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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成神日 (付一钱)


  “沃拉夫阴险,唯利是图,碍他升官如同杀他父母,他熬了这么些年,汲汲营营好不容易成了塔姆斯项目负责人,每天抓心挠肝的就想做出成绩。要是给他搅黄了后果可想而知。你是我亲生女儿,我不想你身陷危险。”
  正因这身体是你女儿!
  涉谷手上的动作慢之又慢,一粒一粒的往跳棋盒子捡塑料小兵。
  三年前欧洲和韩国资本设立的塔姆斯项目,他非要带着他的苦艾会和涉谷氏掺和进去。
  这项目是为了什么无限度的时空跨越,要在人体内搭建微型时空虫洞。几年间奎师那送去的数以千计的活体都被扭曲得不成人样死掉。
  涉谷老头坚信耶利米是神的化身,作为他的女儿,她自然就是那个天选之子,她将完美适配、植入时空虫洞。
  但曾为竹原慧的涉谷知道她弟弟是个什么货色。跟赤司氏玩不下去了,便转而投向涉谷氏,弄个毫无前途的塔姆斯项目找存在感。
  反正她不是天选之子,进入试验只会跟那些可怜的圣餐一起报废。
  捡剩最后几粒,涉谷说:“一周后我的十八岁成人礼上,我会和迹部景吾正式订婚。”身后没有动静,她的手按在最后一颗棋子上。
  衣物窸窣摩擦,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她旁边停下,她眼角余光看到了他漆黑的皮鞋鞋尖,像只尖嘴乌鸦。
  然后鞋尖消失,脚步远了,门关上的声音像极了跳棋盒子合上的声音。
  她低头,手心仍黏着那枚红色的棋子。
  外面似乎起了雾,她去关窗,发现原来是雨,细如牛毛、密如光尘,汗津津湿漉漉的雨。
  迹部崇弘回来好些天,迹部才见到他。
  “你就要面临升学了。以你的成绩,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学校,有想去的地方吗?没有的话,”他用夹着雪茄的两指推出一份资料,“没什么太大问题,我让欧文把材料手续都弄好了。”
  迹部上前一步拿起来,国内顶尖大学的管理专业。他反感上面的烟草味。
  “怎么检阅似的站着?”
  迹部望了望他眼神指的那把沙发椅,离他太近了。迹部不动,等他开口。
  “你讨厌涉谷?”
  “不讨厌。”
  又远远没达到喜欢的程度。迹部话没说完。
  “那么景吾,做你应该做的,好吗?”
  “什么应该?”
  他没正面回答:“几年后,你要是想,还可以再拖几年办婚礼,她将成为你法律上和生活上的共生体,为你生儿育女,成为你的一部分。她自愿完完全全归属于你,你更完整了,然后还是自由的,这不好吗?”
  “也许吧。”
  可当迹部走出书房,他问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有的那个自己:你真正想要的,难道是让另一个人来肯定自己,一份法定的稳定的陪伴?传莫须有的宗、接可笑的代?
  问题一直在产生,新问题覆盖旧问题,滚雪球般从年轻时的雪山推移到盛年过后的太阳地上,它变小不是因为被解决了,而是被太阳晒化了,随整个生命的蒸发而消失了。
  连着几天小雨过后,气温攀升。
  迹部同每年盛夏一样,搬去了庄园另一端。
  房间设计透光通风,后窗毗邻池塘,池边垂柳环抱,浅绿的纱帐隔开飞虫。
  去年迹部生日,涉谷送了一个风铃,现在它挂在客厅。迹部从她之前向社团和学生会请了半个月的假,猜想那是她亲手烧制的。
  迹部已不去社团和学生会,空闲的时间用于备考。学累了歇会儿眼睛,总是不自觉地看那几片稀疏的青蓝色琉璃折射在天花板上的光影。心下一片平和。
  他承认那件事对自己的影响。每每想起都不明白,白村既然暗自认定自己有意碾死了安卡,还能一如往常的和自己相处。
  那天他突兀表现出的陌生人格,可能是曾经的他,和电影里有些像。
  他复盘那晚发生的事,一开始是想弄清谁对谁错,后来想通他们都有错,也可以说都没错,只是思想层面的不同。
  凭他的几句话伤害不了白村,所以他也没被伤到就扯平了。黄濑带来的消息一定程度上打破了他的自洽。在剧组时白村身体就不舒服了,是多疼才用了那么多药?
  如果白村真的死了,他就被坐实成了亏欠方。
  白村的生死跟薛定谔的猫一样,他的感觉也处于亏欠和两清的叠加态。
  实在走神太久了,迹部翻了翻日程,除去三天后涉谷的成人礼,没什么必须的活动了。


第48章 仲夏之夜
  迹部崇宏刚回来,社交界热闹的不得了,迹部平白多了好些不得不应付的场面,废了好些不必要的口水,压缩了学习的时间还被损坏了心情。
  整个社交界的人都得了婚约的消息,只要去一个场合,无论正式非正式,涉谷在场不在场,众人无一不交口称赞这桩婚事,祝福他们。迹部不禁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什么幸福魔法从他们的口中流出,缥缈地环绕在他周身,只要他戴上订婚戒指,南瓜就会变成马车,他就会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清风穿堂而过,纱帘轻拂,风铃仿佛也觉得这个想法异常可笑,琉璃圆片互相擦碰,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伴随着风的还有一阵争吵。
  门廊外,管事女仆和花匠在跟管家清算什么,管家的皮肤晒得通红,细汗和皱纹密密麻麻爬满他的脸。他话说一半,没被打断,自己就忘了下句。
  迹部去挡在他们中间,把管家往房间里扶。
  “天气太热了很容易中暑。”
  管事女仆见状去拿了毛巾和冰水过来,花匠跟迹部解释了始末。
  在两天后要送去涉谷家宴会厅的玫瑰品种和数目上,管家出了差错,导致管事女仆安排错了人手,花匠规划错了花圃。
  迹部重新安排,免了他们的责,打发了他们。然后拧了湿毛巾,给椅子里粗喘着气的管家擦脸和脖子。
  “这不是少爷你该做的,”霍普按住他的手,“何况我还犯了错……”
  “身体不舒服,难免的。”
  “少爷,我没生病,只是老了。办完订婚宴我也该退休了。犬子会接好我的班。”
  的确,不知不觉,霍普已经这么老了。
  “你好好休息吧,宴会的事交给金斯就好,他是你的儿子,不会掉链子的。”
  “不,不行。”
  霍普摇头,眼神坚决。
  他一定要亲自来。这是他为这栋奉献了一生的宅邸最后一次尽职,这更是迹部景吾,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的订婚宴。
  “起码今天中午,”迹部别开头,假装看外面的天色,把突如其来的感伤咽回去。“你在这小睡一下,有人找我叫你。”
  “怎么好……”
  迹部扶他到客房床上。
  下午涉谷打电话邀迹部去选戒指,他以没时间拒绝了。
  本来和忍足有约,迹部出门后,以涉谷的邀请取消了和忍足的约定,找了个咖啡厅待着。
  订婚宴的迫近和与之而来的一系列事,逼得迹部不能平常以对。
  几年前他没当回事,不曾想到今天;今天他不以为意,几年后责任也会找上他。
  他现在没准备好,再过几年,也没信心准备好组建一个家庭。他就没在现实中见过正常家庭的范本。书本不足以成为指导,故事里尽是破碎家庭,可能美满家庭太无聊了,或者像童话一样,只存在于幻想。
  杯中的咖啡一口未动,迹部面前摊着本杂志,耳边是店内电视的广告声。
  广告变成了新闻。出席活动的领导脸上滑稽的赘肉,欢迎者们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枯燥刻板的外交辞令……他不是个残忍的人,但后面欧洲某国街头枪战的新闻给他的感觉,比刚才的太平盛世好了不止一点。
  主播用正派的声音说原因是势力间火并,画面是群众拍摄的现场视频。什么人遇见街头枪战第一时间是拿手机拍视频?迹部又注意到,在画面边缘闪过的一辆车里,坐着一个银色长发的人。
  “这个说法和处理方式,还不如你碾死安卡那天。你故意碾死安卡,我还要欣赏你些。”
  “你们的通病就是对身边的死亡耿耿于怀,看不见的却当不存在,你们称之为感性,我称之为狭小和虚伪。”
  “要恸哭就为全部的死亡恸哭,仅为你所见的死亡,证明你其实只是把身边的人当做自己的延伸。”
  这段话直接导致他最大的愤怒,是衔接他情绪的重要转折点,却没有出现在任何一次复盘里。被选择性忽略了。
  即使回想起来,他也不确定这是一字不差的原话。
  当时他究竟是什么感受来着?
  被误解的愤怒?被言中的羞愤?
  他不确定,能肯定的是那种恐怖的感觉。
  白村的确是起初的白村,但不是迹部以为的那个人。
  白村平常所表现出的情态都是表演。
  他揣测对方的想法,依照对他的预期形成某种人格。他是个没有形态却有智能的拟态生物,像水银一般,完美嵌合进你对他期望容器的每个角落。安卡对他没有期待,所以安卡看到的他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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