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脸色有些龟裂,只要刘协敢承认,他们其实也是被耍了一通。
刘协直接沉默,这事他要是敢认下,弱懦的天子名号又得再加个难听的词,来形容他了。
杨彪似乎也没等刘协承认或者是辩解,论起四世三公他们杨家也是不逞多让,所以天子的利益即是他们的利益。
几乎是厉声质问张良道:“怎么房少府是在质疑这些时日中,陛下隐瞒真相,我们擅离职守不成。”
杨彪就不信张良敢直接以此事,挑起党派间的事端,除非以后的官场,张良不想混了。
张良仔细观察过杨彪,看来洛阳丢失玉玺,他也不知情啊!
“良并非此意,良只是在言明,这事于陛下难道不是个好事吗?”
在张良旁边的荀攸,算是听的格外清楚,也是最震惊的一个人,“好,好事。”
房少府,你疯了,荀攸在一边可是急地不行,就算张良想祸水东引,但天子和杨彪司马防等人,是利益相互的关系。
除非是,脑中百转千回间,荀攸想到一个可能,张良若是真想双方都不得罪,只能是从刘协身上出发。
明面上,杨彪绝对不会给刘协难堪,但却是一定想打压张良,异军突起总会阻碍到一些的眼,为了拔除这颗钉子,指不定以后还会有其他龌龊之事。
只是荀攸还是有点怀疑张良和刘协的关系,他们看似也没那么好吧!
忽冷忽热的情况,简直可以说是非常阴晴不定,完全判若两人时,搞出来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还有两更,补上前面几天的更新
第53章
张良毫不意外,给了众人一丝期待,但同时也会让人觉得,这不过是死前最后一次挣扎罢了。
张良不想得罪杨彪和司马防等人,反而上升到天子身上,这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明显的找茬,这个时候怎还会护着张良。
一堆的吃瓜群众,顿时感觉这可是口大瓜,正值两者交锋最激烈的时刻,张良一点东西都没拿出来,凭着一张嘴,也不得不说他是真的胆子大。
“好事,玉玺怎么说也是丢失,如何能算是好事?”
还别说,刘协看了一圈下来,脑子这个时候都还有点懵逼,张良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还未曾显山漏水。
张良此时完全是自己代入到刘协这个身份,来思考什么是对他最有利的局势,不然刘协和他这事都逃不过去。
刘宏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做法,当真是很好一次的考验,让张良就算是胳膊肘往外拐,也不得不顾及下刘协的处境。
“当时时值董卓篡权之时,陛下若真用假玉玺将董卓糊弄过去,不正是保下岌岌可危的汉室,只是不曾想在救驾群雄之中,还有个深藏野心的贼子,众人皆知玉玺虽不能代表什么,但又为何都以为只要拿到玉玺就是天命所归?”
张良已经开始将矛盾,往上进行升华到另一个高度,我们不能只想着眼前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们是臣子臣为君分忧是本分。
杨彪立马感觉张良这话有坑,这不是一件查案的案子吗?
现在张良两手空空就想套白狼,手里都没个证据,还把话说地那么理直气壮,他可不上钩。
杨彪那点心思,张良早已了如指掌,证据当然有,只是不是现在,看似格外敷衍回了杨彪一句话。
“你若是要证据,孙坚已死,可以去问问吕奉先,听说他擅长同鬼怪交流。”
荀攸从张良身后走出,他算是看清张良的用意了,一切都往皇权上引导,再辅以证据杨彪可以质疑他们,但不能讽刺天子。
接过张良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他们两人帮着进行分析。
“不是袁术称帝,孙坚捡到玉玺献给袁术,他是在洛阳捡到玉玺,若是不隐瞒下去,必然会受到追究,若是如传言所说虎口衔玉,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他们完全顺应天命天授一事。”
张良虽诧异于荀攸站了出来,但有个人帮忙,他俩正好能一唱一和,把一些不敢去深究的事情,通通摆回明面上来。
“一个玉玺能引出一场纵观天下的局势,袁术如今的实力,只是单单以汉室出兵,我们真的能一举攻下寿春吗?”
“不知有谁会奉诏举兵讨伐,李傕郭汜一事各路诸侯最后不过做鸟兽而散,就是最好的例子,真等袁术慢慢强大,下一步目标就是汉室。”
所以张良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杨彪似乎慢慢有了点头绪,但就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未免太有失身份了一些。
“难不成这玉玺丢失还要不治罪吗?”
两相对峙,丝毫不肯进行退让,张良可是完完全全有这些人的把柄在手。
“可这与良之间并无责任可言。”
张良只希望杨彪最好识趣一些,可别到时惹得身上一身的污点。
只是可惜杨彪似乎并不想就此收手,刘协似乎这次的本意只是警告,可杨彪更想直接除掉张良,毕竟刘协于他依旧比之他们,要更加信任。
“但那时少府监不曾换人吧!听说你身边那位黄门侍郎还是被董卓等提拔上来得。”
突然被点名的荀攸,一时暗觉不妙,这事怎会直接往他往他身上扯。
杨彪不会善罢甘休,张良只能让他自己意识到危险,“那也比不上宦官手中买卖官位吧!良听闻杨家门下门生众多。”
要在一些重要的职位安插上一些眼线,似乎很是容易。
张良再次触及到一些人手中的利益,此时已经有不少群臣,视其为眼中钉了,可这正是刘协或者刘宏想要看到的局面啊!
这事杨彪不好以什么借口,给自己找理由发难,就怕说不好怕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如今的形势,正好能看出哪方势力有野心,能够趁早进行打压,谁又真正忠于汉室忠于陛下划清界限,至于当时玉玺为何会丢失,良找到那个将玉玺沉井的侍女,只是听闻其指证她的背后另有其人,不知各位是否要听一听她的说辞。”
张良是有心想拉一把杨彪,玉玺沉井可是出自于他们等人的手中,再次献玺才和司马防他们有关。
本身好好的一件掉包之事,直接被强行进行扭转,就算杨彪把司马懿的事情捅出来,张良另有方式来解释。
玉玺被人沉井,杨彪司马防似乎还和袁绍能扯上书信往来,这两人的把柄,只要不直接牵连上他,张良一般并不会把人怎么样。
顿时杨彪的脸色就拉了下来,他不是把人都处理过,现在张良同他说真有证据时,他反而觉得不安甚至荒唐。
“带上来。”
刘协这回到是很果断,张良的万全之法,虽能保住他想护着的人,但对于其他敌人而言,丝毫不会留手。
张良转头朝荀攸吩咐了一句,却只听其略微诧异小声询问,“证人,攸进来时并未曾见到。”
“在殿外。”
若是当时就把人带来,现在恐怕就不是现在的情形了,张良无意把事情闹大,而少府监他自是也得护着。
这个时候张良没必要说谎,荀攸应下,“诺。”
随后向刘协一礼后,才走了出去。
张良之前在收集证据上面,从没吩咐过少府监的人办过什么事。
最多只是命他们好好看着司马家,防止些意外,就连玉玺是在洛阳时就被调换,这事张良通通藏在自己的肚子里,一个字都没吐露出来。
荀攸带人前来,侍女有些骨瘦如柴,面色过于惨白,杨彪第一眼是细细观察那张脸,随后才注意到侍女手中那匹明黄色的绸缎,不就是……
就怕人知根挖底,杨彪对此更是慎之又慎,就怕出现纰漏,然而那张脸太像,以至于杨彪怀疑是否是张良同吕布在装神弄鬼。
张良把把柄赤裸裸摆在杨彪面前,他就怕张良捅出更大的篓子,完全一时嘴快,立马给自己进行辩白,“不过一个侍女的证词,既无证物也想污蔑人吗?”
张良对于司马防和杨彪的心里素质,之前本身是生气,现在感觉未免有些好笑。
“可良什么也没说,她还没指证,你慌什么?”
比之当初被抓时的司马防,一心想着司马懿过去救他,岂不是都等于直接自己进行承认,他有罪。
刘协看人的眼光,并不怎么样,关键时刻说不定还会,把他转手就给卖了。
杨彪立即噤声,“我…… ”
不与张良多做纠缠,只是转过头时,正好望了眼上方正在看戏的刘协一眼,希望他能管管张良,毕竟这事可是刘协自己出的馊主意。
张良并不追究玉玺一事,这事往大了说,张良目前还得继续靠这个身份,多留下些时日,那么官场之事,很多他不得不忍下去。
“陛下,臣是在黄巾军中找到了她,只是舌头被人割去无法言语,只找到这块包裹玉玺的锦缎。”
我天,那刚才张良就是诈他,杨彪再次转头时,看向张良的目光已经带着些许杀气。
这时还察觉不出,张良为何只字不提司马家怎么样,杨彪就算是白活了大半辈子。
好一个临阵倒戈,他到目前还没看出张良究竟想要从中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