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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彼岸(鱼粮姜烩)


程有颐会意,脸顿时红了。
章迟眨了眨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有。”程有颐思考片刻,“曾彧不喜欢李维的样子……甚至有点讨厌的感觉。李维又太不解风情……。”
“哦?”章迟哼了一声,“嘶——那我要押能。”
“……啧。”程有颐倒是很认真地在做题,“你要和我赌什么?你想赌多少钱?我很穷的。”
“赌钱多没意思啊,我们赌人吧。”章迟凑近他,声音压得低而坏:“输了的人,无条件答应赢了的人一个愿望,怎么样?”
程有颐差点被呛住:“咳咳——”
有点老土了。
程有颐都能想象出来,章迟如果赢了会提出来什么条件,想到这里的时候,程有颐的脸又红了起来。
“你问的哦——”章迟笑得不能自已,“别告诉我你不敢,赌不赌?”
“……”程有颐红着脸,答应了章迟的小游戏,“好。”
HOC永远是灯光迷离,空气黏腻的地方。寂寞和欲望无处安放,积攒在心里发烂变质成苦闷,白天里被迫装成“大多数”的少数人,在深夜里狂欢呐喊,倾泻着自己无处排放的苦闷。
上次见面的血腥玛丽正端着高脚杯身着红色亮片短裙,扭着腰肢穿越人群走向章迟。
“哎呦喂——这是谁?这不是章家小少爷吗?怎么又来了?”宋老师远远看见章迟,举起杯子笑得妩媚,“好久没听到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被家里关去什么矫正中心了呢,我最近看啊,这种矫正中心还真有人送自己的孩子去……什么爹妈啊啊。”
“您看我像是能被关起来的人吗?”章迟迎上去给了个大大的拥抱,“我要是去了矫正中心,都能挖地道跑出来。”
“啧——那你这是?”血腥玛丽眨眨眼。
“嘿嘿。”章迟挠了挠头,用目光指了指远处,那里程有颐正站在吧台边点酒,顺便帮大家找座位。
“我说呢。看来不是被你妈囚禁起来了,是为爱自我囚禁起来了。”血腥玛丽挑了挑眉。
“什么嘛!”章迟撇了撇嘴,“我最近是因为工作的事情很忙好不好?”章迟心虚地补充,“当然啦,他也占一点点一点点原因。”
“啧。”血腥玛丽盯着程有颐打量了一遍,又抿了一口酒,转头对章迟说,“你眼光确实不错。”
“那是。”章迟骄傲得像在展出自己收藏的限量跑车。
不远处,李维和曾彧也到了。
李维穿得简单,还是他一贯的深色毛衣休闲裤,推了推眼镜后和周围一圈人打招呼,又走到血腥玛丽面前:“宋老师,感谢你之前答应我朋友的采访,他的论文终于可以写完了。”
程有颐心里腹诽,自己这个师兄居然能和dragqueen当朋友?这人不愧是queen,不仅是dragqueen,还是socialqueen。
血腥玛丽轻笑了一声,摸了摸李维的脸:“啧啧啧,没想到真有人把我当科研题目了?”
程有颐迅速瞥了一眼曾彧。
曾彧不为所动,反而用复杂的神色盯着章迟在看。
程有颐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赢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赢得不是很舒服。
“这是很重要的科研题目。”李维倒是不介意,给对面的人科普起来同事的研究,“其实变装文化的萌芽在巴洛克时期酒存在了,七八十年代的解放运动让更多人看到了这个群体。他的发展本身就承载了社会反规训,是经济结构和社会结构的矛盾之下,一种心理空间的重构。但随着这个群体走向大众,又成为了这个群体的规训本身。”
“……你特么的,在说什么屁话?”笑容僵在宋老师脸色,他低声骂了一句,“关老娘屁事啊。”
曾彧听见李维这番话,不满立刻挂上了脸:“你又来了!非得从这个家讲到那个家,这个理论讲到那个理论,我他头都要大了!你和我讲没有讲腻吗?要讲和你那群人机同事讲去!”
“好,那我不说了。”李维答应地痛快。
李维立刻住了嘴,关机速度之快,连程有颐都咂舌。
曾彧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艹……神经!你简直就是一个神经!”
“……”程有颐低声问章迟,“嘶——你觉得,曾彧是那种会骂自己partner神经的人吗?”
章迟不服输,硬怼上去,凑在曾彧耳边问,“喂——曾彧,你和李维是不是在处对象啊?”
曾彧一脸震惊,好像吃了屎,连忙干了一杯酒漱口:“章迟,你是傻逼吗?你在放什么屁!”
倒是李维神色如常:“是可以的。”
曾彧大骂:“可以你妈啊——!”
程有颐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压抑不住笑容,他悄悄问章迟:“怎么样?还要问吗?”
“……你等着,我下次一定赢回来。”章迟咬了咬牙,“你要什么愿望?”
“先存着。”程有颐想着哪次在床上的时候可以拿这件事来调情,没当回事,又点了一杯章迟爱喝的酒,“多喝一点也没关系,我不喝,晚上送你回家。”
章迟吐了吐舌头:“你该不会想趁着我醉了,偷偷做什么坏事吧?”
程有颐脸色旋即红得要命,他顺手拿了桌上一个杯子就要喝,放到鼻子底下才闻到是酒,又尴尬地放了下去:“人在醉酒的时候,是没有办法bo/起的。”
“噗……程老师,这种科普常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在这里讲啊?!”章迟喝着酒,听到这话反而被呛了一下,差点喷出来,他摸了摸自己通红的嘴唇,低声说,“你和李维老师还真是……师兄弟。而且,其实就算我没有那个,你也可以吧。”
“我……希望你有,”程有颐这次终于拿到了白开水,他只觉得脸烫得要命,连着喝了好几口,又说,“那样你会舒服。”
“……”章迟吐了吐舌头,听到了自己爱听的话,他很满意,于是他蹭了蹭程有颐的脖子,“那我就喝咯?程老师,今晚上就拜托你了。”
程有颐扶了一把章迟的腰,“嗯”了一声。
章迟嘴上说着要大喝特喝,可完全不抗酒,混着喝了几杯鸡尾酒,眼尾也染上了些红,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高脚椅上,开始大讲特讲今天和程有颐父亲大战七百回合的光荣事迹。
不过抹去了前因后果,把程有颐的父亲改成了“那个恐同的老男人”。
程有颐坐在一边托着下巴,听着他绘声绘色地讲,听得入迷。
章迟的确不适合学金融,他感觉眼前的小孩有满身的才华,浑身都发着光,他觉得章迟就是应该用在自己喜欢的漫画上,而不是在西装外套里,消磨掉自己的灵气。
程有颐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章蓦,他觉得有点可惜。
就在这个时候,章迟歪过脑袋,对他飞速地抛了一个媚眼。
“咳咳。”程有颐红着脸轻咳了两声。
章迟立刻讨好卖乖地闭上嘴,对前来吃瓜的其他路人摆摆手:“啧——你们都不知道小爷我今天多勇。”
“我去趟洗手间。”章迟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对程有颐晃了晃手机,“顺便清醒一下。”
“要我陪你吗?”程有颐问。
“你陪我上厕所?”章迟醉得前言不搭后语,根本不管周围还有其他人,“你是想帮我解皮带还是擦屁股?”
“……你,你,”程有颐揉了揉眉心,“你别摔倒了。”
章迟笑着离开,步伐歪歪扭扭,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刚走进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就感觉有人靠得太近。章迟往前快走了几步,没想到身后的男人步步紧跟。
章迟猛然回头:“干嘛?神经病啊!”
跟着章迟的是个穿皮夹克的男人,五官凶狠,留着胡茬,身形壮实,挺着一个啤酒肚,肩膀几乎能堵住走道。他拦住章迟,笑容带着掩不住的醉意:“帅哥,和你一起来的人是你的对象?”
“昂——”章迟在醉酒之中突然想到了自己和程有颐的约法三章,又摇了摇头,“不,不是。”
壮汉干笑了两声:“帅哥,一起喝一杯?”
章迟抬眼,语气不咸不淡:“我在尿急,你要喝一杯?”
对方脸上的笑容淡下去,却没有让开,反而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这位同志,你刚刚讲得很精彩啊,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聊聊,让我看看你有多勇,给我讲讲——细节?”
男人讲到“同志”和“细节”两个词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

章迟眉头一皱,伸手想甩开,可那偏偏那个高大的男人抓得更紧。
“你要干嘛?!”章迟厉声质问。
“干嘛?”男人不由分说地就拽着章迟往一处隔间里面挤,“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
“滚啊!”章迟喝醉了酒,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软绵绵的,“我男朋友就在外面!你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嘿嘿。”男人轻蔑地笑了两声,“刚刚还说外面的不是你男朋友,小嘴里没一句真话!”
“你放开我啊——”章迟大叫起来,声音却完全被外面嘈杂的音乐声吞掉,“你,你!你这是……”
“是什么?你要不要去看看刑法?你说的那个罪我可比你熟,男的搞男的可不算!”男人一只手钳住章迟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在摸上去了,“操——细皮嫩肉的!”
章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嗓子都喊哑了:“滚啊——你给我滚啊——狗东西——你,你——”
就在那一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砰——”得一声被踢开。
紧接着,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拽住对方肩膀,把男人摔了出去,一记拳头狠狠砸在了他的啤酒肚上。
那一拳来得干脆利落,带着程有颐隐忍的火气:“你在干什么?”
那人一个踉跄,撞上墙壁,身上的酒味混着血腥气顿时炸开。他抬头,眼里掠过一丝狠劲:“你找死?”
他挥拳回击,程有颐迅速后退,反手拉住章迟的胳膊,把他拦在自己身后,头侧开,躲开了拳头:“走!”
他们两人冲进洗手间,反锁上门。
外头很快响起一连串粗暴的拍门声,混着叫骂和辱骂:“你他妈出来啊!装什么英雄!”紧接着,程有颐就听到了一声来自曾彧的怒吼:“发生了什么?!啊——你刚刚做了什么?我朋友呢?”
程有颐没管外面的骂声,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110吗?我在HOC,对。市中心那个。”程有颐简单叙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们觉得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还请您出警一趟。”
章迟坐在洗手台上,听着程有颐打电话,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门外曾彧在敲门:“章迟你在里面吗?”
章迟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拿出来手机,手指颤抖着打开微信,敲了几个字,发给曾彧。
随后程有颐就听见门外的曾彧骂了一句“我操你大爷!”,接着就又是两人扭打在一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程有颐用背脊死死抵住门,望向章迟,只见章迟紧闭眼睛,不停深呼吸,让自己颤抖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
程有颐上前的抱住章迟:“门反锁着呢,不怕。”
“我,我,我不太放心。”章迟整个人都紧绷,“那个人,那个人,好恐怖,不讲道理,身上两百斤的肉,硬撞也能把门撞开。”
“宝贝不怕,我之前去墨西哥做访问之前我们培训过基本的防身技术,可以对付。”程有颐拍着章迟的背安抚。
章迟懂事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刚刚真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片刻之后,章迟在程有颐的怀里平静了下来,“程老师,你刚刚那拳真的好厉害啊,他那两百斤的肉,你看着你不怕?”
“我……不怕。”程有颐当时想都没想怕不怕,只看见那人抓着章迟,便什么都不管了。
现在再想,那彪形大汉确实可怕。
外头又是一阵拍门,响得洗手间门都在震。
章迟抖了一下。
程有颐抱紧了一些:“我刚刚报警了,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这就是犯罪。”
章迟点了点头,眼尾红着,头发有些散乱:“其实他,他,刚才他问我了。”
程有颐脸色微变:“问了?问你什么?”
“问我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人是不是我的男朋友。”章迟低下头。
“……”程有颐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不管你有没有男朋友,这都不是X同意的证据,待会警察问起来,你也可以这么说,不用怕。”
章迟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程有颐察觉到章迟那声“嗯”里中的一点点失望,他迟钝地伸出手,像第一次恋爱的高中生,用小拇指勾了勾住章迟的小拇指:“你说不是了?”
章迟的头越发往下垂,只能从侧面看到他因为酒精红透的脸颊,他的脚摩擦着卫生间的瓷砖地面,很久之后,又“嗯”了一声。
“你说的约法三章里,不让我和别人说我们之间的关系。”章迟解释。
章迟低下头露出来的那段白皙的脖颈,像一块易碎的玉,程有颐几乎能够听到它坠落在地上碎掉的声音。
程有颐心疼得厉害。
他的手顺着章迟的指尖搭到了章迟的肩膀上:“傻不傻?我们之间的关系连我爸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可是……”章迟把头埋进程有颐的怀里,声音压得低。
程有颐揉了一把章迟的头发:“宝贝,以后别人问起来,你不介意的话,直接承认就好。”
章迟抬眼看他,眼底的水光微微颤动。
程有颐又将他搂紧几分,想要将章迟的颤意都捂住:“之前的约法三章什么的,我都不记得了,都可以不作数。”
章迟重重地点了点头,把脑袋埋得更深,他打了个哈欠:“好困——”
外头的叫骂声上一刻还吵得要命,下一刻随着一声洪亮有力的“谁报的警?”。
叫骂声立刻在正道的光之下偃旗息鼓。
“警察来了,很快就可以回去了。”程有颐柔声说,“我们先出去。”
出警的警察正好是上午调解室里那位。
“嘶——又是你俩?”警察一脸苦笑,“你们俩报的警?”
程有颐点了点头,见刚才那位彪形大汉正准备逃跑,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
“你干嘛?!”男人想要反抗,看见警察制服的那一刻立刻软了下来,“我,我,我……我没干啊!”
“是你?”警察皱起眉头,“怎么,在牢里还没呆够?”
说罢,警察又叫人去拿了监控,又把几个人都带回了警察局做笔录。
做了笔录之后的章迟困得要命。
“你先靠着我的腿睡一会,”程有颐哄小孩一样,小心地把章迟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等流程走完以后,我们就回家。”
程有颐话还说完,章迟就睡着了。
程有颐也困,他怕自己等警察出来找他签字,强撑着不肯睡。
刚刚程有颐才从警察那里知道,原来这个男人是个惯犯,因为“强制猥xie罪”被关了进去好几年,半个月前才放了出来。
“只是强制WX吗?”程有颐沉声问,“不能提起强J的诉讼,未遂的那种。”
“男性不构成强J罪的主体,这家伙就是知道这事儿,再加上调查取证过程本来就很困难,涉及到当事人的隐私问题,是个麻烦。”警察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靠在程有颐肩膀上的章迟,“你对象折腾了一整天,估计也累了,你先带他回去休息吧。”
程有颐歪头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肩膀上的章迟,脸颊红红的,眉头轻微皱起。
不知道刚才的事情有没有让他做噩梦。
想到这里,程有颐的心又紧了一下。
“对了。”程有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今天下午,我父亲的事情……”
警察脸色摇了摇头:“我们有一些证据,但是并不足够认定你父亲违法的行为。他一直打着文学写作学习的名义做这件事情,所以我们也只能对他进行批评教育。”
“他……回去了?”程有颐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警察点点头:“你也回去劝劝你爸爸,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嘛。”
程有颐叹了一口气,脸上全是无奈。
警察理解地拍了拍程有颐的肩膀,又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他:“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和我们派出所联系。”
程有颐礼貌地道了一声谢,心里却全是失望,如果他和父亲之间的问题,可以通过警察解决就好了。
他托着半睡半醒的章迟从调解室出来的时候,曾彧正从询问室走出来。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里还塞着一段棉花:“操他大爷的,两百多斤的猪!打人这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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