱看,正巧瞄上了,便指导骆锡岩下注,并不是每次都赢,差不多将前几次输的捞回来,便收手不干了。
出了铺子,天色已晚,骆锡岩提议去逛夜市,三人便携手往那挂满红灯笼的热闹街景去了。
“少侠,可算找到你了,医仙派我们来寻你呢。”一青衣瓜皮小帽的小侍着急往骆锡岩身沿跑来。
“啊?什么事?”骆锡岩看他神色匆忙,不知出了什么事。
“武林大会定下日子了,刚在为各路豪杰发挑战名帖呢。”小侍急急地拉着骆锡岩走。
“啊!!”骆锡岩惊了,自己等了五年,就是为了此次大会夺下盟主之位。离家时对父母的保证,每日晨起的早功,自己是万万不能错过啊。
骆锡岩一手牵了一个,腾起跃身,踏过高墙廊檐,几个起落便到了山庄门口。
“喂,你到哪去了?”柳桑儿挡住大门,状似质问骆锡岩。
“我去哪管你什么事,让开。”骆锡岩也不与他客气,谁知道这少年打什么主意,还是少接近的为好。
“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哼。”柳桑儿毫不在意骆锡岩黑着脸,自顾自地问。。
“想知道时辰问你爹去,我没空陪你玩。”骆锡岩一掌虚袭向柳桑儿,未携内力。
柳桑儿灵巧躲开,骆锡岩便提步往里走。
“喂,你站住,我有话跟你说。”柳桑儿在身后小跑着叫嚷。
“明日吧,我现在有事。”这孩子怎么看不懂别人脸色,净做些让人讨厌的事。
“我要说的非常重要!”柳桑儿眼看跟不上骆锡岩,只得停下大喊着。
骆锡岩急着去见贯墨,头也不回地跨步向前。“喂,我给你留了份参战名帖,你要不要?”柳桑儿有些失落地低声说着。
“什么?”骆锡岩掉转头,手伸在柳桑儿面前。“给我看看,谁知道你是不是诓我的?”这孩子心思琢磨不透,一会儿下毒一会儿又充好人。
柳桑儿将怀里捏着的递过去:“我不知道你的名号,你自己拿去填吧。”
这次武林大会由名澜山庄一力承办,名帖本是各门派推举,再由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侠审查再发,柳桑儿替骆锡岩私自藏了份。
“呃,谢了!”骆锡岩一看那名帖,上面有代盟主之印和各长老手印,假不了。心中不由一松,对柳桑儿真心感激道。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柳桑儿撇了撇嘴,捏着发尾,似有小女儿的娇态。
“骆锡岩。”骆锡岩对他拱手道:“多谢!”
望着骆锡岩远去背影,柳桑儿低声念着:“骆锡岩,锡岩,锡岩哥哥……”
“哼,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好人!”进了庄,骆锡岩就没再带着半夏和清绸了,俩人在后面颠颠跑着。经过柳桑儿时,半夏不满地哼着气。
“你才不是好人呢!哼,要不要我让你全身痒痒抓挠不得?”柳桑儿牙尖嘴利,毫不留情还嘴。
“哼,那我家公子永不替你哥治病了!”半夏也不客气。
第九十话 雷霆醋意生 一抱恩仇泯
“回来了?”贯墨挺直肩背,捏了薄本书在昏暗烛火下神色不明。
“嗯。贯墨,你别看书了,烛火太暗,恐伤了眼。”骆锡岩了却一桩心事,名帖在手,天下我有。
“呵呵,是啊,比不上花街柳巷那亮堂堂的光。”贯墨放下书,起身往床铺走去。
“啊?”花街柳巷?骆锡岩摸了摸脑袋,不懂其意。
“今儿个玩的开心么?”贯墨抖着锦被,折了几下卷好。
“嗯嗯,贯墨你要不要一起去?可有趣了,就是……”骆锡岩正要细讲赌场趣事,便见贯墨夹了那铺盖卷要走。
“诶,贯墨,你干嘛去啊,这大半夜的。”骆锡岩忙捏了贯墨衣角,问道。
“还知道是大半夜啊?你身上脂粉味太浓,怀里还露出半截那粉色的什么东西?呵呵,我受不惯,还是自寻清净吧。还请少侠见谅。”贯墨别扭地小声说着,执意分房而睡。
“咦?你是贯墨没错啊?你不是被什么附身了吧?贯墨,贯墨?”骆锡岩伸手在贯墨脸前晃悠,想招他回神。
“没事。”贯墨俊脸一红,快步走到门边。
“那你这是怎么了?”骆锡岩将锦被劈手夺了下来。
贯墨猝不及防地扫腿袭向他下盘,骆锡岩提了真气跃起:“哼,我一回来你就和我生气,不是你同意我们出去玩的么?”
“不务正业!你来锦绣城是来玩乐的?”贯墨微怒,是不是太过宠着他了,无法无天了还。
“我……我没玩过的新鲜玩意儿,不能去看看么?”骆锡岩颇有些委屈道,出尔反尔!
贯墨也不与他计较,连锦被也不要了,开了木门就走。
“哼,给你!”骆锡岩从袖带里取出一小瓷瓶,往贯墨脑后扔去。
贯墨闻得风声,伸手从后一捞,捏过来看。“这是何物?”
“你不是晕船难受么?给你买的宁神提气香。”骆锡岩被贯墨的无名火燎到,语气有些冲。
“嗯,谢了。”贯墨嘴角微扬,在骆锡岩看不见的瞬间又强压下。这种香料,哪里都有,可是骆锡岩能想着念着,便就不同。来回上色了。
“哼,你都不知道,我和半夏赢了好多钱,还想着逛逛多买几件物什呢。对了,你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骆锡岩忽然想到这一茬,莫不是有什么重要急事。
“倒也没什么,那名帖……”贯墨神色缓和,赢了好多钱?所以是去的赌场么?不是那些地方就好。
“哦,名帖啊,我已经拿到了。你看,柳桑儿给我的。”骆锡岩从怀里掏了出来,在贯墨眼前晃悠。
贯墨正要拿的动作顿住,跨步往门外去,砰的一声摔上木门。
“喂,又怎么了啊?”骆锡岩莫名其妙地被贯墨甩了脸色,心情自然郁闷之极,又闻得自己一身脂粉香气,更是暴躁不安,冲到院子里提了水桶就往身上泼去。
好不容易骂了五百多声臭贯墨,才缓缓入睡。天才蒙蒙亮,骆锡岩忙跳下床,到院子里施展拳脚。
先是将祖传的拳法按部就班地练了一遍,身子骨活泛了些,又提了木剑唰唰地逼出剑气,将老槐树枝桠砍得七零八落。
“哇,骆大哥好厉害!”半夏拍着手和清绸蹲在廊檐上看,本来是在屋内好眠,但梦中总是听到呼呼风声和扑簌声,还以为天生 异象,赶出来看时屏住呼吸都不敢出声的,后来实在是脚都麻了才开口叫好。
“是吗?那我再来几招。”骆锡岩得了鼓励,有意卖弄地虚挽了剑花,斜斜地往门柱上刺去,再空中踏步拦住剑的去势,复而又返地在院子里绕着圈。
直到老槐树只剩光秃秃的树干,清绸半夏满头槐花枝叶地躲在墙角,骆锡岩才尽兴地收了手。。
“半夏,去叫你家公子吃饭。”骆锡岩胸中郁结之气总算排解了些,对着半夏吩咐道。
“你怎么不去?”我这个样子还要去洗了头发呢,指不定还有鸟屎,刚还看见一鸟窝掉下来了。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骆锡岩捏了清绸递来的汗巾,往额头胡乱抹着。
“不劳烦少侠了。”贯墨从隔壁屋子出来,神色如常,只是语气平淡了些,总有点人畜勿近的危险意味。
“公子怎么了?”不是和骆大哥在一个屋子里么,看这架势俩人斗嘴了吧。
“无事。”贯墨率先踏进饭厅,早有小侍摆好了简单精致早点。
“俩娃儿,你们先吃,我去冲冲凉再来。”骆锡岩一身是汗,黏糊糊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