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亓秋野缠着他闹,“能不能跟我重新在一起?不行的话你等我一下,我努力追。”
任意初看着他,“别追了,我不想等。”
“同意了?”亓秋野问,“同意了亲我一下,跟以前一样。”
任意初没动。
“我们昨天都接过吻了,”亓秋野说,“你还害羞吗?”
原本还没有多不好意思,被亓秋野这样一说,任意初真不太能下嘴了,起身想要逃开。
下一瞬却被亓秋野反手拉了回来扣在沙发上,接了一个很长的吻。
与昨天不同,这个吻带着爱惜,带着失而复得。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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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两人呼吸变重,任意初才推了推亓秋野的肩。亓秋野额头抵着他的蹭了蹭,随后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处,喃喃道:“我好想你,你怎么能说我不想你呢?”
任意初被亓秋野压着,手无意识拨弄着亓秋野的头发,他想说,我等了你好久。
等他消息,等他回来,等了好久。
“这次本来想把事情解决完了再来找你的,没有不来找你,没有要走。”亓秋野的声音越说越轻,“对不起,小初,对不起,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会变成那个样子,我没有办法……我那时候都不敢跟你道别。”
“所以你就一声不响地走吗?”任意初眼神没有聚焦,随意地落在某处,他在感受亓秋野压在他身上的心跳,“你给我吉他、给我光盘,有什么用?我如果真的要忘记你,我可以全部扔掉。”
“你掐准了我的弱点,你知道我忘不掉,对不对?”任意初问,“你讨不讨厌?”
亓秋野在任意初最喜欢他的时候离开,遗憾才会使人刻骨。
他不仅掐准了任意初的弱点,他还赌了任意初对他的喜欢。
亓秋野在任意初颈侧吻了一下,抬起脸注视着他,“我真讨厌,原谅我一次,我再也不走了。”
任意初的眼眶泛着些红色,不知是还没有退下的□□还是因为亓秋野的那句再也不走了。或许两者都有,他就这样看着亓秋野,看着这个与他分别了很多年的人,少年的稚气早已褪去,棱角变得更加分明,但那双眼看向他的时候,却始终带着和以前一样的光。
任意初说:“起来,你好重。”
亓秋野习惯性地掐掐他的脸颊,起身说,“你的婴儿肥都没有了。”
“我都多大了,还有什么婴儿肥?”任意初也起身,把皱起的衣服整理好,想起重要的事,问道,“你们乐队的事,怎么办啊?”
“小张说还在处理,”亓秋野说,“但抄袭那个事就不好说了。”
任意初点点头,“那么久的事他们都能翻出来,要是当时不那么算了的话,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亓秋野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小初,你有点不一样了。”
“怎么了?”
“你以前不会说这样的话,”亓秋野说,“那个事就是放到现在,也肯定也这么算了,能怎么办呢?那是王炳元的母亲啊。”
“要解决,肯定有办法。”任意初笑了笑,“人怎么会永远不变?在比赛之前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只是我不太了解王炳元这个人,所以没说。”
“我知道,没有说你变坏了。”亓秋野解释,随后问,“觉得什么不对劲了?”
“他一开始无论如何都要改曲子,甚至跟徐言大吵了一架,后来又莫名其妙说不改了。”任意初说,“我那时候觉得不太对,一个人,再怎么样都是有一套自己的逻辑思维的,他的逻辑不对。后来比赛结束我又想了一遍,他应该是那之前就已经把创意卖出去了,又觉得对不起你们,所以想要个更好的来敌过对面,但他做不到,你们也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所以最后王炳元破罐子破摔,又变了主意。”
亓秋野听完他这一通分析,笑道:“怪不得你去做的心理咨询师。”
任意初坐回沙发上,抱起一个抱枕,说:“在这方面其实我没有变,那时候我就不太喜欢王炳元,可你对他好,我只能说是爱屋及乌而已。”
听到这样的表白,亓秋野心下一动。
手机在桌面振动起来,任意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小张打来的。
他接起,那边立马传来了小张的问候声。
“任老师最近忙吗?”
任意初:“有什么事吗?”
小张笑着说:“我们小骆状态还是不太好,您今天方不方便过来一下呢?”
任意初看了一眼亓秋野,他今天原本是休息的。
亓秋野不知道小张在那边说的什么,用口型问任意初,“怎么了?”
“可以,”任意初回答,“还是去公司吗?”
小张:“不是不是,因为最近麻烦事比较多,我稍后给您发个地址。”
电话挂断后,亓秋野蹭到任意初身边,又问他,“怎么了?”
“骆添最近状态怎么样?”任意初问,“小张问我今天能不能过去给他看看。”
“他的负面消息也很多,前几天不敢来找你,怕把你卷进去。”亓秋野说着,去卧室给任意初拿了条自己的裤子,说,“应该可以穿,走吧,我送你过去。”
“你知道在哪?”任意初换上裤子,问,“你送我过去被他们看见怎么办?”
“我们最近住郊区。”亓秋野拿起玄关处的车钥匙,“我不是司机吗?就说你打车软件叫的车。”
“……”任意初低头换鞋,嘟囔道,“谁打车能打到这么好的车啊。”
亓秋野忍不住笑了起来,昨天喝得迷迷糊糊把他当司机,今天倒是清醒得很。
两人一起到的郊区别墅,推门进去,所有人都在,见这两人同时进来,每个人的神情都不一样,只有徐言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却还是免不了震惊这两人的速度。
小张热情地迎上来,“任老师来啦,这么巧,跟亓秋野一起到的?”
周一没往这上面想,还在想这两人怎么会一起来,被小张这样一说,顿悟了,“这么巧?”
骆添很有礼貌地站起来,和任意初打了招呼,“任老师。”
任意初和亓秋野都没想到剧情是往这个方向发展的,亏得任意初还想了一路借口,结果小张直接给他们找好了。
他顺着台阶上,对几人点点头,说,“嗯,骆添最近怎么样?”
骆添说:“要不我们去书房吧?”
任意初看了眼身旁的亓秋野,跟着骆添上了楼。
今天天气不错,入秋以来,太阳第一次这样热烈地照进屋子。一楼的落地窗没有被窗帘遮上,所以正午的时候正好穿过玻璃照在客厅,让整间屋子都沐浴在阳光下。
亓秋野给自己拿了罐咖啡,昨晚他其实没怎么睡好,任意初喝醉了虽然行动上和正常时候没什么两样,但言语上就不一样了,拉着他说了大半夜的话,说的什么,天马行空,肯定不知道这个聊天对象是亓秋野,估计早上也是没想起来,不然早就问他了。
周一看着任意初上楼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脑袋里这会儿正在头脑风暴,半晌,他问身旁的徐言:“哥,你觉得任老师今天这身衣服,眼熟吗?”
徐言侧目,用审视的眼神看他,“你看出来什么了?”
“我怎么觉得,亓哥好像也有?”周一回忆了一下,“就这件卫衣我记得最清楚,他所有衣服里最可爱的那件,前面有梅花鹿角的刺绣!”
徐言摸了一把周一的脑袋,说:“你记这么清楚干什么?”
“因为这衣服他穿起来太违和了,”周一说,“不是说不好看,就像……就像你突然在你的鼓上贴了粉色蝴蝶结一样,你明白吗?”
“这能一样?”
“说什么呢?”亓秋野前面的没听清,只听见周一说什么蝴蝶结。
徐言嘴快道:“哦他说为什么任意初穿了你的衣服。”
“!”周一惊了,“不是!我是说眼熟!你不是也有一件一样的吗?”
亓秋野笑起来,喝了口咖啡,说:“嗯,有,应该是同款吧。”
周一听完,得瑟起来,对徐言抬抬眉,说:“我就说吧,我记性很好的。”
“是,你真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徐言由衷夸赞,并且给他竖起大拇指。
心理咨询的时间不固定,这次聊了一个多小时,亓秋野靠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眼睛眯着眯着就合上了,大家都安静地做自己的事,小张突然控制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徐言和周一同时看过去,亓秋野睡得浅,也在这时被吵醒了。
“你们快看!”小张举着手机,“有人开始爆‘邮递员’的料了。”
这是一个非常不活跃的账号,从头到尾只有三条动态,前两条还是一年前的某次新闻转发。
【“邮递员”从没出道之前就一直各处收买别人的创意曲子以及demo这件事我以为是人尽皆知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能让他们倒打一耙,互联网没有记忆我有。】
这条动态的下面还附上了一张图片,是一条转账记录,显示的是五万。
“什么意思?”周一看完也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