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脸忧心忡忡的荀攸,一时可听进郭嘉打趣,开门见山就问起张良去处,“房少府可有回来?”
“今日出去,朝会后,就一直不曾回来。”
郭嘉隐约嗅到有大事将要发生,只是因为什么,会连着一个小黄门,也要牵扯进去。
“少府没回府不在少府监,那他会去何处,这么大的事他也不急吗?”
荀攸自言自语了一会,他擅于察言观色,但张良的心思两人共事这么久,他都不曾看懂过。
根本无心权势之事,却陷进天子手中掌握权利之中,这简直就是靶子。
荀攸自是不愿管这些,他也有脱身之法,奈何东郡的一封信,让他一定要从旁辅助张良,似乎这人好像还很重要的样子。
此地虽然僻静,但其中暗处还是让郭嘉感觉不太舒服,“进屋说吧!房少府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跟随其入府,荀攸正好有事相问于郭嘉,荀彧怎会突然帮张良说话。
一路往内走去,荀攸也一边打量着府内,若用一个词来形容便是廉洁,不见几个仆人,没有一丝烟火气息,最后连茶水都是郭嘉给泡。
张良出来后就去了司马府上,司马懿手中此时必然还留有琢玉时的用具,他此番不是为了能直接出手抓住他们,而是象征性公事公办。
在刘协看来,以张良的才智不可能猜测不出这背后那点弯弯绕绕,这事究竟到底是何人所为。
张良之前突然上位是危及群臣,打破那些汉臣各方势力的平衡,然一些事情过后,张良明面有点胳膊肘往外拐,就让人想不通了。
司马防受命于刘协,掉包玉玺又是司马懿和司奕两人更乐意看到的事情,偷出玉玺后面一切安排,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这也正是何进何苗等不知情的原因,或者说他们也是有参与,其中真正被直接进行算计的只有少府监一群臣子。
张良将曹操弄进来插手这个局时,有人应该就已经意识到危险,主弱臣强天子就是傀儡,强强相对时是功高盖主。
不破不立,何来置之死地而后生,就以汉室本身那点实力,根本压制不住割据的诸侯,仅仅只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又何来的天下江山。
第50章
“房少府,你这是?”
司马防不是太明白,张良搞这一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之前他们也算是心照不宣默认了站队方向。
在朝会散后,张良就吩咐吕布带人仔细将司马家搜查了一番。
张良自然是要保下司马家,其一是出于责任,其二是自己的私心。
只是张良第一步就找上司马家,不过是给其余参与的几个大臣提个醒,“从少府监中上供而来的情报中,我们有所发现,曾有好几位高官来往过陛下那。”
张良其中隐晦警示,司马防一时并不能静下心来,却多动下脑子,如今张良只要多进一步就会彻底危及司马家,这让司马防本身就对张良没啥好感的人来说,无异于试探他的底线。
“只是来往,房少府就想给我们定罪不成,我们只是上报一些家国之事,和往日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司马防在说完自己的不满后,张良就有所察觉到,其根本不曾体会他的另外一层意思。
至于要不要解释,张良选择默不作声。
雕琢玉玺的工具都还在司马懿手中,这个时候他没有出现,必然是去将那些作案工具都处理掉,张良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于司马防身上,而忽略还是个孩子的司马懿。
又不曾派人去司马懿那搜查,只要司马防多留个心眼,就能发现张良真正目的。
命吕布将司马家进行一番看管,张良这才转身离去。
荀攸的一些疑惑,郭嘉有些可以直接进行解答,“或许并不是文若关心这位少府,而是明公自己的要求,让文若请你帮个忙。”
然而郭嘉的一番解释,反而令荀攸更为疑惑,玉玺一事可大可小,少府监能否自保暂且还未知,若是因为要奉迎天子,不是还有他的叔父从旁进行平衡吗?
当即就疑惑问道:“明公,曹公也关注这位不知底细房少府?”
想起那几日东郡的情形,郭嘉稍微带点个人观点解释了一下道:“何止关注,简直心心念念,文若在其心中地位都有所下降,明公似乎在执念着,希望能找到一个人的影子。”
荀攸觉得简直荒唐,“影子,别说房少府不可,叔父又怎能当影子看待。”
“这就不好说了,毕竟是对其有影响的一个人,且还都是我们所崇敬一个大人物,嘉并无资格评说明公什么。”
郭嘉之前自己也有过拿房良去跟张良做比较,其中甚至还牵连上荀彧,所以对于这个话题,郭嘉有不少的发言权。
“攸到要听听谁有这个能奈,叔父最好没人可同他比较。”
荀攸现在完全就是,郭嘉当时听到真相是的另一个翻版,荀彧最好无人可比。
“是是是,在公达眼中文若最好,但在嘉眼留侯最好。”
郭嘉无意同荀攸争个高下,这本身为何要要比较,曹操心思太重,郭嘉不知是否其中还有其他利益关系,不敢妄下结论。
回去时,张良便听到屋内传来的说话声,在他敲了敲房门,屋内顿时立马了就安静下来。
郭嘉推开门时,张良正好就站在房门外,只是张良绕过郭嘉往里面走时,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奉孝竟如此敬重留侯,或许留侯其人并非你们所理想的那样,岂不是会很失望。”
郭嘉不知为何,张良每次都要在这种话题上,和他争论不休,说地都好像他自己见过留侯一样,那么信誓旦旦。
这种时候,郭嘉却硬是想要辩白几句,“史书所载,大概事实功绩不会抹去。”
“奉孝自己也说是史书所载,这些大多数是由最后的胜利者来书写,或许他自己本身只想保护自己族人,又或者他的路是家族因素所导致。”
荀家世代都是文官或者治学为主,何曾有过万人敌的武将,张良家祖上五代为相,世家中的贵族,那些族内子弟其实没得选择。
荀彧因家族所灌输忠贞汉室理念,就算是党固之争引狼入室,也依旧不曾改变,最后被执念所累,张良从重整到后来复兴韩国,最后演变帮助刘家,也依旧秉从一个理念,为官者以民为本。
郭嘉的期望越高,他怕真相出来时失望也越大,如今玉玺一案,张良就从中走错了一步棋,他并非有如传闻那般厉害,依然会陷自己于险境当中。
“嘉觉得少府,若只是对嘉一人有看法,也请不要上升到留侯身上,家族因素又如何运筹帷幄心系天下,这一点没人可以抹灭。”
郭嘉总觉得张良有点古怪,就是一时说不出古怪在何处。
张良和郭嘉一番讨论,到是引起一边荀攸的一番对比,他有点真香且双标,房良和荀彧两人气质明显就非常不同,只是他是张良,打死荀攸也不相信。
叔父最好,但留侯也无可比性,反正就是两个人都很好就对了。
也正因为如此,荀攸从心里是不太希望张良的出现,或许到时他心中偏向就会有所倾斜,他会很愧对自己的叔父。
人家已作古几百年的光景了,现在却拿一个名不见经不传的男子往他身上套,那是对他的亵渎和讽刺。
张良一时也没想到郭嘉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这事以后得慎言。
“公达前来不知是为何事?”
几乎明知故问般,张良转移开愈演愈烈的话题。
既然回到公事,郭嘉一肚子牢骚,也就没地可发了,真是,吵嘴都没能吵个爽快,每回他都不曾安利到张良头上,分享下他自己崇敬之感。
“公事,不知少府对玉玺一案怎么看?群臣这次针对可是整个少府监。”
张良要回到公事上,荀攸自然要全力进行配合,且这才是荀攸此行目的,反正离开长安城,到外面去做官这事已经不太可能了,荀攸连地方都选好了,但因蜀中道路不便,又直接发生这事,那么多人盯着,他走不了了。
张良自己也感慨道:“群臣针对少府监,陛下针对良罢了,摸清楚陛下最想看到什么局面,这些事就都能迎刃而解。”
他身边的人都忧心不得了,当事人却浑然不在意,这让郭嘉再次郁闷了一番,“所以少府没将玉玺一案,当刑事看待?”
张良没有直接回答郭嘉,而是反问荀攸道:“公达可清楚玉玺为何会外流,出自哪方党派之手?”
荀攸见张良自己示意,便分析出自己一些看法,“朝中王允是用计诛杀董卓第一个站出来有功,吕布是因为护驾,但其实谁也不服。”
“玉玺外流对哪方最有利,朝臣而言谁是陛下最后也并不能损伤他们的利益,风口浪尖之上还得一一接受他们现在官职,不然就是令人寒心没有大气量的举措,陛下可以看清诸侯势力中孰强孰弱,谁忠谁不忠,或者眼皮子底下臣子的想法。”
利益最大化是天子,弊处也是非常明显,主弱臣强引出下一匹狼来。
张良接下荀攸理论,将后面答案最次剥析一层出来,“臣子也分党派,具体而言就是利益的关系,佞臣弄臣权臣忠臣,此番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