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骆锡岩憋不住笑,捶着贯墨的肩膀笑个不停。“你屁大点的孩子,去过几次啊?”
“嘿嘿,要是你答应了,那就是头一回。”半夏有些不好意思了。
于终脚虫叫。“呃,哈哈哈!等等,我笑一会儿!”骆锡岩直不起腰来,真要是去了那种地方,半夏应该会很受欢迎的,被错认成小清倌。
贯墨黑了脸,已猜到骆锡岩满脑子装的是什么。“你想什么呢!还是,你是那里的常客?”
“呃,咳咳,天地良心。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骆锡岩忙为自己喊冤。
“那你还笑我!”半夏扑过去和骆锡岩打作一团,笑闹不停。
清绸也捂着嘴笑起来,只有贯墨在庆幸,亏得自己是晕船不是晕马车,不然被挤来挤去也要吐了!
名澜山庄占地并不小,和骆锡岩家的宅子差不多,奚宁兄妹去了主厅,其余几人被领进了侧面搭着的偏院。庄主看他们安顿下,欲言又止。
骆锡岩对山庄并无好印象,见庄主那样子,不说便也不问。
庄主踟蹰了半晌,对着贯墨福身:“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你也知武林大会在即,犬子却……”
“锡岩,若是累了就先休息吧。”贯墨语气平淡。
“呃,也是。医仙舟车劳顿,请先歇下吧。夜里备下薄酒,为医仙接风洗尘。”庄主只得收了话头,匆匆告辞。
“贯墨,他想找你给他儿子看病的吧?难怪,无事献殷勤,哼!”哪个儿子,大的还是小的?反正俩都不是好东西。
“过来,躺下眯一会儿。”贯墨掀了被子,都是新换洗净的,面料也上乘。。
“嗯。”骆锡岩乖巧的爬上床去,正巧夜里贯墨赴宴,自己和半夏一起出去花!
“小少爷,你不能去啊。”
“别拦着我!你们都不敢,我去求医仙!”清脆的少年声音。
“小少爷,医仙我们惹不起啊。”
“让开!医仙,医仙!”声音有些熟悉啊,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滚啊!吵死了!”半夏的声音从隔壁屋子里传来,并伴随着茶碗扔出来碎掉的声响。
“医仙!医仙!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在你屋外一直喊,喊到死!”看谁能耗得过谁!
“好吵……”骆锡岩没感受到杀气,没危险只是瞎叫嚷,锦被蒙上头努力回到梦境中。
“医仙!医……”哑然无声了,整个院子清净了。
轻微的抽泣声,扑通跪地声,发不出声音,只能鼻息吸气声。显得孤苦无助,如困兽般低呜着。
骆锡岩忽然想到浩然也曾跪在贯墨门口哀求了足足两天,可也没能救得了清方道长的命。心里不安,推了推睡在身旁的贯墨,道:“贯墨,醒一醒。”
“别管他,闭了耳息就好了。”贯墨侧过身来,揽住骆锡岩。
骆锡岩挣开怀抱,掀了被子,穿衣下床开门。地上跪着的少年听到声响,忙抬起头来。
“柳桑儿!你是柳桑儿!”骆锡岩大为惊讶,不过一想,这里是名澜山庄,能遇上他家小公子也是早晚的事。
“啊啊啊。”柳桑儿无声地张大嘴巴,就是发不出声音。
又一风声,小石嗖地打中柳桑儿颈穴,他揉揉了,小声道:“怎么是你啊。”
骆锡岩看他不过是个柔弱少年,满脸泪光,也动了恻隐之心。“你别跪着了,等医仙醒了有什么话你再好好说。”
“医仙!唔……”柳桑儿又喊叫起来,骆锡岩伸出食指威胁地在他眼前晃悠,他还算识相的闭了嘴。
“别嚷嚷,信不信我一拳打得你叫不出来?”骆锡岩拉他站了起来。
“你是医仙身边的人?”柳桑儿满怀希寄的看着骆锡岩,当初下毒之时并未料到二人会有次际遇。
“呃,不是。”看贯墨那样子,是不愿意医治的,骆锡岩也只是不想替他去说情。
贯墨在房内却听得仔仔细细,阴冷着脸闭目养神。
第八十七话 柳桑儿情幽 玲珑七巧谋
“那你怎么在医仙房里?”柳桑儿明显不相信他,非要问出个明白来。
“就好友啊。”同床好友不能算么?医仙是我媳妇儿这事儿我岂能到处乱说呢?骆锡岩紧张地往窗内瞅,自己这般撇清关系贯墨不会生气吧。
“我求你救救我大哥吧。”柳桑儿又复跪下,抱着骆锡岩大腿不松开。
“你哥?是那个柳均微?”骆锡岩想了想,他虽对自己下手,让自己吃尽苦头,还差点命丧黄泉,但也是兄弟情深,此番求情也在情在理。
“嗯嗯嗯,求求你帮着在医仙面前说上几句吧。”柳桑儿顺势在骆锡岩裤腿上蹭下了一溜儿晶亮的鼻涕。
“哎呦,你起来说话,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再者说了,我在医仙那也是连个渣渣都不如,求我没用。”骆锡岩扯着裤子退了几步,嫌恶的看着柳桑儿又跪行过来抱住。
“英雄,少侠,壮士,大哥,公子,少爷,爷……我求你了!”柳桑儿软着声叫着,巴掌大的小脸清秀俊美,一抹粉色浮上,羞怯道:“你不是还留着那玉指环了么。”这人年纪轻轻的不知什么来头,居然与医仙交好,且派人来取解药时只带了令牌,玉指环并不送来,那意思是……
“那东西啊,你等等,我去拿给你。”骆锡岩想着,一事归一事,既然他信奉承诺给了解药,那自己也该还了人家的东西。
“不,你若是喜欢就留着。而且,如果你能……你能劝得了医仙为我哥医病,我便是你的人了。”柳桑儿红着脸说道,话音未落又补上一句:“还要医仙能治好我哥才行。”
“我要你做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你会干些甚么?”骆锡岩没往那想,还以为是说小侍呢。
“你……”柳桑儿一把扯开领口,现下时节,衣衫又薄,他整个肩膀露了出来,白嫩细滑的肌肤带着些红晕,好看之极。
“啊!你别过来啊!我我我,不,你就算有那个想法,咳咳,你直接去找医仙就好了啊。我啥玩意儿都不是呢,你别弄错人了。”骆锡岩忙磨开眼,也不敢去拢上那衣衫。
哐哐哐,几声门响。
“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生了!啊啊啊!!”半夏叉着腰一脚跺开门,不曾想是这般场景。
“骆大哥,你!”清绸欲言又止,明明是这少年在外面呼天抢地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骆锡岩也无语问苍天,心中泪流满面,他也不知道会如此神转换啊!不对,刚听到的门响是两声啊,那贯墨……。
一回头,果然贯墨铁青着一张俊脸,在门边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啊!”柳桑儿没料到一下子涌出这么多人,自己还裸着肩膀呢!嗷呜一声冲进骆锡岩怀里,瑟瑟发抖。
“啊!”骆锡岩被一温软身子扑来,吓得惊声高叫。柳桑儿!你良心被狗吃了吧!我好心帮你,你却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哼,投怀送抱的事不用赶在我们眼前儿,去找个没人的地儿吧。”贯墨冷笑着说。
找个没人的地儿,好杀了就埋?骆锡岩颤抖着声音道:“这人我不认识啊!贯墨墨墨,我我是无辜的!”
“哼。”叫的亲热劲,隔几个院子都能听得见。贯墨转身,作势要往屋内走去。
“医仙!”柳桑儿合好衣襟,冲到贯墨面前。
贯墨连看都不看,用力摔上门。柳桑儿自然不敢去扒着挠门,立在门边可怜兮兮的。
“走吧,我家公子不治。”半夏毫不留情的对着少年说。
“为什么?!我哥又没做坏事儿,不能见死不救啊!”柳桑儿眼肿地跟蜜桃样,时不时地沁出泪水。
“那谁知道呢,公子这样做自是有他的道理。”要不咋叫医仙呢,仙人的心思尔等凡胎俗骨如何能知晓。呃,当然了,可能不是你哥做了坏事儿,也许是你做了坏事,要不就是你们全家都坏透了。
“算了,你还是走吧。”骆锡岩虽有些同情,但看贯墨的态度,自己也是不好强求。
“不救我就不走!呜呜,你明明收了我的东西,又不帮着我!非礼啊!”柳桑儿耍起横来,高声叫着非礼来,引得小侍们冲进小院,挤得水泄不通。
“柳桑儿,你闹够了没!”我招谁惹谁了,两次碰到你都没好事!骆锡岩郁闷之极,强推不开。
明澜庄主也闻讯赶来,将自家宝贝儿子扶住,疾言厉色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我山庄放肆,我看你是医仙好友才将你一并请来,没料到你却是如此小人,医仙恐怕也是被你诓骗了!”言下之意是,医仙带来的人犯了事,那也怪医仙识人不明!这责任就该医仙来担!
“不是,我……是他……”骆锡岩在众人面前不知该如何辩解,急的面红耳赤。
“小孩子打闹起来又能有什么呢?拉拉扯扯的为了颗糖之类的,柳庄主何必这般严重?”还是说你就是希望将此事闹大,不可收场?让你儿子在江湖中丢了脸面。贯墨听得外院声响,不知何时推开门,走到骆锡岩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