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笑得头顶一道吉祥光圈:“哪里哪里,我这个人向来明白,从不冤枉好人,更不会放过坏人,兄台走好,他日再上东京来,只管去衙内寻我,定然盛情款待!”
出了衙门,我的腿一软,人连站都站不住了。
林冲和武松一边一个把我给弄到马车上,人一趴下,惨叫连天。
不知道那衙役手上何种道行,板子初打上皮肉只是火辣辣痛,人还能走路,也能强撑着跟高衙内聊天。这会儿劲一松却是痛得钻心裂骨,下半身彻底瘫了。
武松咬着牙道:“你还真能耐,作死作到衙门里去了,我与林教头若是晚到一会儿,看那二十大板打不死你!”
本来P股就痛,他还这般说话?
我立马就恼了:“我就是个生意人,与你不是一路货,我作死自作我的,与你何干!”
“你的死活自不与我相干!你与高衙内那厮在堂上那般说笑,可不是丢了我的人?”
“嫌我丢人,我走便是,以后再不敢高攀你这打虎英雄!”
“你……”他把拳头一举就要打下来。
林冲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武都头莽撞了,大官人机智,方才在那堂上顺利脱身,你怎么还能怨他?”
好在有个明白人在场,我怨道:“林教头,不是我说你,适才情形你真就不该过去!我在堂上随便闹一场,也能找到机会脱身。”
“大官人有难,我怎可不去?”林冲郑重抱拳:“西门大官人昨日救下我家娘子,合该受我一拜。”
我赶快拦他:“林教头使不得!昨日之事我也失策,若是当时亲自陪着嫂夫人下山,定然不会惹下这等闲事。”
林冲道:“那高衙内一时被糊弄住了,怕他回过神来还会找你麻烦。昨日的客栈不要住了,你们随我到花和尚那菜园子里去住上几日,那里离我家近,也好照顾。”
真不想去花和尚的菜园子,因为他背地里说我坏话。
想直接回清河县去,武松又不让。
他说我身上有伤,路上再颠一下肯定要去半条小命,不顾我的反对就到了花和尚那里。
空气里飘荡着新鲜的大粪味儿和葱蒜味。
门外武松,花和尚和林冲他们几个人又聊上了,还是武艺和江湖上的那些事情,聊到开心的时侯,林教头也不回家,他们三个人就挤在一个房间里头睡。
半夜里,隔壁传来三个男人的声音。
“嘿”,“哈”,“豁”,“哦”,“啊嗯……”
中间伴随着□□激烈的碰撞声。
第17章 大官人的P股被看光
别多想,他们真是在切磋武艺。
我趴在床上咧着嘴,吸吸溜溜直咬枕头,感觉自己已经被全世界人遗忘了。
花和尚事儿多,小厮们不让进园,只让他们去混混们下处住,此时我身边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
到了半夜里,痛得实在受不住,突然想起来:系统里还能没有金疮药?
打开系统?,叫了半晌那货才醒。
“难道是我对系统有误解?你这货会顶嘴会吵架,还会打瞌睡?而且这几天觉越来越大,动不动就找不着你。”
系统说:“开发我那人说要让我绝对人性化,别拿我当个普通系统,伦家也是有感情哒。”
“别废话了,大爷我PG痛,给我找点药来。”
屏幕一闪,所有灵药都在,点取了一个对症的往下一拉。
只听“咚!”的一声响,药瓶子往桌子上一落,屏幕一闪,那货又睡觉去了。
药掉得有些远,想要下去够,刚动了一下又痛得混身冷汗,干脆也不就够了,等到天亮再说。
半夜里风起,身上凉得很,额上却出了一层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进来,照着我身上摸了一把说:“怎么这么烫?”
明知那人是谁,却睁不开眼。
他褪下我的裤子看到已经变色的P股,恼道:“伤成这样怎么不说话?活该痛死你!”
好象说了话你就能听见似的,你心里除了跟那几个男人切磋武艺还能有什么?
他作势要将我抱起来,却听林冲道:“大官人伤了筋骨动弹不得,还是我出去给他叫个郎中,你与大师父先在这里守着。”
纳尼?林冲也在?难道花和尚也在?苍天,大官人的PG就被这么多男人一起给看光了?
房门一响,是林教头出去了,武松替我把衣服拉好,坐在旁边守着,鲁达又说困了,自去回房休息。
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浑噩,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眼泪总想止不住地往外流,知道不能让他看扁,便死死忍着,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看到了月娘,她温柔地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又用沾了温水的帕子给我擦洗。
好想伸手拉住她说:“我知这世上你对我最好,往后我不再往外跑了,老实在家里头呆着。
既然是个男人,便不去想什么不三不四的事情。
有娇妻美妾伴着,还要去惦记那没心没肺的莽汉,当真是嫌自己命长。”
嘴角动了动,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她又将我抱起来,靠在她身上哼歌给我听。
她唱得可真难听啊,嘘嘘嘘,咿咿咿,就跟那破锯子拉木头似的,我想求她别再唱了,再唱真怕一不留神会尿炕……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代安,他正用个勺子把苦药汤子往我嘴里头递。
我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他说:“回爹的话,昨夜林教头替你寻了郎中来,又给大师说情叫我进来照顾你。我来时你身子烧得如同火炭一样,武都头捏着你的鼻子强灌下两剂汤药,你方才退了热。”
捏着鼻子灌,也就是他那样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我问他:“你怎么动不动就管我叫爹?不该是叫老爷吗?”
他道:“往常一直是这么叫的。”
“以后改改吧,出门让人以为我有你这么大个私生子,对我的名声不太好。”
代安竟然绷不住笑了,不知道是笑我名声本来就不好,还是笑我突然之间就在意自己的名声了。
叫他将桌子上的灵药取来服下,不一时就能下地了,叫代安扶着出了门,只见院子里那三个男人难得不打架,竟然在闲坐着喝茶。
林冲脸上青了一块,神兽两个眼窝都是黑的,花和尚不再秀他纹的那一身蜡笔小新,找个衫子披上,挽起的袖子里露出胳膊青一块紫一块。
看来昨天晚上没得分出胜负。
武松有点奇怪:“昨夜烧成那样,这会儿你便好了?”
我说:“还行,这会儿能走路了,所以说林教头寻的是神医呢。”
代安找个竹椅,我侧着身子也能坐下,看花和尚脸色又不对,代安行了礼又退出门外。
小时侯也曾觉得那108个英雄高举义字大旗,呼吁人人平等,是和平民主,重视人权的好汉。
现在才知道,在他们眼里——最少在鲁达这个人眼里,人是生来就不平等的,他看不起我,自也看不起我的下人,我不与他们多说话,只管闭着眼睛养神。
不一时,林教头起身告辞,说是一天一夜未归家,怕是家里头娘子惦记,回去看一看她,再来顽耍。
他走了,花和尚自去招呼饭食,武松坐在旁边看我:“嘿,P股不痛了?”
我白他一眼:“流氓!”
他没听懂,便嘻嘻傻笑:“怪我们昨夜冷落你?象我们几个,哪个身上未曾挨过千百板子,象你这般挨上两下就要死要活的,还是头回见。”
我闭着眼睛冷哼:“没办法,谁叫大官人身娇肉贵?打小精细里来精细里去,这几板子要我小命也算正常。”
他听我语气不好,又来强行拉扯:“走一走,动一动,不要总是闲坐着,也易伤筋骨。”
我被他强扯着站起来,哈着腰满院子乱晃,他在旁边扶着,突然又贱笑了:“上回我巡街,见一个男人牵着只胖狗出来遛达,也如你这般模样。”
“那男人也受伤了?”
“我说的是那只胖狗。”
气得抡拳要打,他飞身跳到树上,取了树上野果来砸我,我便拣了地上的石头去丢他,来来回回戏闹了半晌,身上竟然不痛了。
花和尚将饭食备好,招呼我们过去。
只见桌子上一个绿豆芽,一个生菜蔬另外还有一盘小豆腐,肉一丝没有,酒更是不见。
若是到别的和尚家里头吃饭,素成这样也便罢了,到他花和尚家里素成这样,岂不是在寒碜人?
武松取了银子招呼代安去买肉食,桌子上这才见点荤腥。
两筷子没吃完,林教头竟然又来了,说是回家看了娘子一眼,也无甚事,又来与我们凑会。
怎么就突然那么心痛林娘子了呢?
这顿饭一直吃到太阳快落山,几个男人话聊得差不多了,架也不好再接着打,突然就冷了场。
我说,要不然咱们一起唱首歌吧。
花和尚嘿嘿冷笑。
武松但翻白眼。
林冲只笑不语。
于是我就厚着脸皮唱:“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嘿嘿,参北斗啊,生死之交一碗酒啊,哎呀,一而呀,哎哎哎依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