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唱声音越小,却见三个男人瞪大眼睛如同见鬼。
过了一瞬,林冲嘴里的酒呛了出来,背过身子猛咳嗽。
花和尚捂着肚子放声大笑。
神兽笑得肩膀直抖,他说:这也叫唱?驴叫都比这个好听。
唱他们的会歌,他们还听不懂,我也无趣,又把手一拍:“代安,把牌拿来,打几圈马吊!”
这几个男人突然就来了精神。
还就不信了,男人们除了打架还能没点别的正常爱好了?
四个男人围坐一圈?,麻将立时辟立啪啦打得热火朝天。
林冲坐我上手,凡举牌必三思,手气偏偏还臭得要命,赢少输多。
武松坐我下首,我一直在给他喂牌,他还是赢不了,怀疑他长脑袋就是为增高。
赢得最多的是花和尚,别看他面相憨厚,脑子最好使的就是他,不一时,他面前的碎银子就堆成了小山,于是也就大方叫人买酒食过来,熬夜又打。
直坐了整个通宵,我赢了些,武松很快兜都比脸干净了,林教头娘子这个月给他的零花钱全都贡献给了花和尚,花和尚满载而归。
天将亮时方才回房歇下,武松又赖在我房里不走,说是花和尚打呼噜他睡不着。
刚一合眼,他又是一通拳打脚踢,我又被他给踹下炕头。
左右是睡不着了,就去厨下寻吃的,发现篮子里的青瓜挺好,就取了一个榨出半碗汁,混上蛋青蜂蜜糯米粉打算给自己作个面膜。
不是自夸,西门庆稳居清河县第一美男宝座数年,一再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除了有钱有闲会打扮之外,颜值那是必须的。
有了这样一副好皮囊,定要好好珍惜,到死都要美美哒。
将那一碗糊糊调好涂了满脸,闭着眼睛在竹椅上养神,刚眯了一会儿,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大喝:“西门,是谁把你的脑浆子给打出来了?”
真要被这货给气死,睁开一只眼睛看他:“你是啥时侯醒的?”
武松说:“咦,你没死啊?脸上涂的什么?何苦这般模样?”
“嘘,这是我祖传秘药,糊脸通七窍,进而调百骸,糊上一阵子全身通泰,能治内伤。”
这货上当:“真的假的?”
“要不然我的伤怎么会好得那么快?”
他将那碗糊糊搅了搅:“你伤的不是P股吗?涂脸能把你P股治好?原来你的P股连着脸。”
怎么就那么想捶死他呢?
“切,爱信不信,祖传绝技,外人我可不告诉他。”
那货还真就信了,也涂了满脸糊子,躺在旁边的竹椅上。
过了一会儿花和尚房门一开,也是一声惨叫:“啊!你二人这是被谁给打了?脑浆子糊了一脸!”
第18章 房内乐趣
看看,梁山上的这批人脑回路都一样。
武松将手指在唇上一竖:“嘿,独门秘药,可治内伤,可提内力,我这会儿感觉真的神清气爽了许多!”
“真的?那我也试试!”抬手将余下那半碗糊子全都拿走了。
过一会儿,睁眼偷看,只见他光头上也是,脸上也是,最搞笑的是满脸的络腮胡子上全都是糊子,躺在旁边的竹椅上,活象个沾满了泥浆的大扫把。
不能笑,会长皱纹的!
身边那人反倒是强忍不住,吭吭吭憋笑憋得难受,大和尚转过那个被糊得五官不清的脑袋:“武都头,你笑甚么。”
我赶快说:“他没笑,是在养息调气。”
花和尚:“哦!”也自仰天鼓肚运气调息。
我强绷着脸忍得混身在抖,武松也是忍得太辛苦,抬脚照我身上就是一下子,压低声音骂:“就知道你在耍人!”
花和尚听到动静?:“都头,你说啥?”
武松赶快说:“没啥没啥,我在与大官人细论口决。”
在捉弄人这件事情上,他倒是不笨,我照着他身上踹回去:“真能美肤养颜,谁耍你了!”
“你就是个娘们儿!”
我拿手要掐,他挥拳来打,我抬手来格,他动脚来踢,我转身就踹,不一会儿两个人打成一团,花和尚听到动静,道:“咦,练上了?加我一个!”
话音未落,他那个砂锅大的拳头就直冲着我面门过来了,武松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挡在我们两个人中间,滕出一只手斗花和尚,另一只手来打我。
三个怪物闹成一团,忽听见身后有人问道:“大师傅,都头,大官人,你们三位这是在作什么?”
回头却见是林娘子,身后带着一个小丫环。
三个老爷们儿赶快背过身子去擦脸。
林娘子已经笑着走了过来:“我家相公何在?”
花和尚赶快说:“在房里睡着呢,我去叫他。”
“先别叫了,让他先睡一会儿。”
林娘子将丫环手里的食匣取过来:“听说西门大官人病了,我煮了药膳和几味小菜给他。”
四荤四素,样样好看,中间还配了个人参乌鸡汤。
终于知道为什么林冲与他娘子这么恩爱了,这女子着实贤良得很。
小丫环盛了一碗汤端过来,林家娘子笑道:“哟,我且没说哪个是西门大官人,你自己便认出来了?”
小丫环脸一红:“反正我知道那个和尚不会是。”
林娘子偏就有心逗她:“那位黑衣相公因何也不是了?”
小丫环的脸更红了:“反正知道他也不是。”
花和尚照着武松身上怼了一下:“我便说嘛,他与咱们不一样,谁都能看出来。”
武松掩口干咳一声:“嫂夫人,我这就去叫林教头起来。”
花和尚跟在他P股后面:“我也去,我也去……”
我把汤给喝了,一抹嘴:“嫂夫人好手艺。”
林娘子笑得腼腆,将那小丫头支开,轻声问道:“奴家未把大官人当成外人,想要私下里问你几句话,还乞你莫要怪罪。”
“无怪无怪,嫂夫人有话请直说。”
“我听说大官人家里除正妻以外还有四房妾室?”
“是。”
她又问:“你那正房与妾室可曾和睦?可因你私宠了哪一个,冷淡了另一个便生事的?”
我想了一下说:“也还好吧。”
林娘子沉吟了一会儿道:“大官人觉得我身边那个丫头怎么样?”
我被吓了一跳:“这可不合适!”
林娘子蹙眉:“因何不妥?”
“我跟她不熟啊!”
林娘子怔了一瞬,掩着口笑得花枝乱颤:“大官人是误会了,我不是想把她给你,是想让她给林教头为妾。”
老天爷!这年月还有正房赶着给自己家男人找小三的!林娘子,你何故这么想不开?
“嫂夫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的脸微微红了红:“大官人莫怪,这些话我知道与一个外男讲起来失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见了大官人两回,便觉得你格外平和,与我家林教头的那些朋友们都不一样。
所以有些不当说的话也愿跟你提,其实我那一日去庙里,是求子的……”
这下搞懂了,林教头与她成婚多年膝下连个孩子也没有,眼看两个人都老大不小的了,肯定着急。
“嫂夫人既然未把我当外人,我也便实话实说,这个念头你最好不要有。”
林娘子不解:“这又是为何?我看那锦儿乖巧,又是打小就跟着我的。另外,她年轻,身子骨也结实,若是跟了我家官人,说不定明年就会……我也与她私下里说过这事儿,她自己也是愿意的。”
遇着这种事儿,哪个丫环不愿意?
当初月娘叫西门庆把春梅收房的的时侯,春梅也就是假装扭捏了一下就屁颠屁颠的了。
何况人家林教头长得还那么帅,虽然跟我比是差了点儿。
“嫂夫人,后宅里的事情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是个宽宏大度的,你那个丫环也忠心,只是林教头公务繁忙,屋子里多个人,他顾得过来吗?”
林娘子沉吟:“这倒也是……”
“所以我说,这事儿还是不要轻易提的好。”
林娘子低头又想了一会儿,象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大官人这话说得知心,其实这事儿是我爹娘私下里与我提的,我初时心里也不乐意。
后来想想,现如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怎能仗着林教头宠我爱我便叫委屈了他?
不过与你聊了这一番之后,我倒也想通了,他平日里不爱这个,娶了别的女人也是无用。”
正说话间,林教头出来了,笑道:“娘子,又与你那救命恩人道谢呢?”
林娘子笑了:“大官人善解人意,我便与他多聊上几句又怎么了?”
这妇人着实灵透,已经开始给林教头灌醋了,我继续在这儿杵着可有些不妥。
“咦,武松上哪儿去了?菜都凉了,还不赶快过来吃?”一路小跑去找武松,把花和尚也一起扯过来。
几个人又围坐到桌子前面吃喝起来,林娘子领着丫环去里屋吃了。
吃喝完了,花和尚还扯着林冲不让人家走,说是想接着再切磋一晚。
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是因为没老婆?,故意拖着不让人家林冲夫妻团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