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条红火的小蛇正游走进一旁的树丛中。
没来得及叫痛,江云连忙将手指含在嘴里吮|吸毒素,吐出几口毒血。待吸不出后,原本打算上岸穿上衣服,却不想眼前一花,登时倒在了岸边的衣服上。
“没这么倒霉吧……”这是江云昏迷之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连衣服都还没穿上……
……
不知过了多久,江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眼前早已是伸手不见五指,而自己的周身却热得犹如当初被三昧真火灼烧一般。
“怎么这么热……”江云挪动着四肢,摸黑从温泉中爬出来,期间只感到浑身犹如灌铅一样沉重,好几次都险些又摔回水中,等到全部爬出来,自己已经累得快要虚脱。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了更大的麻烦。
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了,夜色有些阴沉,月黑风高。
在这样的环境下,又离开了温泉的浸泡,江云却没有感到浑身的热度减轻,反而觉得皮肤更加火辣辣的烫,甚至被微凉的清风抚过,简直惹得他想要呻|吟出声,明显比平日里敏感百倍。
另外,身体上那处难以启齿的地方,正酥麻着兴奋不已。他甚至偶尔不受控制地抚|摸起自己的身体,来减轻那股磨|人的燥|热。
抓在手中的衣物没有一件全然穿在了身上,只有里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臂上,其余的全部搭在腰间。江云脱力地靠在岸边的大石上,微微张开着嘴,剧烈地喘息不停,若是稍微有些月色,便能清楚地看见他的脸颊上,是一片不正常的驼色。
吃力地擦去嘴角结瘀的血迹,江云喘息着想要穿好衣物,奈何浑身无力,就好似喝了几坛子的烈酒一样。
思绪虽有些混乱,可他仍旧难看地扯了扯嘴角,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蛇毒倒是吸|出来了,之前沾了唾液的毒素却慢慢转换成了淫|毒,现下真是有得他好看了。
“沧海?”
就在这时,江云忽而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顿时令他浑身一震,猛然回头看去,便见不远处一盏灯笼缓慢靠近自己。
“别过来!”压抑的声音突然拔高,混合着剧烈的喘息,连语调都扭曲了,与此同时,江云愈发地蜷缩起来,好似想要将自己缩进腰间散乱的衣物里一般。
来人不是玉杵,居然是摩诃不缚!
这叫他如何是好,若来的是玉杵,女子或许还能想办法封住他的几处穴道来减轻那种磨人的感觉。可是,来的是一直对他颇为冷清的摩诃不缚,且还失了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就算十几二十年来都清心寡欲,可是,如果在特殊的情况下,比如说现下,本来就有些情不自禁,摩诃不缚一来,这……这不是雪上加霜么!
他虽对摩诃不缚有着异样的情愫,可并不代表他就可以稀里糊涂地发生些什么。何况,对方的意愿怕是比自己的欲|望更加重要!他简直情愿欲|火焚身而亡,也不要摩诃不缚看到自己现下这副丑样!
所以,江云此刻唯一清醒的意识就是,绝对不能让男子靠近自己!
“你,怎么了?”不远处的男子迟疑了片刻,却是更加提近了灯笼,朝着江云走去。
江云脑中警铃大作,他想向大石背后爬去,却一下软倒在了地面之上:“我……没事!你快……回去叫玉杵来!快……走……”克制着越来越急促的喘息,江云握紧拳头,面朝地面,不停地摇着脑袋趴在地上。
提着灯笼的男子站定在原地,灯光照亮他清冷俊美的容颜,就好似一尊精致的人偶,令人辨不清真假。
“你好像,中毒了。”十分委婉地吐出这几个字,摩诃不缚突然动身,几步便走到了江云的身前,趁着灯光,居高临下地看着衣衫不整,皮肤泛着红潮的男子。
他是失忆了,但并不表示他连人情世故都不懂了。
所以当发现江云的异样,细想之下,便猜出了男子到底出了何事。
“你看起来很难受。”他淡淡地看着地面上的男子,夜色虽看起来有下雨的征兆,可是在温泉边,还是能感到一股扑面的热气。
只是,对于摩诃不缚而言,有些令他惊讶的,是此时趴在地上极度克制的男子,浑身竟散发出一股邀请般的香甜气息,配合着完全起不了遮盖作用的衣物,简直就是活|色|生香。
他一直知道男子身上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异香,但是他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那种异香竟会变得那般的……诱|人。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之风又起,我都不晓得到底又出了哪些违禁词了。。。。
☆、第七回
“总之……你去叫玉杵来!”使出浑身的力气,江云夹紧双膝往一旁倾去。
可是,灯光却好像故意追逐着他,依旧晃着他躲避的双眼。
“她没有回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来找你。”清冷的话,听不出男子的情绪,因此江云很难判断出男子此刻怀着怎样的心情。
下颚突然被人抬起,江云的瞳孔瞬时扩大,便清楚地看到近在咫尺的橘红灯笼:“也许,你需要发泄一下。”
伴随着这句话而出的,是突然发飙的江云,一下打开了摩诃不缚靠拢的灯笼,火光被抛得老高。
许是没有料到他有如此大的反应,灯笼很轻巧地便从摩诃不缚的手中飞出,高高抛起,直直落下,浸入水雾氤氲的池水中,只微微明灭了几下,便全然熄灭。
四周再次陷入黑暗,江云仍旧剧烈地喘息着,甚至他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知道自己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发泄,这是最快,也是最简单的办法。
但是,却不代表他能毫无顾忌地当着摩诃不缚的面自|渎。
这比让他死更令他难受,比让他不着寸缕地游街更加无地自容。
天空中,无声地划过一道闪电,在一片漆黑中,照亮一身狼狈的江云,和直直立在他身前的男人。
“你先……回去!我等一下……就回来……”
也许,等到下雨的时候,他就可以借着冰凉的雨水,消退那蠢蠢欲动的欲|望。
没有回答,直到江云错以为摩诃不缚已经离开的时候,才又听到男人的声音。
“我看不见路了。”那盏唯一用来照明的灯笼,已经被江云失手打进了温泉中,现下伸手不见五指,叫他怎样轻易地走过十几里的山路。
更何况,不久之后,便是一场大雨。
江云动了动双腿,他的忍耐快要到达极限,四肢已经微微的痉挛起来。
“你离我……远一点就成!反正……不准再……靠近我!”妥协地吐出最后一句话,江云便没有再发出一丝奇怪的声音。
摩诃不缚一直立在原地,天际来回碾过的闪电越来越多,偶尔,远方传来沉闷的雷声。
借着那一闪而过的光明,他清楚地看到,衣衫不整的男子正无声无息地躲在那块大石后,纤长得略微干瘪的双腿曲起的,即使看不完整,从小腿细小的颤动来看,摩诃不缚也能猜出来,憋得急了的男子,就在几步之外,克制着一切的响动,压抑地自|渎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几道沉重的雷声炸开天际之后,一动不动的摩诃不缚已细微地察觉到自行解决的男子,手中的事已临近尾声,那已经全然克制不住的细小嘤|咛声,隐约中含着点若有似无的哭腔,夹杂着空气中散发的甜腻香气,简直就是一场活生生的真人春宫。
因此,当一滴凉意落到脸颊上,摩诃不缚才从方才的失神中找回自己的心神。
落下的冰凉越来越多,自一刻前那声极尽克制的闷哼之后,大石背后什么动静都消失了,好似瞬间沉寂下去,连方才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也全然消失不见。
“……你……还在么?”缓慢地喘息着,江云低唤大石后一直没有离开的人,“我现在……情况很不好……雨要下大了……帮我……一把……去就近的山洞……躲一躲……”虚弱至极的声音,好似下一刻便会突然中断。
一声惊雷响过,原本淅淅沥沥落下的雨滴,顿时如溃堤之穴,大雨随之滂沱而下。
漆黑的雨幕中,摩诃不缚难得依言走到江云的身前,一道闪电划过,视线虽被雨幕所阻,可他还是清楚地看见了江云此时的模样。
犹如一条搁浅的水鱼,任人宰割,苍白的唇色,泛红的眼角,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可怜之色。
“离开温泉之后……向左三十步左右……会有一个山洞……这场雨……大概要下一两个时辰……去那里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